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老宅來人 求救

玉棠聽聞沈霁到了府衙就立即讓人關押了知府。更是讓人把府衙中的一衆衙役官差都看管了起來, 暗暗驚嘆其辦事的速度。

雲震與她說,雖沈霁是先到的揚州,但也暗中派人送了調千人的密令給了護城将軍, 所以今日才能在以幹淨利落之勢押下了知府,拿下府衙。

而沈霁是欽差, 除非府衙的人想要造反, 否則也不敢公然反抗。

但唯一讓玉棠放不下心來的是沈霁已到揚州, 可雲蕾卻尚未回來。玉棠問雲震,他說許是被什麽耽擱了, 所以尚未回來。

玉棠默了默, 也沒有再多過問。

她隐約察覺出來有些不對勁了, 可雲震是雲蕾的兄長,他比誰都關心,所以她沒有再詢問,擔心給他徒增煩惱。

入夜後,雲震讓人備馬出了府, 更是印證了玉棠的猜測。

而雲震去的不是別處,正是沈霁所在的府衙。

在府衙外翻身下了馬,才讓人去通傳, 外邊看守的人就先問:“可是溫家的雲寨主?”

雲震點頭。

那人作出請的姿勢:“大人吩咐, 若是雲寨主來了,不用通傳。”

雲震面色冷峻的吐出兩個字:“帶路。”

“雲寨主請随我來。”

沈霁及時出現, 确實是能讓人松了一口氣,但雲震那口氣卻松不下。

沈霁似乎也猜到了雲震會在這個時辰來尋他,所以雲震入了府衙的廳中,座上已經準備好了散發着袅袅熱氣的熱茶。

就是沈霁也侯在了廳中,見了雲震也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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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為大理寺少卿, 更是代天子出巡的欽差,可見到雲震卻還是站起,拱手作揖:“雲寨主。”

雲震臉上似覆着一層冰霜,掃了一眼的廳中的人,看向沈霁:“讓你的人下去。”

沈霁颔首,随即吩咐:“下去吧。”

廳中的人如數退出。

等人都走了,雲震大步上前,停在沈霁的跟前,冷聲問:“阿蕾呢?!”

只差沒有抓着沈霁的領口來問了。

沈霁如實道:“她在救我的時候受了些傷,現在……”

話還未說完,領口就已經雲震楸住了。

雲震怎可能淡定的下來,那個受了傷的人是他的妹妹。

先前生死未蔔時,他也是繃緊了神經,如今看到沈霁平安無事,卻聽說她為他受了傷,心頭怎可能不氣!

“阿蕾現在人在何處?”

沈霁雖被揪住了衣領,但面色依舊是一旁的清冷鎮定。

“她受了傷,不便回來,我已經讓人先行安頓好她了,待她養些天,再護送回來。”

雲震松開了他的衣領,神色卻是更沉:“她傷勢如何?”

“石頭砸到了背,昏迷了幾日,尋了大夫,說暫時不能移動。”

聞言,雲震雙手收緊握成拳,冷眼盯着沈霁。

“你說她是為救你而傷了,若是她有什麽意外,莫要怪我不講情面。”

雲震雖無官銜,但朝中重臣都得給兩分薄面,話不僅是說得重,也有實實在在的份量。

沈霁雖未被這話所威脅,但還是垂眸道:“若是阿蕾有意外,我定當抵命。”

雲震重聲冷哼了一聲:“在我眼裏,你十條命都不如一個阿蕾。”

雲震平日看着冷淡,但對在意之人,向來護在骨子裏。

“此次之後,我希望你莫要再出現在阿蕾面前。她誠然已經放下你,你若再出現,我怕她會動搖,你雖不喜她,但她三番兩次救你性命是事實,所以為了還這恩,你也不要再出現在她的面前,”

沈霁聽到那“誠然已經放下你”,寬袖下的手微微收了收。

沒有回雲震的話,只道:“她醒後,過段時日,我會讓人送她回溫家。”

沈霁避開雲震的話,雲震微微眯眸看他,語聲嚴肅:“不要再招惹阿蕾。”

阿蕾看着是明朗的女子,但雲震見過她與沈霁和離後的那段日子。

茶飯不思,整個人瘦了一大圈。生生折磨了自己數月才看開了。

多說也無異,随即深呼吸了一口氣,冷靜下來後,問:“何知府,溫家兄弟二人,王家大夫人,還有猛虎寨的寨主你如何處理?”

雲震是怎樣的人,沈霁清楚,所以毫無保留的道:“何知府證據确鑿,容不得他狡辯,溫家兄弟二人為其效勞,又與山賊勾結,其罪當誅,王家大夫人只是為何知府放高利,罰銀子關幾年。”

“再者猛虎寨的寨主郭琥,雖他自首可從輕發落,但他的身上背負的人命衆多,也饒不得他。雖不會當衆斬首,但也不會給有活命的機會。”

這些人,沈霁處理公正,沒有一絲心軟。

雲震聽到溫家兄弟二人會被誅殺,便問:“那其他溫家的人如何處置?”

沈霁冷淡道:“沒收家産。”

雲震微微思索半晌。若是溫家兄弟二人正死了,只怕溫家的麻煩會更多。

想啦半晌後,他言:“溫家兄弟可不殺。”

沈霁皺眉看向他,不解道:“據我所知,溫家大房與他們素來不合,他們也招供了先前與山賊串通綁架你夫人,你何故要為他們求情?”

雲震挑眉:“我何時說為他們而求情了,只是說他們不可殺,卻沒說讓他們好好的活着。”

沈霁略微思索了一晌,明白了他的意思。

“北境有采石場,讓他們一輩子呆在那處,勞碌至死。”

雲震點頭,“他們先莫要判罪,等過些天後再判,溫家尚有些事情處理。”

這點人情,沈霁還是可通融的。

雲震此行主要來詢問雲蕾和知府他們的事,如今已然都問完了,連茶都不喝就走了。

走前,讓沈霁告訴他雲蕾所在,他讓趙太醫過去醫治。

雲震回來的時候,溫家老宅子的幾輛馬車都停在了溫府外邊。

溫家二房三房的正妻與其所生的嫡子嫡女都在府外。

一見雲震回來了,都湧了上去。

“妹夫求你救救我爹。”

“好侄女婿,你就救救你二叔吧……”

……

皆是來求雲震救救那溫家二叔三叔的。

雲震下了馬,冷冷淡淡的瞥了眼他們,不怒而威,那些求救的聲音乍然而至。

“還不讓道?”雲震看了眼前邊嚴嚴實實圍着他的人。

老宅子的人暗暗的咽了咽口水,默默的讓了個道。

雲震從他們眼前走過後,招了個溫家下人過來詢問:“他們何時來的?”

下人回:“姑爺前腳剛離開,他們就過來了,連老太太都過來了。到底是老爺的長輩,所以只能把她給請了進去,現在小姐正在應對她。”

聞言,雲震停下了腳步,随之往後看了一眼,吩咐:“讓他們進去。”

說着,徑直走回了府中。

前廳,溫老太太強忍着發怒的沖動,維持着一抹僵硬的笑意。

“棠丫頭你就看在你二叔三叔為溫家操勞了大半輩子的份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讓你夫婿去那欽差面前讨個人情,放過你二叔三叔吧。”

溫玉棠不慌不忙的端起熱茶輕吹了兩口涼氣,慢悠悠的抿了一小口,随即才帶着笑意的看向老太太。

“祖母說的是什麽話呢?二叔三叔他們趁着我父親病重,差些把我們三房的家産都侵吞了,哪裏有苦勞了?還是說我得對他們感激,感激當初只是讓人把我擄走,并沒有讓人殺了我?”

聲音溫溫和和的,但聽在老太太的耳裏,卻刺耳得很。

陳老太太什麽都知道,但先前卻是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棠丫頭,都是一家人,你二叔三叔誠然是錯了,可大房的家業不都還在你們大房的手上麽,且你也不是平安無事麽,何必趕盡殺絕,見死不救?”

溫玉棠把茶盞放下,眼裏有兩分譏诮,随即笑了笑:“莫不是等到家業被搶,我有了事之後才趕盡殺絕?”

“再者說,他們犯了律法被抓,又與我何關?為貪官效力,與山賊勾結,這兩條,夠他們掉腦袋了。”

說到掉腦袋,老太太臉色一白,“棠丫頭,老婆子求你了,救救他們!”

玉棠不鹹不淡的問:“若不救呢?”

老太太一咬牙,發了狠:“你若見死不救,我就在你們這大房的府門外一頭撞死!”

溫玉棠聞言,微微蹙眉。

怔思索如何應對時,就聽到下人來說姑爺回來了。

雲震未來前廳,但老宅子其他人卻先進來了。

看着一個個面色焦急的人,玉棠招來下人詢問是誰讓他們進來的。

“是姑爺讓他們進來的,說稍後他就過來解決。”

玉棠聞言,微微點頭。

這時,三房中那沒什麽腦子的長子直接就朝着玉棠嚷道:“五妹,你現在趕緊讓妹夫府衙找欽差說情,放了我爹!”

溫玉棠沒搭理他。

這是求人的态度?

這簡直就是想讓自己的父親死得快些。

見自己向來不怎麽看得起的堂妹這般的不搭理自己,三房長子瞬間來氣:“臭丫頭,你哥與你說話,你什麽态度?!”

他話一出來,老太太就變了臉色,忙罵道:“你這臭小子說什麽混賬話,你們還不捂住他的嘴!”

三房長子的嘴才被堵住,廳外就傳來了冷沉的聲音:“讓你們進來,不是給我夫人氣受的,若是你們覺着自己能救得了人,就立馬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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