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節

窗戶外面是瀝瀝的小雨,雨水打在窗子的玻璃上,發出不間斷的叮叮咚咚的脆響,好像是一首歡快的樂章正被一位極具創作熱情的音樂家演奏着。

蒙哥馬利小姐安靜的坐在窗前,非常熟練的打開床頭的電燈,然後不屑的拉出一個嘲諷的笑容,然後把玲珑有致的嬌軀歪在軟軟的床上,手中有一搭沒一搭的翻看着預言家日報。

預言家日報上的新聞這幾天都沒有變過,無非就是三強争霸賽在最後的時候救世主那駭人聽聞的話,鄧布利多居然沒有絲毫懷疑的承認了他的話。

“咔嚓!”

聽到門鎖被打開的聲音,蒙哥馬利小姐不急不慢的站起來,面朝着卧室門,等待主人走進屬于她的卧室。

卧室門被打開,露出一個小女孩的臉龐,然後看着小女孩的臉龐上只流露出一起訝異,蒙哥馬利小姐有些喪氣。

“維奧拉!你就這麽缺少表情嗎?”蒙哥馬利小姐萬年不變的笑容依舊燦爛。

“貝思姨媽,好久不見了!”維奧拉放下行李,把南希放在床上,然後面無表情的繼續說。

“您不是很忙的嗎?今天怎麽冒着大雨來我這裏了?”

“當然有正事了?!”蒙哥馬利小姐淡淡道“你現在必須立刻轉學!”

“為什麽?”維奧拉臉色微變,轉學就意味着離開英國,離開相處了四年制久的朋友們。

蒙哥馬利小姐頓了一下,一雙美目死死的盯着維奧拉,見到她依舊一臉淡然,最終只簡略說道,“你只需要聽我的話就可以了,其他的不用多管!”

維奧拉身體僵硬了一下,最後她仿佛下定決心似得道,“如果我說不呢?”

“那麽你有可能會死的!”蒙哥馬利小姐吃驚的看着她,什麽時候這個不聲不響的小姑娘有這份魄力了?

維奧拉笑了,笑的純粹,笑的燦爛,笑的讓蒙哥馬利小姐自慚形愧,只聽她用這無暇的笑容道,“我的詛咒。貝思姨媽你想來很了解的,我是活不了太久的,與其蠅營狗茍的殘喘餘生,還不如叫我這麽任憑心意的活一輩子。”

蒙哥馬利小姐一怔,出了一會兒神,才用一種懷念似得語氣似是自言自語的說道,“這樣的笑容,這樣的語氣,這樣的話...分明是十幾年前的事了,如今一聽卻仿佛就在昨日,你們果真是母女!這不怕死的愚蠢可真是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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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哥馬利小姐自己默默的發呆,維奧拉也不去管她,她的這位姨媽可是出了名的強勢,若是她打定主意的事情她可是絕對不會更改的。

過了好一會兒,蒙哥馬利小姐才慢慢回過神,她嚴肅的對維奧拉說道,“維奧拉 瓊斯你是麗薩蒙哥馬利的女兒,也就是我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姐姐的女兒,即便你沒有被冠上蒙哥馬利這個高貴的姓氏,可是你的身體裏卻就躺着蒙哥馬利的血液,雖然它如今和那個卑劣的法國男人的血統交織着,可你也不能至今為止沒有踏過蒙哥馬利老宅的一片土地。”

看着維奧拉露出吃驚的表情,蒙哥馬利小姐最終說道,“下個周末,來蒙哥馬利老宅吧,你也好久沒見到你的母親了吧!”

維奧拉默不作聲的點點頭,應下了。

蒙哥馬利小姐嘆了一口氣,沉默了一會,不知道在想什麽。轉而,她看向窗外的落雨,叮叮咚咚的節奏不變如前的交錯響起,仿佛一場盛大的歌劇。

“這種天氣最讨厭了。”蒙哥馬利小姐不急不慢的說,她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慢的喝,姿态非常優雅,好像一個在吞吐晨露的精靈,“漫天的水汽從天而降,好像發生了什麽了不得的悲劇似得。”

“這樣的天氣在這個國度是非常常見的。”維奧拉平靜的道。

“這倒也是事實,所以我讨厭這個陰沉的國度,也讨厭陰沉的天氣。”蒙哥馬利小姐用一種在陳述一件真理的不容置疑的口吻慢慢道。

“這是您的自由,姨媽!”維奧拉同樣淡淡的說。

蒙哥馬利小姐凝視了維奧拉一會,好像是在努力的尋找她臉上可能露出的一絲破綻,可最終失望的移開了視線。然後擺了擺手道,“算了,和你聊天可真是無趣的很,我走了,你該幹什麽幹什麽,不要忘了下個周末,記得穿的正式一點。”

在蒙哥馬利小姐的眼裏,維奧拉這個她姐姐留下的孩子是一個恥辱,一個讓蒙哥馬利家族蒙羞的恥辱。可就算這樣,每次看到維奧拉那雙灰水晶一樣的眸子時,她那銅牆鐵壁一般的心房卻毫不意外的被打破了。

她拒絕不了這個有着和姐姐一模一樣的眼神的女孩,即便她們長得不像。但是這一對母女之間似乎有一種神奇的,不可思議的聯系,那種倔強的,驕傲的,卻又脆弱的眼神真是一模一樣。

所以,她可以毫不留情的對付家族裏任何一個反對她的人,用鐵血的手腕鎮壓每一個敵對的勢利,即便面對德高望重的白巫師鄧布利多,她也毫不畏懼。這就是她,一個從靈魂裏就是充斥着矛盾的人。

蒙哥馬利小姐直接從壁爐裏回到了蒙哥馬利老宅,她不願意再回想過去的痛苦往事,徒增煩惱。

維奧拉坐在床上,屋子外面依然是淅淅瀝瀝的雨,她摸了摸南希的腦袋,貓咪懶散的嗚哝了一聲。南希是一只老貓了,用貓的壽命來看,它可以活的歲數已經超過了一半。維奧拉用力甩甩腦袋,盡量讓腦袋放空,随後她抱着肥胖的貓咪沉沉睡去。

在夢裏,她夢見了母親......

布雷斯覺得自己今年是有夠失敗的。

在學校裏,那個不知好歹的赫奇帕奇女孩拒絕了自己的搭讪,在家裏,母親讓自己瘋狂的學習魔法。

這是什麽情況?

自己足夠優秀,為什麽這些女人都不滿足?

他覺得很困惑。

現在他疲憊的躺在床上,看着窗子外面陰沉沉的天空,心裏一陣煩躁。一個小時前,他領教過自己母親那堪稱完美的黑魔法技藝。現在他由于魔力透支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似乎連呼吸都變得費力。

布雷斯惱怒的喘息了兩下,不明就裏的看着被施展了幻象魔法的天花板,魔法造成的煙霧緩緩的在天花板上旋轉,形成了一個華麗的漩渦,永不停息的運動。

萬事通的話再一次在他的耳邊回蕩。

道歉,道歉,道歉,道歉....

沒有別的話語,只有這個詞永遠的重複在耳邊。

布雷斯知道,自己跌進了那個維奧拉 瓊斯的陷阱。他的腦海裏自動勾勒出那個美麗的晚上,女孩蒼白精致的臉龐,美麗脫俗,風姿卓越,簡直是不可理喻!

是啊!就是不可理喻,不可理喻的自己,不可理喻的生活,不可理喻的愛情。誰成想過,花花公子也有敗在一個女士手裏的時候。

布雷斯覺得自己就是個笑話。一個維奧拉 瓊斯心裏的笑話,她就這樣看着自己慢慢的沉淪在扭曲的情感裏,然後面無表情的告訴自己她和自己不熟。

布雷斯憤怒的跳下床,掏出魔杖,歇斯底裏的把卧室炸的幹幹淨淨,而聽到動靜趕來的紮比尼夫人則木着臉,一聲不響的看着布雷斯發洩。

終于,在布雷斯的魔力再一次透支的時候,紮比尼夫人釋放了她強大的魔壓,布雷斯被突如其來的魔壓壓制的動彈不得,只聽紮比尼夫人用異常冷漠的聲音道,“瘋夠了?那麽我們要好好談談!”

紮比尼夫人看着明顯不正常的兒子,有些納悶,自己的訓練強度沒有超過他的承受力,為什麽今天突然毫無征兆的開始發脾氣?

布雷斯面對母親的責問,很要面子的不願意說出在學校的事,只是他的母親,美狄亞紮比尼可是一位手腕了得的女主人,可以說布雷斯說的每一個字,她都沒打算相信。她想弄清真相自然有她的辦法。

紮比尼夫人看着窗外滿是陰霾的天空,不由得嘆了一口氣,要變天了啊!轉念想到兒子的不正常,她冷笑一聲,布雷斯可是紮比尼家族唯一的繼承人,不管是什麽東西,只要是對她兒子不利的,那就沒有繼續存在的必要了!

烏雲翻滾着,天空只露出了淡淡的微光,偶爾有一兩道釋放着強烈光芒的閃電從烏黯的天空中一閃而過,然後沉悶的雷聲才洶湧而至。

雨越下越大,在滂沱的背景裏一條沉眠的毒蛇陡然睜開了雙眼,它的瞳孔裏倒映着的,是充滿幽怨悲泣和痛苦嚎叫的,惡靈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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