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couple10

一直到最後,餘鄭勳再沒有提過要接塗塗回去的話。

“塗塗的蛋糕做的真棒!爸爸很感動哦!”餘鄭勳舀了勺子送到自己嘴裏,似乎是嘗到了自己從未嘗到過的美食一般。

直到這時,塗塗的面上才有了變化的光彩,紅暈不自然地爬上她的臉龐。

“是誰教塗塗做的呢?”餘鄭勳一直在尋找話題,試圖重回曾經與塗塗的親密關系。

“鄰居家的阿姨。”塗塗回答道。

“鄰居?”餘鄭勳皺眉,難道江碧雲忙到連叫女兒做蛋糕的時間都沒有嗎?他記得她做蛋糕的手藝也是不錯,“怎麽不是媽媽?”

塗塗心裏一個疙瘩,她突然想到了什麽,于是她就重避輕地道:“阿姨很喜歡蛋糕,每次去她家都要吃完她做的蛋糕才能走。”她想,如果爸爸知道媽媽不要她的話,她肯定是要被接回去的。

“那塗塗老實跟爸爸說,媽媽是不是沒有時間照顧你?”餘鄭勳把塗塗拉倒自己的身邊。

“你不是也沒有時間照顧我。你已經有了新的家,家裏也有了個新的小弟弟。新的小弟弟,比我重要。”餘塗塗不帶任何的情緒。

不知為何,在餘鄭勳看來,這更像是嘲諷。“爸爸怎麽...怎麽...會...沒有...時間...照顧你呢?”餘鄭勳自己也不太确定自己現在有沒有時間和精力。看來,這個話題,又堅持不下去了。

餘鄭勳在心裏嘆了一口氣,很快,又是一個完美的微笑:“今天是爸爸的生日,在爸爸吃完最後一口蛋糕錢,塗塗還要說什麽嗎?”

塗塗側頭想了想,在餘鄭勳期望的目光裏,她平靜地說道:“你可以走了。”

小女兒的執拗讓餘鄭勳頓時洩了氣,但又在意料之中,他無奈地笑着搖頭。他也注意到,女孩從見面開始就沒有叫過他爸爸。哦!應該是自從他們離婚之後,她就沒有在叫過了。想到這裏,心裏苦澀的很啊!

吃完蛋糕,餘鄭勳用紙巾優雅地擦拭嘴角,緩緩地站起身:“塗塗,送送爸爸好不?”

塗塗擡頭望了眼餘鄭勳,最後還是轉身向門的方向走去。餘鄭勳邁開長腿跟在後面。

“你當初一個人跑來臺北的時候,什麽都沒有帶。所以我這次來,把你以前常用的東西,給你帶來了。”餘鄭勳彎身從後車廂抱出一個箱子,“有一些書和筆記,還有模型。”“哦!對了,塗塗能到車子裏幫爸爸去拿小浣熊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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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浣熊?塗塗詫異地看向餘鄭勳,餘鄭勳沖她肯定地微笑。

車子裏,那只小浣熊好好的躺在那裏。她小時候睡不着覺的時候,他送了這個給自己。她抱着他睡得很香。當然,現在的她已經不需要這個了,因為她已經長大了。但是,曾經的一些場景随着這只小浣熊的出現浮現在她的腦海裏。當時的快樂,只是為了襯托現在的酸楚。

塗塗将它抱在懷裏走向餘鄭勳。餘鄭勳希望塗塗能夠因此對他說些什麽,但她始終沒有說什麽,一直到他開車離去。車子離去,只剩下那個小小的身影抱着小浣熊在那裏站着,孤單刁影的,沒有任何的期盼,只是站着而已。

星期一的清晨,直樹一出門,正打算往塗塗家的方向走去的時候,就看見那個路口,那個女孩背着書包站立。塗塗也看見直樹正向自己走來,所以自己也向他的那個方向走去。路上兩人很安靜地,一并地向公交站點走去。公交車上很擁擠,直樹用自己的身體,為塗塗釋放出一些安全空間。

往教室走去的路上,塗塗突然在學校的告示欄前停止移動的腳步。沒走幾步的直樹靈敏地察覺自己的身邊少了一個人。直樹退回到塗塗的身邊。他注意到告示欄上貼了一張國際航模比賽的海報。“想參加?”直樹問道。

“恩”塗塗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海報。

“那就去報名啊。”

塗塗側頭,臉上露出難得地笑容:“好!”

這異常明亮的聲音不由得讓人在這個大清早的心情一好。

負責航模比賽的老師是高一段的一個代課老師,通往報名地點的辦公室是要經過一年f班的教室。而這裏一直都是整個教學樓最不安全的地方,你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出現在空中的各種物品,這個班級是整個學校裏最天真爛漫的存在。比起a班即便是下課也空蕩蕩的走廊,這裏的走廊裏盡是嬉鬧亂闖的人。

當直樹和塗塗經過時,原本吵吵鬧鬧的走廊一下子寂靜下來。大家都停止自己手中的動作看向迎面走來的兩人,“切切”交頭接耳的聲音此起彼伏。

“是江直樹哎!”原本還在和湘琴打鬧推搡的留農純美瞬間化為花癡。她們兩松開原本拉住湘琴的手。

“直...直樹!”就這樣背對着他們的湘琴還沒來得及調整自己的姿态由于慣性的原因撞向了兩人。

直樹在湘琴撞來的第一時間,他在側身的間隙,迅速地把塗塗拉倒他的身後。所以湘琴的身體由于沒了阻擋物,與直樹的身體擦肩而過,徹底地摔在了地上。“啊!”慘烈的叫聲。

事故的發生出人意料,時間停滞了那麽一會,留農和純美才反應過來,她們跑過去把湘琴扶起來。湘琴摔得不重,但身體的疼痛一直讓湘琴呵呵恩恩地喊“痛!”。直樹看着湘琴還能夠穩穩地站起來的樣子,知道沒摔倒厲害,所以就擡腳想要離開。但兩人沒有走幾步,“江直樹!”阿金氣憤地在兩人的身後叫,“你沒看到湘琴一直在喊痛嗎?你怎麽可以就這樣走了呢?”阿金扶着湘琴。聽着自己喜歡的人喊“痛”,他就受不了,他手足無措,所以一股腦地叫住了江直樹,他一根筋地認為,湘琴這麽痛的原因,江直樹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疼痛在加上直樹對于摔倒的自己不理不睬,湘琴更加地覺得自己委屈,如果直樹沒有躲開,她哪裏會摔得那麽重嘛?

聽到後面捉狂的聲音,江直樹瞬間只想發笑,側身站立,酷酷道:“你想幹嘛?”從阿金他們這個方向看來,清晨的光芒仿佛給予如此站立的江直樹天神的光彩。

這惹得f班的那群女生直呼:好帥哦!這讓他們更加堅定地站在直樹這一邊。“是啊!阿金你想幹嘛?!”留農不顧湘琴委屈的心情,幫腔道,“你沒看到是湘琴自己撞向直樹的嗎?”

湘琴直愣愣地看着站在光芒裏的直樹,眼神離迷倒癡迷,她只覺得自己身上的疼痛正在消除,她希望直樹這個天使能對她說些別的,比如:你還痛嗎?

但是,就在湘琴還沉浸在自己美好幻想中的時候,塗塗那不帶任何情緒的聲音打破了她的期望:“哥哥,要上課了。”然後,湘琴絕望地看到直樹走上了一條離她越來越遠的,通向那個女生的路。最後,直樹好像沒有看過她一眼,她一眼。

塗塗和直樹敲開辦公室的門。錢登瑞正悠閑地翹着腳坐在辦公座椅上,左手是早點,右手是牛奶。他剛從學校裏出來,很年輕,20歲出頭。頭上響起一個聲音:“你好,老師!”錢登瑞睜開眼,就看見兩張賞心悅目并且再熟悉不過的長相了。

他第一時間調整自己的坐姿,畢竟他是個老師。“哦!是江同學和餘同學啊!”這兩位學生裏的尖尖,從他踏入鬥南起,就知道這兩個響亮的人物。

“航模比賽,我來報名。”塗塗的話幹脆簡明,說明來意,遞上已經填寫好的報名表。

“航...航模?”錢登瑞一點點的驚訝後,在他的印象裏,這個女孩似乎對什麽都不太感興趣的樣子,這次是怎麽了?他接過塗塗遞上的報名表。詳細地端詳過之後,他才确定這不是一件開玩笑的事情。

所以他也必須用端正的态度來告訴她:“餘同學有這方面的經驗嗎?”雖然,他知道她是一個天才,但不代表在航模方面也可以如此。據他接觸過的,鬥南中學裏有不少玩直升機的高手。而且這個東西,不是女生玩芭比娃娃那樣簡單,是極考驗玩家技術水平的一種競技項目。而且這種機械類的東西,是個女生都不會感興趣,更何況要玩得好呢?如果餘同學只是一時興趣,參加這種全臺灣最高水平的專業級別的比賽,那麽被刷下去的可能性是比較大。

“有,玩過。”

“那好!”竟然餘同學都給了肯定的回答,錢登瑞覺得自己沒有什麽好顧慮了。因為好的壞的,拉出溜溜才知道,“那餘同學周六下午14:00,記得帶上你的直升機,我們要實現進行一場選拔,因為這次報名的同學很多哦,所以想要被錄選,就要加把勁。”

最後,他還是不放心地多問了一句:“餘同學有用于航模比賽的直升機吧?”因為參加航模比賽的直升機與平時被充當玩具的直升機是不一樣的。

錢登瑞話音剛落。這樣的質疑讓很少有過明顯憎惡的塗塗眉頭深深地一皺。直樹看在眼裏頗為驚訝,在相處這些個月裏,這個女孩雖有憂愁,卻一直都是不喜不悲,靜靜地,一個波瀾不驚的人,竟還會有這樣的表情。原來她有能影響她情緒變化的東西。

女孩這少有外露的情緒讓錢登瑞意識到,他踩到了地雷。臉上挂着讪讪的笑容,道:“兩位同學快上課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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