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飽暖思YY
教主說要弄吃的,自然不是酒店早餐之類沒技術含量的東西。何況在威廉學習魔教內功時,他安排好的早餐時已進了唐特助和喬納森、泰勒表弟的肚子裏,徐特助也沒客氣地跟着吃了兩塊煎香腸。
教主出門找人時,就看到了他苦心栽培的兩位特助正在吃垃圾食品的慘淡場景。兩人油汪汪的嘴唇,身上萦繞的香甜氣息,無一不顯示着他們剛遭到了美國食物的荼毒。教主看着未來的左右使因為飲食不适略顯驚惶無措的神态,嘆了口氣,着意安撫道:“吃就吃了,也不至于就跟那個姓吳的一樣,呆會兒本座弄些正式的東西,你們也跟着吃點就是了。”
唐特助和徐特助大眼瞪小眼地看着,覺着教主想的和他們想的肯定不是一件事,不過既然沒挨罵,就幹脆老實等着,省得不小心說出什麽不該說的來。教主滿懷悲憫地同情着被垃圾食品污染的特助們,把二人讓到房中,當着他們的面從腰間解下了一樣銀光閃閃的物體。
那東西又細又短,上面還有幾個小孔,不細看就埋沒在了飾品當中,但解下來看時,卻明明白白是一項樂器,看着有七分像笛子,只是短小了些。教主将端上的吹孔湊到唇邊,試着吹了兩下,卻沒吹出聲音來。
威廉從沒見過這樣的樂器,以為教主是要給他吹奏音樂解悶,見吹不出聲音來,還怕教主尴尬,連忙替他開解:“笛子是很不好吹的,我也總是吹不出聲音來。大概是屋裏現在濕度太大,不适合奏樂吧?你再試試,不要着急。”
教主詫異地望了威廉一眼,過了一陣才悟出他的意思,微微一笑,卻沒說話,而是直接推開了窗戶,在窗邊晨光沐浴之下,再度奏起無聲的音樂來。可憐的威廉不知道教主這一手的用意,唐特助和徐特助卻是知道的。他們倆早前都曾跟着少法王們幹過這活,只是由于訓練不夠徹底,直到現在看見這笛子還會全身發抖而已。
吹了不久,從窗外就撞進了幾只奇異的飛蟲,繞着教主盤旋,而屋頂角落等處也開始有大大小小的蜘蛛爬出,有一只甚至就在威廉的眼前掉到了床面,再從床面上搖搖晃晃地爬到了教主腳邊的地毯上。
威廉終于明白了徐特助和唐特助為什麽一直閉着眼縮在一張椅子上。教主身邊已聚集了一層密密麻麻的蟲子,看得他恨不能自插雙眼,從樓上直接跳下去。他伸出一只手遙揮向教主,顫顫微微地懇求道:“複生,請你別再吹了行嗎?我……我真的不餓……我其實有點對蟲類過敏……”
教主聞言,口中終于頓了一頓,隔着成群的馬蜂深情望着威廉:“這怎麽行,你既然要入我教的門,哪能連點這東西都吃不了?沒事,也就是現在看着怕人些,等吃順口了就好了。你先閉上眼等着,本座替你把能吃的擇出來,你要實在不喜歡的,也不強喂你。”
威廉聽見自己齒關之間發出清脆的撞擊聲,感到渾身的肌肉都抖成了一塊兒,心驚膽戰地再度替自己求情:“要不明天?我先去找心理醫生做個催眠。我、我現在發現我有點密集物體恐懼症……”
“不行,你已練了魔教的功法,以後就要按着本教弟子的标準嚴格要求自己,哪能還這麽挑食?你再等等,呆會兒就有好吃的爬上來了,包你吃了以後就再也不說這話了。”教主說完這話就再不理威廉,專心吹着他的笛子。果然又吹了不到半個小時,從窗外就爬上了一只紅黑相間、油光水滑,長着一雙精靈的黑豆眼的美麗小蛇。
教主這才顯出一絲喜意,走到窗邊往下看了一眼,繼續吹奏。吹了約有半個小時,又有幾條形色尺碼各異的蛇自窗戶和排氣口鑽進屋內。教主看了看菜量,估摸着夠吃了一頓,就揮手在左近的蟲子身上彈了些白粉。空中忽然間就嘩啦啦落下了一片飛蟲,那幾條不幸爬進來的蛇也是相同待遇,骨酥體軟、癱倒在地。
收拾了這些東西,教主突然又将嘴唇湊到笛子上,用力吹了幾下。這幾聲之後,包圍着房間的悉悉索索之聲都為之一頓,接着漸漸遠去,房內重新恢複了一片詳和安寧的氣氛,教主也将短笛重系回腰間,這一舉措着實是令兩位特助和威廉都長舒了口氣。
可是光把東西攤地下也不能吃。教主瞟了一眼還擠在椅子上的特助們,又掃了一遍拿被卧把自己裹成了大豆蟲的威廉,就知道他們仨都沒什麽用,只好纡尊降貴地自己來幹。蛇看着都挺好吃,不必挑撿,蟲子卻是要撿着肥嫩可口的來。教主蹲下來,用兩只白膩得晶瑩剔透的手指在微微顫動的白粉裹蟲子中挑來撿去,将不堪入口的都順窗口扔了下去,剩下的都攏到一塊桌布裏,提着四腳系上,扔給了唐特助和徐特助:“去拿到他們酒店廚房裏,讓他們看着是烹是炸,做得精細些。”
唐特助挺身而出,指頭尖掐着桌布的一角,運足了氣,提着就下樓找服用員去了。剩下徐特助忐忑不安地看教主取毒液、拔毒牙,把收拾好的蛇也打了包,扔到他懷裏叫他去做菜。好在蛇已沒了牙,徐特助也就不怎麽害怕了,提着布包就往外走,剛出門就撞上了抱着蟲子回來的唐特助:“教主,有兩個廚師吓暈了,沒暈的也不肯做,怎麽辦?”
沒廚子,教主這樣的大能也沒了辦法。本來是滿心喜悅想做飯給情郎吃,結果忙活了半天竟是白忙活了。教主不肯死心,可是眼前四人沒一個會做飯的,就想借酒店的鍋竈來做也不成。無奈,教主只好放棄了現做現吃的打算,叫徐特助一個人把東西都拿回教中炮制,臨行之前還不忘殷殷叮囑:“不必告訴他們這是要給誰吃的,只說是本座一時興起抓了些蟲蟻,打算嘗個新鮮。若左右使和法王們問起武林盟主的事,你們就說醫院呆着憋氣,本座帶你出外散心,醫院的事不大清楚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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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特助開車回家不久,就提着好幾個保溫飯盒回到了酒店這邊,裏面有現炸的酥脆甲蟲和澆汁燒的軟糯肉蟲,還有串烤黃蜂之類,排得密密麻麻,威廉才看了一眼,就恨不得能昏過去。還有兩個保溫罐裏盛着身份不明的湯類,雖然香氣飄得人饞涎欲滴,但一想到裏頭是什麽東西做的,威廉就堅定地閉上了嘴,把自己死死裹進被裏。
教主開了罐看過,對這色香味卻是極滿意,先拈了一串炸蠶蛹送到威廉床頭:“這可是我教從山裏運來的金蠶蛹,你們美國是沒有這東西的,先趁熱嘗嘗,涼了就不脆爽了。”
威廉縮在被中,眼淚都快流下來了。他也恨不得出去大口地吃了那些東西,好讨教主的歡心,可是一想到他要吃的是什麽,那點精神氣就又縮了回去,連頭也不敢露在外頭。
可這樣的逃避在教主面前是吃不開的。教主手一拉一抖,就把他從被窩裏抖了出來,一串金燦燦的蠶蛹直接頂到了他嘴上。一陣煎炸食品特有的香氣直沖到威廉鼻子裏,勾引得他腹內饞蟲蠢蠢欲動,幾乎就要開口放那東西進來了。可他最後一絲理智尚在,還記得抵着自己的是可怕的肉蟲子,幾次欲張口,都堅定地閉上了。
然而教主極有耐心,體諒他一個美國人,吃不慣魔教的東西也是情有可原的,把手裏的蠶蛹放下,又去盛了碗湯來。“你不能吃蟲子,本座也不勉強你,這碗湯裏可沒你不愛吃的東西,滋補性又強,快來嘗嘗。”
威廉還有臉在床上賴着,連徐特助都看不下去了,盯着司馬少爺費勁心力做的菜色兩眼發光。教主卻真把威廉當成了坐月子的,小心地扶起他靠在床頭,舀起一勺湯細心地吹涼了送到他唇邊。這麽喂要再不喝,威廉自己也過意不去了。他往湯裏看了一眼,只見湯色鮮紅,裏面飄着類似雞肉和魚肉的肉塊,并沒什麽特別的東西,這才小心翼翼地嘗了一口。
這一嘗他就嘗上瘾了,這湯鮮香微辣不說,最重要的還是教主親手一口口喂給他的。每喂一勺,教主都要給他親口吹涼了,雖然沒什麽實質性進展,但光看着那景色就覺得十分美好。一碗湯轉眼喝完,教主又給他換了一碗白湯。這碗湯雖然也香,卻有些微苦味,裏面還飄着一塊塊不知名的東西。
威廉的心立刻提了起來,喝完一口之後,趁着下一口還沒進嘴,小心問道:“這是什麽湯,怎麽味道有點特別?”
教主從湯裏撈了一小塊肉給他看:“這是胎羊,滋補得很,你放心吃就是。本座知道你怕蟲子,這湯裏全是你能吃的東西。”說着自己吃下了勺裏那塊肉,又舀了一勺喂他。威廉雖然還是提心吊膽,但實在當不住和教主分食的誘惑,乖乖地喝了剩下的湯,還吃下了一小塊羊肉,果然酥香軟爛,比他從前吃過的各種羊肉都更美味。
這也許是心理作用。威廉喝着湯吃着肉,看着教主一會兒喂他一會兒喂自己,很快就灌了個水飽。
飽暖之後,理所當然的就是思淫欲了。當然,威廉還沒掌握這麽高深的古文,這麽想的人,是喝了半碗龍鳳雙胎大補湯的魔教教主。他看着威廉白裏透紅的小臉蛋,和玉體橫陳、毫不設防的姿态,心裏鋪開了一片豔體詩詞集。
他放下已經空了的碗,從紅湯裏撿出塊蛇肉來遞到威廉唇邊。“來,吃塊蛇肉,這是剛才本座親手捉的,你們美國本土的眼鏡王蛇,你也嘗嘗味道。”
威廉的臉色“唰”地就變了。這紅湯他自己喝了一小碗,裏面不是雞肉嗎?怎麽還有蛇肉了?這東西怎麽能吃,他居然……不對,這湯裏真的只有蛇嗎?他不會在不知道的時候吃下了什麽不能吃的東西吧?
他的巨變教主自然是看得真真的,心中也微微嘆了口氣——他魔教教主的人,要是連塊蛇肉都不敢吃,以後就算進了門又怎麽生活呢?他眉頭微皺,将筷子收回來,放到了自己口中,輕輕湊到了威廉面前:“別怕,本座不會害你,這些都是好東西,你只管閉着眼吃就是了。”
教主低下頭,将口中含着的蛇肉哺進了威廉嘴裏,順便在他嘴唇上留連了一陣,淺嘗了一陣留在那上面的味道。
感覺……還挺好。教主恍惚了一陣,轉頭又夾了塊蛇肉吃。再吃起肉來,卻覺着不如方才的滋味那樣鮮甜美味。早知道這個外國美人這麽可口,他就應該早點下手啊!若早給他灌了內力,洗髓易筋,如今就連洞房都有了,還用碰一下都怕把他碰壞了麽?
教主痛切地又夾了一塊蛇肉放入口中,繼續與眼巴巴地等着他的威廉一起分享美好的二人世界。
還在桌前伺候着的徐特助和唐特助在瞎了一回狗眼之後,雙雙把頭埋進了烤黃蜂和扒燴狼蛛裏,打算在教主想起他們倆之前,就在那兒裝死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