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伽羽殿下
成?徽元君一臉吃癟,被按在泥土廢墟裏一身狼狽,吐了口血,便開始掙紮,黎夜再次用力,恨不得将他直接給碾碎了。
“……救命!”成?徽元君受了重傷,掙紮不開,爬在泥土裏嘶聲大喊,“有魔物,救命,你們都愣住做什麽,還?不殺了此魔物!”
一衆人惶恐的東張西望,誰也?沒上前,成?徽元君平日裏嚣張慣了,處處得罪人,人人都得讓着他三分,此刻誰也?不肯幫他,看戲的兩個弟子甚至直接跑了。
南湫連忙從震驚中回神,抽出劍道:“黎夜,你竟然是魔族的,你是魔……”
“怎麽,你要幫着他對付我?”黎夜用爪子拎起成?徽元君,飛向雲中,“我沒有錯,是他先招惹我的,是他自不量力!”
南湫道:“別這樣,你也?受傷了!”
山頂上空的魔氣黑壓壓一片,傳來一聲雷鳴響徹雲霄,掌門關長崎禦風而來,一劍揮散濃郁的魔煞之氣。
關長崎道:“孽畜,沒想到你竟是個魔物!”
黎夜的身形還?在改變,翅膀更加巨大,一動便扇起狂風,呼嘯而來,關長崎總不能看着他将整個主峰都給摧殘了,連忙催動劍陣,想要将他拿下。
“今日,我便收了你這潛伏在仙門的魔物,以證仙門清譽!”
上空結界漸起,黎夜大驚,這是要殺了他?
就在此時,另外兩道身影趕來,殷冷情二話不說便給了黎夜猝不及防的一劍,鮮血順着墨黑的羽毛流淌,他松開爪子,成?徽元君掉落在地。
“師尊……你……”
“黎夜,你走吧。”殷冷情看着劍上的血,面無表情的驅逐,“你若不走,我便殺了你!”
黎夜眨了眨濕潤的眼眸,滿腹心碎,在劍陣還沒落下前,揮動翅膀一飛沖天,直入雲霄,消失在仙門上空,不見蹤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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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長崎走至成徽元君身旁,吩咐道:“來人,将成?徽元君帶下去療傷。”
“是,掌門。”常思顏命人擡來架子,将成?徽元君擡走,道場已将變成?一片廢墟,須得從新修建,這場打鬥随沒親眼所見,但?也?想象的到,定十分激烈。
夏絡嫣道:“沒想到……黎夜竟然是魔族中人,他在仙門潛伏這麽久,竟然都沒被發現,還?真是不一般。”
程莫陵道:“說來也是,平日見他從未修煉,卻打得過成?徽元君……”
掌門看着自家道場被砸的稀巴爛,一時想發火,卻又忍了下來,畢竟連他自己都看走了眼,能怪誰。
“師兄,你為什麽要放走那個魔物?”
殷冷情道:“因為他是魔族太子,你們若真傷了他,怕是麻煩更多。”
關長崎明白過來,問道:“所以,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還?替他隐瞞?你明知他是魔族太子,竟還?留他在你身邊。”
殷冷情道:“此事,确實是我有所隐瞞。”
“師兄,你……”關長崎一聲嘆息,“如今他走了,倒是給仙門留下一堆破事,若淨虛堂的掌門過來質問,該如何給他交代。”
“這就不勞煩掌門費心?,黎夜是我帶在身邊的,此事皆因我而起,若要交代,盡管來尋我便是。”殷冷情從頭到尾也?沒看過成?徽元君一眼,轉身離開。
關長崎道:“你還?是這般任性。”
成?徽元君哀嚎了一陣子,便吐血昏迷過去,這一身修為廢了大半,渾身都是傷,沒過多久,淨虛堂的掌門就趕了過來。
關長崎将在場目睹的弟子全部帶到殿內,讓他們當着所有人的面把事?情經過如實說了一遍,這才退身。
成?徽元君依稀轉醒,氣不過的反駁了兩句,加油添醋的抱怨完,又昏死過去。
“成?徽!”成?啓掌門勃然大怒,“沒想到,你們傾雲仙門竟藏了如此厲害的魔物,将本君的親弟弟給打成?這副模樣,修為也?損了大半,這算是廢了!”
沐崖連忙解圍:“事?發突然,我們也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情,成?徽元君所受的傷,我們定會盡心醫治,助他恢複。”
成?啓掌門道:“不勞煩你費心!我自會帶成徽回去療傷,他只不過來了傾雲仙門一趟,便遭受此劫難,留在你們這裏,我更是不放心。”
關長崎道:“莫陵,連忙将成?徽元君送往淨虛堂,不得有誤。”
成?啓掌門道:“你別以為這事?就這麽完了,在下就這麽一個兄弟,如今到折在了你們這裏,必須叫殷冷情出來,當面給個說法?!”
“這……怕是不妥啊。”關長崎好言相勸,若真的要殷冷情來,怕不是又得一場決鬥,“在下的師兄乃隐居多年,早已不聞門中之事?,若就此通傳,怕會驚擾。”
“關掌門,事?到如今你竟還?同我擺架子,他殷冷情有什麽驚擾不得的,你莫不是再拿他他壓我?!”成?啓掌門言辭決絕,勢要見殷冷情,為他弟弟讨個說法不可。
……
殿外傳來冷漠的聲音:“成?啓掌門執意要見,那便如你所願。”
成?啓掌門看向門外,嘴邊挂着要說出口的質問,但?是就這麽突然一見,竟将一肚子話憋了回去,硬是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來人如風似雪,冷冽如霜,一雙眸子滿是淡漠無情,誰都不曾放在眼中的蔑視,将他徹底忽略,坐在一旁的雕欄榻椅上,單手支着臉頰。
“殷冷情,你竟是一點也不在乎?!”成?啓掌門連忙收回思緒,提了口問道:“你身邊的魔物打傷了人,你卻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還?真是令人唏噓,今日,你必須給成?徽個說法。”
“哦?”殷冷情道:“敢問成啓掌門想要個什麽說法?在下,盡量說給你聽。”
“你!”成?啓掌門氣的發抖,斥道:“成?徽對你可謂一心?一意,所以才前來向你求親,結成?大好姻緣,成?為道侶。誰知,你閉門不見也?就罷了,還?召出這麽一個兇煞的魔物,害得成?徽修為大損,昏迷不醒。”
殷冷情道:“你有什麽證據能證明是我召來的那魔物傷了成?徽元君?若非他自己惹是生非,行為嚣張,魔物怎麽偏偏就傷了他,而沒傷到別人呢。”
“照你這麽說,還?是成徽的錯了?!”
“也?未可知。”
“你們傾雲仙門藏了個這麽厲害的魔物,竟還?推脫給成?徽,好一個門中相護,虧得成?徽一片真心?,竟是錯付。”
“實為可笑。”殷冷情道:“什麽錯付不錯付的,不過是成徽元君一廂情願罷了。”
“殷冷情,你這個沒心?沒肺的!”成?啓掌門氣急,指着殷冷情怒斥。
沐崖一把勸住:“成?啓掌門也別太過失禮,本就是成徽元君不請自來,在下的師兄何錯之有?若再這般鬧下去,怕是會惹出更多笑話而已。”
“好啊,你們門中串通一氣坑害成徽!那就別怪本君也?不留情面,将此事到處宣揚了去!”成?啓掌門怒甩衣袖,帶人離開。
……
關長崎嘆道:“這下可好,傾雲仙門怕是再也?不會和淨虛堂有任何來往了,不過也?省了諸多麻煩事,随他怎麽說去,總歸,也?沒虧欠他什麽。”
沐崖道:“掌門莫要動氣,待過幾日,我親自帶着藥草登門去拜訪,将此事好好解釋一番。也?勸勸成?徽元君,打消不該有的念頭。”
“不準去!”殷冷情嚴聲拒絕,“成?啓可不是那麽好說話的,量他也?不敢太過,你若去了,定會被他百般刁難,豈不損了門中威望,你也?打消你的念頭。”
沐崖道:“那就任由成啓诋毀門中威望,诋毀師兄你的清譽?”
殷冷情細細體會這兩個字,半晌回道:“清譽……你我皆為修行之人,何必在乎世人如何去說,你不是最為灑脫之人嗎?怎會變得如此瞻前顧後起來,倒不像你了。”
“師兄說的是,是我想太多,沐崖還?有事?在身,先行告辭。”言罷,禦劍離開。
……
翼族之地,四周木郁蔥蔥,山嶼環繞。
黎夜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飛了多久,衣衫上的血跡已經凝固,他身上有三道傷痕,未經治療,此刻又廢了許久,已是疲憊不堪。
昏暗的林中,他倒在一片柔軟的草地上,腦袋昏昏沉沉,辨不清四周方向,嘴角挂着的血跡是他剛吐的淤血,傷口生疼。
這裏是哪,他也?不知道,但?在他暈倒之際,聽到一陣陣腳步聲,似乎有人在靠近。
哪怕是失去意識,他最後心心?念念的人依舊是殷冷情,那一劍并未傷到他要害,他知道,師尊只是想讓他放了成?徽,可是,他好不甘心?……
就這麽離開,他真的好不甘心?。
再次醒來的時候,他已經躺在一處被安置妥帖的宮殿裏,四周站着幾個等後吩咐的侍婢,還?有穿着陌生的人把守在門外。
“這是哪裏?”黎夜虛弱的發出聲音。
“吾兒,你終于醒了!”一男子走上前,抓住黎夜的手,目光皎皎,“沒想到你會主動回來,你我父子見一面可是不易啊!”
黎夜看着眼前這個年輕的男人,面容英俊,滿帶貴氣,長得漂亮又動人,一襲白色羽衣,繡着銀色孔雀羽,就連一頭長發也是銀絲,美的不像話。
一旁的侍婢端着藥碗上前:“伽羽殿下,這是您吩咐熬得藥。”
“你們先退下吧。”伽羽殿下親自端着玉碗,試了一口,是溫過的,“兒啊,先将藥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