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章節

戰,也很好的保護住了自己的腹部,沒有讓它的敵人傷害到它的孩子。

他看着母狼,微微嘆了口氣。

獸牙的頂端并不多麽尖銳,而是稍顯得圓滑。

瑟普斯懸着手腕,拿獸牙的尖端,在不會觸碰到母狼傷口的前提下輕輕觸碰了一下湧動的黑色液體,在提豐之牙與液體相碰的瞬間,那黑色的液體瞬間被提豐之牙吸取了,瑟普斯把手裏潔白光滑的獸牙翻來覆去,也沒找到任何痕跡。

南森林。

蛇獴死揪着黑發小孩兒的爪子一松。

比一般的野狼體型大出了足足兩倍的銀色狼王也驟然停下了聲音——它與蛇獴對視了一陣,最終選擇了走到黑發小孩兒身邊,拿它的腦袋蹭了蹭小孩兒的腿。

他們之間一起生活了三年的默契,讓小孩兒瞬間明白了狼王的意思。

他翻身趴到了狼王的背上,蛇獴也從他頭上爬到了狼王的腦袋上。

狼王長嘯了一聲。

他統治下的龐大狼群發出回應的嚎叫。

銀色的身影從狼群中飛竄而出,如同一道閃電,轉瞬從狼群中間到了外圍。

而它腳步不停,直接向西面全速奔跑。

狼群緊随着王者的腳步,如同一柄刀刃,在黑暗而寂靜的林間穿行,悄無聲息。

距離狼群極遠的北邊,一條渾身散發着惡臭的黑色巨蛇睜開了它血紅的眼睛。

它的身體在月光下顯得隐約,如同黑色的朦胧霧氣,卻硬生生的凝聚成了隐約的蛇形,即便并沒有真實的肉體,但在那些黑色的不祥霧氣的掩蓋下,它巨大的虛拟體卻能夠用肉眼捕捉到,它的眼睛部位,正散發着駭人的暗紅——那是充滿了血與欲望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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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長嘶了一聲,看向西邊,毫不猶豫的,拖着霧蒙蒙的身體,往西邊而去。

黑色的巨蛇所經之處,樹木的枝葉瞬間卷起來,地面上枯敗的、與它直接接觸了的枝葉,則像是經歷了一場大難一般,變得殘缺。

巨蛇拖曳着身體,在森林裏蜿蜒出一條黑色的道路,像是刻在土地上的傷痕。

森林的西面,呆在山洞裏的瑟普斯對這一切全然不知。

母狼擡起頭來看向瑟普斯,瑟普斯向它晃了晃手裏的獸牙。

母狼的目光終于不再那麽戒備。

瑟普斯回頭看了一眼山洞口,沒發現帕伊裏斯他們的動靜,便又回過頭來,繼續小心的将母狼身上沾着那可怖黑色的傷口都清理幹淨。

直到瑟普斯重新把獸牙戴上,帕伊裏斯他們也沒見回來。

瑟普斯皺起眉,站起來往山洞口走,卻被母狼一口叼住了衣袂。

母狼嗚嗚叫了兩聲,伸了伸前腿。

“這個我弄不好——”瑟普斯搖了搖頭。

就跟他一樣,除了那些疑似許德拉的毒液之外,提豐之牙的作用就僅限于把他的命吊着了。

在提豐之牙還在他身上的時候,他身上的傷都不用擔心,除非有人掏走了他的心髒或者剁掉了他的腦袋——但他一旦失去了提豐之牙,以前所受的傷就會在瞬間全部返回到他身上。

離開了提豐之牙,瑟普斯就是死路一條。

母狼低下頭,趴着,繼續給狼崽子喂奶。

瑟普斯舉着火把離開山洞,剛好碰到從樹上下來的帕伊裏斯和那個年輕勇士。

“怎麽那麽久?”瑟普斯松了口氣,“我還以為出什麽事了。”

“是出事了。”帕伊裏斯苦着臉,“剛剛的獸潮裏,我看到北邊森林才有的靈貓了。”

瑟普斯愣了愣,“有什麽不對嗎?”

“很不對——南邊兒的那些動物還沒有一點兒動靜,比如你說的那些狼。”帕伊裏斯說着,帶着年輕的勇士走入了洞穴,“北森林距離西邊入口的距離,是南森林的三倍,北森林的動物卻在原本暫時只屬于西森林的獸潮中出——哦波塞冬啊,這裏為什麽會有一頭狼!?”

“是頭母狼,受傷了,剛生出了三只狼崽子。”瑟普斯解釋,“為什麽北森林的會往西邊跑?不對,應該問,為什麽動物都往克裏特的方向跑?”

“并沒有都往克裏特跑。”帕伊裏斯看了一眼母狼,确定這頭閉上眼睛豎着耳朵的野獸是真沒有襲擊他們的打算,把手裏的枯枝都放在了山洞的地面上,然後從他自己随身的獸皮袋子裏倒出了擠得嚴嚴實實的易燃的枯葉,他背後年輕的勇士也跟他做了一樣的動作,不過他的目光卻始終停留在母狼身上。

沒有變成屍體的野狼,他還是第一次見。

“一部分已經往其他的地方跑了,但你要知道,除了東西兩方,南北方向都是海,有點經驗的野獸都是不會往那邊跑的,而有了領頭往東西兩邊跑的野獸,絕大部分不明白的野獸也就會跟着跑了。”帕伊裏斯點燃篝火,同樣他也有記得将篝火遠離母狼一些,以免因為篝火的問題而激起野獸的兇性。

瑟普斯點了點頭,回頭看了一眼母狼,指了指,“這頭母狼應該見過森林裏那個東西。”

帕伊裏斯聞言,動作微微頓了頓,剛起身往母狼那裏走了一步,母狼就猛地睜開眼,死死的瞪着他。

“……它看起來不怎麽友好。”帕伊裏斯又坐下了,這麽說道。

“對我挺友好的。”瑟普斯說着違心的話,“不過森林裏那東西,可能是真的跟許德拉有關系,我剛剛幫它清理了一下身上的傷口,我看到了許德拉的毒液。”

“那這頭狼為什麽還活……”

“稀釋過的。”瑟普斯默默補充上剛才沒的話,“我猜真的可能是許德拉的歷史遺留問題。”

當初剛遇到許德拉的時候,許德拉的八個腦袋在互掐,那是什麽都噴出來了的,它們還相互上嘴咬。

鱗片掉了不少,也見了血。

但許德拉的恢複能力也相當可怕——在短暫的兩天之後,那些脫落的鱗片又長了回來,瑟普斯一點兒都沒在意過這些。

他一直以為把毒液弄幹淨了就差不多了。

但現在這麽看來,他好像是太天真了一點。

顯然,在這個神王的叽叽落在海裏濺起的浪花都能誕生出美神的世界裏,許德拉的血和鱗片組合誕生一個新的怪物,一點兒問題都沒有。

以前也想過許德拉是跟誰交配才能生出蛇獴這種天敵,現在想來,是許德拉自己一個人閑的蛋疼,沒事兒分裂出來一個兒子玩玩還真有可能。

帕伊裏斯默默看着瑟普斯,沒說話。

“我真沒想過……”瑟普斯眨了眨眼,“畢竟……那樣的世界離我們有點遠。”

“現在很近了——如果是許德拉那樣的怪物,你覺得你有幾分可能降服它?”帕伊裏斯問道。

“我覺得一點可能都沒有。”瑟普斯聳了聳肩,“我甚至不知道它會是什麽樣的。”

“總得試試再說,如果北邊的獸潮跟西邊的融合一起,克裏特肯定扛不住。”帕伊裏斯沉默了一陣,“而且這種天氣,動物的屍體腐爛得很快,瘟疫一旦發生,整個克裏特就完了。”

瑟普斯抿了抿唇,最終也只能跟着帕伊裏斯沉默。

一旁年輕的勇士看了看帕伊裏斯,又看了看瑟普斯,半晌才道:“國王很厲害,還有祭司,還有庇護克裏特的波塞冬,不會有事的。”

帕伊裏斯聞言笑了笑,沒吭聲。

瑟普斯想了想,因為在發生戰争和一些特殊情況——比如獸潮的時候,用焚燒屍體來防止瘟疫的發生是這個世界所有人都知道的常識,所以瑟普斯并沒有給米諾斯做過這方面的知識普及。

事實上,除卻焚燒之外,瑟普斯也不知道還有什麽方法能夠杜絕瘟疫了。

“恩其實……”瑟普斯整了整衣服,在山洞有些冰涼的地面上躺了下來,挪動了一下挑了個最舒服的姿勢,“我覺得,說不定克裏特還得靠米諾斯。”

瑟普斯記不清自己到底教了米諾斯多少,但他就是覺得米諾斯絕對不會在這一次獸潮裏毫無作為。

米諾斯到底有多麽急切的想要證明自己,瑟普斯是清楚的知道的。

危險總是與機遇并存,在這種事關整個城邦生死存亡的時刻,米諾斯要是能夠站出來想到一個挽救城邦的方法,那麽從此之後,只要米諾斯不死不廢,拉達曼迪斯和薩爾佩冬是拍馬都趕不上米諾斯的腳步了。

“希望正如你所說,不管是靠誰,只要克裏特能夠度過這次困難,那就是好的。”帕伊裏斯并不如瑟普斯這樣想得更多,在他眼裏,城邦平安才是真的好事。

“現在想再多也沒事,先休息吧,明天天亮了,我們繼續往南森林——”

“那東西應該在北邊。”帕伊裏斯打斷了瑟普斯的話,他認真的看着瑟普斯,“我們得先去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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