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醉酒
對決越來越激烈,衆弟子紛紛使出拿手本領,為了能贏得試劍大會第一名,更是為了能當上首席弟子,誰也不服誰,誰也不讓誰。
黎夜打完,坐在一旁的弟子席位休息,雖然不費吹灰之力,但他覺這樣貌似不太好,萬一下一輪就是他和南湫,那也不能讓自己輸得太明顯,打假賽。
坐在上席的殷冷情目光向黎夜看了過來,就在此刻,黎夜也看向師尊,遙遙相望,明明也不是遠,但就是覺得相隔了千裏。
臺上打的萬分精彩,衆人看的那叫一個投入,黎夜看得卻是百般無趣,因為他不想當什麽首席弟子,所以,這試劍大會對他來說就是個走過場。
他現在更加想看看師尊,于是,找了個隐秘的拐角,将自己變成一只小孔雀,邁着兩只爪子悄悄跑向師尊的上座。
殷冷情看到自己坐着的蒲團下蹲着一只孔雀,恰好四周也沒旁的人,便坦然的允了他留在一旁。
黎夜一看師尊沒有要自己離開的意思,更加膽大起來,跳起來飛到殷冷情的腿上,還用自己的鳥頭在他衣衫上蹭了蹭。
好香啊……
殷冷情道:“你不在場下好好準備着,跑來為師這裏作甚?”
黎夜咕咕咕的直叫。
殷冷情:“說人話。”
“……”黎夜這才想起來自己已經傷好了,哪怕變回本體依舊可以說人話,“師尊,你覺得我剛剛在臺上的時候帥嗎?”
殷冷情:“你跑來就是說廢話的?”
“哪有,我就是想和師尊說說話而已。”黎夜許久都沒有靠近過師尊,此刻俯卧在他的腿上猶如又回到三個月前,那時候他每日都可以被師尊抱在懷裏,簡直妙不可言。
臺下的弟子大多都已經比試完畢,最後剩下的幾個弟子中還有南湫沒有比試,黎夜也顧不得和師尊溫存,眨巴着眼睛看向南湫,這次終于輪到他抽簽了!
這可能是所有人都期待的一次比賽吧,掌門和師叔目不轉睛的看着擂臺,就連師尊也放眼看去,看來大家都很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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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南湫将自己的仙劍換成了一把普通的木劍,一衆人紛紛勸他不可如此,然而南湫依舊堅持使用木劍。
在場比試難免受傷,比試完的弟子也有不少因太過拼命而受傷的,南湫堅持使用木劍也是為了能減少受傷的幾率,一衆人不由嘆服,別出心裁,師叔連連點頭,表示對其很欣賞。
比試開始,南湫對陣的人是一個修為看起來快要結丹的弟子,其勤奮不必南湫差到哪去,此次比試,在相同的努力下,怕要拼的就是天資。
南湫的天資是所有人都認可的,黎夜也贊不絕口,另一位,就不好說了,但看起來也不是好搞定的哪一類。
“小師弟,你用木劍來比試,可是對自己信心十足?還是覺得你必能贏我?”
“我只是不想傷到你。”
“好大的口氣,那就各憑本事吧!”此弟子手持長劍,劍光斑駁,鋒利的劍刃吹發立斷,他不想旁的人說他用仙劍對木劍而占了優勢,遲遲沒有發出絕招。
南湫飛身退後,只守不攻,觀察着他的劍招,只用了三招便将他的路數全部看透,當即禦起劍氣,手中木劍繞過其鋒利劍刃,輕盈一躍,一道劍氣打在那名弟子身上。
“唔!”好強的一道劍氣,那名弟子險些掉下擂臺,捂着自己的心口,感覺有些絞痛。沒想到,一把木劍也能有如此殺傷力,他全力聚集起劍氣,反客為主向南湫襲去。
木劍被純淨的劍氣包圍,持劍者更是周身不滿劍光,既是殺招,又能防禦起自己不被他人劍氣所傷。
南湫一劍将那名弟子的仙劍擊倒,随之一腳将他踢飛。
“你認輸了嗎?”
“不,我不會輕易認輸!”那名弟子再次召來仙劍,已經是敗陣,卻不肯放棄,南湫瞬身閃過,木劍直直搭在他的脖頸,只要輕輕一動,便能讓他腦袋分家。
“你已經輸了。”
“我輸了……”那名弟子有些沮喪,但誠懇道:“是我技不如人,我認輸,其實能輸在你手上,也不算多丢面子,畢竟你可是大家都認可的。”
程莫陵道:“本次試劍勝出者,南湫!”
“……真的,是這樣嗎?”南湫收回木劍,向上座的師叔看了一眼,他贏了,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着他,偏偏師叔沒有。
南湫喪氣的回到弟子席,抱着自己的劍發呆,看起來并不高興的樣子。
……
黎夜不知道何時出現在南湫身旁,看着他一臉平靜的模樣,貌似并不欣喜,以他的聰慧,肯定曉得是因為師叔沒稱贊他。
“啧啧,贏了比賽還苦瓜臉一張,跟個怨婦似的。”
南湫瞥了一眼黎夜,惱怒道:“你要是再敢亂說,我就拔光你的孔雀毛!”
“哎,還惱羞成怒了,年紀輕輕的脾氣到不小。”
“你廢話真多,是想打架嗎?”
黎夜語塞,這小子簡直就是個軟硬不吃,油鹽不進的一根筋,就他這樣誰敢喜歡啊,人小脾氣大,死倔死倔的。
南湫主動說道:“別以為你整日游手好閑不務正業的我就會對你手下留情,你休想和我套近乎,若你我真的站在一起對決,我是不會對你手下留情的,這傾雲仙門的第五塊白玉首席令一定是我的。”
“你就這麽想要?說真的,我從沒想過要和你争這個什麽首席弟子,也不在乎那塊令牌,你大可不必對我有這麽深的敵意。”
“我對你并沒有敵意,反而很羨慕你。”
“你羨慕我?”黎夜被他說迷糊了。
“沒錯,我是真的羨慕你,也不知道你究竟哪裏好,師叔和仙尊都這麽護着你,對你那般在意,我只是想證明自己并不比任何人差。所以,我才讨厭你這樣的人,不求上進,你除了長着一副漂亮的臉,一無是處!”
“原來,你就是因為這個讨厭我?”黎夜終于百思其解,安慰道:“我是師尊的徒弟,師尊關心我也沒毛病啊,再說師叔……你也知道師叔他是個熱心腸的人,專門照顧一些修為較弱的弟子,比如我這連禦劍都比別人學得慢的。”
南湫道:“你不必解釋,其實我也沒那麽讨厭你,可能是我太在意了。”
黎夜道:“我理解,你這種被所有人都看好的弟子,自然不缺人指點,你都這麽有本事了,師叔肯定也放心,所以才會對你完全信任,其實師叔非常看好你的!”
南湫兩眼一亮:“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黎夜堅定的點頭:“童叟無欺。”
……
到了晚上,黎夜悄悄流入膻宮,在酒窖中偷了一壇好酒,這酒應該是掌門備下來留着慶功或者自己喝的,好在那酒窖的酒那麽多,少個一兩壇也沒人發現。
今日試劍大會太過緊張,必須得喝點小酒緩解一下。
這酒不亞于魔族釀的,味道清香醇厚,喝一口下肚,後勁也很足,自打他來到傾雲仙門是半口酒都不曾沾上,這下讓他摸到門路,以後不愁沒酒喝了。
黎夜抱着酒壇子回無念居,想着要是能和師尊一起喝,說不準還能促進感情。豈料,天不如人意,好死不活的碰上南湫這個一根筋。
“站住,你偷偷摸摸的抱着什麽?!”南湫拉住他的腰帶。
“我說你能不能別多管閑事啊,你一個品行優良的弟子,幹什麽大半夜的不睡覺瞎轉悠。”
“我只是從後山練劍回來,路過此處,現在是我在問你,你懷裏藏着什麽東西?”
黎夜搖搖頭,有點心虛:“……沒什麽。”
南湫湊近,聞到一股細微的酒味,指責道:“你竟然偷偷喝酒?還想帶回無念居?門規清清楚楚寫着,嚴禁飲酒,你卻明知故犯。”
“等等……我這算不上明知故犯吧,誰看門規那玩意,反正我不看。”
“你這人還真是,一身惡習。”
“……喝酒也算惡習?你喝過嗎你就這麽說,你知道什麽叫做一醉解千愁嗎?”黎夜抱着酒壇轉過身,忽悠從沒喝過酒的小師弟,“真男人,咱就坐下一起喝一杯!”
南湫拒絕道:“我不會觸犯門規。”
“原來你是怕了,身為男人竟然連酒都不會喝,放心吧,我不會笑話你的。”
“你!你這是什麽意思,你不準瞎說!”
黎夜看他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果然上當了,對于南湫這種事事都不落下風的人,自然是要用激将法了,百試百靈。
……
月色皎皎,黎夜拉着南湫坐在樹下,給各自斟滿酒。
“來,幹了這杯酒!”
南湫端着酒杯,這酒滿的都要溢出來,他的确沒喝過酒,但又不想在黎夜面前失了面子,他怎麽會輸給一只笨孔雀,于是仰頭一飲而盡。
“咳咳咳!”南湫漲紅了臉,辣的眼淚都要流下來。
黎夜差點笑出聲來,沒想到這小師弟一根筋的厲害,竟然喝完了這一滿杯,他不急不慢的又給斟滿,二人你一杯,我一杯,沒過多久酒壇見底了。
“我……頭暈。”南湫醉的路都走不穩,跌坐在地上。
黎夜将他攙扶起,看到他已經醉成爛泥,一點意識都沒有,于是,他打算做一件好事,湊到南湫的耳邊問道:“你知道,師叔住在哪裏嗎?”
“……你,要幹什麽?”
“我送你去休息啊。”
南湫稀裏糊塗的說着:“師叔……清水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