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他既然決定要愛裴嶼明,就要勇敢地愛他
已經整整兩天沒有見到阚頌寧了,裴嶼明發現自己非常不習慣。
從裴嶼明的角度看,即便他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熱,阚頌寧也沒有放棄,每天都準時發早安晚安,經常出現在球場和自習室,有一次實在抽不出時間,他給整個球隊點了零食和飲料,給裴嶼明的是單獨一份,備注寫滿寶寶我愛你。
裴嶼明其實能看出來,阚頌寧很忙,有好幾次都在陪他自習的時候睡着了。
但不管多忙,他每天也至少會去見裴嶼明一面,如果加完班時已經太晚了,他會跑到裴嶼明宿舍樓下,給他打電話,說盡好話,只為了讓他走到陽臺上,好看他一眼。
裴嶼明的不習慣從早上持續到了晚上。
早上醒來沒有收到“寶寶早安”,刷牙的時候都拿着手機等消息;一個人在自習室待了一上午,做什麽都集中不了注意力;下午訓練的時候頻頻走神,被教練提醒了兩次;直到要睡了,還是沒收到“寶寶晚安”,他開始生悶氣了,心想果然阚頌寧這次也不是認真的,一點點考驗都經受不住。
裴嶼明接到電話的時候,已經過了十二點,他聽完每日聽力練習,正準備要睡。
“寶寶,我想抱抱你,可不可以出來一下?”
阚頌寧的聲音聽起來和往常并無兩樣,帶着一點不太明顯的撒嬌語調,笑意貼着耳朵,搔得人心裏癢癢的,裴嶼明握緊手機,問:“你在哪裏?”
兩分鐘後,裴嶼明穿着T恤短褲,踩着人字拖走出宿舍樓,像半夜出來吃夜宵的普通男大學生,平凡也可愛。他在灌木叢邊找到了阚頌寧,有點端着架子,又有點緊張地咳嗽了一聲。
“不是說要抱嗎?”
說要抱他的人蹲在路邊,縮起來只有小小一團,一身黑衣黑褲,像一只和夜色融為一體的黑貓,看到他了好像也沒有很激動,更沒有撲上來索要擁抱。
裴嶼明察覺到了一點不對勁,往前走了一步,用影子将阚頌寧籠住了,“你怎麽了?”
阚頌寧本來是打算要一個擁抱就走的,甚至連一個擁抱沒有把握能要到,但是裴嶼明真的出現在他眼前了,嘗到了甜頭,滿足的阈值就會被拉高,他覺得自己可能沒辦法只靠一個擁抱撐過整個晚上。
“寶寶,我忘帶家裏鑰匙了,”他仰起臉看裴嶼明,露出一個疲憊的笑,“能收留我一晚嗎?”
那雙漂亮的、濕紅的眼睛露出來,裴嶼明愣了愣,“你哭了?”
“嗯……”阚頌寧沒有否認,他站起來,勾了勾裴嶼明的手,“善良的寶寶可以收留我嗎?”
裴嶼明看了他很久,手垂在身側攥緊又松開,他好像不知為何感到非常洩氣,一屁股坐在旁邊的長椅上,懊惱地抓了抓頭發。
他至今沒有适應留長的頭發,就像他至今無法适應不去愛阚頌寧,這樣的認知讓他挫敗無比。
風拂開裴嶼明額前的頭發,将T恤吹得鼓起來,他坐在燈下,垂着頭,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孩,睫毛在眼睑上投出一小片陰影。阚頌寧顧不上其他了,他的小孩看起來很不高興,似乎是因為自己。
“寶寶,怎麽了?”
他坐下來,擡手撫上裴嶼明的眉心,那裏正緊緊蹙着,是他最不希望在男孩臉上看到的表情,揉不開男孩的眉頭會讓他焦急萬分。
“是不是我又讓你不開心了?我下次不會這樣了,我保證……”
裴嶼明心裏亂糟糟的,打斷他的認錯,一個勁兒地搖頭,“我不想……不想你哭。”
阚頌寧怔了怔,似乎有些驚訝,他捧着裴嶼明的臉,讓他看着自己的眼睛,“寶寶為什麽不想我哭?”
裴嶼明憋了半天,別開臉,說:“……我不知道。”
漂亮的冒險家可以哭,哭了也照樣漂亮,他只是讨厭阚頌寧無緣無故地流眼淚,不管是因為自己還是因為別的事情,如果告訴他的話,他肯定可以理解,可以把肩膀借給他,可以給他很多很多糖,可是阚頌寧為什麽什麽都不說呢?
還是嫌自己幼稚,不想對自己誠實,裴嶼明只能想到這個理由。
阚頌寧慢慢靠近,試探性地環住裴嶼明的腰,沒有被拒絕,再把頭靠在他肩上,嘆了一口氣,“寶寶,我的老師去世了。”
“我知道會有這麽一天,只是、只是沒想到這麽快。”
“前天淩晨走的,太突然了,聽師母說……沒受什麽苦……”他痛苦地閉上眼睛,“本來……本來以為能讓他看到我一點點變好的樣子。”
“很難過。”
“舍不得他走。”
阚頌寧枕在男孩寬闊的肩膀上,緩了一會兒,用力咽下哭腔,苦笑着說:“嗯……就是因為這件事,我沒忍住哭了。抱歉,讓寶寶看笑話了。”
裴嶼明僵硬了片刻,擡起手貼在阚頌寧顫抖的後背上,笨拙地拍了拍。
“可以哭的,”他說,“你可以哭。”
極度的悲傷确實會耗光一個人的力氣,阚頌寧暈暈乎乎地被抱着,終于有種從半空中落地的實感。
裴嶼明帶着他偷偷溜進了宿舍,他的兩個室友今晚都不在,一個去找異地戀的女朋友了,另一個在圖書館通宵複習。
他坐在裴嶼明的椅子上,歪着頭看筆筒下壓着的一張外賣單,備注上一長串的“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實在太明顯,想不注意到都難。
現在再收起來已經來不及了,裴嶼明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我忘記扔了。”
阚頌寧晃了晃腿,很開懷地笑起來,似乎并不打算就這件事逗他,他瞥見自己袖口處不知何時沾上的灰,仰頭看向裴嶼明。
“寶寶,我想洗個澡,可以嗎?”
裴嶼明很不習慣他用這種眼神看着自己,就好像自己是被阚頌寧崇拜着、迷戀着的,他怕自己會在假想裏飄飄然。他“嗯”了一聲,翻出一條新的毛巾,又拆開一盒新的內褲,遞給阚頌寧時候,還多此一舉地強調道:“都是新的。”
浴室的水聲持續了十五分鐘,這期間,裴嶼明一直坐在椅子上發呆。
浴室門打開,阚頌寧踩着他的拖鞋走了出來,T恤也是他的,穿在阚頌寧身上顯得寬寬大大的,領口再開低一點都能看到胸口了。
裴嶼明有些不自在,低下頭不去看他,阚頌寧卻毫不自知地走到他面前。裴嶼明的拖鞋對他來說也大了很多,腳趾要稍稍用力,鞋子才不至于掉下來,關節因此泛起一點可愛的粉色,裴嶼明在聯想到“可愛”這個詞的時候耳朵就紅了。
“寶寶,我洗好了。”阚頌寧說。
裴嶼明點點頭,手忙腳亂地抓起毛巾,快步走進浴室。其實他今晚已經洗過了,只是他實在不知道眼睛應該放哪放,于是稀裏糊塗地躲了進來。
浴室裏的水汽還沒散,熏紅了他的臉,他調低水溫,讓微涼的水淋在臉上,閉上眼睛放空自己,可是不管用,胯下的陰莖還是硬了起來。
他自暴自棄地握住,在阚頌寧留下的味道裏低頭認罪。
…………
裴嶼明從浴室出來的時候,阚頌寧正扶着欄杆往床上爬,動作不太利索,細瘦的腳踝和白皙修長的小腿停在裴嶼明的視線裏有些久,讓他很想去洗今晚的第三次澡。
阚頌寧終于爬了上去,鐵架床發出吱呀吱呀的響聲,他掀開裴嶼明的床簾,抱着一只穿球衣的小熊玩偶,探出頭來,眼睛彎彎的,似乎很開心,“寶寶,它每天都陪你睡覺嗎?”
裴嶼明茫然地站在浴室門口,水滴順着頭發淌進領口,忽然覺得眼前的場景很奇妙。
以前“談戀愛”的時候,他去過阚頌寧家裏很多次,他們常常從進門開始接吻,他牛仔褲的褲扣也許在進門前就被阚頌寧挑逗着解開了,他們一直吻到卧室裏,衣服丢了一路,他們在阚頌寧的床上做愛,躺在一個被窩裏睡覺,一覺睡到中午,阚頌寧披着他的外套,給他做飯。
阚頌寧的世界很神秘,只能是他有選擇性地讓別人走進來,除了他想被看到的那些,裴嶼明沒辦法窺見任何。
但是現在,他不再是被動的一方了,他把阚頌寧圈入自己的領地了。
阚頌寧用了他的毛巾和沐浴露,穿了他的內褲和T恤;阚頌寧蜷在他的小床上,抱着他的床頭熊,乖乖地等他一起睡覺;阚頌寧和他床上的枕頭、鬧鐘、玩偶一樣,是他的所有物了。
裴嶼明強壓下心裏的躁動,并忍住了再洗一次澡的沖動,擦着頭發往床邊走,故作淡定地往上看了一眼,說:“你睡裏面。”
反鎖房門,給空調定時,關燈,裴嶼明慢吞吞地做完這些,躺到阚頌寧給他留的位置上。床簾裏很黑,但他知道阚頌寧在看着自己,可是阚頌寧像變了個人似地,不主動越界,只是安安靜靜地貼着牆。
裴嶼明躺了一會兒,忍不住開口:“你往這邊一點,都快鑽到牆裏了。”
阚頌寧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挪了過來,貼着裴嶼明的胳膊,望着床簾頂,喃喃道:“我可以挨着寶寶睡覺了……好像在做夢。”
“之前夢到過很多次,醒來就會很想哭。”
裴嶼明動了動胳膊,剛想問他為什麽夢到自己會想哭,阚頌寧往下扣住了他的手,很輕很輕的說:“寶寶,我生病了。”
“不嚴重,就是會有點……控制不了情緒,有時候會很難過,很想哭,莫名其妙的,”阚頌寧感覺手被攥緊了,連忙用另一只手捏了捏裴嶼明的耳朵,笑道:“寶寶,你幹嘛這麽緊張,都說了不嚴重。”
“早上起床看着鏡子,會覺得自己很醜,很老,然後就開始對着鏡子哭……”
“不是!”裴嶼明聽不下去了,激動地打斷他。
“雖然、雖然我已經不喜歡你了,但是你……”裴嶼明抓着他的手,支支吾吾地說:“你就是……就是很好看……笑的時候最、最漂亮了,而且一點也不老。”
阚頌寧沒想到他會這麽說,愣了很久,側過身抱住裴嶼明,把臉埋進他的肩窩,“寶寶,你怎麽這麽好……”
“那時候真的太想寶寶了,明知道自己很壞,不配喜歡寶寶,但還是忍不住。”
“寶寶,你是最好的,可以不喜歡我,讨厭我,恨我,怎麽樣都好,但是不要覺得是自己不夠好。”
可以留長頭發,可以戴眼鏡,可以變成成熟男人的樣子,但前提是,你的長大是自然發生的,是會讓你開心的,而不是因為懷疑自己而刻意改變。
“寶寶一點也不幼稚,是我不好。”
他摸索到裴嶼明的臉,輕輕地吻了吻他的額頭,“我愛你,寶寶,一直都很愛你,就算是說謊的時候,也在愛你。”
裴嶼明咽了咽口水,幾乎要相信他說的所有話了,但轉念一想,還是有不對的地方。
“可是,你不是喜歡那個人嗎……”他松開阚頌寧濕漉漉的掌心,聲音裏透着擰巴和委屈,“那個謝……謝什麽的。”
其實他早就記住了謝時君的名字,但是他不想說全,只說一個字,他嘴裏已經全是醋味了。
要不是裴嶼明提起,阚頌寧差點都忘了還有這麽一個人,他覺得以前的自己十分可笑,這到底是哪門子的喜歡?他竟然花了七八年都想不明白。
他趴到裴嶼明胸口,聽着他的心跳說:“不喜歡他。”
“以前不懂喜歡是什麽感覺,傻乎乎地以為我是在暗戀他,喜歡上寶寶以後才發現,其實不是的。”
“我不會想親他,不會想抱他,更不會想和他做愛,只是習慣了看着他,但是看不到他也不會覺得很難過。我不對他抱希望,是因為我根本就沒有那麽想要擁有他,這怎麽可能是喜歡?”
阚頌寧戳了戳小孩的臉,“再說了,他有什麽好的呀,沒有寶寶高,沒有寶寶帥,還沒有寶寶可愛,我當然只喜歡寶寶。”
雖然還不想這麽快就承認,但裴嶼明的內心已經倒戈了,相比這個,他更在意阚頌寧的病。
“那你……生病,會很難受嗎?”
阚頌寧搖頭,“我很快就好了,寶寶,相信我。”
“嗯……還有另外一件事想告訴你,等過段時間,我們再一起回一次……三中,”阚頌寧說得很艱難,但他很慶幸自己終于有勇氣對裴嶼明開口了,“我想在那裏慢慢告訴你,好不好?”
這一次,裴嶼明是真的感受到了他的認真,他沒有繼續假裝冷漠,而是乖乖點了頭。
總算邁出了最難的第一步,阚頌寧感到如釋重負,飄忽的心終于降落在了安全島上,他揪着裴嶼明胸前的衣服,“寶寶,我好開心。”
他失去過裴嶼明的懷抱,最遠的時候相隔時間、陸地與海洋,直到再一次和他靠得這樣近,才終于學會坦誠地和他說話。或許在別人看來,這沒有什麽難的,無非是動動嘴巴,但對阚頌寧來說,卻是他人生裏最勇敢的一次體驗。
他既然決定要愛裴嶼明,就要勇敢地愛他。
阚頌寧放松下來,面對裴嶼明側躺着,閉上了眼睛,呼吸漸漸變得均勻,反而是裴嶼明睡不着了,一方面是對阚頌寧突如其來的坦白感到無所适從,另一方面是難以抵抗阚頌寧對他的吸引力。
好奇怪,明明是自己每天都在用的運動沐浴露,怎麽到了阚頌寧身上就變得不一樣了,裴嶼明湊近他的鎖骨,悄悄嗅了嗅。
好香。
甜味又是哪裏來的?
他抱着想要一探究竟的好奇心,忍不住湊得更近,鼻尖幾乎貼上了阚頌寧的肩頭。
心跳好像越來越快了,他又一次認識到自己還和以前一樣迷戀着阚頌寧。他小小的,看一眼就很想保護,不費力氣就能全部揉進懷裏,又很漂亮,如果是裴嶼明一個人的就好了。
“寶寶,我有點冷。”
阚頌寧忽然開口,把某只偷偷在他身上嗅來嗅去的小狗吓了一跳,裴嶼明繃着身體往外側挪了挪,胳膊抵上欄杆才停。
“那我把空調……”裴嶼明剛想伸手夠空調遙控器,原本乖乖躺在裏側的人就爬到了他身上,他立即冷着語氣制止,擺出一副很有原則的樣子:“你幹什麽?”
“抱抱。”
阚頌寧用疊詞撒着嬌,得寸進尺地坐到了他的胯部,臀尖不偏不倚蹭着內褲裏蟄伏着的性器,雖然不是故意的,但着實惹火了裴嶼明。
床板哐當哐當響動了一陣,歸于平靜時,他已經把阚頌寧壓在了身下,右手手腕的傷還沒好全,只能單手撐在枕邊,他的嗓音明顯摻了欲望,發出危險的信號,“你犯規。”
他伏在阚頌寧身上,粗重的呼吸聲被安靜的房間放大,阚頌寧不自覺咽了咽口水,手臂勾上他的脖子,用氣聲輕輕喚他:“寶寶。”
原本是想大膽一點,未經允許就吻小孩的嘴巴,可太黑了看不清楚,只将将碰到了鼻尖。
裴嶼明只覺得腦袋裏的那根弦斷掉了,他整個人壓了下來,毫無章法地吻着阚頌寧,吃夠了便放開軟軟的嘴唇,在他肩頸周圍胡亂地啃咬着,“阚頌寧,你真的很讨厭……”
“讨厭我嗎?寶寶,”阚頌寧的呼吸也亂了,他将手指插進裴嶼明發間,輕輕揉着,“我太壞了是不是?”
遮光床簾幾乎阻隔了所有光線,把一米寬的小床變成一個封閉的空間,混亂的鼻息相互交換,結果只會是更加混亂。裴嶼明完全被這種氣氛俘獲了,胸口劇烈起伏着,手探進對于阚頌寧來說過于寬大的T恤,上下摩挲着腰側,勃起的雞巴抵在阚頌寧大腿上,已然動了情。
阚頌寧也不比他好到哪裏去,身體一陣陣空虛,被旖旎的氣氛挑起了壞心,他擡起膝蓋,在裴嶼明裆部蹭了蹭,“寶寶,你不在的時候,我有時候會想着你……自慰。”
裴嶼明喘了一下,情不自禁握住他的腰,“是……怎麽做的?”
“寶寶有一次,把內褲落在我家裏了,還記得嗎?”阚頌寧勾住他的脖子,把他拉下來,嘴唇貼着他的耳朵,一頓一頓地說:“我很喜歡,穿着它自慰,然後,射在裏面。”
他舔着裴嶼明的耳廓,用了在情事裏求饒的語氣,“我把寶寶的內褲弄髒了很多次,寶寶不要怪我。”
裴嶼明喘得越來越厲害,雞巴硬得發疼,他忍無可忍地把阚頌寧翻了個身,側躺在自己身前,然後急躁地拉下兩個人的內褲,撸了幾下雞巴,頂進阚頌寧腿縫裏。
“嗯……”阚頌寧呻吟一聲,并緊雙腿,放縱他在自己身上發洩。
裴嶼明一邊感受着被腿間嫩肉夾緊的快感,一邊揉捏着阚頌寧的臀瓣,手法愈發色情,卻猶覺得不滿足,他在阚頌寧耳邊氣息不穩地問:“你現在也穿着我的內褲,想不想弄髒它?”
阚頌寧一邊搖頭,一邊難堪地咬着指節,被腿間進出的雞巴磨到囊袋,前面早就硬得流水了,不需要撫慰就想射了。
這應該是裴嶼明最難忘的一次性體驗,沒有插入,卻比插入更有感覺,他不想再端着架子,也沒有心思再端着架子。他像對待獵物一樣咬着阚頌寧的後頸,卻主動向獵物示弱,悶悶地說:“其實……在巴西的時候,我也想着你自慰。”
阚頌寧嗚咽一聲,腿根舒服得發抖,在裴嶼明再一次頂進他的腿縫時,射了一褲子。
喜歡的人被自己弄得很舒服,這讓裴嶼明的征服欲達到了頂點,他把手伸進阚頌寧的T恤裏,輪番揉弄那兩粒硬起來的奶頭,同時對着肩膀胡亂啃咬,雞巴脹大到了極點,就快要射的時候,宿舍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裴嶼明心下一緊,捂上阚頌寧的嘴,用被子嚴嚴實實地蓋住兩人。
是他通宵複習的室友回來了,只開了一盞小燈,在書架上翻找東西,裴嶼明松了一口氣,他了解這個室友的性格,知道他絕對不會随便打擾別人,應該拿完書就回通宵自習室了。
空調定時結束了,随着滴的一聲,扇葉緩緩合上。
這段時間漫長而難熬,冷氣一點點散去,床簾圍成的空間變得燥熱難忍,裴嶼明快被憋瘋了,偏偏阚頌寧還在不老實地舔着他的掌心,腿也并得更緊,腿根的軟肉擠着他的雞巴,馬眼不停分泌着腺液,把阚頌寧腿縫裏弄得濕黏一片。
燈光滅了,聽到室友的關門的聲音,裴嶼明一刻也忍不了了,扣緊阚頌寧的胯骨,在濕乎乎的腿間快速抽送起來。
床鋪劇烈抖動着,掩住了兩個人的喘息。
床頭放着一包抽紙,裴嶼明靠着最後一絲理智,忍住射精的欲望,抽了兩張紙遞給阚頌寧。阚頌寧很快領會了他的意思,他用紙巾包裹住腿間不安跳動着的龜頭,安撫性地揉了揉,“寶寶射吧。”
裴嶼明悶哼一聲,一股一股濃精從馬眼噴出來,灑在紙巾上,包不住的都漏在了阚頌寧手心裏。
兇巴巴的陰莖終于從腿間離開了,阚頌寧蜷起膝蓋,捏着沾滿精液的紙團,眼尾濕紅着,回頭向裴嶼明抱怨,“寶寶,太多了……”
裴嶼明打開燈,用了在賽場上投三分球的準頭,把那團衛生紙扔進了垃圾桶裏,看到阚頌寧腿間的狼藉和胯骨上的指印,忽然又有些難為情,“那個……要不要……再去洗個澡?”
“可以和寶寶一起嗎?我有點腿軟。”
畢竟是自己把人弄得腿軟了,裴嶼明也就紅着臉答應了,他先從床上下來,站在地上,很自然地伸出手臂準備接着阚頌寧。
阚頌寧坐在床邊,一只腳踩在梯子上,“寶寶對我這麽好,是不是快要原諒我了?”
裴嶼明看他慢吞吞地爬下來,小聲罵了句“笨”,然後讓他踩在自己腳背上,扶着他站穩,哼了一聲,“看你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