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032

阿婆看着自家的大孫子急急忙忙夾着屁股回來之後進了屋合上門, 半天都沒出來,去敲了敲他的屋門問:“東子, 怎麽回事?”一回來就躲屋裏做什麽, 這還不到睡覺的時間。

裏面的趙衛東應了一聲, “沒事。”然後屋門開了,趙衛東手裏拿着一條褲子道:“阿婆,我褲子破了, 你幫幫我補補。”

“哪破了?”阿婆接過來翻了翻,砍屁股縫裂開好大的一條口子, 确實是要緊的地方, 是得補補, 她眼神沒年輕的時候好, 穿針的時候眯着眼也對不上那個小小的針孔,趙衛東于是替她把針線穿好,阿婆接過來縫了幾針說:“霍知青一會不是要過來嗎, 我請她幫忙補補,她補衣服手藝好,補完基本看不到口子, 說不定還能給你上面繡朵花。”

阿婆是知道霍笙手藝的,之前她替虎子補衣裳的時候, 霍笙看她眼神不好, 就幫忙補了, 補出來針口整齊嚴實。

趙衛東一聽忙不疊的讓阿婆随便縫縫就行, “我這褲子沒洗, 讓她給我縫,不好。”

阿婆看了他一眼,沒說話了,重新拿起了針在褲子上縫。

趙衛東坐在阿婆身邊,打算從兜裏拿出一根煙,但想起阿婆不喜歡,又把煙收了回去,他抓了抓腦袋,語出驚人道:“阿婆,我屁股好像被看完了。”

阿婆手中的針一抖,針尖生生拐了個彎,扭頭驚道:“……啥?你裏面沒穿?”阿婆說着打了下趙衛東的頭:“你這是耍流氓,誰教你的,再窮的人都知道穿的。”

趙衛東黑了臉,知道阿婆想錯了,解釋道:“沒有,我穿了。”

阿婆松了口氣說:“穿了,那怕什麽,大驚小怪的。”

趙衛東現在還覺得尴尬的很,就算穿了,可被霍笙看到了,他真是想想都沒臉,“阿婆,你不懂。”

阿婆:“……”

自從上次的事,霍笙已經好幾天沒有和趙衛東正面撞上了,就是吳新志纏人的很,平時相處下來,吳新志的一些三觀明顯和她不一樣,這個闊公子不食人間煙火,霍笙是比較欣賞溫文爾雅的男人的,吳新志在別的女同志的眼裏,估計就是這樣的代名詞,不過她對吳新志沒有感覺,所以在吳新志表明要和她處對象的時候,霍笙明确的拒絕了。

吳新志也不氣餒,在他看來霍笙有驕傲的資本,這個姑娘雖然現在身上帶了成分,但涵養學識都是知青的佼佼者,人也溫柔漂亮,他一顆心已經撲在了霍笙身上,于是繼續在霍笙面前表現,知青宿舍仔細算下來沒多少人,再加上他自己不加掩飾,向霍笙表白的事情已經傳遍了。

有人看着兩人挺合适的,覺得霍笙在故作矯情,這麽優秀家裏背景強大的男知青都看不上,真不知道,要找個什麽樣的。

周萍倒是覺得兩人不合适,吳新志是高級知識分子,有着不同于其他人的傲氣,不太看得起農村的人,總感覺是個還在吃奶的孩子似的,她平時和霍笙相處,霍笙有時候的行為比爺們還爺們,不會喜歡吳新志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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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上工的時候,幸好吳新志沒和霍笙分到在一起幹活,不然霍笙真是有些頭疼了,她已經明确說過,除了友誼對吳新志沒其他想法,這麽胡攪蠻纏,太煩人了。

“我告訴你,知道嗎?宋燕子又來我們隊上了,不過找的人不是趙隊長,是吳新志,也幸好你沒和吳新志處對象,我看宋燕子八成是看上吳新志了,這兩天又可殷勤了,真是不害臊。”周萍邊給地裏的苗施肥邊給霍笙說最近的事情。

霍笙不在意的回道:“一個未娶一個未嫁,沒什麽奇怪害臊的,找就找了。”

周萍知道霍笙嘴不碎,大夥津津樂道的事,她平淡的很,幾乎沒有什麽興趣。

這邊,趙衛東知道吳新志向霍笙表達了要處對象的意思,真是一分鐘也坐不住了,在檢查隊裏社員幹活的時候,走到了挖溝渠的徐力争旁邊,猶猶豫豫問:“她不喜歡那個城裏的知青?”

他聽其他的知青說了,霍笙拒絕吳新志,一時趙衛東真是松了口氣又有些打擺了,吳新志那樣的霍笙都不喜歡,自己這麽個慫貨,怕是霍笙更看不上,看看,自己連喜歡她,也不敢去說,還不如吳新志那個軟腳蝦!

徐力争一鋤頭把碎石鏟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調侃道:“你不是要等着冬天才發起總攻,吹響號角嘛,這還才是秋天,問什麽,等冬天你拟定好作戰計劃再說。”

趙衛東悶不出聲,抽了一只煙,用腳把煙蒂碾滅之後,驀的轉身走了。

徐力争笑笑,繼續掄起鋤頭挖溝渠:冬天發起總攻,我倒要看看你忍不忍的住。

收工的時候,趙衛東朝霍笙說道:“霍笙,我一會找你有事,你等一下,——我有話和你說,和你說。”

霍笙一會還要去村口接王四寶,王四寶說了來看她,霍笙都和食堂的大師傅打了招呼做幾個菜。

“趙隊長,你有什麽事嗎?”霍笙以為趙衛東怕是有什麽要緊的事。

趙衛東拿着筆,看着霍笙問:“你一會有事?”

霍笙笑着點點頭:“恩,是有事,不過,趙隊長,你可以現在說,我聽着,我不急這麽一點時間。”

旁邊烏泱泱的站了一片人,都支着耳朵聽他們的趙大隊長要對霍知青說什麽,結果等了半響,趙衛東把筆擱在桌上:“不是什麽要緊的事,我,我明天再找你。”

霍笙哦了一聲,想來既然明天也可以說,那肯定不是什麽要緊的事,于是和周萍她們回知青宿舍了。

王四寶這次帶了好些東西給霍笙,其中有一塊腌臘肉,是從豬火腿上砍下來的最好的一塊,瘦多肥少,打開袋子就聞到了臘肉獨有的鮮香味道,香的不行,霍笙一下了工就來村口找他了,肚子還餓着,一聞臘肉撲鼻的味道都有些咽口水,露出一副饞貓樣。

王四寶蹲在地上,笑着用身上和鑰匙串在一起的折疊小刀片了一塊色澤紅亮的臘肉給霍笙。

“好吃嗎?這個生吃比煮着好。”

霍笙點頭,還吮了指頭上的沾着的油:“好吃,真香。”瘦而不柴,也不是很鹹,而且口感一點都不膩人,片得薄薄的,燦豔似紅霞,引人直流口水。

看霍笙喜歡,王四寶也高興,又接連片了好幾片臘肉給霍笙墊肚子:“一會,找個碗或者盤子,我給你片一些,想吃多少吃多少,吃完了,下次我還給你帶。”

王四寶宰豬後手上有點錢,平時省吃儉用舍不得吃舍不得買,就花霍笙的身上,看着霍笙覺得好吃,也不枉他多用了一倍的價格買到這塊肉,這是他們場裏的負責人拿來的,兩條好火腿,本來要拿到外面去兜售的,但看場裏的人都想要,就賣給場裏的人,火腿很大,買一條要好些錢,砍成幾塊大家倒是負擔得起,他一眼就看中了這塊好的,沖上去搶了就想着帶來給他閨女,除了臘肉還有一些果子幹和其他的,基本都是吃的。

霍笙先帶着王四寶去吃飯,大師傅一早就把霍笙提前要的飯菜做好了,蓋着木條蓋,等霍笙來的時候,溫度剛剛好,不冷也不熱,剛好能入口。

一葷一素一湯的三個菜:炒雞蛋,涼拌黃瓜和一道野香菜湯,不算豐盛但霍笙現在手裏沒肉了,只能向周圍的農戶門買了幾個雞蛋,所幸雞蛋都是土雞蛋,黃橙橙的配點韭菜炒也很香。

這些菜她和王四寶兩個人吃足夠了,父女兩個在食堂角落找了張桌子吃飯,中間來食請大師傅給它開小竈的吳新志看到了霍笙本來想上去打招呼,但看到霍笙對面坐着一個衣裳褴褛的光頭就停了腳步沒過去,他心裏一疑,霍笙家裏父母都出了事,被帶去調查了,這個人不可能是霍笙的爸爸,那這個四十多歲的光頭男人是誰,看着十分的窮酸。

吳新志出了食堂就去偷偷找周萍打聽,周萍和霍笙比較熟,他有事沒事就會向她打聽霍笙的情況。

周萍對于王四寶也不是知道的很清楚,只知道霍笙每次去縣上的公社都會去看他,朝吳新志回道:“我也不是很清楚,應該是霍笙的親戚之類的。”

吳新志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那就是個光頭農民,不可能是親戚吧,我看還給霍知青帶了一口袋烏漆嘛黑的東西,就放在食堂的凳子上,看着不幹不淨的,也不知道是什麽。”

周萍一聽,臉色唰的不好了,這叫什麽話,農民怎麽了?烏漆嘛黑?不幹不淨?說話真難聽。

“吳知青,你要想知道什麽,直接去問霍笙。”說完也不搭理吳新志了,什麽人啊,看不起農民,嫌人髒,還高級知識分子呢,我看沒一點思想覺悟。

王四寶還要趕着回縣裏,吃了飯就打算離開了,走時和霍笙道:“收東西那個老劉今天到縣上了,我問了,他這次要呆到端午的前兩天才會走。”

霍笙前幾次去了沒遇到了,王四寶今天見到了人,就忙來給霍笙帶消息,順道來看看女兒。

等王四寶走了,霍笙拎着王四寶給她帶的東西回宿舍,一回宿舍,周萍就把吳新志問她的事情一五一十給霍笙說了。

“你不和他處對象真是太好了,他那口氣,你是沒聽到,要多嫌棄有多嫌棄,農民怎麽了,沒有農民哪來的糧食,既然嫌棄,還來下什麽鄉,呆在家裏過安生日子不就行了。”周萍現在對吳新志意見大的很,真是相處久了,才能摸清楚人的秉性。

霍笙手上還捏着王四寶給他帶的東西,她想起王四寶小心翼翼打開口袋給她片肉吃,聽周萍說完這會也是眉毛皺起,臉上明顯有怒氣,但她語氣還好,只是道:“以後不用理他,不幹不淨烏漆嘛黑和他又沒有關系,東西是給我的,他沒資格評頭論足。”

王四寶走後的第二天,經過一個月之久不下雨的河溝村終于迎來了第一場雨,然而卻一點也不溫和,瓢潑大雨,一連下了三天都沒有停下過,一陣陣的,而且越下越大,導致各個生産隊出不了工,只能窩在家裏。

雨水從房檐的瓦片上滴滴答答的滴落,雨下的太大了,聲音響成一片,除了雨聲什麽都聽不到。

趙衛東在自己的屋裏,想着昨天和霍笙說了,今天要找她說事情的,從一早上到現在都在做準備。

屋裏點着一盞油燈,他借着光數了數櫃子裏的票和錢,然後喝了桌上碗裏的一口水,清了清嗓子,挺直腰板自言自語嚴肅道:“霍笙,霍知青,我叫趙衛東,今年23,屬相鼠,家裏有個阿婆和弟弟,是生産隊隊長,幹了兩年,目前存款八百四塊八角,沒有不良嗜好,你願意和我試着處對象嗎?”

趙衛東說着說着似乎不太滿意,又喝了一口水,重新來了一遍,這次說的結結巴巴的:“霍知青,我,我,趙衛東想和你處對象,你——”

“東子!你在屋裏神神叨叨的說什麽呢,屋頂的瓦片破了,家裏漏水了!”阿婆把家裏的盆和口缸都用上了,接屋頂滴落下的水,地面濕噠噠的,要是不把瓦片修好,家裏就要被淹了。

趙衛東被吓了一跳,緊張的心思一下就沒了,他把櫃子關上,看到自己的屋裏地上也是勻開了好幾處水漬,只不過他剛剛心思都放在別的事情上,壓根沒注意到雨滴落下的聲音,他這屋裏有三處在漏雨,房梁上的木頭也被雨水浸濕了不少,再這樣下去,房梁的木頭受潮就麻煩了。

他沒管自己屋裏的情況,打開屋門,先走到阿婆的屋裏,阿婆和虎子的房間床上放着盆接着漏下的雨,屋裏一股潮濕的泥土味,趙衛東捏了捏阿婆他們的被子,倒還都是幹的,沒有被漏下的雨水弄濕。

“沒事,我去補幾片瓦就不會漏了。”趙衛東看了看屋頂漏雨的地方,披了蓑衣拿了梯子冒雨爬到了屋頂。

屋頂有幾片瓦被雨水打碎或者是打歪了,趙衛東皺了眉,看了一眼周遭的情況,白茫茫的一片,這雨下的太大了,而且完全沒有要停的跡象,再這樣下下去,怕是要出事。

把打歪的瓦片挪正,趙衛東喊着阿婆撿幾片瓦給他。

農村裏一般有瓦片房的家裏都會有幾塊餘瓦,趙衛東家的就放在屋檐下的角落裏,阿婆撿了瓦片戴上竹織雨帽去給東子遞瓦片,雖然是一些沒用過的新瓦片,但因為一直都放在角落,上面覆着一些綠色的青苔,以及小蟲子小蜈蚣之類的在瓦縫裏爬。

虎子也要幫忙,抱了兩塊瓦片。

“虎子,回屋裏,別受潮淋雨!”趙衛東在屋頂歪着頭朝虎子大聲吼了一句,可在大雨瓢潑的聲音中他聲音幾乎都聽不太清。

阿婆一手抱着瓦,一手把虎子推回屋,虎子只能聽話的放了瓦片,他跑回屋裏,看屋裏接漏雨的缸子已經接滿了水,端起缸子把水倒了之後重新把缸子擺回原來的位置,然後乖乖的坐屋裏,不出去外面添亂。

阿婆把瓦遞給趙衛東,趙衛東用新瓦把漏雨的地方補整齊,雨太大了,一連修補了八處才全部修補完。

“這雨下的太不正常了。”趙衛東把梯子放回原位,重新檢查了屋裏是否還在漏雨,“怕是要出事。”

虎子給他和阿婆端來一碗熱水,趙衛東摸了摸他的頭,喝了一口,然後捏着虎子的鼻子反喂了虎子一口。

“估計村口那條河的水已經漫了,莊稼可能也倒了不少,不過什麽事都得等雨停了才能幹,冒雨幹活沒好處。”阿婆拿了幹毛巾讓趙衛東擦,趙衛東沒接,也沒把身上的蓑衣揭下,而是躬身卷起了褲腳,重新戴上了竹織雨帽。

“我出門一趟。”

阿婆拉住他:“你去哪?快天黑了,又下雨,在家呆着。”雨太大了,打到地上都能打出一個個泥旋渦,家家戶戶的人都躲在家裏,沒一個人會挑這個時間出門。

趙衛東笑了,抱了阿婆一下,讓她別擔心,“我去知青宿舍看看,那邊附近是山坡,雨這麽大,怕是要出事,我去看看情況,回來可能太晚就不用等我了,你和虎子先睡。”

阿婆還想說什麽,但趙衛東已經冒雨出門了。

知青宿舍裏也漏雨了,但雨太大,男知青們寧願用盆接水,也不願意去外面折騰上點瓦,最後還是霍笙戴着帽子出了知青宿舍。

“霍笙,你幹什麽?”周萍躺在床上,裹緊被子,只露出一個腦袋,下雨了天氣也跟着冷了起來,明明還不是冬天,卻冷的刺骨,而且因為宿舍裏漏雨,更顯得潮濕難耐,外面天色其實還算早,但下雨顯得宿舍內的光線暗沉沉的,幾近黑夜了,所以宿舍裏人都窩在床上。

“我去弄弄房頂,我記得我們旁邊有木梯子。”雨太大了,就算一盆盆倒水接水,按照現在下雨的猛烈程度,屋頂漏雨的地方只會越來越大,晚上睡也睡不好的。

見霍笙已經出去了,周萍咬咬牙,掀開捂暖的被窩從床上起來了,忙穿了鞋跟着霍笙出去。

知青宿舍裏男知青住的宿舍也漏雨,但沒一個人去弄,有兩個女知青上了男知青宿舍請男知青幫忙,男知青們卻說今晚忍忍,明天趙隊長就會來修房頂了,男知青們都不處理,女知青們也沒辦法,一聽霍笙要去弄房頂,宿舍的裏其他女知青也都起來了。

“霍笙,還是等明天雨小些趙隊長來了,再弄吧,就算你要弄。”周萍勸道:“你會補房頂嗎?”

霍笙拿了梯子,把夾在知青宿舍外面一棵樹裏的一張髒兮兮的用來蓋糧食的油紙拿了出來,“沒弄過,不知道,先試試,實在不行,用油紙蓋上在屋頂漏雨的地方。”知青宿舍建的不像村裏的房子一樣高,矮很多,要是像村裏的房頂那麽高,霍笙倒是不敢去冒雨去補什麽房頂。

而且雨太大了,就像要吃人一樣,根本寸步難行,趙衛東家離知青宿舍有一段距離,過來估計不容易。

再說他們都多大年紀了,又不是小孩子,還指着趙衛東照顧不成?趙衛東是大隊長,又不是知青們的奶媽。

“我幫你。”周萍看霍笙已經弄屋頂去了,戴着帽子跟了出去。

霍笙戴着帽子,本已經把自己捂嚴實了,誰知出了知青宿舍,雨花就濺到了她身上,她冒雨放下梯子,梯子穩了之後,慢慢爬上去,不知道是哪裏的瓦片裂了,雨太大了,也看不清楚,霍笙于是把手裏的油紙展開,估摸着蓋在大致的位置上,周萍跟着出來了,在底下,幫霍笙扶着梯子,免得霍笙摔倒。

宿舍裏其他女知青,用棍子在漏雨的地方戳了戳給霍笙定了位置,霍笙看到之後,拉了拉油紙,把地方蓋住。

雨水打在油紙上,宿舍裏漏水的地方一一也暫時沒再漏了。

霍笙不管男知青宿舍那邊的情況,補好自己住的地方就打算下樓梯,但雨太大了,她折騰了半天,一身衣裳基本都已經濕的差不多,戴在頭上的帽子根本就沒用,和光着淋雨沒什麽區別,霍笙直接把帽子摘了嗎,視線還清明些。

嘩嘩嘩的雨聲,周圍白茫茫的一片,直接看不清遠處的場景,霍笙抹了抹臉上的雨水,感覺眼睛都睜不開了了。

周萍在底下喊:“霍笙,你慢點,小心些!”

霍笙也怕下梯子的時候不小心砸下去,扶着梯子,一步一步慢慢穩妥的走下去。

轟隆隆的奇怪聲音傳入霍笙的耳朵,不同于大雨瓢潑的聲音,她下梯子的動作一停,慢慢擡頭,好一會,在看清遠處的場景之後,她眼眸忽的縮緊成了一點。

“……周萍!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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