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藏寶圖

這裏的房間并不多,容蛟和小魚兒被安排着與江玉郎同一間房,三個心思深沉的家夥默不作聲。

半響,江玉郎問容蛟:“你認出我了?”

小魚兒倒在床上看戲,容蛟整理着床鋪,頭也不擡道:“一個人易容,他的臉可以變,身高可以變,聲音可以變,但有一點是變不了的。”

“是什麽?”江玉郎沉聲問。

“你的眼神,你雙眼之間的距離。”

“咚咚咚——”

三人的目光齊齊轉過去。

門開了,門外站着其中一個“妃子”,說話的聲音很虛弱:“女王要你們其中一人去侍寝。”

“你們”指的自然是容蛟和小魚兒,同住一室的江玉郎不包含在內。

容蛟反應很快的,在他剛說完,就把離門近的小魚兒一腳踢了出去,“啪”的一下關上門。

小魚兒摸着屁股,瞪着這扇門。

“妃子”捂嘴笑了笑,伸手:“請。”

小魚兒被召去侍寝後,沉寂許久的室內,江玉郎處于變聲期有些嘶啞難聽的聲音傳到容蛟耳裏,他說:“你很想出去吧?你是喜歡男人的,我知道,你沒有本事讨好蕭咪咪。”

容蛟裹着寬大的衣衫和衣而睡,聞言道:“你想表達什麽?我知道你是個聰明人,我不喜歡和聰明人互相繞來繞去。”

黑暗中,江玉郎的眼睛仿佛在發光:“你們一起跟我去挖地道!”

想到那個糞坑,想到糞坑裏的地道,容蛟好像已經聞到了那股臭味,很果斷的拒絕:“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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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後想到什麽,“這地下不止你一個妃子,為什麽不威逼利誘他們?他們也想離開的吧?”

江玉郎的聲音已變得惱怒:“他們怕蕭咪咪怕得要命,怎麽可能答應!”

“只要是個活人,威逼利誘四個法子總能用上一個。”容蛟閉上眼,昏昏欲睡,聲音也輕飄飄的。

他好像已沉睡,江玉郎撐起上半身,目光陰恻恻地盯住容蛟的方位,這裏沒有月光照進來,真正的伸手不見五指。

容蛟突地起身,江玉郎吓一跳,戰術後仰。只聽他道:“機會正好,現在就去!”

他說着下了床,穿了鞋,回頭對呆愣住的江玉郎說:“還要你配合才行。”

江玉郎毒發的神态演得栩栩如生,把七個少年郎吓得連連點頭,捂住自己的喉嚨被帶到茅廁。等兩人一走,他們立馬伸出手指扣喉嚨,想把吃下去的“毒丸”嘔出來。

“毒丸”的提供者來自于江玉郎,這地下沒有經過水源,沐浴的機會就少,他已有七天沒有清洗身體,身上積攢了一層污垢,把污垢搓成丸子,就是“毒丸”了。

蕭咪咪很貪心,也不知夜晚小魚兒是如何運營的,反正是沒有被她得手。等到了白日,又打起容蛟的心思。

她正把人壓在老虎榻上。突然自上方傳進一聲嘶吼,那聲音大得像裝了個喇叭,蕭咪咪被震得不輕,左腳絆着右腳,差點跌落在地,是容蛟牽住了她。

那聲音在喊:“臭婆娘,還不快快出來送死!”

蕭咪咪的嘴唇慢慢變青,兩眼發出惶恐的水光,抓着容蛟的手不由自主收緊,她的指甲實在長,指甲陷進了肉裏。容蛟把這疼痛當做醒神的良藥,冷靜而輕柔地問:“外面是什麽不知好歹的人,我們繼續吧?”

蕭咪咪抖着指甲:“你絕對不會沒聽說過他的名字,他就是軒轅三光!”

容蛟作遲疑狀:“我好像有點印象,但具體記不清了,只記得他好像也是十大惡人的一位……”

“對,是他。他最好賭,見人就賭,賭得人家破人亡、斷手斷腳,從沒有過敗仗的。”

容蛟暗自忖度,蕭咪咪一定也輸給了軒轅三光,她先說家破人亡再說斷手斷腳,說的一定就是她在意的賭注,她單身一人看不出什麽家庭,那麽蕭咪咪定是輸了手腳。

“不要理會他,這裏的入口如此隐秘,他不會發現的。”他柔聲安慰。

蕭咪咪被他提醒,忙問:“真的很隐秘?”

容蛟咬着下唇有些遲疑,她厲聲道:“你想到了什麽,說!”

“我現在回想起來,你開啓那樹洞的門戶,那片樹幹表面比較光滑,好像有人經常撫摸它。”容蛟窺見她的臉發白又發青,再加一把火:“別擔心,我聽他聲音粗狂無比,定然是個粗心的漢子。”

“你懂什麽?”蕭咪咪一巴掌扇過去,罵道:“他是個百戰百勝的賭徒!”

這樣的賭徒一定是個細心的人。

她這一掌擔驚受怕下,用了十成十的氣力,容蛟被他一巴掌扇在左臉頰,立馬腫脹了,口腔被牙齒磕破,血絲從嘴角溢出。他垂着頭,額角的發絲散落下來,難以窺見他的神色,容蛟緩緩擡頭,慢條斯理舔去唇邊的血漬。

他一瞬間流露出的眼神竟令蕭咪咪脊背有些發涼,來不及多想,她要立刻去把入口的機關關閉。

蕭咪咪紅色的背影已然不見,小魚兒來尋人,卻見容蛟氣息紊亂,周身內力竟不受控制。

容蛟動了殺意,內力爆發,痛苦得扭曲面頰,再忍不得,擡掌轟向上面的石壁。

轟隆聲震耳欲聾,小魚兒不由擡頭期盼,石壁只裂了幾道縫。

他失望不過幾息,上面傳來一個男人粗狂的大笑聲,軒轅三光擡掌朝發出動靜的地面數十掌,“哈哈——臭娘們!輸了不認賬,快快把你的一手一腳給老子交上來,還沒有人敢在老子面前耍賬!”

地動山搖間,上面的石壁塌了,混合着泥土不斷下落。小魚兒迅速扯着容蛟奔到左邊通道。

遠遠間聽到蕭咪咪驚恐地叫聲:“軒轅三光!我跟你拼了!”

小魚兒忽然怔住,跺腳道:“哎呀,那上面塌了,我們應該從那邊出去的!”

容蛟已然冷靜下來:“不行,蕭咪咪和軒轅三光就在那裏打起來了,很危險。而且出了去也是在山崖底下,那裏四面環山,飛也飛不出去。”

小魚兒喘着氣:“那還是要挖地道挖到別的地界麽?”

說話間,兩人已來到茅廁,卻被裏面血腥驚住了,七具屍體歪歪斜斜地躺在泥土上,有的還沾上了糞便。

江玉郎正把匕首從一個少年的屍體上抽出來,紅紅的匕首發着滲人的光。

小魚兒倒吸一口氣,“你……你竟然把他們都殺了!”

江玉郎極為冷靜又冷漠道:“他們已經沒用了。”

小魚兒:“地道挖好了?”

江玉郎:“沒有那麽快。”

地道才挖了一夜,自然沒那麽容易挖出去,容蛟為他的狠毒感到手腕發軟:“你是不是知道蕭咪咪的仇人找過來了,就殺了他們?”

江玉郎沒說話,看樣子是的。他捏着屍體的衣角慢慢把匕首擦拭幹淨後,才微笑說:“蕭咪咪在睡夢中提過一次軒轅三光的名字,她非常害怕他,她不是他的對手。”

“那你也沒必要殺了他們,他們也是受害者。”小魚兒嘆息着為地上的屍體合上眼眸。

江玉郎的聲音變得凄厲:“他們侮辱過我,就要死!”

小魚兒慢慢站起身,與容蛟站在了一起,神色複雜地看着面前這個瘦弱的少年。狠毒、隐忍、記仇,這毒蛇一樣的少年真是可怕得很。

容蛟突然道:“好安靜。”

三人才意識到,蕭咪咪和軒轅三光突然沒了聲音,寂靜,死一般的寂靜,容蛟與小魚兒對視一眼,不理會江玉郎,往回走,江玉郎靜靜跟在他們身後。

“你剛才不是忌憚他,怎麽還敢讓他走在你背後?”容蛟的聲音并不小,至少身後的人聽得明明白白。

小魚兒笑得:“因為我只會比他更可怕。”他雖這樣說,全身肌肉防備地緊繃着。

江玉郎擡頭又迅速低頭。

到了先前的地方,上面破了一個大洞,耀眼的日光撒了下來,江玉郎癡癡看着,忍不住撲進日光裏,擡着頭,眼裏的淚竟落了下來。

他迫不及待要出去了,一轉頭,卻見另外兩人蹲在不遠處,江玉郎想了想跟上去。

地下同樣破了個洞,蕭咪咪和軒轅三光正生死不明躺在洞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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