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流血
向黎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他帶出來的藝人竟然叫他滾??這簡直不能忍!
然而向黎一看白祁這痛不欲生萬念俱灰的樣子,還是嘆息了一聲,腳下生風的走出了寂靜的花園。
徒留白祁一個人,手攥的死緊,牙關緊咬,仿佛是強忍着什麽巨大的痛苦似的。
許久,寂靜的花園裏傳出了低低的壓抑的抽噎聲。
司安回來的時候,就見紀述手裏拿着她的手機。
看到司安回來也沒有什麽反應,只是淡定的放下手機,然後對着司安笑了一下。
“你拿我手機幹嘛。”司安面容冷漠,修長指尖輕觸到手機屏幕,将自己的手機拿回來,塞進包裏。
作為一個有錢人的自信,她堅信沒有人敢動她手機,又基于她怕麻煩的性格,密保什麽的,是不存在的。
“沒幹嘛,剛有個電話,但那邊沒聲音,可能是打錯了。”
司安也就沒有懷疑,答應了一聲就坐在開始看另一份文件。
就在今天,她被他爹約出來,跟紀述一起看文件,是兩邊合作的文件,司父打印的,很長,很多,司安跟紀述都沒看過,現在他們倆都在一起熟悉這份文件。
兩人直關于這個文件裏的項目讨論到深夜,司安才伸着懶腰建議回去,紀述還有些意猶未盡,但看天色晚了,司安眉間也忍不住現出疲憊來,便說,“那我們明天繼續。”
司安點點頭,坐上她爹給她留的司機回司家。
大半夜的傅晗還坐在客廳等她,司安一換完鞋看見就愣住了。
只見傅晗手裏拿着兩件毛衣,紅着臉靠近她。
“這是你喜歡的顏色,我之前就弄好了,一直沒有機會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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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安接過毛衣,觸手溫軟,司安眼睛看着傅晗,彎彎的眯起來,很高興的樣子,“謝謝傅姨。”
傅晗溫柔搖頭,“你喜歡就好,傅姨也沒有什麽可以送你的。”
“這個就很好了。”
司安很喜歡這兩件毛衣,用的是一樣的材質織的是一樣的紋路。
回了房間後,司安看着手裏的毛衣,終于想起了被自己忽略很多天的人。
心裏在一瞬間很驚慌,那個男人這麽敏感,他會不會想多?
對白祁的擔憂促使司安拿起了手機,順着上一次的電話,找白祁,然而一直翻到最底下,都沒有他。
無措之下,司安一下子把界面滑到了最上面,結果就看到一個閃亮亮的白祁立在上頭。
司安手都僵硬着,看了一眼那個時間,所以今天下午有電話是他打來的?
他難得主動打電話,還被別人給接了。
想想自己跟他上一次發消息都在一周前,司安簡直沒臉見他。
撥通電話的時候不可否認司安是緊張的,電話接通的那一瞬間,她甚至感覺自己的心髒都要停止跳動了。
“白祁……”
司安對着手機喊了一聲,對面沉默。
司安也沉默,她以為白祁會接下去的,然而對方不說話的時候,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白祁,你在做什麽?”終于還是她先開口。
悉悉索索一陣後,對面才響起沙啞至極的聲音,“在看手機。”像是喉間梗了什麽東西,帶着鼻音。
讓人難受的緊。
“你怎麽了?在看什麽?”
司安察覺到不對。
“沒看什麽。”沙啞的聲音順着電話線爬過來,把司安整個人定住,“你是感冒了還是怎麽了?”
聽起來像哭了一樣,可是白祁,他從來不會哭,即便是自己死的時候,也沒有看他哭過,可是這時候,他會哭嗎?他哭了嗎?
“嗯,大概是感冒了吧。”
白祁不太想讓她知道自己哭了,即使已經這麽卑微,卻還努力去保留自己的最後一份尊嚴。
聽到是感冒後,司安莫名的松了一口氣,但很快心又揪了起來。
“你感冒了?怎麽樣?嚴重嗎?”
“不太嚴重。”對方回複。
兩個人頓時又沉默下來。
“你,今天下午打電話給我有事嗎?”
司安小心翼翼的問,生怕傷了對方點什麽。
白祁坐在自己的房間裏,低垂下頭,露出纖細白皙的脖頸,她看不見,他卻習慣了擺出這副模樣勾引她。
“啊,那個電話啊,我就随便打打,嗯,沒想到接的人不是你,怕給你惹麻煩,就沒有說話。”
手機裏的聲音溫柔的讓司安忘記了他前世的陰狠,“不會,你怎麽會給我惹麻煩,無論是誰,無論在什麽情況下,你都有說話的資格。”
司安像霸道總裁一樣哄着白祁。
白祁在那邊傳來一聲輕笑。
“謝謝小姐對白祁這麽好。”
這就好了?白祁要求真的很低。
司安越想越心疼,“你在莊園呢沒,我現在過去。”
“不用了小姐,我沒事的。”白祁聲音很輕,又無力,聽着就像欲拒還迎。
“你等着我。”霸總安眉一挑,随手拿起床上的兩件毛衣就偷偷出了門。
夜深了,傅晗在把衣服給她後也回去了,客廳裏關着燈而且沒有人,司安輕輕的就能溜出去。
電話挂掉後,白祁看着自己手邊小小的匕首,輕輕把它藏了起來,又走到鏡子前,對着鏡子裏的自己擺弄。
十五分鐘後,司安來到莊園。
她知道白祁在哪個房間,打開門進去,卻被站在門口的高大身影吓了一跳。
“你怎麽站在這?差點吓死我。”
“嗯,是我不好。”
對方回複。
司安這才借着月光打量起他來,發絲衣衫都淩亂的很。
臉色也顯得蒼白無力。
她不由得伸出手摸了摸白祁的臉,“嚴重嗎感冒?”
對方搖了搖頭,讓了位置給司安進來。
“是不是最近太累了才會身體不舒服?”
“我不知道。”白祁眼眸沉靜的看着司安,腦海裏卻不由自主的出現那個下午聽到的聲音。
“這幾天好好休息,你就不要想着去拍戲了。”
“嗯。”本來他也是這麽打算的。
“你要不要睡一下?我看你精神不太好的樣子。”
确實,本來他只是慌亂之下跟小姐說自己感冒了,然而現在是真的覺得有幾分暈乎乎的。
“我沒事,我想先去洗個澡。”
今天等小姐,又難過,還沒來得及洗澡。
司安皺着眉讓他小心一點,就松開了手。
浴室裏水生傳來,又慢慢平息。
她的注意力都在白祁身上,以至于最後金屬落地的聲音,在司安耳朵裏特別明顯。
司安幾乎是一瞬間飛奔到浴室門口推開門。
就見白祁圍着浴巾手裏拿着一把小刀,另一只手還留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