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這條棉被不僅厚實,而且很大,能蓋滿整張床

窦争打開一看,發現那是一雙黑色的手套,窦争看不出來是什麽材質的,但看上去好像很貴的樣子。

他垂着眼皮戴到手上,問:“為什麽送手套?”

顧慨棠沒想到他是這個反應,問:“你不想要手套嗎?”

“不是,”窦争彎曲着手指,打量了一會兒,說,“感覺不是很配我。”

顧慨棠頓了頓,說:“是嗎,那下次換別的吧。”

窦争說的不明确,他的意思其實不是手套配不上他,而是他配不上這副手套。

窦争也沒有戴手套的習慣,無論多冷的冬天。

但顧慨棠說的‘下次’讓窦争心動,他糾結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問:“下次是什麽時候?”

顧慨棠微笑道:“下次,是我問你你想要什麽東西的時候。”

窦争沒反應過來。

顧慨棠看着他,說:“對不起,這次不算數。”

說完,顧慨棠就要把手套拿回來。

窦争雙手向後一縮,道:“那怎麽行,這是我的東西了。”

顧慨棠單腿站立,很難保持平衡,窦争這樣一躲,他的手沒有碰到支撐點,身體便傾斜着向前倒去。

窦争冷汗‘刷’的就流了下來,什麽都不管,連忙沖上前握住顧慨棠的肩。這要是摔一跤,該如何是好?

顧慨棠只是傾斜一下,實際上不會摔倒。但窦争向前沖,更穩的扶住了他的身體。顧慨棠用左手攬住窦争的後背,反應過來後,很快就松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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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那個動作,就好像他們在擁抱一樣。

窦争卻沒發現,他長舒一口氣,道:“你小心點,萬一摔倒了怎麽辦?手術那麽疼,還想再做一次嗎?”

顧慨棠沒說話。

窦争頓了頓,對顧慨棠說:

“我很喜歡,你送我的東西。不過,怎麽想起要送手套呢?我平時不太用。”

顧慨棠‘啊……’了一聲,過了一會兒,道:“因為,如果出門,你的手會變得很涼。”

送禮物應該送什麽呢?男人的話,領帶、手表、打火機,都是不錯的選擇。但窦争不穿西裝,看起來也沒戴過手表,平時不常吸煙的樣子……

每次從家出門,窦争總是不願意穿很厚的衣服,大概是嫌麻煩,所以每次回來,身體都冷得像是冰塊一樣,要花很長時間才能變暖。

顧慨棠曾經看見他被塑料袋勒得通紅的手指。那雙手放下蔬菜後,有時會扶住顧慨棠。那種冰涼的觸感,讓顧慨棠下定決心。他做了不少功課,才選擇了這個牌子的手套。

其實,并不只是‘看上去’貴而已。

窦争覺得有些尴尬,于是低下頭,握住顧慨棠手臂的手更緊了一些。

他說:

“我一定會用的。”

顧慨棠便不好開口再要,只是說:“那好。天氣這麽冷,你多穿些衣服。”

窦争擡起頭看着顧慨棠。因為他的眼神太炙熱,看得顧慨棠屏住呼吸。他轉過頭,往卧室走。

窦争跟了上來,和顧慨棠并肩而行。

天氣明顯冷了下來。在沒有供暖前,如果不開空調,房間裏真的很冷。

明珠小區太大,一臺空調無法兼顧到所有房間。因此現在是兩間卧室開小的空調,客廳是最冷的地方。

只是漱口這麽短時間,顧慨棠就感到了明顯的寒意。他一條腿一條腿的躺在床上,對跟着來的窦争說:“……你回去吧。”

窦争沒說話,還是站在門口。

過了一會兒,他緩緩走進顧慨棠的卧室,然後輕輕關上了門。

顧慨棠心裏‘咯噔’一聲,他覺得窦争又要做什麽奇怪的事情。

不是他反應太大,而是窦争本人的一切舉動不能通過常理解釋。畢竟他是敢在回北京一個月後就和顧慨棠告白的男人。

顧慨棠……

還是有些怕他吧。

窦争關上門後,輕手輕腳的坐在顧慨棠的床邊。他只穿了一身不算厚的冬季睡衣,大概是覺得冷了,他在床沿上坐了一會兒後,便挪到了床上,低着頭坐在顧慨棠身邊,蓋着他厚厚的棉被。

顧慨棠的被子是由妹妹顧慨梅挑選的,她格外喜歡粉色、紫色,所以不僅是棉被,連床單、枕套都是這兩種顏色。

這條棉被不僅厚實,而且很大,能蓋滿整張床。窦争鑽進來後,靜靜坐着,也不說話。

顧慨棠覺得非常尴尬,心中戒備提防,時刻做好跳下床去的準備。

不過窦争只是那樣坐着,也不說話。

顧慨棠的身體漸漸暖了。房間裏的空調發揮了重大的作用,他向下挪了挪,問:“你想在這裏睡嗎?”

窦争道:“不是。”

顧慨棠說:“那我要睡……”

“等一等。”窦争從被子裏抽出雙手,只見他脫下顧慨棠送給他的那雙手套,珍而重之的放到床頭櫃上,換成跪坐的姿勢後,窦争認真地看着顧慨棠,說,“我要和你商量一件事。”

顧慨棠一怔,點點頭。

商量事的話就好說了,只要別再做什麽奇怪的事——

顧慨棠還在這麽想着,臉頰突然被人親了一下。

幹燥的觸感,還帶着溫熱的體溫。顧慨棠不敢置信地看着窦争的唇。

如果不是顧慨棠覺得不對,向後一退,照這架勢,絕對會被親到嘴上吧。

窦争被他看的心跳加速,口幹舌燥,忍不住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他不想讓顧慨棠覺得自己是在故意誘惑他,但如果真能誘惑到,他也高興。

顧慨棠勃然變色,聲音顫抖道:

“你……”

“我就是和你說這件事。”窦争身體向前,一把抓住顧慨棠的後頸,強迫他不能向後退,“我有個提議,你要不要聽聽看?”

顧慨棠反握住窦争的手腕,把他的手震了下去,帶着怒意道:“不用了。你走吧,我要睡了。”

“你先聽一聽。”窦争表情淡然,“你沒有女朋友,那方面的需求不小吧?海棠你已經是研究生了,你肯定懂。因為我喜歡你,而且我是男人,所以你不用負責。”

“……”

“我想讓你抱我。”窦争道,“這是認真的。”

顧慨棠想起自己還在醫院的那個晚上。本以為他會就此罷手,沒想到兜兜轉轉,最後還是回到了原地。

顧慨棠沉默了一會兒,問:“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麽嗎?”

窦争:“知道。”

“知道你還敢說?”顧慨棠說,“……你不自愛的話,沒人會尊重你。”

窦争的反應沒有上次那樣激烈。他像是深思熟慮過一般,回答道:“不是的。我只是覺得,沒有我,你也會找別人,所以我還是争取一下。”

顧慨棠覺得眼皮很是沉重,一種并不是肉體上的疲憊感弄得他睜不開眼睛。

窦争小心翼翼地湊近顧慨棠,捏着那人的領子,他傾身向前,顫抖的嘴唇,逐漸逐漸向顧慨棠的脖頸處貼近。

顧慨棠別過臉。

窦争問:“不行嗎?”

顧慨棠‘嗯’了一聲。

窦争直起身體,說:“……互相幫助,我不會要求什麽。那個,其實我很幹淨……”

顧慨棠道:“可……,你是男人啊。”

“我可以用手,”窦争急忙說,“用嘴也可以。你想怎麽樣都行,我沒關系……”

顧慨棠沉默了,頓了頓,說:

“有一點,就是我那方面……需求不大。”

窦争一愣。

顧慨棠覺得自己說的足夠清楚,很是難堪。如果窦争沒有這麽咄咄逼人,他也不至于說出這樣的話來,顧慨棠着實有些煩了。

窦争還貼在顧慨棠身邊,他離得很近,呼吸都打在顧慨棠的脖子上。

這麽冷的天,吹出來的氣都是幹燥的。窦争呼吸粗重,吹得顧慨棠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像是用力向前奔跑,撞上了一扇緊閉的門,撞得頭破血流、心如刀割。

但是窦争已經不會再繼續軟弱下去了。他抓住顧慨棠的頭發,急促的呼吸聲引得顧慨棠不得不直視窦争的眼睛。

……這個人還會哭嗎?

顧慨棠已經沒辦法再說,更多傷人的話了。

窦争的眼神看起來很冷靜,而且認真。他回看着顧慨棠,一字一頓道:“遲早有一天,你是我的。我發誓。”

那晚之後,窦争一如往常,當做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顧慨棠也沒和任何人提過這件事,包括他一體同心的雙胞胎妹妹。

顧慨棠終于能下床走路時,北京已經開始集中供暖了。

顧慨棠在恢複中心接受治療,因為長時間沒有鍛煉,平時能夠輕易完成的路程看起來遙不可及。他有些着急,治療結束後還會自己訓練,每每将後腳跟走到紅腫疼痛,後來不得已要休息,以免得不償失。

畢竟是年輕人,恢複能力快,加上顧慨棠的配合,療程進展算是很順利的。

集中供暖前的房間冷得像冰窖,即使進了房間也要穿厚衣服,供暖後溫度就高了上去,連毛衣都不用穿。

尤其是夜晚十二點鐘,穿着睡褲都不用蓋被子。

顧慨棠對這種炙熱的溫度有一種難以表達的感覺。室溫太熱的話,他很有可能會做那個夢。

那個只有很熱時才會被喚醒的夢。

顧慨棠一點都不想重溫,可一旦陷入夢境,又迫切的想知道,對方究竟是誰。

親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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