第42章 第三站（3）
“達令，幫我把咖啡拿一下好嗎？”
葉梓月掀開被子，露出睡裙底下雪白筆直的長腿，一頭咖啡色的及腰卷發即使經過了一個午睡的摧殘也沒有變形，讓她看起來依舊妩媚動人。
伴随着她的起床聲音，一個灰色頭發，灰色瞳孔，戴着黑框眼鏡的中年白人男子一手端着一個咖啡杯，一手插在口袋裏，斜倚靠在門上，看着起床梳妝的葉梓月，眼裏滿是欣賞，“Moon，你們東方女人真是神奇，即使過了三十歲依舊美得如同十八歲的少女一樣，還是說你是特別的？”
“你是在說你的前女友嗎？那個三十五歲卻看起來像五十三歲，整天穿着白色實驗袍擺弄着那些危險的化學物質的女人？”葉梓月在自己的真絲睡袍外面披了一件外套，坐在梳妝臺前，仔細看自己眼角有沒有出現新的魚尾紋，“拜托，達令，任何一個女人如果不知道怎麽愛自己的話都會在三十之後變得像是童話裏的巫婆一樣。”
“但是你卻不一樣，你令我着迷，不，應該說你令我瘋狂。”菲茨默走到葉梓月面前，俯下身，在她嘴唇上流連許久，然後兩人才分開，“親愛的月，還沒分開我已經開始想你了，你讓我的研究快要停滞不前了，這該怎麽辦？”
“菲茨默，說起這個，你的研究怎麽樣了？經費能夠批下來嗎？”談到這個關鍵話題，葉梓月眼睛明亮得灼灼閃光，主動伸手攬住對方的脖子，“要知道，我們還沒進行環球蜜月旅行呢。”
“我也想經費能夠快點批下來，可是沒有合适的觀察實驗對象，我也沒辦法。”菲茨默雙手一攤，無奈地說道，“你當時不應該把助教的工作辭掉的，不然我們可以多一份收入，也不用過得那麽拮據。”
“但是那份工作太累了，而錢甚至還沒有我教社區裏的孩子們鋼琴課來得多。”葉梓月滿不在乎地說道，“對了，社區裏的鋼琴課我也辭職了，我想要去巴黎買點衣服和化妝品，可是主管居然說我請假太多了，不能批準我的假期，所以我就辭職了。”
“月，你實在太沖動了。”菲茨默皺了皺眉頭，不贊同地搖搖頭，說道，“另外，你不是上個月剛剛去過巴黎嗎？月，我也覺得你飛去那裏有些過于頻繁了，要知道紐約也有許多不錯的服裝店和商廈。”
“巴黎下周會有促銷。”葉梓月顯然并不像在這個問題上和情人産生龃龉，所以很快就轉移了話題，“其實我們中國有句話叫做節流不如開源，與其去想怎麽省錢，菲茨默，我們不如應該想想該怎麽賺錢。”
“可是我只是大學裏一個普通的教授而已，我也沒有辦法賺錢。”菲茨默遺憾地說道，“抱歉，親愛的，我也想給你舒适而富裕的生活。”
“沒事。”葉梓月淺淺一笑，眼睛彎成漂亮的新月，看起來嬌俏極了，“對了，你說你的項目沒有通過審批是因為缺少一個觀察實驗對象嗎？”
“對。”提起這個，菲茨默也很煩惱，“你知道的，現在大家都非常注重隐私與人權，如果一個家庭出了一個高智商兒童，大家更願意把他保護起來，而不是放到實驗裏讓別人觀察并寫進報告。”
“高智商兒童嗎？”葉梓月重複了一遍，像是想起了什麽，很快又恢複了平靜的面容，“達令，我雖然幫不了你什麽，但是我想上帝會祝你好運的，因為他愛一切努力的人們，他們會看到你在這個項目上所做的努力的。”
“謝謝。”菲茨默感動地在女友臉上親了一記，“Moon，你果然是從東方掉落的天使。”
“不不不，我只是一個普通女孩而已。”葉梓月調皮地眨眨眼，撒嬌地說道，“你懂的，一個熱愛shopping的普通女孩。”
Advertisement
菲茨默頓時大笑起來，豪邁地說道，“去買飛機票吧，把你想要買的東西在巴黎買完，我想我的信用卡應該不會被你這個熱愛shopping的普通女孩刷爆。”
葉梓月笑笑，還想說什麽，無意中看到旁邊的電腦上跳出一個廣告，上面的父親笑得格外燦爛，而被他摟在懷裏的兒子卻雙手環抱，目光冷靜清澈。葉梓月推開菲茨默，點了下鼠标，原來自己之前打開了國內的論壇，而這個廣告就是論壇自動彈出的。
葉梓月不顧菲茨默愕然的眼神，點開鏈接，開始看起了第一期節目……
而還在拍攝第三期節目的路明池絲毫不知道第一期節目投放以後，芒果臺的微博和論壇貼吧幾乎都炸了，每個人都在讨論五個情況各異的家庭，還有的言辭激烈，差點跟人吵起來。當然此時的路明池就算知道也沒心思去理會了，因為他發現，那些外表萌萌噠小羊根本一點也不可愛！
“路小胖，趕緊去把那只脫隊的小羊趕回來。”路明池接手的這群羊雖然已經訓練好了，他只要負責趕頭羊就可以了，但是作妖的節目組肯定不會這麽輕易放過他，所以特意在他的羊群裏放了一兩只調皮的小羊，讓路明池東奔西跑，疲于奔命。
路小胖望着比自己還高的小羊，害怕地搖搖頭，“不行，爸爸，他好兇，我不敢。”
葉森森也很害怕，他覺得小羊跟書上講的根本就不一樣，雖然遠看白白的很可愛，但是身上會散發一點味道，還很兇的樣子，不過看到路叔叔很忙的樣子，他還是鼓起勇氣摸了一下小羊，又在小羊回過頭之前迅速收回手。
“別怕，它不兇的，不會咬人的。”路明池走到葉森森身後，溫和地說道，“森森，把手伸到小羊背上，你去摸摸他。”
葉森森在路明池的鼓勵下，終于鎮定地把手放到了小羊的背上，果然就跟路叔叔說的一樣，還在吃草的小羊淡定地回頭看了他一眼，叫都沒叫一聲就繼續吃自己的草。
“你看，其實有些看起來很可怕的東西只是因為你沒有嘗試過而已，做過一次就發現根本沒什麽可怕的。”路明池見到葉森森似懂非懂的樣子，忍不住把手覆蓋住他的，一下一下撫摸着小羊，“看，森森，你變勇敢了。”
“爸爸，我也要！”路小胖一看爸爸和森森玩得開心，自己頓時嫉妒了，伸長脖子，跳着也要摸小羊。
“呵呵。”路明池對自己的兒子就沒這麽溫柔了，一把拎起兒子到小羊的面前，“行了，自己摸，愛怎麽摸就怎麽摸。”
路小胖一擡頭就跟小羊的眼神對上了，立馬膽怯地往後縮，“我還是算了吧，反正你們摸過就當做我也摸過了。”
“路小胖，你別怕，如果小羊踢你，我會保護你。”葉森森見到自己的小夥伴害怕，立即挺身而出。
“那好吧，我就輕輕摸一下。”路小胖看到爸爸和葉森森都鼓勵自己，終于怯生生地伸出自己的小胖手摸了摸小羊，“咦，好軟啊。”
“路老師，看天色可能要下雨了，我們快點往回走吧。”就在三個人玩得高興的時候，一個工作人員突然跑上來，對着路明池說道，還順便指了指天空。
路明池看看天色，确實有發黑的跡象，馬上招呼兒子和森森到自己身邊來，“我們快點回去了，可能要下雨。”
因為是緊急往回撤，後面才剛剛駐紮好的工作人員只能加快速度收起機器，将一樣一樣機器全部套上防水布，免得貴重的機器損壞。因為人多的關系，大家就算已經盡量快速了，但是還是花了不少時間，等到所有人都能撤離的時候，天空已經開始下起雨點兒了。
“乖，快穿上雨衣。”路明池從兩個小的書包裏翻出雨衣給他們穿上，根本顧不得自己，一手拉着一個防止走丢，小跑着往來的路上過去，就想趁着雨勢還不大的時候把兩個孩子安全送回營地。
但是天公不作美，雨越下越大，伴随着噼裏啪啦的聲音，大雨滾滾落下，孩子們簡單的雨衣根本抵擋不了什麽作用，而比較小一點的路小胖已經跑得氣喘籲籲了。
“爸爸，我難受。”一向以皮實著稱的路小胖終于撐不住了，眨眨眼睛，想要把留下來的雨水從酸澀的眼睛裏眨掉，聲音也帶着濃濃的委屈，“爸爸，我跑不動了。”
路明池停下來，幫兩個孩子擦了一把臉，擔心地問道，“森森，你沒事吧？”他怕葉森森因為跟他不親而強撐着不說出來自己的不舒服。
“還好。”葉森森難得地在這麽惡劣的情況下還能維持思考，“我跑不動了會跟路叔叔你說的，你不要擔心我。”
“我們距離營地還有多遠？”路明池也有點耐不住性子了，徑直扯着嗓子問道。
後面的攝影組人多機器多，跑得也沒有路明池他們快，只能隐約聽到路明池的問話，也大聲喊道，“還有二十多分鐘的路程，路老師，你們先走吧，往東走，一直往東就到了。”
“好。”聽到節目組的回音，路明池一咬牙，一手抱起路小胖，一手拉着葉森森繼續往前跑，只要二十分鐘，他一定能把兩個孩子安全帶回營地。
作者有話要說： 聖誕番外
“快點快點快點。”
每天早上，路明池家裏固定的鬧鐘一響，路明池就跟打仗似的從房間裏跑出來，也不管頭發亂糟糟得比鳥窩好不了多少，身上的睡衣随意披散着，腳上一只腳穿了襪子，一只腳還是光着的——基本上這個樣子要是被他的粉絲看到，肯定瞬間脫粉。
不過路明池顯然管不了這麽多了，看着牆上的挂鐘一點一點走向七點三十分鐘，他簡直恨不得時間能夠倒流，多給他五分鐘也好啊！
“路小胖，你趕緊給我起床，又要趕不上幼兒園的班車了！”路明池沖到對面的卧室，一把扭開門鎖，果然裏面藍色的小床上還一點動靜都沒有。
“路小胖！”路明池站在床邊，毫不猶豫地掀開某人的小被子，果然就聽到路小胖一聲慘叫，然後慘兮兮地睜開眼睛，“爸爸，我不去幼兒園了，我要睡覺嘛。”
“不行，趕緊給我起床洗臉刷牙吃早餐，不然又遲到，我就又得被你們老師叫過去談話。”路明池表示他小的時候都沒現在被老師找去談話的時候多。
路小胖還妄圖負隅頑抗，翻了個身，抱住自己的小枕頭，兩條光溜溜的肥腿拼命蹭着床單，閉着眼睛當做什麽都沒看到，“我就是不起床，不起床，我要睡覺，睡覺！”
呵呵，天真，你以為這樣我就拿你沒辦法了嗎？路明池面無表情地扔開被子，一只手把兒子拎起來，就這樣拎小狗似的一路拎到洗手間，把他按在小凳子上站好，“行了，洗臉刷牙。”
路小胖這下再怎麽不想上學也得睜開眼睛了，站在小凳子上，哀怨地看着路明池，“你殘酷，你無情，你無理取鬧！”
“拉倒吧，昨天讓你不要看電視劇你還要看，今天電視機不許打開。”路明池幫兒子擠好牙膏，将牙刷硬生生塞進他的手裏，“路慕辰，我警告你，現在我去做早餐，五分鐘之後我要看見你已經穿好衣服洗好臉站在餐廳裏了，聽見了沒？”
路慕辰狠狠瞪了一眼手裏的小青蛙牙刷，不情不願地點點頭，整張小臉上寫滿了無精打采四個字，“聽到了，暴君！”這是他從森森那裏新學會的詞語。
路明池懶得理他，看看時間已經來不及了，趕緊沖到廚房打算弄個簡單的早餐，然後送兩個小祖宗去上幼兒園，結果一進廚房就看見已經穿完了幼兒園制服的葉森森站在小凳子上倒牛奶。
路明池毫不意外地把他抱下來，順手接過大罐牛奶繼續往杯子裏倒，“森森，你又起那麽早。”
“時間到了就自然而然醒了，這是生物鐘的作用。”葉森森見到路叔叔在弄牛奶，又踮起腳尖幫忙打開冰箱，探頭說道，“路叔叔，你要拿面包和雞蛋嗎？”
“幫我拿三個雞蛋，然後冰箱裏有昨天買的吐司，你找找看。”路明池将牛奶杯推進微波爐，一轉身就看到三個雞蛋和一大袋吐司已經整整齊齊地放在料理臺上。
“森森真是幫了叔叔大忙了。”雖然已經習慣了，可是每次路明池對比葉森森和自家的小魔星，總是要被感動到。彎下腰，親親葉森森的臉蛋，路明池趁着熱牛奶的時間，趕緊将吐司塞進吐司機裏，又拿平底鍋煎了三個荷包蛋，“好了，好了，可以端出去吃了。”
葉森森幫路明池把盤子端出去，路小胖這時候才打着哈欠從衛生間裏走出來，嘴邊還有沒洗幹淨的牙膏漬，“森森早上好。”
葉森森把盤子擺到對稱的位置，滿意地點點頭，然後坐到自己椅子上，順手扯了一張餐巾紙遞給路小胖，“牙膏沒擦幹淨，到了幼兒園又要被老師念叨了。”
路小胖接過紙巾，一邊粗魯地擦着嘴角，一邊坐到椅子上，不在乎地說道，“沒事啦，她就是愛說說說而已，再說小孩子洗臉沒洗幹淨不是很正常嘛。”他們幼兒園裏大部分都還是家裏人幫忙洗臉的呢，他已經能自己洗臉了很了不起了。
對于路小胖這種沒有追求的人，葉森森向來是不願意理會的，所以他只是平靜地說了一句，“那你等一下不要跟我一起看書，我會嫌棄你臉上髒。”
“诶？”路小胖一聽到這一句就傻眼了，立刻跳下餐桌乖乖去鏡子面前檢查自己的臉上還有沒有牙膏漬。
路明池端着牛奶出來的時候沒看到兒子，不由有些奇怪，“咦，剛剛明明還聽到小胖的聲音，怎麽一轉眼這個人又不見了？”
葉森森一邊用勺子挖了一大塊雞蛋，一邊說道，“他嘴上沒擦幹淨，又去洗臉去了。”
“讓他不早點起床，匆匆忙忙果然幹不成什麽事兒。”路明池把牛奶放到葉森森身邊，拍拍他的頭說道，“把牛奶喝完，不許剩下，不然我拍照給你爸爸看。”這對葉森森來說是最有效的威脅。
“爸爸最壞了，明明自己也總是睡過頭，還說我。”路小胖剛巧從衛生間裏出來，聽到爸爸嘲笑自己，立刻炸毛了，“還有，我們都吃了一個禮拜的面包牛奶雞蛋了，葉叔叔到底什麽時候回來？我真想他！”
“趕緊吃，給你吃個早餐還那麽多話。”路明池雖然承認自己的手藝比起葉梓年來說差得多了，但是怎麽着也不能在兒子面前丢面子，“你看森森也吃了一個禮拜這個了，他就沒那麽多話。”
提到葉森森，路小胖頓時沒話說了，吭哧吭哧把早餐吃完，又去洗了手，然後背上自己的小書包準備去上幼兒園。葉森森比他早一點準備好，看見他只背了書包，提醒道，“今天是平安夜，我們要交換禮物，路小胖你的禮物呢？”
這是他們幼兒園的傳統了，每一年的聖誕節班裏都會舉行聖誕游樂園活動，其中有一個環節就是請小朋友自己準備一份禮物放到聖誕樹下，然後等最後抽簽交換禮物。所以葉森森和路小胖早幾天前就準備好了自己的禮物，葉森森的是一套少兒百科全書，路小胖的是一個模型飛機。
路小胖這才想起來這茬，趕緊一拍腦袋回去拿大禮物盒，末了看到森森手裏的大袋子，還不忘說道，“森森，你的書那麽重，到時候誰抽到就倒黴了。”按照路小胖想來，班裏除了森森，還有誰會去看這個長得跟磚頭差不多的書啊，當然還是他的模型飛機好玩。
葉森森撇過頭，話都懶得跟路小胖說一句，照他看來，路小胖準備的這個模型飛機才毫無意義可言呢。
路明池掐着點換好衣服，飛奔到客廳，一手拉起一個就往外走，“還好今天不是特別冷，等一會兒你們上了校車不要脫衣服，等到了幼兒園空調熱了再脫，不然會感冒的。”
葉森森自從搬到路明池家住以後就跟路小胖去了同一個幼兒園，雖然路小胖比葉森森小了一歲，不過在他的強烈要求下，路明池去找了園長，把路小胖放到了大班，跟葉森森一個班級上課，這樣兩人上學下學也一道，特別方便。
安全送走了兩個小朋友，路明池終于松了一口氣，回到家裏收拾了餐桌和房間，舒舒服服地躺在家裏柔軟的大沙發上，路明池開始覺得寂寞了。葉梓年都走了一個禮拜了，雖然他天天都會按時打電話過來，可是家裏少了那麽一個人，始終讓他覺得不習慣。
想了想，路明池擔心他在工作，沒有打電話，而是發了他一條微信，“你什麽時候回來？”
過了好一會兒，慢到路明池都快睡着了，葉梓年的微信才回過來，“抱歉，今天估計回不來了。”後面還附着一個抱歉的表情。
路明池心裏一沉，他們之前早就說好了他會在平安夜趕回來一起吃聖誕大餐的，沒想到他居然回不來了。
其實兩人正式開始同居之後，還是葉梓年比較忙一點。因為真人秀播出的關系，葉梓年的知名度又重新打開了，加上他在圈內的好口碑和低片酬，找他拍戲的劇組也一下子變多了。反而是路明池，妥妥的地位擺在那裏，沒有好的劇本和卡司經紀公司根本不敢随意給他接戲，他也不願意去接在他看來沒有挑戰性的工作，所以往往是葉梓年跑出去工作好幾天，路明池窩在家裏看孩子。
下午趁着天晴看了一會兒小說，看看時間差不多了，路明池起身換衣服去接兩個小孩，沒等走到小區站點，就聽見路小胖委屈的聲音，“怎麽會這樣？倒黴死了啦。”
“怎麽了？”路明池快步走過去，就看到葉森森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裏，神色不太好看，路小胖手裏捧了個大袋子，委屈地看着葉森森，“今年的聖誕節一點也不好玩。”
“發生什麽事了？”路明池走過去，摸摸葉森森的頭，這孩子可是很少會露出這種表情的，難道是被欺負了？
“爸爸，你看！”路小胖見到爸爸過來，忙不疊地把手裏的東西給他看，“我們兩個太倒黴了。”
“這不是你們送出去的禮物嗎？怎麽又帶回來了？”路明池接過路小胖手裏的大袋子，沉甸甸的，果然是一套百科全書。
“因為我們很倒黴地抽到了對方的學號，所以又把禮物帶回來了。”葉森森表示今年的聖誕節果然一點也不開心，他根本不想收到模型飛機好不好！
“這也太巧了……”路明池看着兩人的禮物也無話可說了，只能牽起兩個人的手，一邊慢悠悠地往家裏走，一邊安慰他們，“算了，算了，今天我訂了聖誕大餐，一會兒會有火雞送到家裏來，不要不開心。”
“那爸爸會回來嗎？”葉森森擡起頭，眼裏滿是期待。
路明池不忍心打碎他的期望，只能搖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你爸爸說如果工作早點結束就能回來。”
“哦。”葉森森聽完路明池的話就低下了頭，腳尖有一下沒一下地踢着小石子，一看就是不高興的樣子。
路小胖見到葉森森這樣，馬上甩開爸爸的手，跑到葉森森這一面，摟住他的肩膀，說道，“森森，不要不開心，你有我啊，我還可以把我爸爸借給你。”
葉森森看着路小胖焦急的眼神，微微點點頭，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嗯，你和路叔叔都在，我沒事的。”
雖然安慰了自己也安慰了孩子，不過當酒店過來的廚師把家裏的餐桌填得滿滿當當，三個人卻有些沒胃口，路明池擔心葉森森沒胃口，特意把他最喜歡的牛奶布丁放到他面前，鼓勵地說道，“今天可以随便吃，吃幾個路叔叔都不會阻止你的。”
葉森森看着可愛的牛奶瓶，還是有些沒精神，倒是眼神一直往門口瞟着。路明池看着家裏早就布置好的聖誕樹，心裏也有些不是滋味，但是還是強打起精神，打算給孩子們分一些火雞。
突然，門鈴響了。三個人不約而同地對視了一眼，還是路小胖的反應最快，立刻跳了起來，“是葉叔叔，一定是葉叔叔。”
路明池一把按住兒子的肩膀，“坐着，我去開門。”說完像是再也等不及的樣子，快步走到門邊，拉開門把手，果然外面站着的是穿着大衣，風塵仆仆的葉梓年。
“Merry Christmas！”葉梓年看着驚喜的路明池，露出了兩個深深的酒窩，“我回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