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顧慨棠輕輕笑了,握住窦争的腿想把他挪開

瘸子一愣,随即笑笑:“你生這麽大氣幹什麽。”

窦争沒說話,他舒展一下身體,在房間裏來回走了走,便說:“我先回家了。”

越接近夏天,天黑得越晚。窦争冬天翹班還算好說,現在就有點太明目張膽了。

這本來也不是瘸子能管的事,可是今天瘸子突然就說:“現在還沒到下班時間。”

窦争最讨厭別人管自己,收拾好東西就要走,瘸子攔了一下,道:“萬一老板過來檢查怎麽辦?”

“都這個點了,檢查個屁。”窦争瞪了他一眼。

“那我打電話告訴老板。”

“我看你是皮癢癢了。”

瘸子說:“只是你最近太懶了,連書也不背,怎麽,終于被夜校開除了?”

窦争推了他胳膊一下,另一只手扣住瘸子的咽喉,用力捏住,道:“跟你有關系?”

瘸子連忙拽窦争的手,以免真的窒息,但窦争力量極大,扣在喉嚨的手如鋼筋一般,瘸子無論如何都掰不開。

直到窦争自己放手,瘸子才猛地咳了一聲,他說:“咳咳……我看你是不想幹了。”

“……”

“你什麽時候辭職?”

“輪的到你來管我?”窦争有點不高興。

瘸子就說:“因為現在車廠是四個人的工作量,你什麽都不做,只好讓我來做,你早走一天,我就早輕松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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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争有種被噎的感覺,他倒不是覺得愧疚,可瘸子說的那麽直白,也讓人很是反感。

窦争朝瘸子威脅地揮揮拳頭,懶得搭理他,轉身要走。

瘸子不依不饒地跟在窦争身後,問:“你辭職後去哪裏工作?真的有單位要你?”

“他媽的,你再不閉嘴,我揍死你。”窦争頭也沒回。

瘸子見他走得快,也緊走幾步,追着說:“你什麽都不會做,看來也只能去當小白臉了。”

窦争知道瘸子嘴很賤,但沒想到賤成這樣,簡直是不揍不行。

可是呢,因為瘸子腿腳不便,打架時幾乎處于抱着頭沒有任何反抗的狀态,窦争連揍他都覺得麻煩,只好當做沒聽見。

然而今天瘸子舉止反常,追了一會兒沒追上,開口便說:“如果你長得和你那個漂亮侄子一樣,還有點希望,不然就算去當小白臉,也沒什麽前途,還不如——”

窦争明顯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憤怒地轉過頭,道:“你再說一遍。”

瘸子表情淡淡的。

他那種表情讓窦争更加憤怒,窦争沖上前,拽住瘸子的領子,問:“你腦子是不是有毛病?”

瘸子說:“我腦子有毛病,還是你腦子有毛病?你侄子——”

話還沒說完,窦争就揍了他的臉。那一拳打得極重,能聽到指骨和皮肉碰撞的聲音,瘸子一下子偏倒在地上,悶哼一聲。他撐手想扶地,但向前的沖擊力太大,瘸子沒有穩住,直接摔在地上。

還沒等瘸子坐起來,窦争就攥着他的領子,把他掀翻在地。

瘸子上唇一熱,只覺得有東西流到嘴裏,等口腔中彌漫着血腥的味道,他才明白自己是流了鼻血。

瘸子被壓在地上後,窦争用手扣住他的後腦,同時施加壓力,瘸子臉都埋在水泥地裏,鼻孔吸進灰塵,肺裏劇痛。他沒來得及呼痛,就看窦争向前一跪,用膝蓋頂住瘸子的後背中央。

“啊……”

瘸子身體一抖,喊:“好了好了,我錯了。”

窦争眼睛都紅了,他拽着瘸子的頭發,問:“你是不是找打?”

瘸子沒吭聲,臉上又灰又紅,整個下巴上都沾上了鼻血,看起來有些可怕。

窦争道:“你再提我家裏人,我讓你爬着從這裏出去。”

“……”

瘸子急促的喘着粗氣,他眼皮腫起,眼睛也沾到了灰,過了一會兒,眼淚迅速流滿面龐,把髒兮兮的臉上弄得更加不堪。

窦争看了他一會兒,突然明白過來,說:

“你想挨揍,就來激怒我。他媽的,以後再也不上你的當。”

說完,窦争松開他,從地上站起來。

瘸子就那麽趴在地上,臉沒擡起來,看上去像是一塊髒髒的抹布,只能聽見他吸氣的聲音。

窦争努力平複自己的心跳,站起來的瞬間,他眼前發黑了幾秒鐘,血管十分難受。窦争緩了緩,暗暗想自己以後不能再随便生氣了,家裏人脾氣各個都是那麽溫柔,到了自己這邊變成個火藥桶,實在是說不過去。

沒過幾天,剛剛邁進五月,天氣就突然熱了起來。

臨近畢業,顧慨棠的學業更加繁忙,但他盡量在明珠小區住宿,兩頭跑是很辛苦的,不過顧慨棠從來也沒抱怨過。

因為天氣熱得突然,窦争沒想給顧慨棠換薄被子,以免氣溫反複,讓顧慨棠受凍。說起來,窦争本人不怕冷,冬天時出門也懶得穿外套,可就是看不得顧慨棠受凍。

所以現在顧慨棠蓋得還是厚被子,晚上燥熱難耐,醒過來時,客廳的大鐘剛剛敲響五下。

顧慨棠渾身是汗,他又做了那個夢。

夢中悶熱潮濕,卻不再昏暗,顧慨棠清楚地看見窦争的臉,聽到他的聲音。場景也不是固定在顧家卧室那張床上,蔓延到各個地方,內容令顧慨棠汗顏,他覺得自己最近是太忙了,精力又無處發洩,才會這樣……

顧慨棠掀開被子,起身用毛巾擦了擦臉,走回房間發現窦争不老實地騎了自己的被子。

顧慨棠輕輕笑了,握住窦争的腿想把他挪開。被摸了一下懵然醒來的窦争擡起頭,就看見顧慨棠發鬓濕潤,面龐格外幹淨,身上散發着清水的味道,窦争心中一動,湊上前去親顧慨棠的嘴唇。

顧慨棠連忙把他接住,窦争的腿在他身上來回蹭動,顧慨棠倒吸一口氣,連忙按住窦争,低聲道:“快點睡吧。”

窦争不聽,伸手一摸,發現顧慨棠那邊很硬,嘿嘿笑了兩聲,問:“做不做?”

顧慨棠猶豫了一下,說:“小野在睡覺。”

“我不發出聲音。”

顧慨棠心中一動,頓了頓,手指從窦争的後背向下摸索,一直探到他炙熱的深處。

窦争身體一僵,又迅速調整呼吸,努力放松後面。可還是有些困難,窦争低低‘嗯’了一聲,用手肘撐住床面,跪趴在顧慨棠身上。

顧慨棠起身要去拿保險套,窦争身體緊繃,不住親吻顧慨棠的脖頸,說不用了你快點進來吧……

這一鬧一直鬧到七點多,顧慨棠匆匆洗漱,準備出門前,到卧室和窦争告別,發現窦争還沒有睡着,睜着眼睛朝顧慨棠這邊看。

顧慨棠不由走上前摸了摸窦争的腦袋,說:“你多睡一會兒,我回學校了。”

天氣變熱後,窦争就變得很愛睡覺,也懶得去車廠。顧慨棠從來不想勉強窦争變成一個和自己一樣勤勉的人,也算是放任他懶散下去的從犯。

窦争‘嗯’了一聲,眯起眼睛,一直看着顧慨棠,一副依戀不舍的模樣。

顧慨棠只好坐在床邊,想着再和他待幾分鐘也挺好。

顧慨棠說:“六月底研究生舉辦畢業典禮。……說是可以帶家裏人去,我想帶你和小野。”

窦争道:“好啊。不過,你不是還有半年才畢業嗎?”

“因為我已經滿足畢業的要求,”顧慨棠說,“導師讓我跟着今年的畢業生一起畢業,只是之後再讀半年書。”

窦争也沒聽懂究竟是什麽情況,但相信顧慨棠說什麽就是什麽,他點點頭說:“好……就怕小野給你搗亂。”

顧慨棠心想小野這麽乖的小孩哪裏會搗亂。不過,就算搗亂顧慨棠也不會生氣就是了。

畢業典禮,這種大事,顧慨棠希望他的家人能親自見證。

顧慨棠的導師劉浩然平時就非常忙碌,按照師母的說法,就是‘忙得不得了,連晚上睡覺說夢話都是工作上的事情’。

臨近畢業,劉浩然就更忙了,出完本科生的畢業試卷後,眼看着又要參加司法考試的閱卷工作。

顧慨棠連着兩三天沒有見到劉浩然的人,但今天劉浩然約他和楚薇改論文,所以顧慨棠早早到了學校,一走進導師的辦公室,顧慨棠就見劉浩然站在大敞的窗邊發呆。

十次有八次是這樣,導師約了顧慨棠,顧慨棠早早到辦公室,以為能比劉浩然早,實際上卻是劉浩然在辦公室等他。

聽到門口的聲音,劉浩然轉過身,道:“小顧。”

“老師。”

劉浩然點點頭:“你先來,那就先給你看看論文吧。”

顧慨棠走上前道:“我昨晚給您發了郵件。”

劉浩然坐到辦公椅上,睜着酸澀的眼,盯向電腦屏幕。

顧慨棠看他滿眼血絲,神情疲憊,說:“我的論文不着急。”

劉浩然聽懂他是什麽意思了,但還是打開文檔。劉浩然說:“我眼睛沒事。就是有點發燒。”

顧慨棠問:“看過醫生了?”

“看了,”劉浩然說,“在門診挂了水,不過沒什麽用。可能是最近有點累。”

顧慨棠道:“還是去大醫院做檢查吧。”

劉浩然點點頭:“等你們畢業了,我再去好好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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