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1)

饒敏父母死的早,雖然家裏有三姊妹,可都嫁得分散,逢年過節不怎麽走動,而她當初離婚的事情在附近鬧得挺大,兩個姐姐頗有微詞,把老房子留給她後便差不多和她斷了往來,蔣立秋結婚的時候把能夠聯系得上的親戚都叫來了,總算了了她一樁心事。

洛旸他們來玩一趟把家裏的氣氛也帶起來,可剛有點年味他們卻又走了,結果現在總覺得家裏冷冷清清,一點過年該有的氣氛都沒有。

連天何的來的目的很明确,要把圓月帶走,她自然是舍不得,圓月要是走了她身邊就只剩兩個小的,要是小的再一開學,她又得孤零零一個人,忙起來可能不怎麽覺得,有時閑下來心裏就老覺得不是滋味。

所以,就私心來說饒敏并不想吳葭離開,但要是考慮到自己的外孫,她又覺得到大城市各方面條件都要好得多。

她以為自己的暗地裏糾結沒人發現,但實際上連天何早就看出了她眼裏的搖擺不定。

溝通不暢,趁着吳葭午睡連天何才有機會和饒敏面對面交流,稍大些的蔣青在一旁幫忙。

“阿姨,您的意見對我來說很重要。”連天何開門見山,态度誠懇。

連天何如此一說,饒敏更有點拿不定主意了,“其實決定權在圓月她的手裏,但就我個人來說,我希望她可以留下來,我可以照顧好她,畢竟我和圓月分離了十多年,我希望現在能夠補償她一些。”

饒敏給出的理由很正當,這也是連天何預想到的。

“你愛我們家圓月麽?”不管怎樣,饒敏更加希望自己的女兒可以得到幸福,她已經吃了那麽多苦,不應該再被折騰了。

愛麽?自然是不愛的。可是不能這樣回答她。

“如果她在我身邊,我會好好對她。”

“你會娶圓月麽?”

連天何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遲疑了幾秒才從齒間擠出一個“會”字。

“連先生你肯定不是真的愛二姐姐,你遲疑了!”蔣青提高音量插嘴。

連天何沉默了,他的确是不“愛”啊。

饒敏也察覺到了,只是這是她沒有想到過的一個情況,之前吳葭告訴她說連天何不愛她,她只以為是女兒付出感情得不到回報單方面主觀猜測的而已,卻沒想過是真的。

“那對不起連先生,如果你不愛圓月不論如何我都不會讓她跟你走,我不能讓我的女兒不幸福。”

“只要你給我時間……”連天何也不确定會不會日久生情,現在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媽媽,你給他時間,我想他會為我改變的,而且你必須相信我說的那句話,我也不愛他。”吳葭站在門框上一副才睡醒的模樣,迷迷糊糊的,聲音低沉。

他們的對話她只聽到了後面幾句,聽到母親的拒絕,她居然感到了失落,經過昨晚,她又一點都不想離開連天何了。

吳葭認真地注視饒敏的眼眸,希望可以說服她,“媽媽,我可以再陪你兩個月再走,孩子出生之後我立即就讓大姐帶你來看我好不好?就算我不愛他,但他能給我安全感,我很依賴他,你不也說過,在離婚之前你就對爸爸很失望了不愛他了,但你依然堅持了那麽久,說明沒有愛還是可以在一起。”

“我和你的情況不一樣!”饒敏終于還是起火了,“圓月,婚姻不是兒戲,他勉強答應娶你,孩子生下來雖然有身份,但以後怎麽辦,萬一他有一天愛上了別人要和你離婚怎麽辦!”

“他不是這樣的人!”吳葭也不甘示弱,“我了解饅頭爸爸,他絕對不會這樣做,絕對!”

電視劇和小說都看了不少的蔣青在一邊小聲嘀咕了一句:“男人這種生物誰說得準呢。”

吳葭聽見後立刻皺着眉向她看去。

蔣青被威脅,把罪閉得嚴嚴實實,躲到了饒敏身後,怯生生地不敢看吳葭。

母女倆戰火一起,連天何的立場就變得很尴尬,但這又是必須跨過去的坎。

“圓月,我們母女分別十多年,現在我只想你過的好得到幸福,可你真要嫁給一個自己不愛的人,我不想看你後悔!”

“我不會後悔!”吳葭越發堅定起來,被這麽一逼,她把很多原來沒能想清楚的事情都理清思路了。

在一起生活的感情基礎不是非要愛情不可,只要認清現狀不去奢求那些得不到感情勉強對方,相互取暖也能共度一生。況且人生還很漫長,誰也說不準或許突然有一天在有足夠多的積澱後他們會愛上彼此。

饒敏知道自己已經勸不動了,自己這個女兒遺傳到了她不到南牆不回頭的固執性格,勸多了只會有反效果,但眼睜睜看她往火坑裏跳她始終做不到。

雙方僵持不下,誰都不肯讓步,饒敏眼看着女兒眼帶乞求眸中含淚,只得妥協,對連天何說:“好,我退一步,你們結婚之前像電視裏演的那樣簽個什麽婚前協議,保障圓月的各方面的利益,同時你們不能舉行婚禮,你們的關系知道的人越少,分開的時候圓月受到的矚目也就越少。”

“好,完全沒有問題。”連天何回答的極其幹脆。

就這樣,吳葭接下來的何去何從就被确定下來。

**

吳葭在裴佑生日三天前被洛旸接回了H市,臨走之前饒敏緊緊握着她的手久久都舍不得放開。

她還有很多話想說,內心最強烈的想法還是想讓女兒留下,可說出來一點意義都沒有,這件事情最主要的決定權不在她手裏,她只能不停勸自己盡量往往好處想,因為連天何看上去自律、嚴謹不太想是個會傷害圓月的人。

最終她還是不舍地放開手,目送載着吳葭的車一點點遠去,直至在她眼中消失。

“媽,回去了,又不是不會見到二姐姐了。”蔣繼在旁邊扯扯饒敏的衣角。

饒敏還是注視吳葭遠去的方向,久久都沒有離開。

圓月會幸福麽?她這個當母親的,真的不知道。

**

回到H市,吳葭就住進了醫院安心待産,其間還被帶到了民政局注冊。

挺着個大肚子到民政局是挺顯眼的,連天何整個過程都牢牢牽着吳葭的手,讓她安心,本來吳葭是有點不好意思,但手心暖暖的,也給了她不少的勇氣,至少能夠昂首挺胸目視前方。

六月一日兒童節上午,在陣痛了一夜後吳葭順利在醫院順産下一名體重三點三公斤的女嬰。

雖然有過當父親的經驗,但裴佑是剖腹産,他是第一次聽見守在産房外,聽着吳葭在裏面一陣接一陣的尖叫聲,連天何還是格外緊張,手機捏在手裏指節都泛白了。

更緊張的要屬裴佑,他一直雙手交叉放在鼻前向上帝誠心禱告自己可以有個弟弟。可産房裏護士出來笑眯眯恭喜連天何喜得千金,他一張臉立即就垮了,完全是欲哭無淚。

洛清安慰他說男女都一樣,可他眼中閃着晶瑩的淚光可憐兮兮搖着頭說:“阿清姐姐,這根本不一樣,要是個妹妹那我以後就得花大力氣罩着她,她被欺負了還要幫她出頭,她要是哭了我還得哄着她,那樣我得多累啊,要是個弟弟我就不用擔心這些了好不好!”

洛清瞬間就不知道說什麽了,這孩子的邏輯果然不好理解……

洛旸倒是在一邊哈哈哈笑起來,肚子都快笑痛了。

可等到第一眼見到妹妹,裴佑便急急忙忙沖洛清解釋說他以後一定要當妹妹的保護神,絕對、絕對不會讓人欺負她,問他問什麽要改變注意,他一臉堅定地說:“妹妹這麽可愛,我這個當哥哥的怎麽能讓她被欺負呢?”

他話一說完,病房裏所有人都笑出了聲,當然,不包括連天何,他只是在嘴角快速閃過一點笑意。

晚上人都回去了,病房裏很安靜,就只剩下吳葭一個人。她睡不着,便側身去看睡在自己身邊粉粉嫩嫩的小人兒,臉上綻放着幸福的笑容。

這是只屬于她的孩子,是她辛辛苦苦生下的孩子,是她求了許久的孩子,才到這個世界不過幾天而已。

卷卷安然熟睡,沒有感覺到自己的媽媽正在第一次認真仔細從近處觀察她。

吳葭不得不承認,卷卷和連天何長得很像,鼻子和嘴巴和連天何一模一樣,白天的時候洛清他們又說卷卷的眼睛像極了爸爸,那這樣說來,卷卷目前沒有一處是像她的。

她正看得出神,門被打開,她立即回神轉身一看,是連天何。他應該是才參加了酒會,身上散發着酒氣,看起來很疲憊的模樣。

“你喝了酒還開車?”吳葭把枕頭立起來被靠着。

連天何坐到床邊,直接握住她的手,搖搖頭。

“我沒事的,你應該回家好好休息,明天來也可以。”

他又搖搖頭,看了吳葭一會兒,讓吳葭有點莫名其妙了才伸手把她攬進懷裏,喃喃說:“寶貝兒,辛苦你了。”

“你說,我們的女兒要叫什麽名字?”

這才是一個極其重要而糾結的問題。

姓連、姓蔣、還是姓吳,甚至是姓裴?

連天何沉思了一陣,親了親吳葭耳旁的頭發,淡淡說:“就叫連歆,好不好?歆羨的歆。”

“你不是不想讓孩子姓連?”吳葭疑惑了。

“這是我的孩子,跟他們沒有關系。”

吳葭還是忍不住擡頭,在連天何唇上印上一吻,笑着問他:“阿何,我們就這樣生活下去,你再也不會讓我離開了對不對?”

“是,我們就這樣好好過下去。”

……

所以,他們之間終究還是錯過,因為不愛。誰也不知道他們會這樣諱莫如深在一起多久,未來會發生怎樣的事情。

女人是感情的動物,吳葭現在滿足,保不齊她有一天也會像裴沛那樣動情,也迫切地想要得到回應。當然,也有可能是連天何先被感動,那麽他們的日子會好過得多,不會重蹈覆轍。

**

第一次,是吳葭還叫連如芷的時候,因為連如若的年輕氣盛、年少無知,不懂得感情是相互的,活生生斷了自己和吳葭的關系,她們便錯過。

第二次,是吳葭丢掉連如芷這個名字的時候,她和連如茵的糾纏已久的結本來快要解了,但老天卻奪走了連如茵的生命,用天人永隔讓她們錯過。

第三次,是吳葭遲遲不肯告訴裴沛自己的身份,而選在一個不恰當的時刻向她坦誠的時候,有些誤會一旦形成很難解開,過多的解釋只能是适得其反,還不如放棄或者把一切交給時間,因此,本來可以成為好友的兩個人,就這麽因為一個男人而錯過。

第四次,是從吳葭十二歲第一次見到連天何後開始一直到現在,還會持續到将來,表面上看去他們相處很好、合家美滿但實際上他們心裏都明白,他們只是單純在一起罷了,肉體上的親密關系并不能代表什麽,從心的距離來說,他們早已擦身而過。

即使最終在一起,也是錯過。

作者有話要說: 說我爛尾也沒有關系,因為我想表達的東西就這麽多。

能寫出這麽多字我也很吃驚,因為從年初到現在,從這個文出現在我電腦裏,一共是八個多月。頭兩三萬字我改了四五遍,主角的性格我也換了好幾次,最後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我想傳達出的中心思想就兩個字:錯過。

我們一生會遇到許多人,也會錯過許多人,有的錯過是真的擦身而過,有的錯過就像the fastest distance in the world 一樣。

連天何和吳葭的未來我也說不清楚,可能在以後的文裏會提到,但究竟會是怎麽樣,我也不知道。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是從頭到尾看完了的,但我都會說一聲謝謝,我寫文的目的只是想讓人看到我的文字,其他的我并不是太看重。

還要謝謝我身邊的基友們,被我一次又一次折騰,選封面的時候、給反饋的時候、忍受我抽風的時候……

最重要的是謝謝陽枝,她給我了很多力量,幫了我不少。我會一直作為陽陽的粉絲的~我們一起加油~

陽陽的專欄:

PS 過兩天我會放番外的~

☆、番外一 不後悔(1)

每次閨蜜們讨論“一見鐘情”這件事卓雲深都保持緘默不參與,但她其實有好多好多論據可以證明“一見鐘情”是有發展潛力的,只是她不想說,原因很簡單,因為她還處于暗戀的階段,就算心裏篤定又能怎麽樣,從沒有付諸過實際感情說得再天花亂墜也只是紙上談兵。

她悄悄喜歡連如若已經快十五年了,自從十歲那年生日宴會第一眼看到他,她第一次心跳加速起,她就認定了那個人。她發誓要努力完善自己,變成與他相配的模樣,成為他唯一的新娘。

可是,她的所有幻想早就在得知連如若喜歡自己的“親妹妹”時支離破碎,而且她連把碎片撿起來的力氣都沒有,窩在牆角整整哭了一夜。

她哭自己太懦弱、膽小,滿足于遠遠看着連如若,提不起勇氣到他面前向他表白、示好,以致于錯過了在他獨身時與他相識的機會。

他有了喜歡的人,不管那個人是誰,她的機會就更加渺茫了。而且他喜歡的還是他的親妹妹,如此禁忌的感情,要是他有一天選擇了私奔,那她不就連看一眼他的機會都沒有了麽……

卓雲深自然是想多了,因為很快她就從小道消息得知連如芷不過只是連家的養女,為了替連如茵擋災才被帶回連家,因為長得和連如茵相似而連家也沒有刻意解釋,才讓很多人都誤會了。

這個好消息幾乎讓她從床上蹦起來,原本已成死灰的一顆心又燃起熊熊大火,一時沖動忘記了自己有幾斤幾兩重,趕緊梳妝打扮自以為最滿意的模樣,鼓起勇氣到連如若面前向他告白。那時她抽風地确信自己比連如芷好了不知多少倍,連如若一定會看上她。

可等她飽含深情把一長段精心準備的告白詞說完,連如若只是輕輕瞟了她一眼,在大庭廣衆之下将一杯香槟潑到她身上,冷冷地罵了她一句:神經病!

從那之後,圈子裏都傳開了,誰都知道卓家大小姐不知天高地厚向連家大少爺告白結果被潑了一身酒最終狼狽離場。她一時間成為了大家的笑柄,走到哪裏都會收到到異樣的眼光。

卓雲深為此差點想不開想要自殺,還好弟弟嚴覓一直在旁邊安慰她,勸她不要做傻事,根本不值當,機會總會來的。

嚴覓是卓雲深親弟弟,比她小七歲,卻不是卓家的孩子。

嚴覓是卓父卓母吵架最厲害那一陣卓母和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學老師發生關系躲到國外偷偷生下的孩子,是循規蹈矩的卓母一生幹的唯一一件瘋狂而且荒唐的事情,這件事卓家上下卻又只有卓雲深一個人知道。

自從從母親口中知道了嚴覓的存在,卓雲深就把很大一部分精力放到了這個同母異父的弟弟身上,不停給他做工作讓他不要怨恨母親,雖然收效甚微,但好歹他還是會聽她幾句話,不會做出太過分的事情。

可卓雲深并不知道,表面上看上去純良的弟弟由于對命運的怨恨,背對她時完全就是另外一個人,年紀輕輕就不知道參與了多少見不得光的事。

她只知道自己的初夜在被下藥的情況下給了連如若,卻不知在背後推波助瀾的人就是她一直付出心血去對待的弟弟。

**

嚴覓從初中起就開始混酒吧,他覺得放縱自己沒什麽不好,誰叫他從小就不被任何人承認。親生父親雖然是他的監護人,可除了給予他姓氏,那個男人從來就沒有承擔起一個父親該有的責任,他的最愛是他的那些寶貝書籍,自己不過是他勾引一個女人後不小心留下的種。

所以,他讨厭這個不負責任的世界,即使有一個對他很好的姐姐,也不能絲毫改變他對這個世界的看法。

嚴覓自從知道卓雲深喜歡連如若後,就想辦法故意去接近連如若,假報年齡和他稱兄道弟,在了解到他的一些想法之後,便把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介紹給了他。

連如若自然是對那些東西愛不釋手,因為他急需一個渠道來發洩自己內心深處對連如芷的思念和怨恨,單純和其他女人上床一直都只是緩兵之計,他需要的是一個長久的方法讓他可以身心舒暢,嚴覓推薦的這種玩法完全和他的口味。

可是有了道具沒有對象,的确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而那個被他下藥上過後還主動黏上來的卓雲深看上去就是個合适的人選。

連如若對那一夜印象還挺深,就是因為那是他上過的第二個處女。

那個叫做卓雲深的女人和他的如芷擁有一樣滑嫩的肌膚,讓他每一次親吻腦中閃現的都是如芷的面龐;她和他的如芷有相似的反應,每一聲呻吟、嬌喘都讓他更加亢奮,那是在和其他女人上床時所沒有的;她和他的如芷都喜歡欲拒還迎,而且主動起來都能讓他爽到天上去。而這樣一個女人還會主動并攏雙手眉目含情讓他捆綁,那完全就是上天對他的憐惜。

出于尊重和謹慎,在正式開始之前連如若還是鄭重地問過卓雲深是不是真心實意願意做他的M,卓雲深一臉天真的笑容對他點頭,讓他恨不得立刻扒光她的衣服,用鞭子狠狠打在她身上。

**

每個星期六的晚上對卓雲深來說都是一場苦難,她每一次都必須在鏡子面前深吸很多很多口氣才敢拿好衣物坐上連如若派來接她去別墅的車。

大多數情況下她到了別墅連如若都還沒來,她就主動把自己洗幹淨穿上衣櫥裏準備好的情趣睡衣,然後到客廳窩在沙發上看電視打發時間,連如若通常會在時針指向“10”的時候出現。

對于卓雲深來說,和連如若見面的第一件事情并不是互相問好,而是直接被連如若扯過護在身前的抱枕被扛進卧室的密室先被吊起來再說。

連如若最喜歡的幾樣東西分別是:鞭*子、跳*蛋、口*塞和乳*夾,當然所有道具的使用都要建立在被捆綁的情況下。

有時卓雲深只是單純被特質的皮質手拷、腳铐禁锢住,嘴裏塞着口塞,雙乳夾着乳夾被吊起來一鞭又一鞭抽打,連叫都叫不出聲,只能嘩啦啦地流淚,有時連如若為了将日文雜志裏那些五花八門的捆綁法實際操作一遍,一整晚都會不停地進行捆綁、松綁直到得出他最滿意的“作品”才算完。

如果其間卓雲深表現出一絲不情願的意思,他首先會停下手裏的一切,然後以一種在卓雲深看來極其扭曲的表情把人抱回卧室,解開除去手腳的束縛,壓在床上擺成各種姿勢強勢進入,直到她奄奄一息而他覺得差不多懲罰到位了才停下。

不,這還不是完結,這僅僅只是插曲,他會留給卓雲深足夠的休息時間,然後重新把她帶回密室,把剛才沒能完成的事情做完。

通常,一場折磨會持續到半夜,結束之後連如若從來都只會把卓雲深扔到一邊,自己到另一間卧室安然入眠,所以每次都是卓雲深自己強撐着走到浴室泡個熱水澡給自己清理,再扶着牆走回房間在床上縮成一團,一邊流淚一邊忍着身心的疼痛睡去。

“這樣做,真的值得?”

卓雲深無數次問過自己這個問題。可是,她都不想正視答案。

她開始不敢正視鏡子裏的自己,總覺得那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看起來特別肮髒,為了所謂的愛情連自尊都不要了,将自己淪為玩物。

可是,一切都是她自找的不是麽?是她先愛上連如若,是她主動貼上去,是她在連如若征求她意見的時候伸出了手臂。

現在這樣該怪誰?

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只能說是自作孽不可活。

**

嚴覓面上裝得若無其事,心裏卻在嘲笑自己這個的姐姐,捧腹大笑,眼淚都要笑出來了。

聖母,真的是種病。不自量力,更是種病。

如果一個人僅僅用情感的力量就能改變另一個人,那麽監獄裏早就沒有犯人了,犯再大罪的人都能被馴化——但事實并非如此。

嚴覓一方面在卓雲深面前扮演一只無辜的小狗,乖巧地為她舔傷口,安慰她受傷的心靈,另一方面卻從未間斷過向連如若推薦那些玩意兒,順帶還在酒吧厮混的時候有意無意向和連如若同一個圈子的人透露他的癖好,以及誰成了無辜的“受害者”。唯一算是留情的一點,就是他沒有将卓雲深的名字透露出去。

一時間,原本人人眼中溫文爾雅的連家大少爺成了人人避而不及的變态,讓連家丢足了臉面,連衡為之大為震怒,差點被氣進醫院,連天澤當場就扇了連如若兩巴掌,而白禾則是躲在家裏暗自掉淚。可連如若就像個沒事人似的,日子該怎麽過就怎麽過,星期六晚的活動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要說有點影響的話,就是他在卓雲深施加在身上的事情更加過分了。

卓雲深體會到了連如若的壓力,本想将他抱進懷裏讓他稍微喘口氣,卻被一巴掌直接從沙發上摔到地上,左臉頰火辣辣地疼,耳邊也盡是轟鳴聲。

她當時差點以為自己會就此聽不見任何聲音。

“我不需要人安慰,更不需要你的安慰!卓雲深,你到底有沒有自尊心啊,為什麽還不滾留在我身邊幹什麽,難道被我折磨就那麽爽,你真的天生賤命?”連如若怒吼,表情猙獰。

卓雲深只是捂着左臉,低下頭不發一語。

“你倒是告訴我你究竟要從我身上得到什麽,我厭倦你了!”

連如若這樣說只是想把卓雲深逼走,總有一天她會受到牽連。自己一身污點沒事,可她不應該受到影響。

“我想得到,你的心。”過了許久,卓雲深才把頭擡起來,目光灼灼,堅定地對連如若說。

連如若瞬間就懵了,他有點搞不懂情況。

“我想成為你的妻子,我想安慰你、保護你,想要和你過一輩子!”卓雲深提高了音量,用盡全力從地上站起來。

“你被我玩瘋了?”連如若顯然不相信。

卓雲深就此開始了自己的第二次告白:“我喜歡了你快十五年,如果要瘋,早就瘋了,不管你如何對我,只要沒有死心我就會一直賴着你!別人說什麽我都不會聽,我只相信自己眼中的連如若!所以,我回去會跟我父母說,我要和你訂婚!”

連如若雖然表情驚愕,但在那一瞬間,他心底的一根緊繃了很久的弦軟了。

**

因為是家中的獨女,卓父卓母根本拗不過卓雲深請求,只能答應訂婚的事情。

卓家主動聯系,白禾愣神之後馬上一口答應,接受卓家開出的所有條件,并以此将所有流言終結堵住了悠悠之口,歡歡喜喜舉辦了一場訂婚典禮。

最沒想通的人要屬嚴覓,他本來是想借機将卓家的名聲搞壞,結果卻開始往皆大歡喜那條路上走。

他不可能讓卓雲深過上好日子,因為那樣不公平,明明是一母所出,為什麽她就能心想事成,而他連最基本的和父親、母親正大光明住在一起都做不到。

好在以卓雲深的功力,目前想要徹底改變連如若是做不到的,他只是稍稍一提醒,連如若又變回了訂婚之前的模樣,而且對卓雲深越發的狠起來。

每每在卓雲深身上看到那些欲蓋彌彰的痕跡,他都有種說不出的快感,那些傷痕向他傳達出她活在水深火熱裏,他的心裏才稍稍舒服一點。

但其實嚴覓并不知道,自從訂婚之後,連如若對卓雲深的态度已經大為改觀,手段也不像之前那般過分,就算依舊會被判定為“過分”的等級,可卓雲深一點也不覺得委屈,相反,有時她還會覺得那是種享受,是愛的另一種表現。

如果那種方式可以将連如若留在身邊,她便不覺得那是一種痛苦和煎熬。

可是,察覺到自己懷孕的時候她還是不敢告訴連如若。

原因很簡單,時機不成熟。目前美好的表象根本經不起突發事件的考驗,她打算還是等過段時間再告訴連如若。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來了~~~~

☆、番外二 不後悔(2)

可是這一拖就拖到了連如茵過世。

卓雲深沒想過已經的消失許久的連如芷會突然出現在遺體告別儀式現場哭得聲嘶力竭,她以為自己潛在的最大情敵已經被連家的長輩給處理掉了。

她不用去看都能想象連如若的表情,都能猜到他的情緒波動,可她猜中了又怎麽樣,還是只能眼睜睜看着連如若跑上去把連如芷抱住,眼睜睜看着他帶着連如芷離開,而她只能站在原地指甲深深陷入手心的肉裏,連邁出一步的勇氣都沒有。

這就是現實,她不得不承認——在連如若心裏,連如芷永遠都是第一位,他愛的從來都只是那個女人,自己只不過是一段插曲,是他用來發洩負面情緒的玩物罷了。頂着未婚妻的身份不過就和街上随随便便拉的女人一樣,更卑微的是她還是自己湊上去的,酸甜苦辣都只能往肚子裏吞。

看着自己愛的人抱着他愛的人漸漸遠去的背影,卓雲深深深嘆一口氣,手覆上肚子,在心裏對肚子裏的孩子說:“寶貝,媽媽這下真不敢告訴你爸爸你已經存在了,他一定會逼着我殺死你的。”

落寞地回到家在沙發上一動不動愣神了很久,終于被電話鈴聲拉回來正要接起,鈴聲又停了。她這才發現這有三個未接電話,都是來自弟弟嚴覓。

她回撥過去,沒想到弟弟的聲音卻異常驚慌:“姐姐,我出事兒了,快點救我!”

“你在哪兒?”

她問題剛問出口,電話就被掐斷了。

卓雲深完全不知道從哪裏下手,她對嚴覓的交際圈不熟悉根本找不到人問,就算告訴媽媽也不見得有效果,當然,去求連如若也是沒有用的,現在他一定在專心和連如芷敘舊,哪能抽身幫她。

于是她只能在家裏坐立難安,等着有人主動再聯系。

可是一分一秒都非常難熬,她無法想象嚴覓招惹上了什麽人,他還只是個高中生,還沒有踏進社會,到底是什麽事情會讓他對自己說“救命”?

一直到晚上八點,她終于收到一條從嚴覓手機號發來的短信:“如果想讓你弟弟平安就在明天之內把連如芷從別墅裏帶出來交給連天何。”

信息結尾處附有連天何的電話號碼。

嚴覓怎麽會和連天何扯上關系?

卓雲深也不想再深究了,立即撥出連天何的號碼,電話一被接起她就迫不及待地說:“連天何先生您好,我是卓雲深。求您放過我弟弟,就算不是為了他,為了我自己,我也會答應你的要求,您先把他交給我,行不行?”

**

卓雲深本以為自己受到的那些連如若不會用在他愛的女人身上,可她一進門就聽見哭聲,疾步走進卧室發現連如芷被綁在床上,心情突然變得複雜起來。

連如若他究竟是個怎麽樣的人,她被折磨也就算了,因為他不愛她,可為什麽他居然連自己喜歡人都能下得去手,他到底是怎麽想的?

同時看着吳葭身上和她相似的痕跡,她居然嫉妒了——這是一件多麽諷刺的事情,她居然會期待自己受到虐待!

而且連如芷,或者是吳葭,好心勸她的話她一句都聽不進去,要怎麽做她自己有分寸,不需要別人指手劃腳!

把人交到連天何手裏她才總算松了一口氣,還沒到家就接到了嚴覓的電話,一顆懸着的心才終于着了地。

“你老實告訴我你到底惹到了什麽?”卓雲深真的生氣了。

“對不起姐姐,害你擔心,我就是不小心招惹到了一群人而已,現在沒事了,我已經快到家了。”嚴覓自然是想搪塞過去。

可是他說的話卓雲深根本不信,“招惹到一群人怎麽會和連天何扯上關系?嚴覓你告訴我你究竟闖了什麽禍!”

“姐姐……”嚴覓立即可憐兮兮叫了一聲,“姐姐,你相信我好不好,是你太傻被利用了,本來跟那個什麽連天何一點關系都沒有,他的人只是救了我,然後他再威脅你而已!”

事情的實際情況是,嚴覓被一個朋友的電話叫到郊區的廢棄工廠,說是打架需要他幫忙撐場子,結果一到地方還沒搞懂是怎麽回事就被人從腦後一棒子打暈了,等醒過來已經被關在一間小屋子裏,後腦勺還在隐隐作痛。

他慶幸對方居然沒有将他綁住,手機居然也沒被沒收,自然是馬上向卓雲深求救。

可沒想到連打三個電話都沒有人接,剛要打第四遍她主動打過來,他立即接起,剛說一句“姐姐,我出事兒了,快點救我!”,就有人推門進來,一見他打電話幾步走上前搶過他的電話,狠狠地一拳打在他臉上。

之後他被綁在木凳上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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