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昏暗的燈光像是加了一層朦胧的濾鏡,讓沈斯缪看不清紀浔的五官,他的五官變得明暗不清,他望着紀浔漆黑的瞳孔像是要陷進去了一樣。

紀浔的話輕飄飄地落在他耳邊,每一個字卻像在他腦中炸開了一樣。耳邊還殘留着溫熱的呼吸,如同被羽毛撓了一下,帶着難以言喻的酥麻感。他如同幹性溺水一般被扼住了喉嚨,無法呼吸。

他們的臉湊得很近,呼吸相互交織在一起,他能聞到紀浔身上淡淡的煙味,他睫毛不安地顫抖着,甚至于連手指都在發抖。沈斯缪盯着紀浔眼神幾乎能冒出火光,那是一種不正常甚至于有些神經質的炙熱。他往前面湊了一點,沙啞地說:“你早就知道了。”

紀浔輕聲笑了一下,捏着他的耳垂,指甲刮了刮那顆紅痣,不冷不淡地“嗯”了一聲。

沈斯缪幾乎連呼吸都屏住了,紀浔的指甲輕輕地刮了一下他的耳垂,他感覺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心髒在不正常的跳動,咚咚咚地響在耳旁。

鐵門的搖晃聲越來越大,發出了難聽的吱嘎聲。沈斯缪臉向前面湊了一點,他的鼻尖湊到了紀浔的頸側,慢慢地游移在他的皮膚上,淺淺地聞着,是一股很幹淨的香皂味,夾雜着一點煙味。

紀浔眉毛皺了起來,冷寂的眼裏沒有絲毫波瀾。

樓梯間傳來了啪嗒啪嗒的拖鞋聲,關绾站在樓梯上面看着他們說:“不上來嗎?”

沈斯缪的目光向上看,先是看到了一節露出來的小腿,腳踝骨很細還能看見上面的青筋,然後看見了白色的裙擺。昏暗的燈光下,她的臉沒有絲毫血色,薄薄的雙眼皮向下垂着,嘴唇卻紅而豔,有一種說不清楚卻又不安的美。

沈斯缪幾乎是警覺性地看着她,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他盯紀浔眼裏冒着火光,陰森森地問:“她是誰。”

紀浔往後退了兩步,聽不出什麽情緒地說:“沈總很晚了,你該回去了。”

沈斯缪扯住了他的手,臉色驟然變冷,心裏燃起了一股無名火,這種扭曲的情緒幾乎無法讓他冷靜下來。

樓上傳來了一聲輕笑,關绾盯着他們扯在一起的手,淡淡地說:“我們是兄妹。”

紀浔不耐煩地眯着眼睛,然後把沈斯缪的手掃了下去。

沈斯缪往上看了一眼,然後看着自己被掃下去的手,一時間有種莫名其妙的委屈。他用指甲緊緊地掐着自己的手心,然後看着紀浔往上走。

從來沒有一個人敢一次兩次的掃他的面子,身邊的人不是仰仗他的,就是恭維他的。紀浔就像是一團霧,看不清也抓不到,但是他的驕傲也不允許自己再一次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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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斯缪一動不動地站在下面看着紀浔的身影慢慢向上走,心裏的委屈卻越放越大。

紀浔停住了腳步,看着下面的沈斯缪說:“沈總不是要上來坐嗎?”

沈斯缪望着他沒有動。紀浔站在原地居高臨下地看着他,過了一會紀浔看了他一眼,轉身就往上走。

“站住。”沈斯缪叫住了他。

紀浔靠在欄杆上,垂着眼睛看向他。

沈斯缪緊緊地摳着自己的手心,有些別扭地說:“下來和我一起上去。”

他聽到了紀浔很短促的笑聲,接着響起了踏踏的腳步聲,一聲一聲的向下走,腳步聲越來越近,沈斯缪心跳如鼓,緊張的不敢呼吸。

然後響起一聲低沉的笑,耳邊傳來了紀浔的聲音:“妙妙,你真的是大小姐脾氣。”

沈斯缪擡起頭瞪了他一眼,可是他不知道他的眼睛水光盈盈的,絲毫沒有威脅力。

紀浔往樓梯上走,朝他說:“上來。”

沈斯缪跟上了他的腳步,然後扯住了一點他的衣角。

紀浔看了一眼他的手沒有說話,到了四樓之後,他敲了敲最外面的鐵門。關绾打開了裏面的防盜門,又打開了外面的鐵門。

紀浔進去之後把衣服扔在了沙發上,然後從冰箱裏拿了一瓶冰水給沈斯缪。

沈斯缪打量了一下這間屋子,兩室一廳收拾得很整潔,客廳裏擺了沙發和餐桌以及一個冰箱,顯得空間有些擁擠。他拿着那瓶水坐在沙發上慢慢地喝着。

紀浔點了一根靠在牆上抽,他朝關绾說:“你吃飯了嗎?”

關绾點了點頭,然後說:“今天去學校的時候,碰見了梁學姐,她叫我問你去看社團的最後一次演出嗎?“

紀浔抖了抖煙灰:“有時間就去。”

關绾困倦地打了一個哈欠說:“我去睡覺了。”然後走到房間裏去了。

紀浔抽完了一根煙走到沈斯缪旁邊坐下了,他看着沈斯缪喝完的水說:“這麽渴。”

沈斯缪手摳着礦泉水瓶“嗯”了一聲。他看着紀浔骨節分明的手發呆,過了一會說:“你一直是和妹妹住在一起嗎?”

“小時候在一起住,中間分開了一段時間。”

沈斯缪看着關绾緊閉的房門說:“你們長得一點也不像。”

紀浔拿過他手裏的空瓶子扔到了垃圾桶裏:“不早了,沈總早點回去吧!”

沈斯缪坐一會後,朝他說:“送我下去。”

紀浔把他送到了樓下。沈斯缪在車裏坐了一會,抽了一根煙,久久地注視着四樓亮燈的房間,直到燈熄滅了他才将車開出去。

沈斯缪回去洗完澡之後看了幾份電子文件,他皺着眉打了一個電話給藤原澤杉,待電話接通之後他質問的朝電話裏說:“為什麽三川株社的資金會出現短板,萬嘉獨自面臨着巨大的資金漏洞。”

藤原澤杉的聲音有些疲憊:“父親留下來的爛攤子我正在處理,資金會馬上補上去的。”過了一會他幽幽地說:“姑母一直卡着藤原家的一筆資金。”

沈斯缪點了一根煙夾在手裏:“藤原家的事情與我無關。”

藤原澤杉在電話裏笑了一聲:“缪裏未免也撇的太幹淨了。”

沈斯缪抽了一口煙沒有說話,接着電話傳來一聲尖叫,急促的日語不斷地從裏面傳過來,沈斯缪皺了皺眉:“你收斂一點,到時候不好收場。”

藤原澤杉笑了一聲,溫和地說:“不會的。”

藤原澤杉挂了電話之後看着空蕩蕩的卧室,露出了一絲扭曲的笑,他點了一根煙咬在嘴裏,然後推開了房間門。

藤原澤杉走到了客廳裏,溫和地說:“母上你在哪裏。”他吐了一煙,皺着眉說:“快出來,不然我要生氣了。”

過了一會依舊沒有回應。

藤原澤杉笑了起來,尋着屋子一間一間的找和子,嘴裏念念有詞:“母上,快出來,不然我真的會生氣的。”他抽一口煙喃喃道:“不要讓我生氣好不好。”

屋子裏面沒有亮燈,藤原澤杉的臉在黑暗裏顯得尤為陰鸷。

最後一個房間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聲,藤原澤杉眯起了眼睛,他慢悠悠地到那個房間旁,把手搭在推門上,溢起了一抹奇怪地笑,有些神經兮兮地說:“找到了。”

他猛地推開了房門,木門朝兩邊滑去重重地撞在了牆上,發出了一聲巨響。

和子瑟縮的背對着他,頭發如墨一般披散在背上,紅色的和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如雪一般白的背脊布滿了青紫的咬痕。

藤原澤杉走過去把和子籠罩在他的陰影裏,他的指尖觸碰上了和子的單薄的背部,輕輕地向下滑動。和子的背顫抖着,兩片好看的蝴蝶骨向外弓起來,脊骨一節節的凸起。

藤原澤杉輕聲笑了起來,他從後面抱住了和子,溫柔地說:“母上在害怕嗎?”

他掐着她的下巴舔掉了她臉上的淚,幽幽地說:“躲着我。”

和子白淨的臉變得更加蒼白,她清澈的眼睛裏湧着淚,輕聲地說:“我沒有。”

藤原澤杉撫摸着她的背脊說:“沒有就好,沒有就好,不然我會瘋的。”他親吻着她白皙的肩:“永遠也不要離開我。”

作者說:妙妙被吃得死死的哈哈哈,越抓不住他就要越瘋狂。

變态繼子和他的美豔小媽。藤原真TM變态,我先罵。

但是真的好爽啊!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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