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無聲的愛
日暮西沉，溫柔海風伴随悅耳海浪聲在耳邊萦繞回蕩。
周六的日子，畫室的學生比平日稍多，所以路上也并不着急，保持着慢速享受吹拂起發絲的海風，感受這座城市的魅力，即将開始的夜晚生活。
為了慶祝解開心結，自己是不是應該送點什麽禮物送給南煙呢？畢竟給了自己一個那麽大的承諾呢。想想心裏就美滋滋的。
江予開車路過一家花店，将車停放在路邊，下車踏進店。
“歡迎光臨。”推開門，門上的風鈴聲響起，仿佛在告訴老板快放下手上的東西招呼客人啦。一道清悅的聲音響起。想必就是老板了。
從收銀臺走出一位清秀的女子，身型不高看起來玲珑嬌小，面容精致。
江予笑着向老板點點頭，将視線轉移到店內，東張西望。說是來買花，可是應該買什麽？皺皺眉琢磨怎麽開門向老板詢問。
女子看出她的窘迫，開口道，“請問您是送人還是裝飾自家呢？”
沒等自己先開口，老板就先問她了。
提起花的用處，江予想起昨晚的擁抱，想起南煙的臉龐，聲音，味道。
想起那個輕輕的吻。面目含春，“送人，可以幫我推薦一下嗎？謝謝。”
江予的面部表情變化太快，剛進店時的禮貌，毫無頭緒的迷茫與此時提起送人的迎春含笑截然相反。
老板一眼就看出了其中不可描述的原因，給江予推薦了白色滿天星，“滿天星有象征情誼天長地久的花語寓意，不同花色的滿天星有各自不同特別花語，白色一貫都是純潔的代表詞。”
“好，那麻煩幫我包一束，謝謝。”江予聽完老板的介紹便就定下它了。
自己也不太懂什麽花語，只覺得這白色滿天星看起來十分好看。很配南煙。
南煙在她心裏就是聖潔，純白，當然她也希望自己能和南煙能夠一直長長久久。可以說是十分有私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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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老板幫江予包裝好花束，江予付完錢抱着花回到車上，看着手中的花束，心中充滿期待與忐忑，南煙應該會喜歡的吧？應該會的。會的！
看了眼時間，都五點半了，趕緊把花束藏在副駕駛位後面的座位，準備給南煙一個驚喜。想想那時候江予就在心裏偷笑。開車往畫室的方向前進。
路上有些小小的堵車，六點過一點才到畫室外，看手機沒有催促問她的消息，想必還沒有忙完。不慌不忙的停好車熄火，拉下頭上的擋板，照了照鏡子，嗯，頭發不亂。
拿起手機給南煙發消息。
【我到畫室了，在外面，你什麽時候忙完？】
【五分鐘。】
【那我在外面等你。】
【好。】
江予趕緊下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穿着。把T恤因為安全帶壓出的小皺褶撫平，褲腿整齊的挽起垂在高幫帆布鞋上，嗯。表現不錯。鞋面也是幹淨的。很好。
繞過車頭靠在副駕門前等着南煙，幾分鐘後，南煙從畫室裏出來。
身着一件淺系叢林綠色襯衫領的連衣裙，襯衫扣子系在最上面一顆，遮住脖頸肌膚。
一頭棕色秀發分別束在肩膀兩側，白皙纖細手臂暴露在空氣之中，左手手腕仍舊帶着那只小腕表，腰間系着一根細細黑色腰帶，黑色皮包裹着銀色鏈帶，由左肩斜挎而下。
一雙黑色細跟涼鞋，腳踝處還圍着一圈細絲，想必是涼鞋的細帶。
靠在車門邊上的江予一眼就看到了迎面從畫室裏走出來的南煙，這條連衣裙第一次見她穿，應該是新買的吧。涼鞋也是第一次見。
江予感覺自己好像在南煙走過來的每一寸土地上看見了盛開的鮮花，春意盎然，南煙像一個誤入凡間的花仙子。讓人怦然心動。
一出來就看到靠在車門上的江予，一副喜笑顏開的樣子感染到她，不禁莞爾一笑。
南煙站到她的跟前立住，“江予。”
明媚笑意盈盈附在南煙那精致的臉龐上，江予總覺得，今天的南煙格外好看，比以前每一天都更好看。
“煙煙。”開口的瞬間竟感覺有一絲絲緊張，接受着對方的打量目光，輕輕握住手成拳頭，感覺手心可能已經出汗了。
“我們不回家嗎？”南煙看着面前莫名緊張的人不由覺得好笑，真是可愛。
“哦哦，對。”江予急忙讓開，為南煙打開車門，待南煙坐上副駕，江予才又繞過車頭打開車門坐進去。
南煙系好安全帶，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淺笑一聲，“怎麽了？”
江予轉過頭看了她一眼，裝作若無其事的搖搖頭，“等下啊，我拿個東西。”
又側過身往後座伸手而去，拿起花束遞到南煙面前，“諾，送給你的，慶祝…慶祝我們昨天的完美會晤。”
臉上的期待和求表揚已經十分明顯，就等誇獎了。南煙覺得如果江予身後長了尾巴的話，想必這時就會一直瘋狂的搖晃尾巴吧，像一只大狗狗。
“謝謝你，江予，我很喜歡。”
“你知道滿天星的花語是什麽嗎？”接過江予伸手的花，放在腿上抱懷裏，笑着對江予開口。
江予伸手撫了下鼻尖，又理直氣壯叉腰，“那肯定知道呀，地久天長的情誼嘛，希望我們能永遠在一起，煙煙。我特意選的，哼哼。”樣子好不得意。
“是哦，地久天長。江予，謝謝你。”南煙看着她得意忘形的樣子更覺好笑，又認真的笑着對她說。
江予擺擺手，一直說謝謝怪難為情的。自己系好安全帶，點火開車往家裏方向回去。
打左轉向燈進入道路，彙入車流。乘着餘晖行駛。
車裏沒有放歌，車窗緊閉，空調調的比江予一個人在車上時稍高。安靜下來的空氣中只有江予轉動方向盤的聲音。
白色滿天星，還有其他花語叫做浪漫純潔的愛，無聲且如繁星的愛。
潔白的花色象征它的純潔，浪漫。
對你的愛就像繁星一樣燦爛，多的數不勝數，同時它也無聲，從未向你開口表明過愛意，但是默默愛着你的我，也從未讓這份愛意消失過。
就像我對你的愛一樣，永遠陪在你身邊，從未開口，從未停止，從未變心。我愛你，勝過一切。
江予不懂花語，想必也是花店推薦才買的。沒想到也能歪打正着買到一束完全打進自己心裏的一束花。這也是江予的一種力量吧，總是誤打誤撞為自己帶來甜蜜。
安靜地車內，兩個人都沒說話卻也不尴尬，江予正在認真的開車，南煙看着懷裏的花束，嘴角上揚一直挂着淺笑。
突然一陣手機鈴聲響起，打破兩人之間靜谧的美好。
南煙拿起手機看了下陌生的來電顯示，平淡的接起電話。
“喂，您好。”
“記得，請問您有什麽事嗎？”
“這個…您明天來畫室談吧。”
“好的，明天見。”
挂斷電話，江予目視前方，好奇的詢問，“誰啊？工作還打到你的私人手機上來了。”
南煙畫室的工作都是留的畫室電話，私人接單也是在網上留的工作郵箱聯系，從來不會打到私人電話上來。
“楊藝，上次西西聚會上的人。”南煙收起電話，回答。
西西聚會……就是顧西和鐘筱欣請客那晚。
楊藝……那個打臺球的男人，鐘筱欣發小。
江予想起來了楊藝是何方神聖長什麽樣子，楊藝為什麽會有南煙的私人電話？問鐘筱欣要的嗎？
“他怎麽會有你電話？他找你什麽事啊？”江予握緊方向盤。
南煙望向她的側臉，緊繃的面部表情。輕聲開口，“不知道哪來的，說請我為他們新開發的游戲畫插畫和宣傳海報。”
“哦。”江予皺着眉繼續開車，心裏有點不舒服，坐立難安。只想盡快回去。
南煙看她再無繼續攀談的意思，在心裏嘆了口氣，看來革命尚未成功，同志還需努力啊。
六點半，白色奧迪停進車位，車輛熄火兩人都沒有急着下車。江予先開口，“明天……明天晚上還需要我去接你嗎？”
南煙轉過頭看着她，伸出右手撫平江予緊皺的眉頭，眉目舒展，看着她清秀英氣的面龐。
盯着她的眼睛。“江予，你想說什麽想做什麽我都不會拒絕你的。”
“那明天晚上我去接你，你不要坐別人的車。”
“好，我知道了。”
江予接過南煙手上的花先幫她拿着，南煙穿着細跟涼鞋，怕她抱着花走路不安全。
電梯到達16樓，要分開之時才将花還給她。兩人站在電梯出口，一個要向左一個要往右。
江予先開口，“煙煙，晚安。”
現在才六點過不到七點，說晚安也太早了點吧。
“江予，晚安。”
将花束認真的放入幹花瓶之中，放在書桌旁不被陽光直射的通風處。
一切事物被附上江予兩個字都變得特別。
次日，周日上午，南煙剛踏進畫室的門，章老師就和她打招呼，略有疑惑開口，“南老師早，剛才有位客人打電話來約你十點半談游戲插畫，說和你說過？”
應該是楊藝吧。又打到畫室來了？
“章老師早，是有這麽回事，昨天打到我私人手機上來了，一會兒他來了讓他來我辦公室談吧。”
章老師表示知道了，南煙便踏着高跟鞋進了辦公室，脫下包和小西裝外套挂在衣架上，坐在辦公椅前打開電腦查工作郵件。
鄰市之前合作的游戲項目即将上線，邀請南煙過去參加游戲的首體驗，順便可以洽談之後如果有機會繼續合作。
是很久之前畫的游戲插畫了，現在才上線，南煙也沒什麽問題，回複郵件詢問時間。對方回複的很快，下周六。
南煙看了一下桌上的臺歷，下周六沒有排課，最近也沒有特別着急要趕的私活，遂答應了。
對方表示将為南煙定好下周五過去的高鐵與入住酒店，作為邀請過去的插畫師嘉賓，這點福利還是要有的。
就當去看看，順便看能不能給江予帶幾個游戲公仔回來。在手機備忘錄上寫下這趟行程，以防忘掉。
十點半，辦公室門被敲響。
“南老師，你的客人來了。”章老師推開辦公室的門，把楊藝帶進來。
南煙放下手中的素描筆，站起身走到沙發旁示意他坐，對章老師道謝一聲，給楊藝用紙杯倒了杯水坐在他對面。
“請問貴司準備制作什麽樣的游戲？”
楊藝打量了一下今天也是小西裝的南煙，上次見她一身粉色OL小西裝，好似一朵盛開的白潔蓮花。今日黑色西褲，白色小襯衫，高跟鞋，外強中幹女王模樣。
“我們即将上線的是一款音樂節奏游戲，主要根據音樂的節奏進行游戲中的音符敲擊完成游戲，讓用戶玩家體會音樂演奏的感覺。”
“大概明白了，你們想要什麽樣效果的宣傳海報和插畫？”南煙端起自己的咖啡杯輕抿一口點點頭，随後詢問道。
“就帶些音樂的要素，讓用戶玩家能感受到這個游戲的魅力特點就可以了。”
南煙點頭贊同他的說法，就是自由發揮但是不偏題就行了。
南煙表示可以推薦其他插畫師為他們畫，自己的話因為手頭還有待完成的插畫任務項目和偶爾學生教學，短時間之內不能為他們畫畫。
楊藝笑着表示理解，随後開口說沒關系。
他們游戲還處于最後的研發階段，後期還需要一定時間完成市場調試設備調查之類的，還需要兩個多月時間才會上線。
算是預定南煙兩個月以後的工作，南煙便沒再拒絕。
後來兩人又就合作，談了一下薪資報酬與其他要求。
楊藝表示南煙有點子的時候可以開始着手，不過也不着急，反正兩個多月之後才會交稿。
兩人談完細節之後，已經快十二點，楊藝邀請南煙出去吃飯，說作為她答應幫忙畫畫的酬謝。
南煙不好撫了對方的面子，穿上外套給畫室的老師們打了個招呼，拿着手機跟着楊藝出去了。
南煙借口不能離開畫室太遠，一會兒下午還有課，便推薦了畫室附近一家中餐廳。楊藝同意，兩人并肩走路到餐廳。
這家中餐廳位于畫室對面街道，大概兩百米遠，環境幹淨明亮，畫室偶爾會在他們家訂餐送到畫室，他們家酸菜魚味道格外不錯，南煙記得江予吃過一次，連連稱贊。
選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楊藝将桌上的菜單遞給南煙，讓她先點。
南煙放下手機放在桌上，翻開菜單。
“地三鮮，白灼時蔬，謝謝。”
點完菜看着服務員記錄下後把菜單遞給對面的楊藝。
“怪不得南小姐身材這麽好，飲食控制嗎？”楊藝又點了兩菜一湯。
服務員确認菜單之後便離開了，餐廳裏用餐的顧客還是坐滿了一半桌椅，音響裏傳出的鋼琴聲輕緩而悠長。
南煙擡頭看着楊藝，一臉淡然，“個人口味罷了。”
又故作好奇詢問，“我有一件事想請教一下。”
楊藝喝了口水，“不用這麽客氣，我們也算半個朋友了吧？你但說無妨。”
南煙笑笑沒有回答他前一句話，開口問到，“私人約插畫的游戲公司一般都會聯系我的工作郵箱，所以我想知道你怎麽會直接給我打電話呢？”
言下之意，你從哪裏弄來的我的私人號碼？
楊藝面露尴尬，随即又整理了一下面部表情，輕咳一聲，“我一個朋友的孩子在你們畫室學畫，正好是你帶的班。”
從學生家長要到老師的私人電話，确實不是什麽值得到處宣傳的事。
南煙點點頭，便跳過話題，在聊了聊關于游戲，在畫插畫之前，南煙都會先了解一下游戲。
吃完中飯，南煙謝絕了楊藝準備送她回畫室的好意。
表示很期待之後的合作，盡量給他們的游戲交一副滿意的畫稿，并謝謝他的午餐。便一人回了畫室。
剛到畫室，收到江予發來的微信。
【煙煙~你吃飯了嗎？】
要不是肯定江予此時在上班，南煙快懷疑她在自己身邊裝了監控了。
【剛吃完，你呢？】
微信發出去沒得到回複，手機響起，江予打來的。
“喂。”
“煙煙，我也吃了午飯了。”江予那明朗清澈的聲音從手機裏傳出。
南煙不禁失笑。“嗯，我知道了。”
沉默半響，江予又挑起話題，“下周不是要去我奶奶家嗎？我想在奶奶家住下，我們周二下午下班去，周四晚上再回來好不好？”
“好，你說了算，我會提前做好安排。”
“耶！那你這兩天收拾一下要帶的東西，記得給叔叔阿姨說一聲，對了對了，我一會兒下午可能會晚點去接你，你在畫室等我哦~”
“好，我在畫室等你，你先去忙吧。”
挂斷電話，江予開心的跳起來，立馬又控制住自己激動的情緒收斂起來。幸好她是在廁所裏打的電話，沒有人看到她剛才的舉動。
自那晚之後，江予一見到南煙就會想起那個蜻蜓點水的吻。軟軟的，甜甜的，還帶着牛奶的奶香味。
那致命的誘惑勾起了江予內心深處的渴望，渴望和南煙肢體接觸。
去奶奶家住兩晚，就可以有兩晚名正言順的抱着煙煙睡覺了，自己真的是個絕頂聰明的計劃通！
一想到那時候可能出現的場景，江予就開心的無可自拔。
在洗手臺洗了個手，癡癡地笑。又活力四射的回了工作間，好心情的投入工作之中。
作者有話要說：
小江真可怕，但凡不那麽呆，女朋友之名都挂上了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