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死對頭生病了

景丞的“盛情邀請”成功讓柒寧在晚飯前離開了。

誰知柒寧剛剛離開,景丞立刻一改笑嘻嘻的表情,神色嚴肅問道:“你二人在秋桐國遇到了什麽?為什麽看夙師弟面色有異。”

“有異?”餘璟雯交代了在秋桐國遇見蝠龍的事:“當時,我就昏過去了,在睜開眼就是在雲之彼端了,沒見君上有何不妥啊?”

電光火石之間,餘璟雯突然想到,袁夙與大師兄告別時,大師兄的一句話。

“他似乎受到了蝠龍身上,來自冥界的煞氣的侵蝕。”餘璟雯心想,自己當時也在現場,也曾與蝠龍近距離接觸,自己都沒什麽大礙,所以這煞氣~應該不致命吧。

“在這之前呢?夙師弟可有其他異樣,比如生過什麽病?”

“這……我不知道啊。”餘璟雯抓了抓自己的頭發。

“你是他的貼身侍女,你怎麽能說不知道。”景丞的情緒愈發激動,讓餘璟雯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她瞥了一眼妝臺的抽屜,突然想到:“我曾遇見君上曾修煉至走火入魔,但當時君上并無大礙,只是短期內視覺微弱,第二日就恢複了。”

景丞手捏着折扇在手裏來回轉,若是修煉操之過急,倒也不是什麽大事,不至于連一點煞氣都承受不住。且拒自己觀察,這孟姑娘乃是空靈根之人,根本毫無修為可言,她都能全身而退,為什麽反而是修為頗高的師弟,會承受不住呢?

“若是普通的煞氣,也沒什麽,最不過七日不動用靈力就好了。”景丞自顧自咕哝了一句:“夙師弟自己明白這一點,應該不會明知故犯。”

七日不動用靈力!

這句話像是一道閃電劈進了餘璟雯的腦子。

是呀,她怎麽忘了,受了煞氣侵蝕之人,七日不可動用靈力,自然就可痊愈。難怪袁夙回來的時候選擇馬車而不是禦劍。

“景丞仙君,君上他,用靈力處置了兩個小太監。”

“就為了處置兩個人,夙師弟他……”後半句話景丞沒有說出口:“這不可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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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個小太監,說了景文仙君的壞話,被君上聽見,當時就給就地正法了。”餘璟雯的聲音越說越小。她低下了頭,陷入深深地自責中去,

在忘川宮的時候……自己真不是人,袁夙明明是想為自己出頭,自己竟然還懷疑袁夙是想滅口。

景丞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難怪。”他的神色一瞬間溫和下來:“也就只有景文,能讓夙師弟這樣了。”

“景丞仙君。”餘璟雯對着景丞深深地鞠了一躬:“仙君,小女知道您的愈療術了得,求您救救君上吧,一切都是小女的錯,與君上無關的。”

見袁夙的侍女這般衷心,景丞神色微動,趕緊扶起餘璟雯:“他是我的師弟,我自然會救他。你也不必這般自責,凡事跟景文那小子沾邊的事,袁夙眼裏是一丁點沙子都容不下的。這與你無關。若是你心裏真的過意不去,算着時辰,爐子上的藥該好了,一會,就由你這個貼身侍女去給他送去吧。”

待餘璟雯端着藥來到袁夙的寝殿,天已經黑了下來,寝殿的門口只有藍康一人。

“我……我來給君上送藥的。”

藍康端起藥碗細細檢查了一番,确認沒有問題之後才同意餘璟雯端進去。

餘璟雯端着那碗黑漆漆的藥,來到床邊。看見躺在床上的袁夙,雙目緊閉,臉色慘白,嘴唇也失去血色,不由得鼻子一酸,眼眶有些濕潤起來。

她托起袁夙,餘璟雯輕輕舀起一勺湯藥,那藥有些燙,她仔細吹過,确認溫度可以後才往袁夙嘴邊送去。奈何處于昏迷狀态的袁夙,雙唇緊閉,藥根本無法送入口中。

可二師兄囑咐過,這藥一定要在半個時辰內喝下才有效。

餘璟雯看着那碗藥,下了很大決心一般。竟直接端起傾倒入自己的口中。藥剛入口的那一刻,餘璟雯差一點就要吐出去。

天啊,這東西怎麽能這麽苦,就像是在黃連和苦瓜汁的混合體。餘璟雯緊緊皺眉,她嗜甜如命,最是怕苦。

但此時餘璟雯管不了那麽多,她只能自己端起藥碗,将藥含在口中,之後覆上袁夙的雙唇,這樣嘴對嘴地把藥給渡過去。

又不是沒親過,餘璟雯安慰着自己。上次走火入魔的“滅口之災”,也是在這裏。

就這樣,藥算是喝了下去。餘璟雯從袖口裏拿出兩塊冰糖,一塊送入袁夙的嘴裏,一塊送入自己的口中。之後又拿出帕子小心翼翼地為袁夙擦拭了嘴唇,将那嘴角的藥漬仔細清理幹淨,她知道袁夙最愛幹淨了。

這一接觸,才發現,此時的袁夙的臉燙得吓人。定是因煞氣侵蝕發了高熱。

她趕緊去打了盆冷水,将毛巾在冷水裏浸濕後,放置于袁夙的額頭上。

“怎麽病倒了還戴着面具……”餘璟雯咕哝了一句,随即纖細的手指伸向袁夙連臉頰右側。

“住手。”門外的藍康端着一盆新的冷水推門而入,看見餘璟雯想要摘下袁夙的面具,趕緊制止道:“如果還想要你的小命,就別碰不該碰的東西。”

果然是從小到大一同長大的侍衛,連說話的口氣都跟袁夙一模一樣。

餘璟雯收回了手,起身回道:“藍侍衛,我留在這,你回去休息吧。”

藍康把水盆放下,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袁夙,又瞥了一眼餘璟雯手腕上的紗布。這孟家姑娘傾慕君上,樂安國上下傳得沸沸揚揚,這次她又為了君上受了這麽大的傷,想必會盡心照顧君上。

若是君上能夠因此放下過去,開始新的生活,那就再好不過了。

想到這,藍康決定給孟家姑娘這個機會。他神色淡淡地,留下了一句“有勞了”,就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這一夜,餘璟雯每過一會兒,就會為袁夙更換敷在額頭上的毛巾。只是,這冷水都已經換過幾次,卻總也不見好。

她坐在床邊打量着袁夙。

你怎麽這麽傻,就算是想處置那兩個口無遮攔的,也沒必要用靈力啊。

刀與靈力的區別在于,一個是立即死亡,而另一個,死前會感覺渾身劇烈疼痛,似受萬蟻侵蝕。

“我一直拿你當死對頭來的,你這樣,讓我以後該用什麽身份面對你啊。”餘璟雯扶額說道。

“那~之前你造我謠的那件事,就算了。”餘璟雯自顧自地對袁夙和解,也不曾過問對方的意見:“從此咱們就算兩清了,以後,咱倆就還是兄友弟恭的師兄弟。”

大約又過了一個時辰,袁夙的溫度還是不見下。不應該啊,二師兄之前被稱為“雲字號華佗”來的,除非袁夙的身體虛弱至極。或許是因為之前的走火入魔吧。

“快醒來吧……只要你能痊愈,之前那個保證書,就也不算數了,回去我就把它給毀了。”餘璟雯手指在床單上畫着圈:“而且,我也可以還你一張保證書,從此再也不欺負你,再也不腹诽你,再也給你起外號了……師弟,快醒過來吧。”

餘璟雯記不清第幾次為袁夙更換毛巾,可誰知這一次,緊閉雙目的袁夙,竟在混沌之中開了口。

“井……”

餘璟雯以為袁夙是有什麽吩咐,趕緊俯身仔細傾聽袁夙的話。

“井……”

“君上,您說井什麽?”

“井……”

井?井什麽?莫非是去井邊?再打一盆水?

正想着,餘璟雯想要起身,将換下來的毛巾放入水盆中。

誰知剛要站起身來,手腕卻被一道力量禁锢住了。

而這一道力量,正好握在了餘璟雯手腕的傷口上。突如其來的疼痛讓餘璟雯蜷縮在床邊,渾身打着顫,原本就沒有完全愈合的傷口,在這一力道的作用下,再次破裂開來。原本潔白的紗布上再次滲出殷紅的血跡。

這只左手不知是遭了什麽孽,要承受這樣的對待。怕不是要廢了吧!

疼痛使餘璟雯腦子清醒至極,原本的幾絲困意,一瞬間統統被驅散開來。

就是在這種極度清醒的狀态下,餘璟雯清楚地聽見,袁夙口中呢喃着的,是自己的名字……

“景……文”

餘璟雯:“??”

作者有話要說:

餘璟雯:“總之就是很後悔,非常非常後悔~”

袁夙:“我怎麽一生病就能看到師兄!”

作者:“裸更傷不起~留個評論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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