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女孩的思維有點奇怪。

沒成想,他問的這句話卻讓蕭蕊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

好在在衛墨的堅持追問下,事情終于明了,原來蕭蕊他們學校有一個試膽大會,主要舉辦地就在這個森林的墳場。

雖然傳言說這裏是墳場,其實也只是以訛傳訛罷了,因為地域比較陰森,周圍也是不見天日的樹林帶隔開,除了一些膽大的學生幾乎沒有幾個人進去過,裏面的景象自然也不能被人知曉,只能道聽途說。

“所以你很怕鬼?”衛墨好奇的問,原來少女也是凡人,也有害怕的事物。

蕭蕊被戳破了心思,臉色有些發紅,她硬撐着嘴說,“誰,誰說我怕了,我……我只是……”

“只是什麽?”衛墨在這個瞬間有了逗弄少女的心思,她逼問,不準少女蒙混過關。

“你別問了。”一把甩掉衛墨的手,蕭蕊第一次感到眼前這個男生是如此的讨厭。

看見蕭蕊急了,衛墨也消了繼續的念頭,起身追上少女。這個地方陰暗又潮濕,不知道裏面有些什麽,兩個人走總比一個人的好。

此時的衛墨雖然想到了這個地方到危險,卻沒有想到為什麽會有人要求一個女生過來這邊試膽,他也就這樣錯過了一次認清事情真相的機會。

亂草叢生,前進的道路上滿是荊棘和樹枝擋路越來越擠的道路預示着到達此處的人越來越少,也同樣讓兩人只間的距離越來越近。

“你有沒有聽見什麽聲音?”在安靜的只有呼吸聲的密林,蕭蕊的聲音也不自覺壓到最低。

仔細的聽了良久,衛墨确定他沒有聽見什麽奇怪的聲音,“沒有啊,怎麽了?”

“我覺得我好像聽見了……啊!!跑啊!”尖銳的叫聲自衛墨耳邊炸響,還沒有等衛墨反應,蕭蕊就拖着衛墨踉踉跄跄的往前跑,那速度,連跑的最快的獵豹也不住咂舌。

眼前的猛然出現一片光亮,似乎是黑暗的終點,又似乎是天堂的召喚。

義無反顧的,蕭蕊徑直跑了過去。

Advertisement

強光讓兩人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适應的時間過去,只剩下驚嘆的目光。

幻夢

沒有人能夠描述那裏的景象,也難怪會有人說這裏鬼神猖獗,那是想讓人望而卻步,将這個仙境一般的地方便會被獨占。

黃昏的光從樹葉間的縫隙中灑下,帶出朦胧的暈影,清澈的湖水如同一面鏡子,走到水邊,可以清楚的看見水草在湖底蕩漾,水岸交界處,蘆葦在輕微的搖頭,似乎在歡迎他人的到來。就在衛墨和蕭蕊打量湖水的瞬間,水妖的歌聲從湖底傳來,清緩迷離,帶着勾*人的神魄。

随着樂聲搖擺,眼前出現了色彩不一的夢幻,鳥兒在樹間叽喳,風吹動着樹葉狂歡,帶有純真的大眼的小鹿,疑惑地看着突兀出現的人類,慢慢的慢慢的後退出天鏡的世界。

“醒醒,墨墨,快醒來。”被溫柔的搖晃着肩,衛墨悠悠轉醒。

眼前還是那幅仙境般的景色,現在看來卻仿佛失去了魔力,不再有強烈到致命的吸引力。就像是一幅畫,安靜的沉睡在森林深處。

蕭蕊的話還在繼續,衛墨只聽了第一句就什麽也聽不進去了,蕭蕊說,“墨墨,你開始怎麽了,一臉呆滞的往前走,要不是拉着我,你都快掉到湖裏去了……”

水中的精靈何時出來狩獵,路過的少年被歌聲吸引,一頓嬉鬧之後,血色在空氣裏蔓延。

蕭蕊講了一陣,沒聽見少年回她一句,疑惑的轉過頭,就看見她日思夜想的少年若有所思的神情。

體貼的她沒有再去打斷少年的思路,站在一邊打量四周,等待少年的回神。

“嗯?你剛才說了什麽?”迷惑的少年睜大了雙眼,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先把這件事壓在心底。

佯裝愠怒的少女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聲,“沒什麽沒什麽。”擺擺手算是原諒了衛墨的粗心。

再一次想要确定什麽似得打量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麽的少年只好說,“我們走吧,這地方有點不對勁。”

當然,如果讓蕭蕊這麽早就放走衛墨是不可能的,她拉住少年的手,說,“等等,就再等一下嘛。”撒嬌的語氣,這個美麗的少女在不鬧騰的時候也是具有很強的迷惑性的。被蠱惑的少年鬼使神差的答應下來,沒有等到反應的機會,蕭蕊已經進入了正題。

白色的衣裙,配着這個仙境般的地方就像是誤入凡塵的精靈,翩翩的起舞,樹葉無風自舞,被精靈的舞動感染,黑夜悄無聲息的降臨,螢火蟲聚集在本屬于它們的舞臺。這一切,比剛才的幻境更美。

跳舞的少女不知疲倦的蹈着,呆看的少年目不轉睛的看着,兩人之間的距離在不知不覺中拉近,拉近。

“做我的男朋友好嗎?”少女兩手提着裙角,以邀舞的姿勢微微弓身,說着完全不同的臺詞。

少年愣愣的呆站在一旁,在接受到少女“你不答應我你就死定了”的眼神瞪視之後,這是逼婚呢,還是逼婚呢,還是逼婚呢。

“榮幸之至。”至于答應不答應的事,以後再說吧。

夜色掩印下,少年少女翩翩起舞,蟋蟀為他們配樂,螢火蟲為他們伴舞,鳥兒已陷入歸期,不能理解的它們無所謂這看似美好的感情。

在不知明的黑暗,一個少女模樣的人影咬牙切齒的嘀咕,“我好心好意幫你,你就這樣回報我,哼,再也不理你了。”說完,拍了張照片,轉身就走。

“報酬還是要那的,這個照片可是價值不菲呀。”空氣中,少女的聲音飄散,卻怎麽也飄不到那一片仙境中。

“蕭蕊,你有沒有聽見什麽聲音。”不會察言觀色的少年還不知道有個詞叫做專心致志,從來都是一心二用的他在今後的日子裏沒少為這種習慣發愁。

“有什麽聲音,我怎麽沒聽見。”少女眼中黑暗的情緒一閃而過,心中記下一筆,以後會讨要回來的。

莫名的感到一陣寒意,衛墨抖了抖身子。

這人是貓屬性的嗎?這麽敏*感,蕭蕊汗顏。

氛圍已經被打亂,好在少女已經達成了自己的目的,要不然……噓……

動物園

“墨墨,快看,熊貓!”少女一驚一乍像是從來沒有來過,當時提出來動物園約會的時候可把衛墨吓了一跳。

“它在撓癢呢,好有趣。”也慶幸是陪着少女來到動物園,現在正是放假,同學們都去各種公園呀KTV什麽的地方,也就只有他們和小朋友來到動物園游玩,要是被別人看到他們心目中的女神老師是這樣估計得哭死。最重要的是,衛墨還沒有想好怎麽跟單潇潇他們攤牌,跟別人去了一個晚上的外面沒有發生什麽說出來自己都不信,可衛墨和蕭蕊之間偏偏就是各自開一間房睡覺,一夜無眠。

陽光正好,暖暖的灑在人們身上,路過的小朋友笑得好不開心,他們的爸爸媽媽還不容易有一次機會帶他們出來玩,幾乎是有求必應,簡單的就這麽被滿足。

衛墨一邊看着人來人往的行人,一邊拉着蕭蕊以防她亂跑,嘴角不自覺的翹起,那是發自肺腑的笑。

蕭蕊不知道什麽時候沒有了動靜,呆呆的看着笑的溫柔的少年,沒有人知道她心中的震顫,跟衛墨接觸了這麽幾天,她就沒有發現衛墨真正的笑過,眼下,他就這麽輕易的笑了,雖然只是微微勾起了嘴角,但這比他往日的笑容顯得更加的真實。這樣就會得到滿足嗎?到底是因為過來你向往已久的動物園,還是因為這些人的感染。

而蕭蕊希望的是前者,那是她帶給衛墨的快樂。

黑色的長發少女,抛棄了她往日的裝扮,白色的吊帶外套一件水藍色的紗衣,異常的清爽動人,牛仔的短褲,露出少女修長的雙腿,黑色的涼鞋襯的少女的腳愈加白皙透亮。

少女的旁邊是一個與她不遑多讓的少年,黑亮的頭發幹淨利落,額前的劉海稍長,遮住了少年淩厲的眉,卻也更突出了眼睛的光彩,簡單的白襯衫加一條修身的黑色長褲,靜靜地站在一個籠子旁,感覺全世界都安靜了。

金童玉女說的也不過如此,兩人以最簡單的打扮輕易就在人群中脫穎而出,小弟弟小妹妹都在說着“大哥哥大姐姐好漂亮哦。”習慣于無視他人的衛墨自動過濾了這些話,只有蕭蕊在逗着這些單純的小包子。

“走了。”終于衛墨也不得不正視這些人小鬼大的小不點,他們居然問起兩人有沒有接吻,只能說現在的小盆友太早熟了。

“欸,就走了嗎?”蕭蕊依依不舍的看着那些小可愛,她還想多炫耀炫耀她和衛墨之間的事呢。

聽出少女的話外之音,少年忍不住瞪了她一眼,不過沒什麽效果就是了。

一個路癡已經很恐怖了,再加上一個不看地圖自己亂走的人就更加的不好了,更何況路癡是可以傳染的。沒辦法,不認識路的兩人不斷的走重複的路,雖然每次的目的地不同,但是,有一個牌子指着這裏明明可以通向你們沒去過的地方你們為什麽執着于你們定的那個地方呢?

蕭蕊就一直在衛墨耳邊叽叽喳喳,說什麽現在的那些動物怎麽怎麽了,說她要養什麽什麽呀,衛墨有些無奈,他怎麽以前就沒有發現少女是個話唠呢。

稱呼

“呀!!!”驚叫聲從一邊的百鳥谷乍起。

紅色是血,朵朵豔麗。

一個身穿體恤的婦女伴着她的孩子站在觀賞鳥的下方,木梁上的藍羽鹦鹉睜着豆大的眼睛,無辜地看着走廊來玩不息的人群,而它嘴上的血絲卻暴露了它原本的脾性。路過的衆人只當這位婦女惹惱了這只乖順的鳥兒,只有婦女知道,這看似無辜的鳥兒當時是多麽的氣勢洶洶,眼中的兇光此時已沉澱在眼底,伺機而動等待着下一次的襲擊。

“媽媽,媽媽,你怎麽了?”小男孩奇怪的看向自己的媽媽,不知道她為什麽突然發怒。

看見了藍羽鹦鹉眼底的嘲諷,婦女恨不得拔光它的羽毛,看你還怎麽嘚瑟。

梳理毛發的鹦鹉疑惑的看着婦女,不明白眼前這個人類生氣的緣由。

鹦鹉的舉動顯然觸怒了婦女,她準備好架勢,找準時機一沖而上。

“你要做什麽?”呵斥聲驚醒了沉浸在自己情緒中的婦女,一個少年擋在人與鳥之間,面無表情更顯凝重。

許是被撞破了心思,婦女有些尴尬,又有些惱怒,她就着動作站在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攔住婦女的正是衛墨,兩人一過來便看到婦女準備攻擊鹦鹉,當下衛墨什麽反應也沒有,下意識的就跑過去攔着,不顧後果的保護鳥兒。

語音不通是導致沖突的主要原因,本能的排斥卻是其根源所在。

婦女被自己所看見的迷惑,動物為自己所感覺到的防禦,誰對誰錯無人能夠說清,人們總是站在弱勢的一方,況且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思想根深蒂固。

所以當衛墨站出來的時候,有人贊賞有人嘆息,小孩子好奇的看着這個擋在鹦鹉面前的漂亮哥哥,在他們還沒有被污染之前,他們還是大自然的寵兒。還有些不明所以的大人則是覺得少年多管閑事,沒事擋在別人的路上。

沒怎麽和陌生人交往的衛墨在自己沖動之下沖了出去,現下回過神來,一臉不知所措的向蕭蕊求救,他還沒有客服心理上的障礙。

蕭蕊心下了然,這個十幾歲的少年還沒有成長到他所在的年齡,拍了拍肩以示安慰,三兩下緩解了兩人的對峙。

最後,那個清秀的少女這樣對婦女說,“阿姨,您的孩子還在一邊看着呢。”這一句話,徹底打消了婦女的小心思,帶着兒子灰溜溜的走了。

這場鬧劇就這樣被化解,衛墨雙眼放光的看着蕭蕊,透亮的眼睛裏全是欽佩,“蕭蕊你好厲害哦。”(o no,這是神馬神展開qwq)

“你還叫我蕭蕊?”少女沒有因為衛墨的佩服而開心,反而抓住他的稱呼問題皺起眉。

“不叫蕭蕊叫什麽?”少年眼裏寫滿了困惑,他不明白剛才還好好的少女為什麽這樣生氣。

好在少女已經通過這幾天充分了解了衛墨的脾性,不明明白白的告訴他你就不要指望他明白!

“我們現在是男女朋友對吧?”但蕭蕊還是想試試,她慢慢引導少衛墨的思路。

“嗯……嗯。”遲疑了一瞬,衛墨重重的點頭,還是沒有理清這兩者之間的聯系,“然後呢?”

擡頭看了看天,嗯,天氣不錯。

“阿蕊,親愛的,自己選一個。”咬牙切齒的聲音。

呆呆的盯着蕭蕊,衛墨斬釘截鐵的說喚道,“小蕊。”他才不要叫那些破廉恥的稱呼。

“你說什麽?”危險的語氣,蕭蕊一步一步的逼近衛墨。

被少女令人膽寒的氣場震懾住,衛墨不由大吼出聲,“是小蕊不是蕭蕊!”

“噗,”看見衛墨一臉緊張的後退,蕭蕊忍不住笑出聲,“哈哈哈哈哈哈……”上氣不接下氣。

衛墨無語,走上前去,拍蕭蕊的背幫她順氣。

配音

幾乎每次都是這樣翻來覆去幾句話,蕭蕊一遍又一遍的問,衛墨也不厭其煩的回答,在外人看來,這兩人一點都不像熱戀中,反而有種相看兩厭的糾結。

手機的另一頭,黑發少年看着手機搖頭苦笑。

下課後,衛墨一人随着人流走在路上,突然,一個身影撲在衛墨後背,雙手環住少年的脖子。

“墨墨~”少女笑得一臉奸詐,眼底不懷好意快要溢滿出來。

路上的人看着這一對“情侶”,無聊的拿出手機拍照,發說說發微博,有的則是看了他們幾眼,一副嫌棄的表情。

被環住的少年有些喘不過氣,他用手扒拉少女的手,卻被認為要逃,單潇潇箍的更緊。

還邊說,“不要逃嘛,我有事請你幫忙。”

衛墨無語,他哪是要逃,他就快英年早逝了,而且這路上的人都看着他們呢,害羞的少年此時恨不得找個地方逃走,“你先松開。”他有氣無力的說道。

單潇潇還是死拉着不放,口中念念有詞,“才不,你先答應我,到時候你跑了我找誰去。”

“你不放開他他就要被你勒死了。”冷冷的聲音從兩人背後傳來,單潇潇的手被扳開。

“你輕一點會死啊!”單潇潇揉了揉被抓紅的手,可見力道之大。

蕭蕊沒有說話,拍着衛墨的背幫他順氣。

“咳咳……沒事了。”擺了擺手,衛墨直起身子,“你沒事吧?”擔心地看向單潇潇。

單潇潇瞥了面露不悅的蕭蕊,很快的說了句“沒事。”,這尊煞神誰惹得起。

“你怎麽來了?”衛墨好奇的問,現在不是假期,蕭蕊也沒有課,有什麽事讓他跑過來。

一旁的單潇潇聽見問話暗道“糟糕”,悄悄往邊說挪了挪。

這句話在衛墨的立場來看很正常,但在蕭蕊的耳朵裏就變了調,就像他覺得她不應該來一樣。

“沒事我就不能來了?”挑了挑眉,蕭蕊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面對衛墨。

用力擺了擺手,衛墨反應過來,急忙說道,“沒有沒有。”

“沒有就好。”意味不明的話,聽者不識其意。

“衛墨,幫我個忙嘛。”單潇潇見蕭蕊的情緒已經平定,又不死心的湊上來,稱呼已然改變。

“什麽事?”開口的是蕭蕊,她看着單潇潇,眼中的威脅意味深長。

“沒什麽事,就是……讓他配一下音而已。” 說到最後,單潇潇的聲音越來越低,氣勢也從開始的強硬慢慢變弱。

“哦?配什麽?”沒有料想中的拒絕,蕭蕊一臉感興趣的看着單潇潇,眼中更是興致勃勃。

單潇潇卻反而沒有了開始的熱情,她怏怏地盯着地板發呆,什麽也沒說。

于此相對的是單潇潇心中的暴躁,我只不過讓他去配個音而已,你至于這樣麽,他幹什麽你都要看着盯着,小心墨墨知道了弄死你。心中瘋狂的刷屏,腦容量表示它想靜靜,不要問它靜靜是誰。

“你們在說什麽呀?”不在狀态的少年想起了少女求他的事,再看着眼前替他做決定的人,他笑得好不開心。

單潇潇不自覺的瑟縮一下,她怎麽感覺墨墨黑化了呢,錯覺!一定是錯覺。

“配音呀,墨墨你幫我去配音好不好?”單潇潇也不再去管蕭蕊的反應了,她拉着衛墨的手,央求,想了想,又加上一句,“很好玩的。”

蕭蕊一把扯開單潇潇的手,冷酷的說道,“不行。”

“你憑什麽替我做決定。”

“你憑什麽替他做決定。”

兩人的聲音異口同聲的響起,蕭蕊微眯眼,臉上的不悅更甚。

她不知道他們兩關系什麽時候這麽好了。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沒有一絲回絕的餘地,蕭蕊強硬的說道,絲毫不顧及衛墨的心情。

這個時候,他們已經挪到了路旁的一顆大樹底下,一般人注意不到的位置,三人自覺不想明天上校報頭條,兩女撕逼為那般,一柔弱少年入虎口。(衛墨:什麽鬼?我弱嗎?[冷笑])

“如果我說行呢?”少年的話突兀的響在對抗的兩人之間,單潇潇滿意,蕭蕊驚愕。

擔心

晚上,衛墨平躺在床上看着頭頂的天花板發呆。

白天他和蕭蕊吵了一架,為的就是關于單潇潇讓他配音的事。本來嗎,這件事挺好說的,不就是他自己突發奇想心血來潮要打開配音界這扇新世界的大門,怎麽一扯上蕭蕊整個人就不對勁了呢?

還有單潇潇那個坑隊友的,把簍子一捅就一個人逃跑,到底是誰當初急着求着讓他去學配音的啊!

想着想着,衛墨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而在他床下的桌子上,被調成靜音的手機震動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天還沒有亮,衛墨就被噩夢驚醒,也不是特別恐怖的鬼怪死亡,但衛墨偏生就吓醒了。坐在床頭,衛墨卻完全記不清到底夢到過什麽,只知道夢中的景象他不想在看到第二次。

心有餘悸的他自然不敢再接着睡,小心翼翼的從床上爬起來,為了不吵到室友他特意沒有去洗臉刷牙,只是拿起手機随意的翻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手機裏的未接來電簡直快把手機給刷爆了,更不用說短信那裏一百來條的未讀信息。

還沒有等他細看裏面到底寫了些什麽,蕭蕊一個電話就打了過來。

“喂?”

“你終于肯接電話了。”那頭的聲音很明顯松了口氣,疲憊感一下子就表現了出來。

“你……一個晚上沒睡?”衛墨試探性的問道,抓手機的手也不由得緊了緊。

“沒,兩點鐘的時候睡了下。”那邊的女孩顯然沒有注意到衛墨在轉移話題,被衛墨關心讓她的感覺好許多。

“我的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在充電一直沒有看手機。”無力的解釋,衛墨已經不知多少次在充電的時候打電話看電影了。

“沒事,你下來吧,我在樓下。”衛墨肯跟她解釋讓蕭蕊心情大好,也就沒有計較衛墨不成理由的理由。

站在窗臺邊衛墨順勢低頭往樓下一看,太陽才剛冒出頭,薄弱的陽光給清晨蒙上一層薄薄的霧氣,街道的樹下,正對衛墨寝室的那一棵樹,一個少女穿着單薄的衛衣站在樹下蹦蹦跳跳。雖然是夏天,但早上的氣溫還不是很高,少女顯然是有些冷,不停的用嘴朝手裏哈氣,白色的霧氣蒸熏着少女的臉頰,衛墨感到了一絲異樣。

甩甩頭,衛墨把這種感覺歸之于睡得太久腦袋睡暈了,回身拿起外套,穿好衣服往樓下跑去。

剛開始在樓上看不真切,等跑到了蕭蕊身邊衛墨才發現蕭蕊穿的衛衣非常的薄,把手上的外套套在她身上,衛墨突然的有些氣憤。

蕭蕊是背對着衛墨的,等到她感覺到衣服的重量才發現衛墨的出現,也不知道開始在想些什麽。驚喜的轉過身,就被衛墨的黑臉吓了一下,“怎麽了?”

“有這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的嗎?”忍了忍,黑發少年臉上盛滿了怒火,眼睛因為怒氣愈發的晶瑩,凜冽的光襯的衛墨更顯帥氣。

震驚了一瞬,蕭蕊呆呆的看着衛墨,下意識的把真實情況說了出口,“因為擔心你啊。”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麽後臉刷的一下變紅了。

末世

早晨是一天中最美好的時段,可偏偏如今的許多大學生因為懶惰,因為晚睡,因為氣溫,選擇蒙頭大睡。

兩人一前一後走在操場邊緣,跑道上,晨練的學生揮汗如雨,健朗的老人在跑道旁邊的樹下悠閑地打着太極,還有帶着孩子出來散步的父親和母親。

幹淨的天空帶着最純淨的朝陽,這時候餐館還沒有開始工作,食堂也還沒有開門,兩人只好一遍又一遍的圍着操場轉圈。

等待的時光總是無聊的,好在是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也打發了不少時間。

“我們來玩一個游戲吧?”走的無聊的蕭蕊興致勃勃的提議,今天她紮了個馬尾辮,利落清爽的發型俨然換了個風格,不再是長發飄飄的女神,衛衣配上藍色的牛仔褲的少女,搖身一變,成了一個陽光運動女孩。她在衛墨前面一蹦一跳,馬尾在空中圈出一個又一個的圓弧,如在湖中舞蹈的天鵝,伸着優美的長頸,翩翩起舞遺世獨立。

蕭蕊蹦着轉過身,頭發在脖頸處劃過一道完美的圓圈,燦爛的笑臉如果不是眼底淡淡的青色,完全看不出她的勉強。

看着蕭蕊的動作衛墨感到一絲不對勁,但又說不清是哪裏不對。不好勃了蕭蕊的興致,衛墨滿口答應,也不探究到底是什麽游戲讓蕭蕊如此興奮,反正到時候會知道的,他這樣想着。

黑色的空間,是看不到底的寂靜,灰洞洞的天空,是被污染的灰黑,一個人走在孤零零的街道,秋風飄瑟,枯黃的葉子在空天空打着旋兒,樹幹被染成黑色,街道兩邊的房子破敗不堪,老舊的門窗被風吹的發出吱呀吱呀的哀嚎,像垂暮已久的老人。

這是哪?衣着單薄的少年經不住緊了緊衣服,睜眼還是夏天,閉眼就到了另一個國度,下意識的,少年否認了這裏不是他原來所處的地方。不過,這裏也确實不是地球。

他還記得閉眼之前蕭蕊跟他說的最後一句話,“我們将要去往一個地方旅游。”少女特意買了個關子,神秘兮兮的非要他自己去領會,然後,衛墨就迷失在蕭蕊變得深邃得見不着底的瞳孔裏。

這條沒有盡頭的道看不見前前方的盡頭,向後看,也看不到來時的路。一條單行線越來越長越來越長,走着走着,衛墨感覺他的靈魂好像脫離了他的身體,俯視路上的唯一一個正在行走的活物,也就是他自己。

他控制着自己飛高,漸漸的,整個城市的面貌出現在他的視野範圍,典型的工業化城市被篡改的不成樣子。原本他覺得不正常的街道現在看起來是最接近正常的一條,至少它還有樹木的存在。餘下的街道,黑黝黝的街道被機油糊的油光發亮,破銅爛鐵般的車子錯亂的停靠在路邊路中央,這是一座被廢棄的城市。

衛墨還在路上走着,機械般的走着,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下來也不知道要去哪裏,他好像一臺被設計好程序的機器人,沒有思維,只有路線,前進是他唯一的程序。

烏鴉

那是一只住在麥田裏的,黑色的羽翼映着金黃的稻谷,小小的人兒踽踽獨行,烏鴉站在稻草人的肩頭張望,下意識避開小孩将要走過的路徑。

“呯”,一聲槍響驚起了剛停靠在稻草人頭頂的烏鴉,男孩面無表情的放下拿着槍的手,走到田埂,翻開稻草,露出不一樣的壓跡,在倒下的稻草上面,赫然躺着一個有些發福的中年男人。胸口綻開的血花,血色直漫到稻草上染紅了根部的土地,男子呼哧地喘着氣,但很明顯出來的多進去的少,聽見男孩特意發出的響動,他睜開微閉的眼睛,驚恐的看向惡魔般的小孩。

“為,為什麽……咳咳……咳……”心髒被擊穿,他用剩下的最後一口氣問了他最想知道的問題,可惜他永遠都不可能聽見答案了。

“呯”又是一聲槍響,脆弱的脖頸被從中開了一個洞,瞪大的雙眼死不瞑目,男子的身影漸漸的消失,只有一灘血跡和倒下的稻草提醒着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又回到原點,男孩轉頭看向站在不遠處的烏鴉,“你看到了什麽?”他歪着頭,好奇的問道。

被男孩的眼神吓住,烏鴉飛了起來,飛到半空,一絲疼痛從左邊的翅膀尖傳入神經,再傳入大腦,撲棱了幾下,還是沒有逃脫墜落的命運,它垂直掉了下來。在土地上掙紮了一會,順滑的羽毛混雜着泥土,黑豆大的眼珠閃着慌亂的光。

“跟着我。”抓住烏鴉還算幹淨的翅膀尖,嫌棄的看了它一眼,從口袋裏掏出一瓶水,徑直的從烏鴉的頭頂灌下。

灰撲撲的烏鴉瞬間就變成了一只毛禿禿的烏鴉,“真醜。”男孩毫不留情的評價。

烏鴉像是聽懂了他的話,一直乖順着任人擺布的它一個激靈擡起小腦袋,憤怒的看着男孩。

男孩像是才發現它能聽懂人話,毫無波瀾的眼睛浮現出一點興奮,提起它就問,“你還能聽懂我說話?”

烏鴉的眼中飛快的劃過一抹緊張,它搖了搖頭,裝出一副什麽也沒聽見的模樣掩蓋,然後又低下頭裝死。

男孩也沒有在意,對于烏鴉聽不聽得懂人話他不怎麽關注,他需要它的地方本身就不在這裏。

“然後呢?然後怎麽樣了?”衛墨好奇的問蕭蕊,兩人在破舊城市的最高處,被廢棄的電臺樓頂,女巫少女把她的掃把放在身邊,坐在天臺的邊緣晃着腳,看得衛墨心驚肉跳。

沒有繼續說下去,蕭蕊拍了拍另一邊的位子,“坐這邊。”少女眺望着遠方,即是她知道遠方什麽也沒有。

乍一聽蕭蕊的要求,衛墨有些吃驚,因為剛開始兩人一起上天臺的時候蕭蕊就對他說了這句話。想了想,本着聽完故事的念頭,衛墨還是坐了下去。

“後來呀,沒什麽了呀,小孩漸漸長大,被當做職業殺手培養的他除了學會各種殺人的技巧和每個領域的基本知識什麽也不會。”蕭蕊敷衍的回答,風吹過她的長發,遮住了她的表情。

“那……那只烏鴉呢?”不知道為什麽,衛墨迫切的想知道那只烏鴉的結局。

蕭蕊沒有回話,她拿過放在身邊的掃把縱身一躍,猶如一只黑色的大鳥,她飛走了。

然而,緊跟在她身後的,那個想抓住她的少年,重心不穩,一頭栽了下去。

呼嘯的風刮過耳廓,他聽不見蕭蕊的凄泣,極速下降的人,越來越快的速度,變成利刃的風劃破他的臉頰,他的衣服,他裸*露在外的肌膚。

失重感一次強過一次,心髒擠壓出為數不多的血液,它,也在下墜。

掉落了許久也沒有盡頭,衛墨的大腦這才開始它暫停許久的工作,強忍着不适,他奮力的仰起頭看地面的情況,雙眼一黑,迷失在不變的色調裏。

“墨墨,墨墨,你怎麽了,你快醒醒啊……”

睜開眼就是白色的天花板,身體被一雙不算有力的手搖晃,他轉頭沿着手看向手的主人。

焦急的表情,眼底一片青黑,手的主人好像很關心他?

張了張口,衛墨發現喉嚨就像有一團火在燒,他試圖用手去夠擺放在床頭的水,還沒等他的手伸過去,那雙搖他的手就拿走了水杯。

你這是要跟我搶水杯嗎?衛墨怒氣沖沖的瞪着蕭蕊,手也不收回來,執意的要拿水杯。

冷對

拿着水的少女一手扶着衛墨的身子,一手把水杯湊上去,眼中是不可忽略的笑意。

病床上的少年偏過頭去,一副你不給我水杯我就不喝水的模樣。

“噗嗤”,蕭蕊還是笑出了聲,其實也不能怪她,墨墨傲嬌的樣子太可愛了是吧。

不過蕭蕊也只是笑了一聲,然後就捂住了嘴憋着,放下水杯,移了一下位置,她又坐在了衛墨的面前。

扶住衛墨準備轉身的動作,蕭蕊用輕緩的語氣試探般的問,“墨墨,你還認識我不?”

衛墨翻了個白眼,嘴裏吐出兩個字,“廢話。”

少年變換了模樣,不再是那個溫柔的有些羞澀的少年。

“走了。”拉過不停在跟醫生道謝的蕭蕊,衛墨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原因,蕭蕊自是不會做這麽多餘的事,所以這天進醫院的人就看見一個俊俏的少年不耐煩的拉着一個漂亮的少女走,期間少女還在不停的跟站在身後的一位醫生說話。

回寝沒多久,就被室友叫去上課,想了一會,衛墨記起他選的這個專業好像是有一門課在星期六上,當下也沒有多說,拿着書就和他們去了教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