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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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顧寒的介紹,白可知道女孩名叫胡靈,看着年紀輕輕,卻是狐族現任大管事。

她來了有一會了,見白可回來了,便起身與顧寒告別。

顧寒也不留人,兩人簡單說了,胡靈拿起包包往門口方向走。

胡靈走到門邊上時,突然說:“顧大哥,方便的話可以麻煩你室友送一下我嗎,我有些認不清你們這棟公寓到地鐵的路。”

精怪部門特別工作組因為崗位的特殊性,周圍并沒有班車,要出去最快捷的方法就是坐地鐵。

白可主動說:“行啊。”既然已經想通了,想要與顧寒再近一步,那麽就從與他的親友打好關系開始吧。

胡靈提着手包,優雅地站在外面,細聲說:“顧大哥,我走了。”

“嗯。”顧寒看向白可。

白可做了個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後跟着細聲細氣:“那我也走了。”

“……”

顧寒站在門口,看着兩人的背影進了電梯間,臉上惆悵的表情活活像個害怕孩子會被人拐走的老父親。

白可引着胡靈到了上地鐵的位置,在一旁的電腦上做了登記後,界面提示,下一班地鐵大概十分鐘後到達。

人都送過來了,那就再陪着等一等吧。

白可和胡靈第一天見面,很生疏,為了避免尴尬,他随便扯了幾個有關顧寒的話題。

胡靈一一答了,臉上帶着笑,态度十分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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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獨一雙狐貍眼老喜歡往他……脖子裏看。

白可拉了拉衣領,腹诽:現在的女妖們也太直接了吧。

見白可拉了衣襟,胡靈輕笑,說:“冒昧問個問題,顧寒送你的東西,你怎麽沒一直帶在身上?”

“東西?”白可不解。

胡靈一愣:“顧寒沒送你東西?”她的修為不淺,看到白可的第一眼,就認出他的原型是一只白兔。

白可頓時覺得莫名其妙起來:“顧寒沒事送我東西做什麽?”

胡靈盯着白可的臉看了好一會,表情突然高深莫測起來,就在白可被她盯得毛骨悚然之時,她突的一笑,說:“抱歉,是我認錯人了。”

“……”

不遠處的隧道裏傳來列車呼嘯的聲音,地鐵到站了。

胡靈止住話頭,站到上車點,回頭:“謝謝你送我到這裏,剛才的話請別放在心上。”

不知怎麽的,白可覺得,胡靈的說話口吻松快了不少。

往回走的路上,他回味起了胡靈說的那句意味深長的“抱歉我認錯人”,這句話的意思很明顯,就是曾經也有那麽一個人,極大可能是兔妖,顧寒曾送過他東西。

那就有意思了。

·

白可磨磨叽叽走回宿舍,□□分鐘的路程被他拖了快半個小時。

一會去,就坐到餐桌邊不說話,看上去心事重重的。

顧寒按耐不住,彎腰下來看着白可:“你不高興?”

白可垂着眼,手指在桌上輕輕敲擊了幾下,繼而十指交叉,又松開,繼續敲擊桌面。

如此反複了三四次,顧寒終于看不下去了,問:“是不是胡靈和你說了什麽?”

白可眉頭一動。

顧寒在心裏啧了一聲,眼神裏的光慢慢黯下去。

該死,是他大意了,胡靈的危險性在他這,是天字頭一號的。剛才不應該讓白可單獨去送胡靈,要是胡靈說了些什麽,讓白可誤會了,就不好解釋了。

白可擡眼,很快垂下去,欲言又止。

顧寒被他看的越發心虛,正想好好解釋自己與胡靈的關系時,白可突然問:“你到現在還是覺得,我很有外出辦案的潛力麽?”

走回來的路上,一開始白可激動地想去和顧寒說個清楚,後來被風一吹冷靜下來,又覺得貿然去和顧寒說這個事,顯得自己太煞筆了。

又不是那什麽的關系。

不過,如果如胡靈所暗示的那樣,顧寒不過是把他當替代品的話,那他就不樂意了。

他确實有過不少頹廢低落的時刻,但這些都是因為早前的經歷所致,除此之外,他同樣有堅持的底線。比如,絕不踏足一段三個人的戀情,如果顧寒喜歡他,那麽只能因為喜歡他本身,而不是因為別的什麽。

想清楚這一點後,白可就不糾結了。

風刮在臉上,跟刀子似的,白可把腦袋縮到衣領裏,大步往前,沒走幾步,思緒就又轉到了這幾天探望顧寒的另一個家夥——麥朗。

以及他說過的話上。

顧寒眼裏劃過驚愕,沒想到白可想的竟然是這個問題。如果是聊這個的話——

他拉過一側的椅子,坐上去,沉聲說:“那是自然。”

白可心微微一動,說:“這一次你受傷,說起來也是因為我,如果同行的是另外有經驗的同事,一定不會讓你傷的這麽重。”

顧寒把手放到距離他的手幾厘米的地方:“這不是你個人的問題,這個任務難度系數在系統評測時候就不高,是很适合新人處理的。後面發生的那個意外,歸根究底,是我的問題。”他停下,輕輕敲了敲桌面,“是我沒有看出女鬼的伎倆,才讓我們”

說起這件事,顧寒就心有餘悸。

要不是他多了個心眼,到古宅之前在白可身上下了個妖術,只要白可在他周圍半公裏的範圍內,都可以感應到他的氣息。後來,白可一墜入那個時間圈,他就及時趕了過去。如果再遲些,時間縫隙關閉的話——

想到這裏,他越發覺得,應該和白可把事挑明了,最好,能讓他把那個圓簽再挂回去。這樣,他才放心些。

顧寒繼續說:“你看,經驗豐富如我,也會犯錯,也會高估我自己。”

白可怔怔看着他。

顧寒坐的很正,身姿挺拔,沒受傷的那只手撐着桌面,食指點在桌面上。雖然說着調侃自己的話,但他臉上的表情是莊重的,眼神明亮而溫和。

這是一種很新奇的感覺,一個從來只會調侃嘲諷別人的人,竟然在說自己的不好。

但偏偏,他神情姿态,都沒有半點低落,有一種特別悠然的味道。

這些日子來,顧寒已經做出諸多與他過往給人印象不同的事情來。

……這都是因為我嗎?

白可感覺那顆心動的越來越厲害了,整個人躍躍欲試的,想要做些什麽。

被風凍的僵硬的手指尖也慢慢回暖。

顧寒的手往前了幾寸,突地握上他的,很暖,很寬厚。

白可沒有掙紮,由顧寒握着。兩人對視了會,顧寒說:“其實,我想讓你外出辦案,是有私心的。”

白可微微睜大了雙眼。

“我一直很向往一個能與我心意相通,共同進退的夥伴,我以為我不會找到了,直到我遇到了你。”

“之前老說些令你讨厭的事,是我不好,對不起。”

白可的眼睛越睜越大,最後近乎瞪的溜圓。

他咽了口唾液,喃喃着:“你、你怎麽突然和我說這個?”

突然,握着他手的手腕猛地施力,白可重心不穩,直接被顧寒帶了過去,頭撞進了他的胸膛。

白可眼瞳猝然緊縮了一下,本能想要推開,手碰到顧寒的肩上又松開。他怕帶到顧寒的傷口。

下一秒,腦後扣了一只大手,頭被迫側靠到對方胸口。

他清晰地聽見對方高頻率的心跳聲。

白可擡起眼皮,不可思議地看向顧寒,顧寒低下頭,雙唇幾乎貼到他的額頭上。

“因為,我喜歡你啊。”

額間處,溫熱的氣息湧動,耳朵裏,劇烈而有力的心跳伴随着胸腔共振的說話聲,絲絲縷縷将他緊緊纏繞住。

白可差點忘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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