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騙你的,寶寶

“你……”裴嶼明被他雲淡風輕的肯定氣到說不出話來,索性別過頭不看他。

阚頌寧想起之前的很多次,小孩鬧別扭不理人,總是像這樣別過臉,或是躲進被子,而他總有十成把握能哄好小孩。

他蹲在裴嶼明面前,寬大的外套襯得他瘦伶伶的,這個姿勢讓他看上去只剩小小的一團。他拉過裴嶼明的手,在他試圖掙開之前,先一步扣死,貼在自己的頰邊,說:“騙你的,寶寶。”

他伏在裴嶼明膝上,是一種心甘情願的臣服姿态,“我最喜歡你,才不想只和你當炮友……”

裴嶼明像是僵在了椅子上,眼睜睜看着阚頌寧跪在自己腿間,解開了球褲,隔着內褲親吻性器,直到性器頂端被挑逗性地輕咬了一下,他悶哼一聲,猛地清醒過來,捏住阚頌寧的下巴,不讓他繼續動作。

阚頌寧茫然地看着他,眨了眨眼,“寶寶不想要嗎?你都硬了。”

裴嶼明又氣又急,耳朵騰地一下紅了,只是藏在稍長的頭發裏,不像之前那樣明顯,他指了指阚頌寧身後,說:“門!門沒鎖!”

阚頌寧起身去反鎖了門,而後半跪在裴嶼明腿間。

“寶寶……”

他試探地拉下了裴嶼明的內褲,下一秒被裴嶼明圈住了手腕,但沒用力,輕輕一掙就松開了。

接着他順利放出了雞巴,繞着莖身舔了一圈,慢條斯理地,仿佛是在引導這根東西完全興奮起來。裴嶼明沒有抗拒,但和性器的狀态完全不同,他似乎很低落,用一種阚頌寧無比熟悉的眼神向他看過來,像一只被雨淋濕的小狗,委屈極了。

裴嶼明問他:“為什麽又要這樣?”

“因為……”阚頌寧停下動作,低着頭,似乎在思索,半晌揚起臉,狡黠一笑,“寶寶一會兒跟我回家,我就告訴你。”

整根雞巴都被阚頌寧的唇舌照顧到了,連囊袋也沒放過,在被含吮出一陣難以忽視的水聲時,裴嶼明下意識吞了吞口水,感到一陣難為情,“我沒洗澡……”

他很久沒有像今天這樣酣暢淋漓地打過球了,出了不少汗,身上的體味肯定很重。

“嗯……好像有一點汗味……”阚頌寧幾乎把臉埋進了他的恥毛裏,擡起頭時,鼻尖沾上了暧昧的濕痕,他舔了舔唇角,說:“我好喜歡。”

裴嶼明條件反射地臉紅了,藏都藏不住,他向後靠着牆,捂上眼睛,喘了幾下,已經拿不穩那種冷漠的語氣,“……閉嘴。”

阚頌寧似乎對他的反應很滿意,輕輕笑了一下,眼睛分明還濕紅着,已經迫不及待地彎起來,合成一種帶着易碎感的漂亮,不與純真擦邊,勝在多情。

他不再撩閑,專心親近眼前這根雞巴,含住前端,舌尖繞着脹紅的冠頭打轉,撥弄出精的小縫,似乎對腥臊的味道很是着迷。

裴嶼明離開的日子裏,阚頌寧很少有欲望,僅有的幾次自慰都是因為想裴嶼明的時候不小心偏了題,想他們之間荒淫無度的性愛,想裴嶼明年輕的雞巴,想他在床上對自己直白的索求。除了每次都要射在裴嶼明的內褲裏,他甚至有一次用了後穴自慰,快感更加直接,結束後腿根都在哆嗦。

很丢臉,裴嶼明的那條內褲上,不知道沾上過多少他的愛液。

想到這些,阚頌寧不由得更加興奮,一邊吮吸着性器,一邊挺着胸脯,心猿意馬地蹭着裴嶼明的小腿。很快,敏感的乳粒硬了起來,頂着薄薄的襯衫,他也不自覺地輕哼出聲,在嘴巴被性器填滿的情況下,含糊的調子聽起來格外色氣。

裴嶼明終于發現了他的不對勁,捏着他的下巴,抽出性器,惱火道:“你在幹什麽?”

阚頌寧又在利用天生的無辜相,潮紅的眼角垂着,舔了一下卡在自己下颌上的虎口,說:“在想寶寶。”

裴嶼明憋了一肚子氣,忍無可忍地看向阚頌寧的胸口,那兩只他曾經最喜歡的奶頭在襯衫上頂出了小尖,分明是在引誘他。于是他不再客氣,松開阚頌寧的下巴,頑劣地撥弄其中一只奶頭,阚頌寧叫了一聲,軟軟地靠在他小腿上,挺着胸主動迎合。

裴嶼明被他這副模樣刺激到了,整個人變得急躁起來,扶着雞巴戳弄水紅的嘴唇,居高臨下地命令道:“舔。”

“唔……好大。”

太久沒有口交過了,阚頌寧做深喉的時候有些不适應,但他好喜歡裴嶼明故意板着的表情因為他而松動,臉紅的小孩好可愛。

終于,他如願得到了渴望的東西。

裴嶼明的大腿肌肉緊繃着,濃精一股一股射進他嘴巴裏,一邊挺胯,一邊暗罵自己沒出息。又是這樣,他又輕易被阚頌寧牽着鼻子走了,和一年前相比,沒有一點長進。

兩腮有些酸痛,但阚頌寧仍然乖順地承受着,沾滿裴嶼明的味道讓他感到非常安全。他用舌尖輕輕搔弄着馬眼,确認裴嶼明已經射幹淨了,剛松開雞巴,猝不及防又被射了一股在臉上。他半眯着眼睛,睫毛上挂着幾滴白液,“寶寶射了好多……”

裴嶼明的臉更紅了,指了指裏間,不自在地說:“洗手間在那邊,去洗一下。”

怕裴嶼明偷偷跑掉,阚頌寧在洗手間胡亂清理了一下沾在臉上的精液就出來了。裴嶼明已經整理好了球褲,重新戴上了發帶,端正地坐在長椅上,瞥了他一眼,像是在表示埋怨。

阚頌寧走過去,跨坐在他腿上,認認真真地捧着他的臉,說:“寶寶,從現在開始,我說的話沒有一個字摻假。”

“想你。”

想你想得生病了。

“喜歡你。”

每天都在後悔,當時為什麽沒有認真告訴你。

“現在就只想喜歡你,什麽都不想管了。”

什麽狗屁年齡差、身份差,家庭、社會的偏見,都不想管了。

“寶寶,你不要皺眉。”

阚頌寧冰涼的手指撫過他的眉間、鼻梁、下颚線,每個動作都仿佛飽含深情,裴嶼明打了個激靈,胸口被難平的情緒填得滿滿當當,理智告訴他不能重蹈覆轍,不要輕易相信眼前這個人,一定要堅決一點,但身體不聽使喚,他僵在椅子上動彈不得。

見裴嶼明沒有要推開自己的意思,阚頌寧便得寸進尺,把頭埋進他的頸窩裏。被男孩兒幹淨的荷爾蒙氣息包裹住,阚頌寧發出一聲滿足的嘆息,在過飽和的幸福感裏,本能地感到難以置信。

“怎麽辦,好像在做夢……”

他哭得很收斂,只有脊背在輕輕顫抖着,裴嶼明擡起手,下意識想要拍一拍他的背,将将要觸碰上的時候,又收回了手。

他閉上眼睛,在心裏小聲說:我也覺得……像做夢一樣。

從體育館出來,阚頌寧絲毫不顧及路上有人,牢牢抓着裴嶼明的手,走過人來人往的廣場,晃着他的手說:“寶寶跟我回家……”

“不去。”

“為什麽?”

裴嶼明抿着唇,等遠離人群了才開口回答:“……要去就去酒店,反正不去你家。”

只有情侶才會在家裏做愛,他和阚頌寧已經分手了,要約炮就應該去酒店。

阚頌寧自然答應,立刻拿出手機預訂酒店,裴嶼明仗着身高,偷偷瞄到了他的訂單記錄。上一個訂單是在前年,沒記錯的話是他“決定接受阚頌寧追求”的前一晚,也就是說,他們認識以後,阚頌寧沒有再找過別人。

這多少讓裴嶼明心裏舒服了一些,但他仍然臭着臉一言不發,不理會阚頌寧的讨好。

然而到了酒店,他又開始難受了。這裏就是他們第一次發生關系的地方,阚頌寧那麽熟練地選擇了這裏,一定是因為以前和別人一起來過很多次,他只要一想到當時的阚頌寧只是把自己當作了衆多炮友中的一個,永遠比不上真正喜歡卻不敢觸碰的那個人,就難受得想哭。

從開始到結束,阚頌寧從來沒對他認真過,現在偏又擺出一副認真的架勢來騙他上床。

裴嶼明擡頭看着酒店的牌子,突然就不想上去了。

阚頌寧拉着他的手走進了大廳,在前臺辦入住的時候一直沒有松開過他的手,裴嶼明垂眸看着交握的兩只手,有些出神。

他們以前也經常牽手,但僅限于沒人的地方,阚頌寧會在有人路過的時候迅速松開他的手。裴嶼明以前覺得這沒什麽,可以理解,現在才後知後覺為那些被放開的時刻感到委屈。

他就這樣胡思亂想着,被阚頌寧牽着進了電梯。

剛走進房間,阚頌寧就抱了上來,裴嶼明環視酒店熟悉的裝潢,一咬牙,推開了阚頌寧。

阚頌寧也不氣餒,勾住他的小拇指,踮腳親了親他的臉,“怎麽了寶寶?”

裴嶼明低着頭,“我不想……”

“寶寶不想和我做愛嗎?”阚頌寧笑了一下,“沒關系,只讓我抱抱就好。”

裴嶼明幾乎放棄了抵抗,任由阚頌寧再一次鑽進自己懷裏,因為他知道,他也好想阚頌寧,在異鄉每個難以入眠的晚上,都想抱着阚頌寧。

他根本舍不得推開阚頌寧。

抱着抱着就抱到了床上。裴嶼明喘着粗氣,半跪在床上,死死盯着被壓制住的阚頌寧,擡手脫掉汗濕了又幹透的球衣,伏在阚頌寧身上,啃咬他的脖子,毫不客氣地留下痕跡。

阚頌寧永遠在犯規,說好只是抱一抱,結果抱着抱着就開始不老實,把手伸進他衣服裏挑逗,一邊摸他的雞巴一邊舔他的喉結,他硬得難受,又實在氣不過,直接把人抱起來扔到了床上。

他毫無章法地啃咬了一通,愈發覺得阚頌寧脖子上的那根鏈子很礙事,便急躁地解開他的襯衫扣子。

衣襟敞開,墜在鎖骨下面的銀環露了出來。

裴嶼明愣住了,那是他親手做的戒指,用廉價寒酸的金屬記錄下他的愚蠢和天真。

他拽起那枚戒指,聲音有些顫抖,“你為什麽戴着這個?”

“因為在等你……”阚頌寧忽然哽咽了,撐起上身,勾住裴嶼明的脖子,在頸窩裏蹭了蹭,說:“寶寶,送了戒指就不能反悔了,你要愛我十千年的。”

裴嶼明賭氣地說:“還給我,我不送給你了。”

“不給,哪有把禮物收回去的道理。”

“我說有就有!”

“……”

兩人幼稚地僵持了很久,不知道是誰先受不了對方的不講理,用嘴唇堵了上去,随後便一發不可收拾。

第一次是在浴室,阚頌寧給自己擴張到一半就被裴嶼明按在牆上頂了進去。第二次是從浴室出來,裴嶼明的雞巴還埋在濕軟的穴裏,直接抱着阚頌寧滾在了床邊的地毯上,兩人身上都濕淋淋的,像雨夜裏發情的動物,不要命似地纏吻在一起。

裴嶼明也想不通自己怎麽會瘋到這種地步,仿佛身體裏的野獸在阚頌寧的挑撥下掙脫了鐐铐,完全超出可控範圍。

最後一次,他把高潮後蜷成一團的阚頌寧抱上床,扯掉避孕套,跪在阚頌寧的臉上方,扶着床頭,一下一下往他嘴裏頂。阚頌寧已經沒力氣了,只會嗚嗚咽咽地含着他的雞巴,也不求饒,只是流淚。要射的時候,裴嶼明一直盯着他的眼睛,精液全噴在他臉上。

事後清理完,裴嶼明把人塞進被子裏,收拾好扔在地上的避孕套,看到阚頌寧昏昏欲睡還不忘護着那枚戒指,猶豫了一下,穿上髒衣服,準備回家。

炮友不該一起過夜,他想。

”寶寶……“阚頌寧睜開眼睛,啞着嗓子叫他,同時伸出手索要擁抱。

”我要回去了。“裴嶼明說。

在他轉過身後,阚頌寧撐着身體坐起來,又搖搖晃晃地站在床上,借着床墊的彈力,跳到了裴嶼明背上,緊緊摟着他的脖子。

裴嶼明沒料到他會來這麽一出,被吓了一跳,下意識托住他的屁股。

“你想幹什麽?”他問。

“想追你呀,”阚頌寧有些虛弱,伏在他肩上癡癡地笑,蹭他的發尾,“寶寶可以暫時不原諒我,但是能不能讓我好好追你一次?”

“你先下來……”

“不要,”阚頌寧固執地搖頭,“寶寶去哪,我就去哪。”

“以後不管去哪都帶上我吧,寶寶,”他吻了吻裴嶼明的耳朵,“我很沒用,只想跟着你。”

滾燙的眼淚落在裴嶼明的肩膀上,阚頌寧吸了吸鼻子,哽咽着說:“寶寶,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好好愛你的,只愛你,最愛你。”

如果人活這一輩子只為了尋找一個對的答案,那麽一定是你。

當晚,裴嶼明沒能走成,睡在了阚頌寧身邊。

或許是因為睜開眼和閉上眼都是想見的人,阚頌寧睡得很香甜,側躺着,小半張臉不知什麽時候越界到了裴嶼明的枕頭上,呼吸一下下撲在裴嶼明耳邊,害他睡不着。

裴嶼明內心天人交戰,終于還是沒忍住,像做賊一樣挪了挪腦袋,往阚頌寧那邊湊近了些。

“你偷偷變成愛哭鬼了,”他把鼻尖貼在阚頌寧肩頭,深深地嗅了一下,又用犬齒留下一個印子,“是不是故意哭給我看的,真狡猾……”

他定了一個很早的鬧鐘,這樣就算他沒忍住抱着阚頌寧睡着了,也能在阚頌寧醒來之前糾正自己。

定好鬧鐘,他聽着阚頌寧均勻的呼吸聲,又有些心癢,糾結了很久,還是解開了阚頌寧的浴袍,鑽進被子裏,心想,就只吃一口。

被子裏漆黑悶熱,裴嶼明依靠本能,尋到兩只軟乎乎的奶頭,強壓下心底的急切,輕輕地舔了上去。

剛才的性愛是粗魯的、直接的,像野獸的交媾,裴嶼明的內心是抗拒的,卻無法控制,只能在阚頌寧睡着後,小心翼翼地補上溫存的片刻。

他承認自己很沒出息,依賴阚頌寧的胸口就像嬰孩依賴安撫奶嘴。

比如現在,他把整個乳暈都含住了,像哭鬧很久後終于得到安撫奶嘴的嬰兒,要牢牢抓住這份遲到的滿足。他吮了又吮,松開準備換另一邊時,忍不住舒服地咕哝了一聲,随即又警惕地擡起眼,看向阚頌寧的睡顏。

還好,睡得很沉。

等到睡意終于襲來,裴嶼明吸吮的頻率越來越慢,半夢半醒之間,松開奶頭,砸吧砸吧嘴,含糊地喃了一句:”老婆……“

一夜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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