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思考

三兒清醒過來的時候,他正衣衫淩亂的倒在牆角。身上腿上的疼痛和那依稀還在的撕裂和窒息感,告訴他,之前所經歷的,不是夢境。他顫顫巍巍的扶了扶自己的腰肢,還有知覺,就是好像不太能動了。而包間裏,早不見了承裕,三兒掙紮着扶着牆站起來,勉強挪了挪步子,虛浮的很,走了幾步便一下子倒在邊上的椅子上,痛的他一聲低哼,他只能蜷在椅子上,勉強提了提褲子,不整也算好歹遮住重要的地方了。做好這一切,他大聲叫着小二。

從小二的口中,才知道承裕才剛剛離開,于是三兒掏出銀兩結算了飯錢,并請小二開一間客房,幫他買一些金瘡藥來。按照他現在這個狀況,恐怕不好好休息一天真的走不回去了。

小二頭一次遇到這樣的客人,若說在他們酒店,吃過中飯吃過晚飯想投宿歇一歇的客人有的是,可是這客人讓他去給買金瘡藥的就不多了,還是個衣着體面的客人,怎麽看都不像是商旅,更不像游士,更奇怪的是,這人來的時候不是好好的麽,難道吃個飯倆人還打了一架?真的那樣的話幸虧這位醒過來了,不然咱這小店兒不是要攤事兒麽。小二想了想搖搖頭,提着燒好的開水,拿着金瘡藥和找回的散碎銀兩,輕輕的叩響客房的門。

“小二,東西放進屋裏吧,銀兩就打賞給你了。”三兒正呆呆的依偎在床頭。

“謝爺賞~”

三兒憑借上次幫承裕換藥的經驗,猜測自己的下身一定是撕破了,恐怕是要自己給自己處理一下傷口了。他慢慢挪到熱水壺邊,倒出一盆,抓起毛巾塞進嘴裏。拿起床頭櫃上的小銅鏡,然後挪到梳妝臺前,彎下身撅起屁股,對着梳妝鏡,他在小銅鏡中的梳妝鏡中看到了自己的傷口。還好,比承裕的傷口小很多,也沒有想象的那麽猙獰,只是如同被小刀割了一個小口子一樣,只是碰一下都痛的渾身發抖,想有個人拿着剪刀夾起你的神經,将剪而不剪斷一樣,若不是口中毛巾,他不禁要叫出聲來。之後的清洗,上藥,随然劇痛,但是畢竟三兒之前有經驗,竟然比較順利。

而折騰完這一切,日頭已西斜,三兒叫了碗粥,随意喝下了。剩下的時間,三兒就是那麽茫然的趴在床上,按理來說,他一天未睡,又沒吃什麽,再加上精神的打擊和身體的傷,應該很快沉沉睡去,可是可愛的睡神并未光顧三兒,心情茫然,但是腦子卻無比清醒。

承裕答應了,現在已經搞過了自己,應該不會再傷害五兒了。我好像一直沒搞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承裕到底是怎麽認為自己的呢?自己對于他是什麽呢?看他的樣子,自己好歹不算是陌生人吧,愛嗎?這應該不是,自己也不敢當,沒有那個福氣。恨還是讨厭?或許也不是,一個人沒辦法和他讨厭的人長時間待在一起的,如果只是讨厭的話,把自己趕出府去不就好了,恨的話,要了自己的命也不是難事。那麽是忌憚自己知道他許多的秘密?自己這麽久,從未向外透漏半個字,更何況死人是不會說話的。那麽,是占有欲麽?

三兒沉默了。

那麽,這麽付出,為了一個不顧惜你的人,是否真的值得。原來的三兒,一直認為犧牲一切他都願意,只要承裕想要。但是,現在的三兒卻發現自己多麽的幼稚,不說別的,單說這件事情上,他不能讓自己的妹妹受到傷害,他以為他愛承裕愛到超過一切,但是這并不代表他的親人被□□他也能置之不顧。

更何況,承裕娶五兒,□□她的原因,很可能是因為自己。如果承裕只是不喜歡女人,受到了過多的壓力,需要找個女人來發洩他滿溢的欲望,完全可以随便找一個普通的姑娘,沒必要為了這事兒,娶五兒,這個自己管家的女兒,小厮的妹妹,這不是節外生枝麽?而且,從自己很輕易就見到五兒來看,承裕并沒有特意阻止五兒被欺辱的消息被自己知道,這說明他根本沒想隐瞞。也就是說,他這麽做的目的就是一個,就是觸怒溫家,起碼是激怒自己。

那麽,他為什麽要激怒自己?三兒又想起了,他故意折騰跪了一夜的自己,那麽,他的原因是,因為恨自己。可是說不通啊,自己做錯了什麽才被承裕讨厭呢?三兒仔細的回想起,承裕變化的時間……

是在那日送過楠木□□之後。

那麽,讓他恨的,是。

我明明愛他,卻不肯說破,不肯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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