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Chapter 28

她突而鄭重的看着他,眼神很冷靜,說:“你還真怕我吃了你?你怎麽那麽慫呢?我還沒有那麽饑渴,你喝了酒就趕緊去房間裏睡覺,明天早點給我走。”

她在激他。

他們之間的位置好像互換了一樣,她是男人,他是女人,他要随時提防着她對自己做些什麽。

許西榮抿唇回看她,唯一敢肯定的就是這件事情。

幾秒之後,他動了,咬牙斟滿一杯紅酒,說:“我喝。”

他才是男人,他不能被她牽着鼻子走,他不要做弱勢的那一方。

酒杯湊近嘴邊,他能嗅到紅酒特有芳醇的香洌,可是他沒品,而是選擇了最粗魯的方式,直接灌。

得逞了。

簡艾白嘴角一彎,眼睛也變得細長而彎,她向後捋了一下劉海,露出光潔的額頭,額上那道指甲蓋大小的疤一下就裸.露在空氣裏。

她的心情很好,就算他用糟蹋的方法喝了她珍藏的酒,她也不生氣。

客廳裏很靜,只聽得到電視裏在播地方臺的夜間新聞,主持人長得很端莊,只是面容看上去很疲憊。

放眼窗外,一片月色大好,幾乎近在眼前,她當初選下這套房子就是因為客廳的落地窗特別的大,可以看到外面大片的景色。

夜色這樣好的夜晚,不做些什麽,是會浪費的。

她笑着,輕輕地靠近還在喝酒的他,眼睛幽幽的在發亮,宛若頭頂懸着的那盞明燈。

“好喝嗎?”她在他的耳邊吐氣如蘭。

許西榮身子僵住,托着酒杯的手微毫的抖了一下,他往後偎了一下,離她遠了點,嘴裏還含着一口紅酒,溢出來,極其妖嬈的從嘴角往下淌,順着他白淨的下颚,滴落在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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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艾白得逞似的又近一步,一只腳踩着地,另一只腳的膝蓋跪在沙發上,幾乎全身都往前傾壓在他的身上。

她突然睜開彎月般細長的眼睛,黑白分明的,聲音低迷:“你把我家沙發弄髒了。

“……你幹什麽?”

許西榮強咽下口中的甜,警覺的看着她。

她一直笑,那笑似乎帶着香氣,她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擡起手,摸上他的臉頰,泛涼的指尖蹭去他下巴上涎下的酒汁。

許西榮全身繃直,左手上還握着酒杯,只能下意識去用另一只手撐住身體。強忍着不适把臉一偏,甩開她的手去。

她不在意,把手指放在自己的嘴裏吮了一下,笑容很甜膩的看他,說:“你把我家沙發弄髒了,怎麽辦?”

“你……你起開!”他面紅耳赤的惱道。

“你還沒說,你把我家沙發弄髒了怎麽辦?”

她的手輕盈的游走回來,細長白淨的手指像嫩筍,輕輕地,來回蹭着他的臉頰,拂過他臉上已經硬結的疤塊,指腹就覺得輕癢,消停一會兒,便往下,滑過他的下巴,到脖子上的喉結,稍作停頓,再往下,一直滑到他起伏劇烈的胸膛上停下,用力的往裏摁了一把。

許西榮是真的慌了,他縮回撐着身體的手,推開她,坐起來身來:“簡艾白,你……”

餘下未說出口的話被她再次迎上來的熱情吞沒,他驀然睜大眼睛,心如擂鼓般萬聲作響。

許西榮唇上覆着她的柔軟。

她叼着他的嘴唇,輕輕咬了兩下,松開,舌尖鑽進去,帶着煙草和紅酒相濡在一起的味道,敲着他的牙齒。

許西榮牙關緊閉,不讓分毫。

簡艾白的眼裏是一片放縱,還存着笑意,她松開他,重重把他往下推了一把。

她說:“我上次不是教過你了嗎?接吻的時候得閉眼睛。”

“你……”他的身體幾乎是仰躺,他張張嘴,她得逞的笑了一下,快速的貼撞上去,舌尖靈活的要命,一路攻進去,纏住他的舌頭往外帶了些,吮住。

往下游走過他的胸膛,移到他的手臂上抓住,銜着拉到自己的背後,她的舌頭從他嘴裏溜出來,攻上他的耳朵,用舌尖舔着,轉着。

她面色醺迷,聲音醉人:“你确定不要抱住我?”

瘋了!

許西榮一張臉漲得通紅,觸手是她身上薄薄睡衣另一面的肌膚之溫,不冷不熱,他縮回手,渾身抖了一下,胃裏灼燒,而後胃下一股暖和,像是什麽要沖出身體去。

他咬着牙收緊身子,狠狠瞪她,不想讓她發現自己的窘态,左手上的酒杯幾乎要被捏碎。

她快速的用右小腿壓住他的左腿,左小腿屈放在他兩腿中間的空隙裏,居高臨下的看着他,目光流轉,眼角生波。

她咬着唇貼着他,說:“許西榮,我發現你比我白,太讓人生氣了知道嗎?”

“你不是有反應嗎?別裝了。”她輕笑一聲,俯身下去,帶着一股矛盾的戾氣和媚态。

“我要懲罰你,你接着吧?嗯?”

她像塊柔軟的海綿,包裹住他,那股熟悉的香氣竄進他的鼻腔裏,他竟然真的就有反應了。

他無力的掙紮了兩下,想要脫離開她的範圍,她卻如同一根藤蔓一般,狠狠的纏住了他。

她的膝蓋輕輕往上蹭了一下,許西榮左手裏酒杯立刻落在地上,濺出殘餘的酒液立刻被地毯吸收,再也不見。

他看見她俯身下去,伸手攬了攬落在額前的發,右額角上的那塊疤露了出來,他只看得到那塊疤,和她白淨光潔的額。

許西榮只感覺體內的酒精正一點一點地吞噬着他殘存的意志。

“說話。”簡艾白的唇像塊冰涼的果凍,貼在他的臉頰上,溫熱的鼻息噴在他的皮膚上。

許西榮撇過臉,目光剛好就落在她額上,他忽然擡起右手用力的縛過她的背,左手直接的撫上那塊指甲蓋大小的淺棕色傷疤,凹凸不平的觸感,和皮膚的觸感不一樣,光滑卻突兀。

簡艾白的身子一僵,目光冷了冷,扭了扭頭,躲開他的手,問:“你幹什麽?”

“怎麽來的?”許西榮腦袋犯渾,卻坦然而又直接的看着她。

“摔的。”簡艾白笑着動人,連眼睛都未曾眨一下。

許西榮淡淡的看着她,卻是一副不相信她的說辭的模樣,他的腦袋裏已經是一片泥濘,無法思考,從他認識她以來,他總覺得每一次似乎她說謊的時候,笑容都會格外的燦爛。

她身上的秘密似乎一層接着一層的,讓人捉摸不透。

“你在笑,所以你在說謊。”許西榮說。

“你就這麽了解我?”簡艾白樂了,膝蓋壓着他的大腿旋了旋。

“那要不要再了解我一點呢?”她埋頭在他的頸間,呵出一口暧昧的氣息,有所動作了。

許西榮感受着大腿上微微壓下的重量,臊了:“把你的腿拿開!”

她的腿緩緩的往上撩了撩,摩擦着他的褲面,手往上走,熟練的一手就挑開了褲上的扣,輕輕拉下拉鏈,那手像蛇一樣靈活地探了下去。

許西榮艱難的吞咽着了的身子抖了一抖,他的眼神散了散,最後變得模糊不清。

唯獨清楚明白的烙印在腦海裏最後的影像就是那張嬌豔又冷漠的臉。

他一直知道簡艾白是危險的。

她是只妖精。

他知道的,可是晚了。

他終究是成了被狩獵的獸,她覆身上來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完了,她已經引領着他一步一步探索到他從未到過的地方去了。

***

第二天許西榮醒來的時候已是中午,他拍了拍疼痛的腦門,才發現自己躺在床上。

房間裏只有他一人。

他撐着身子坐起來,緩了好一會兒才讓頭痛欲裂的感覺稍稍減弱,他張了張嘴,發出的聲音不似平日裏的溫和,有些沙啞:“簡艾白……”

沒有人回應他。

他翻開被子剛打算下床,簡艾白就從外面走進來。

她沒穿昨天那套睡衣,身上的白色睡袍像是随意套上的,在腰間懶散的打了個結勉強系住了,她的表情倦倦的,頭發很亂,眼神很淡,面色卻分外的紅潤。

“醒啦?”

許西榮不自在的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蓋住了自己裸.露的半身,喉嚨裏擠出來一個“嗯”字。

“遮什麽?昨晚該看的都看了。”

簡艾白戲谑一笑,走到他邊上,靠着床沿坐下,說:“你挪過去點。”

她的語氣很輕,跟以往有些不一樣,仿佛捅破了一層關系,只剩下親密。

許西榮尴尬的挪了挪,她順勢靠上了床靠,側着彎腰拉開床頭櫃,拿出一包煙動作娴熟的拆封,翻開火機點上。

煙味立刻就彌開散去,她吐了一口霧,沉默了幾秒,說:“許西榮,我上了你是不是得負責啊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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