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couple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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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琴站着醫務室的門口,望着裏邊的場景。她看見餘塗塗和江直樹兩人的臉湊得很近,幾乎就是要親到的樣子。
她看到直樹極其柔和的目光凝視着塗塗，輕撫着塗塗額前的碎發,以親和的語氣,帶着嘴角的微笑說道：“感覺有沒有好過一些吶？”他們的手相握得很緊。
“有，好很多了。”大哭過後的塗塗心情也好了一些。
“恩，以後想哭的時候就哭，委屈的時候就來找哥哥。無論發生什麽，哥哥會一直都陪着你的。”乖乖的塗塗讓直樹忍不住地去揉了揉她的頭發。
“不，不會丢下我嗎？”塗塗懦懦地問着。
直樹突然輕笑出聲，只覺得塗塗的擔心有些荒唐：“怎麽會呢？你要記得,直樹哥哥是最不會丢下你的人。就算最後是塗塗反過來想把我甩掉，我也不會丢下塗塗的。”
“嗯！”塗塗明白地應着,“我知道的，哥哥不會丢下我的。”她只是想進一步确認而已，“我也不會丢掉哥哥的。”
塗塗環住直樹的脖子，将自己送進直樹的懷抱，把頭埋在他的肩頭。她最後最後的确認道：“真得不會不要我嗎？現在愛我，以後還會愛我嗎？”
直樹好笑地輕撫着塗塗的背。這真得就像一個吵着要糖的孩子。她的安全感缺失，真得希望自己可以去填補。他在她的耳邊道：“愛的，我們不是說好一輩子了嗎？”
“好，我們一輩子。誰都不可以耍賴。你也不可以對別人比對我還好。”她想要的是很多很多的愛。
“我只會，也只能對塗塗好。”
這些的輕聲細語随着風飄進袁湘琴的耳裏。原來他們早已經約定好了一輩子。她心痛反而更加地麻木。不屬于她的，心裏再多的想要，終究也不會屬于她的。過兩天就是畢業考試了，三年的高中也就此畫上一個句號。始于那個開學典禮的單戀，終結在這個高三畢業前的早晨。
而此時，裏邊的人也發現了站在門外的袁湘琴。袁湘琴這才想起她來這裏的目的。“塗塗，我…”袁湘琴走進醫務室，她一臉的虧欠，絞着手指地，她道，“對不起，我那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有點的大嘴巴。我沒有想到會誤傳成這樣。他們有答應我保守秘密的，但是我沒有想到他們…”
這時的塗塗掙紮地從床上起身，中暑的後遺症讓站立的她有點小小的暈眩。幸好直樹及時地扶住了塗塗，而沒有讓她摔倒。
塗塗只是輕輕地瞥了眼袁湘琴，輕輕地道：“這不是什麽秘密。我不覺得我哥哥是個傻子，我父母離婚會是一個秘密，也沒有什麽好丢臉的。”塗塗只是在意這些個旁觀者說她的父母不要自己，“她講得都是事實，除了不是親生的那一點。”輕描淡寫地，似乎什麽傷害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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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先把外套穿好，我們再出去吧。”他拿起放在床邊的外套讓塗塗穿上。而塗塗乖乖地站着聽任直樹的擺布。而直樹至始至終沒有看一眼旁邊站立的湘琴。一切收拾妥當後，他們正打算離開。
就在他們與袁湘琴擦肩而過的時候，袁湘琴突然地出聲，她還是有那麽點的不死心：“直樹…”她的心如荒漠般涼飕飕的。她預想過很多種情景，直樹…她想直樹會咬牙切齒地恨不得把她給撕了，直樹會對她發出憤怒的吼聲，至少她還會影響他的情緒。但是現在，他懶得在看一眼了。比之前，還要冷，那表情似乎她從不站在這裏一般。
如此想，直樹悠悠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如電流般讓她的全身無力和虛脫，還有恐懼。直樹他好像在看一個死人。袁湘琴就這麽傻傻地看着兩人消失在門的那邊，只剩一個她在這個只有一個人的醫務室。在此時，她才發現她從未因為住進他家而離他近了些，距離還是那些距離，世界還是那兩個世界。她只是一個住進了他家的那個陌生人。
塗塗在c班門口等着，直樹進去給自己拿書包。他們已經請好了下午的假。來來往往的人對她的指指點點，交頭接耳地，而她沒有注意過絲毫。這些事情，不是她能阻止的，而她不要去聽，不要去看，就可以很完美了。她，本來就是一個人。不是嗎？這沒有什麽好悲傷懷秋的。
而那個自認為與塗塗有仇的女生躲在了教室裏不敢出來。c班的人就這麽看着直樹進來出去，只有金林峰上前交流了兩句。
直樹跟着塗塗直接去了塗塗家。兩人窩在三樓的書房各做各的事。而此時的外婆早早的出門，正和她的幾個好友湊在公園，一起唱戲，一起說戲。
等袁湘琴孤單影只，放學回到江家的時候，江媽媽卻發現她沒有看到那群跟在身後的f班的同學。她今天可是又準備了許多的食物的呢：“怎麽了？同學們呢？“
袁湘琴愣愣的傻傻的，她其實一直都沒有從上午直樹的态度中恍過勁來。
可恰巧，這會，直樹從塗塗的家裏回來。
江媽媽放棄了恍恍惚惚的袁湘琴，她轉向直樹：“直樹，發生什麽事了？怎麽沒人了？“
“你問她。“直樹簡單明了地，他不想再跟這個袁湘琴有什麽無謂的糾纏了，随後邊上樓邊跟他媽說道，“我今天住塗塗家。”
“哦”江媽媽對直樹突然要住塗塗家也沒覺得奇怪。因為他們經常是這樣的。
“湘琴，這是…？”
沒辦法，湘琴把在學校裏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轉述給了江媽媽聽。湘琴每講一句話，都觀察着江媽媽的臉色。她看到江媽媽原本和悅的臉色有了明顯變化，心裏也漸漸地有點着急。她不想江媽媽對她的印象不好：“阿姨，我不是有心的。”
“湘琴，怎麽可以跟別人這樣亂嚼舌根呢？”江媽媽明顯地對湘琴的這個行為感到失望和訝異。
“我沒有。我沒有跟別人嚼舌根。我只說，我只說：塗塗的父母離婚了，他哥哥…”聽到江媽媽的責怪，原本就不好的心情，湘琴更是急得想哭。
“別人家裏頭的事，你本來就不能随處跟別人說的。”這些什麽因此而産生的謠言，什麽“不要”，什麽“不是親生”，江媽媽她覺得自己這樣事後聽聽就心疼塗塗。明明就是父母的錯，卻要讓孩子承受這些非議。那些人根本不知道，他們花了多少的心血想要塗塗走出父母離心的陰影，可一句話就讓他們全都打了回去。
在面對同樣喜歡的兩個女孩，江媽媽的心裏更偏向塗塗。塗塗可真的算是她掏心掏肺當女兒看待的。做媽媽的根本受不了女兒在外邊居然受這樣的委屈。
“我，我沒有随便到處亂說。是留農他們…我真得不是故意的。可事情的發生不是我想的嗎？“袁湘琴眼淚都已經挂出來了，“我有向塗塗認真道歉。”
“唉！”看着已經哭出來的湘琴，江媽媽只能輕輕地嘆氣，再多的責備也不好說出口，她安慰道，“你也別哭了。塗塗很單純很簡單，容易受傷卻也很堅強。她從來不哭不鬧，永遠的只跟別人點頭說好。我想塗塗也不會去怪你的。所以你也別哭了。”
“可是,直樹,他…”袁湘琴這一股腦地哭出來，絕大部分還是因為直樹的态度。想得不多的她其實無法去體會那個看似冰冷酷酷的小女生她內心的脆弱。
“直樹說了什麽，你也不要在意。畢竟，這些年，塗塗就是直樹一手照顧的。他們的感情比誰都親。所以塗塗若有什麽事，他比誰都急。”
江媽媽這話沒說還好，一說袁湘琴哭得反而更兇了。直樹能跟她說什麽殘忍的話就好了，問題現在的直樹看她就跟看空氣一樣的。她哭着哭着：“直樹，好像好像真的真的很喜歡很喜歡塗塗。”袁湘琴最最難過得其實是這個。
“喜歡啊？對啊，直樹一直喜歡塗塗的，所以他們…”
“不是！”袁湘琴打斷江媽媽的話，糾正道，“根本就不是什麽兄妹的感情。明明就是喜歡，就是喜歡，江直樹喜歡餘塗塗，不是兄妹，是喜歡，喜歡到讓我喘不過氣來，喜歡到讓我很難受。”
好幾個的“喜歡”瞬間充斥着江媽媽的腦海裏，“喜歡”這個詞在江媽媽的腦海裏嗡嗡地作響：“喜歡？不是兄妹，那應該是什麽？”
“是男生對女生的喜歡。”袁湘琴帶着濃濃地哭腔。
“怎麽…”可能。可能是因為兩人好得太理所當然，還因為在江媽媽的印象裏，塗塗還是那個在雨天裏出現她家門口那個需要人疼惜的那個12歲的小女孩，她一直把塗塗當做還未長大的小女孩，上天賜給她的一個小女兒。所以，她總想他們是兄妹，她沒有想過塗塗和直樹可以是這樣的。
一個舊的認知受到了新的沖擊，江媽媽還沉浸在自己的心緒裏，就連直樹下樓出門都沒有發現。她本來還想問問塗塗怎麽樣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