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再回仙門

主峰大殿前跪着一衆被玄川所?傷的弟子,其手腕紛紛被利刃斬斷,已是殘廢之人,再也無法提劍,也無法在仙門中修煉。

那一雙雙眼睛怨毒的看着南湫,恨不得盯出幾個血窟窿來,咬牙切齒的将所?有過錯加注在南湫身上,你一言我一語,将發生的事?添油加醋說給殿中所?有人聽。

殿中一時間喧雜起來,只有南湫一人跪在地上,低頭不語,蒼白的面容帶着無法掩藏的憔悴和絕望,疲憊不堪的神經從他被帶入殿中便一直緊繃着,身心俱疲。

沐崖看着被鎖鏈束縛的南湫,心?中百般不忍,想要上前替他解開,卻又礙于關長崎的目光,不得已只好如此審問。

忽見殿外兩道身影飛過,衆人随着掌門目光望去,竟是許久未見的仙尊回來了。

“見過仙尊。”衆弟子俯身行禮,殷冷情擡手,禮罷。

關長崎道:“師兄久久未歸仙門,竟将魔族中人也帶回來了。雖說他也沒做過什麽禍事,但礙于魔族身份,還是不該來仙門的好。”

黎夜道:“掌門說的極是,不過我這次并非以魔族太子的身份前來,而是以翼族少君的身份,這樣是否就能免去誤會?”

關長崎道:“罷了。”

黎夜本就擔心?這一根筋的小師弟不會給?自己開?脫,如此一看,還真是與他所?料,被人按着頭認錯,他走向南湫,蹲下身将跪在地上的人攙起,單臂攬着他站穩。

“黎夜……仙尊,你們回來了。”南湫聲音沙啞,眼中通紅,一看便是受了委屈的,黎夜想要解開他手?腕上鎖鏈,卻被南湫攔着拒絕,“你無需替我解開這枷鎖,因為我本就沒錯。”

“掌門,你也聽到了,南湫将我等傷的如此之重,還和魔族勾結,此刻竟然堂而皇之的說自己沒錯!”跪在地上的弟子眼中憤恨,含淚吼道,“我等怕是此生都無法修煉,如此天災人禍皆因南湫一人而起,掌門得替我們做主啊!”

“沒有……我沒有!”南湫渾身顫抖起來,想起那些人對他所?做的事?情,羞憤道,“是你們欺負我,你們合起來……”

黎夜察覺出南湫的顫抖,看着他額頭溢出虛汗,用袖子給?他擦了擦,怒道:“小師弟的為人怎麽可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你們自己做了什麽,不如老?實交代?”

殷冷情沉默許久,開?口質問道:“你們既然說南湫将你們傷至如此,那麽,所?謂的事?出有因,究竟是因何而起?”

跪在地上的弟子道:“那日,我們幾人在後山的林蔭小道碰見師弟,見他禦劍不慎跌落下來,我們幾人也是出于好心,想要上前一看小師弟有沒有受傷,誰知,小師弟卻想起自己和玄川那些不堪之事?,将怨氣發洩在我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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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弟子附和道:“是啊!師弟平日裏修為本就超出我們,天賦也是數一數二的,我們幾人礙于同門情誼,未同他動真格,可是小師弟卻對我們幾人痛下狠手?。”

“胡說!”黎夜一聲大吼,打斷他們幾人的污蔑,“你們自己斷了手?,卻将所?有過錯都賴在小師弟身上,還真夠無恥的!”

衆弟子搖頭:“沒有,就是南湫傷的我們!”

殷冷情道:“南湫素來不與人計較,性子也孤僻了些,可若說他對你等痛下狠手?,實在無法令人信服,況且,當時也無其他人在場,你們幾人一口咬定南湫,卻也拿不出什麽證據。”

為首的一弟子不甘道:“仙尊……你此話莫非是想包庇南湫不成??!”

“放肆!”殷冷情眸中閃過一絲寒光,斥責道,“你們若能拿出證據,本尊便親自将南湫處置,如此空口白牙的捏造,旁人也可以懷疑是你們串通一氣诋毀南湫。”

“仙尊,你……”

“你們不服?”

“弟子不敢……”

黎夜道:“我有證據!我可以證明,他們的傷并不是南湫所為!”

關長崎道:“既然你能證明,便上前一試。”

“那你們可看好了。”黎夜飛快走出大殿,轉身尋找一處盛開?着靈草的花圃,随手折了幾朵盛開?的花朵步入殿中。

關長崎道:“你不是說你有辦法嗎?竟然還有閑情逸致出去采花。”

“一試便知。”黎夜搖了搖手?中的幾朵花,将那些花放在受傷的子弟手?腕旁,原本盛開?的花朵随着傷口殘留的魔氣瞬間枯萎,衆人皆明白過來。

黎夜道:“你們可看清了,這些花可都是仙門中采摘的,魔族向來寸草不生,凡是有點靈性的花草都會被魔氣煞死,這些花開的甚好,卻一碰到受傷的傷口,便被魔氣煞死,所?以說,小師弟怎麽可能傷害同門,他們幾個分明就是被魔族所傷。”

“你們幾人,可還想狡辯?!”沐崖眸中泛起怒意,說道,“為何要說謊,你們分明就不是被南湫所傷,為何要出言污蔑!”

“呵……”一弟子冷笑,輕蔑道,“如今,誰人不知南湫與玄川有染,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們也不在有所?隐瞞,那日在林蔭小道,我們幾人确實和小師弟發生了點沖突,可是,誰能想到,那魔族大殿下玄川竟然會出現!玄川不僅和南湫串通一氣,還下手?傷了我們!”

沐崖一震,看向靠在黎夜懷中,險險站住的南湫,詢問:“那日,果真是玄川?”

“是他……”南湫顫顫巍巍的說着,“可是,那又如何,師兄幾人将我攔截在後山的林蔭小道,出言侮辱,還……還對我……”

南湫咬住牙關,死活也說不出口,委屈的兩行清淚落下。

那些弟子料到南湫定沒臉說出口,便暗暗緊握着拳頭,得意起來。

“你說啊,他們對你做了什麽?”黎夜不解,看着越發顫抖的人,那閃躲的眼神,惶恐的将臉別開,黎夜似乎猜到了,他難以置信的伸手一把将南湫的衣帶拉開?。

“黎夜,你做什麽!”沐崖一聲大呼,随後便半個字也說不出口。

所?有人都看向南湫,只見黎夜不由分說的将南湫的上衣扒開?,露出一身滿是傷痕的身子,雪白的肌膚上挂着道道傷痕,還有一些不可言說的青紫痕跡。

“別看!”南湫一聲大叫,立刻将衣衫拉起,黎夜給?他将衣帶系好,只見南湫脫力的向地面倒去,仿佛再也支撐不住,他連忙将人撈起來,攔在懷中,些許時日不見,往日那個疾言厲色的小師弟好像變得如同昙花一樣,随時都會消失一般,整個人輕飄飄的靠着他胸口。

“你們這群混賬!”關長崎氣的召出長劍握在手中,帶着威儀一步步上前,“本是同門,你們卻心中如此惡毒,傾雲仙門中竟會有你們幾個殘害同門的敗類,若非本座親眼所見,親耳所聞,簡直難以置信,此刻就是殺了你們以正門風,也不為過!”

“掌門……掌門饒命啊!”求饒聲一句句傳來。

“弟子就算罪大惡極,可是也不能避免南湫和玄川的關系,那日玄川便是為了南湫傷的我們,所?以我們才懷恨在心,我們确實欺辱小師弟在先,可若是南湫在仙門中一日,那魔族大殿下定不會輕易罷手。”

“住口!此事還輪不到你們做主!”關長崎一聲令下,劍指那幾個受傷的弟子,下令道,“從今日,你們再也不是傾雲仙門的弟子,本座此刻便将你們逐出仙門,若非念在你們在仙門多年,今日定難逃此劍!”

那幾個污蔑的弟子紛紛被拖出殿外,臨走時還不忘喊着南湫和玄川,咬定他們二人之間有着斬不斷的聯系。

……

殷冷情道:“此事皆因玄川而起,南湫也作為受害之人,按理說,不該鎖着他。”

沐崖道:“話雖如此,可是玄川的确是因為南湫才惹出如此諸多禍事,所?謂剪不斷理還亂,若要給?所?有人一個說法,此事還不能作罷。”

黎夜道:“師叔,都已經這樣了,你還想如何處置南湫?他如今這般,還不是為了程莫陵和夏絡嫣!難道,因為玄川,便要将南湫也責罰嗎?”

“夠了,不要再說了黎夜,我确實,無顏在待在仙門了……”南湫擡起頭,眼中水光盈盈,随時都會落下,“掌門,還請你将我逐出仙門。”

“你,你在說什麽?!”沐崖震驚。

“不可。”關長崎直言拒絕,“你并未犯下大錯,本座又怎能無緣由的将你逐出仙門。”

“可是我……并不想壞了傾雲仙門的名?聲。”

“別說了!”沐崖打住,命令道,“南湫,你現在就去思過崖,無命令不得私自下崖。”

“師叔……”南湫最怕看向沐崖,此刻卻鼓起勇氣看向他,随後頭也不回的跑出大殿,摔倒了也不怕疼,爬起來繼續跑。

黎夜看了一眼殷冷情,也管不得其他,只覺得這仙門待的真是憋屈,最後背着一瘸一拐的南湫來到思過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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