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胡蝶是個可愛又有趣的姑娘,還自來熟,白可很快就和她熟絡起來。
兩人一路走着,胡蝶叨叨地和他說着一些顧寒以前的舊事,白可聽的津津有味的,不時接一兩句話。
胡蝶一說起顧寒,眼睛就發亮,完全一副普通人說起自己偶像明星時的花癡樣子,說得興起還會手舞足蹈,白可忍啊忍,終于忍不住笑了起來。
也難怪顧寒能在特別工作組裏能風生水起,他這樣的,不管在哪裏,做什麽,都是人上人,不對,妖上妖。
村落不大,白可跟在胡蝶後面,走了沒多久,就到了顧寒所居住的屋子裏。狐族在妖族裏算大族,妖的數量也很少,主要原因是因為妖們太喜歡搞同性相戀,就算有異性相戀結婚的,也不喜歡生孩子,生育率低到發指。所以這些所謂的大家族,也不過是得益于建立的早歷史悠久,并沒有什麽數量上的優勢。
胡蝶推開院子大門:“我們這去前幾年剛做了修葺,唉,那群老古板,非要鼓搗成一樣的說好看。現在好看是好看了,可是一點都沒有那種家家戶戶個人特色,每家走進去都一個顏色差不多擺設,一點意思都沒有。”
白可看進去,果不其然,和之前在族長家看到的整體外貌風格差不多。
胡蝶悶聲道:“顧大哥不在,所以這邊的修葺是我們幫忙弄的,說實在的,要不是你,我還以為他這輩子都不會再回來了。”
白可聽清楚了胡蝶的話,卻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困惑問道:“顧寒他平時很少回來麽?”
胡蝶:“不是很少,是壓跟不!回!來!”
白可:“……”
胡蝶一直拿着顧寒的行李,屋子前有幾步臺階,白可正欲幫忙,卻見小姑娘舉起細痩的胳膊,單手輕輕松松地把行李箱擡了起來,大步上了臺階。再之後,帶着箱子開門點燈,一起呵成。
落在後面,提着箱子走兩步恨不得換一個手拿的白可,分外羞愧。
胡蝶本打算幫白可收拾東西,結果電話打來找她有事,只得先行離開了。白可對着兩個行李箱發愁,他剛進去轉過一圈了,這屋子外頭看着挺大,裏面就一間卧室,所以他是要和顧寒睡一個房間呢,還是和顧寒睡一個房間呢?
都是男男朋友的關系了,顧寒還等着他上呢,不管了,就一間!
白可直接把兩個行李拖進了卧室裏。
胡蝶雖說顧寒很多年不回來了,但這間屋子顯然是有人經常打理的,絲毫灰塵都沒有。且因為重新修葺過的緣故,家具什麽的都是嶄新的,包括房間裏的大床。
白可丢下行李,撲身上床,在上面翻滾了幾下,突然想起顧寒之前說不喜歡他沒洗澡就上床,又爬了下來。
他打開自己的行李箱,取出一身家居服,去浴室洗澡。
脫衣服的時候,自然而然地,就露出了脖子裏的黃色圓簽。
那天聽到鬼婦說的那些話後,白可就一直把黃色圓簽挂在脖子裏沒有再取下來過。
他雖然不大明白鬼婦話裏的意思,但到底也知道,這個圓簽是個不得了的東西。也是從那時候開始,他隐約覺得,那個人不管如何,是真心疼愛過他,把他當心愛的寵物看待的。
也因為如此,白可才願意跟着顧寒回來狐族。
說到底,這件事是他心裏的一個砍,他自覺已經跨了過去,但砍還在那裏,回頭的時候總可以望見。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能徹底移平它。
···
顧寒一進門,就見到白可穿着家居服從浴室裏走出來。
白可看顧寒回來了,高興地迎上來,問他:“事情辦完了?”他頭發濕漉漉的,有水珠從發梢滴落,沿着紅撲撲的臉頰一路往下,劃過白皙分明的鎖骨,最後淹沒在藍色的衣領裏。
顧寒的視線一路追着那滴水珠,看的有些口幹舌燥。
白可沒發現顧寒的異常,水滴掉進衣服裏,瞬間涼涼的,他拉開衣領攤手進去擦了一把。
顧寒的視角看過去,正好看到一大片赤.裸的胸膛,透着粉色的白皙胸膛。顧寒倏地收住視線,轉身進浴室拿了條毛巾,給白可擦頭發:“沒辦完,也不急,先回來看看你。”
白可嘴上說着你應該先忙自己的,我這邊好得很,心裏頭甜成了蜜糖。顧寒雖高,白可也不矮,站在擦頭發不方便,顧寒推着他坐到了沙發上,自己則站在他身後,慢慢地擦着。
白可頭發很軟,是那種類似動物毛發的柔軟,光澤度很好。他皮膚白,更襯得頭發烏黑,顧寒看着繞着自己手裏的黑絲,只覺心也被這麽纏繞了起來。
顧寒擦頭發的力道很合适,不輕不重,白可舒服地半眯起眼睛,差點就要靠到人身上去了。
他想起剛才和胡蝶的對話,睜開眼問顧寒:“你很多年沒回過這裏了麽?”
顧寒說是,白可有些好奇,雖然狐貍不算群居動物,但是顧寒看着挺戀家的呀,平時除了外出做任務,其餘時間每天都會回家吃飯,晚上也不怎麽出去,特別居家。
難不成是發生過什麽?
白可有點想問顧寒這裏不是你的家嗎你怎麽不回來,又害怕問出什麽傷心事來,畢竟他自己也有不愉快的過去。
不管過去如何,将來才是最重要的。
他昂起頭,自下而上看着顧寒,看似玩笑實則認真地說:“記得回我們的家就行了。”
因為剛洗澡的緣故,他淡色的眼眸清透水亮,眼角泛着淡淡的紅色,眼睫帶着濕意,看起來可愛的不得了。可愛的人說完可愛的話,還可愛地抿嘴笑了一下,臉也更紅了。
說的時候不覺得,說完覺得好害羞啊臉也好燙啊!白可豎起腦袋想要避開顧寒越發深沉的眼睛,卻被壓了回去。
顧寒的頭跟着壓了下來,兩人安靜又熱烈的親吻了一陣,親着親着氣氛就變了,顧寒想退開,白可喘息着擡手勾住了他脖子不讓他走。
兩人頭貼着頭又親了會,最後顧寒受不了,探身長臂一勾,直接把白可抱進了卧室。
兩人一起跌落到了床上。
被子上還殘留着陽光的香氣,混合着白可身上的沐浴洗發露味道,誘發了更深切想要更多的渴望。
白可自一開始起就摟着顧寒的脖子沒放過,親了會,兩人都蠢蠢欲動,最後關頭,白可終于找回了一點理智,問顧寒:“你的傷,沒事嗎?”
顧寒啞着嗓子:“有事的話你能讓我上嗎?”
白可一愣,顧寒突然翻身下去,斜睨着他道:“我躺下,你來。”說着真的就躺了下去,還閉上了眼睛,一副随便你上的樣子。
白可:“……”
開玩笑,都讓人抱進來了,還怎麽好意思壓人家,騎乘壓嗎?
他其實無所謂到底在上還是在下,那天不過是被白安刺激了下。兩人體型差距有點大,真的讓他在上面,他還真不一定壓得住。
再加上……
白可突然紅了臉,剛才緊貼在一塊的時候他感覺到了,顧寒的那個地方真的……非常大。
白安說的一點都沒錯,果然無名指長的人,那個就會特別大。
顧寒等了會,也不見白可有動靜,睜開眼,就看到白可縮着脖子紅着臉的樣子。他滿意地勾起嘴角,湊到白可耳旁,低聲:“那我來?”
白可別過頭:“上就上,廢話這麽多!”
嘴巴雖硬,身體卻軟到不行,再然後,嘴巴也硬不起來了,只會哭唧唧地說些好聽的話了。
···
族長接過顧寒手裏的圓簽,驚喜道:“你小子效率還是一如既往的高啊。”他不知道這圓簽就在白可身上,也不知道顧寒與白可之間的那些事情,之前看顧寒一臉為難的樣子,還以為這東西很難弄,沒想到這麽快就來了。
顧寒淡淡一笑:“那我們開始吧。”
族長也不含糊,直接帶着顧寒走進了內室,虛掩上門。
顧寒家中,卧室。
白可翻了個身,睜開眼,旁邊沒有人。他伸手摸了摸,還帶着餘溫。
白可撐起酸軟的身體坐起身,看到床頭櫃上的水杯下面壓着一張紙條。
【醒來喝點水,我出去下,很快回來。】
白可視線往窗外看去,朗月高懸,已是深夜。
這個點還要出去,如果他沒猜錯的話,應該是為了治傷吧。可是看他剛才的表現,也不像是傷的很重的樣子,有必要這麽着急嗎?
白可眼前浮現昨天顧寒蒼白的臉,雙手無意識地搓着開始發燙的臉頰,剛才不應該那麽着急的,畢竟他還傷着……
白可有些不放心,循着昨天來時的記憶,踩着月色到了族長家。
族長家門大開着,白可在門口徘徊了陣,也沒見到人,正要離開的時候,隐隐聽到裏面傳來壓抑的悶哼聲。
白可耳朵動了動,臉上的熱意居高不下,這聲音,他昨晚聽了很多次,熟悉的很。
他仔細聽了聽,又覺得有些不同。顧寒現在的聲音裏,明顯帶着拼命壓制住的痛苦,白可心一緊,跨了進去。
他耳力很好,很快發現聲音是從屋子裏面的房間傳出來的。他越往裏走,這聲音越清晰,他的心也揪的越緊。
門虛虛掩着。
白可屏住呼吸,悄聲推開門。
房間內很暗,饒是他目力驚人,也只能看到三兩米範圍內的景象。
而這兩三米裏,恰好站了個人。
是族長。
他手往上伸展着,不時輕輕揮動,指尖有若有似無的流光揮舞。
白可循着他的手指方向望過去,就看到了黑暗中,懸在半空裏,發着暖色光輝的黃色圓形玉石。白可眯了下眼睛,直覺那玉石形狀顏色大小都和自己那塊非常的相似。
他蹙了下眉,習慣性的往胸口探去,卻摸了個空。
低頭,鎖骨下方,原先挂着圓簽的地方,什麽都沒有。
作者有話要說:
有只小白兔,他快發現了!
鞠躬,感謝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