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好香

腦瓜裏嗡嗡地，分泌過多的多巴胺刺激着大腦每一個地方。帶着熱氣的風拂過兩人，炎炎烈日照在江予的背上，周圍的喧嚣都不複存在，耳邊回響的只有南煙那撩人心弦的回答。

江予感覺到自己的心髒有些不受控制在狂跳，無法言說的欣喜順着小腹上湧，沖破阻礙最後化為一抹燦爛的笑容，兩人仿佛被世界隔絕起來，只存在于彼此的浩瀚宇宙。

江予沒有說話，挂着十分燦爛的笑臉牽起南煙沒有拿東西的手，和她漫步走在這條路上，地上的兩道陰影看起來隔得極近，親密無間。

她的言語表達全部歸為了動作，把南煙護在裏側，為她遮擋陽光。

兩人信步閑庭回到院子裏時，江奶奶已經繡好刺繡，在和顧靈之聊天。

“奶奶我們回來啦。”江予牽着南煙進去，和她坐在剛才搬出來的小馬紮上。

江奶奶把腿上的兩個護身符拿給江予，“小予的這個就放在車上吧，随時出入平安。煙兒的你看你放哪兒，奶奶希望你們都平平安安的。”

“謝謝奶奶，我一定随身攜帶。”南煙把護身符收起來，幫着江予清理了一下車上的東西。

扶手箱裏沒喝完的水和随手扔在副駕儲物盒裏的小廣告單都拿出來扔了，又從後備箱的礦泉水箱子裏拿了幾瓶新的放進儲物盒裏和扶手箱裏，紙巾放在扶手上。

小心的把平安符挂在中控臺空調出風口擋板上。

“媽媽…”小家夥軟綿綿地聲音在客廳響起，小姑娘頭發睡的有點亂，發絲胡亂挂在臉上，眼睛忽閃忽閃，跑到媽媽身上抱住，将臉埋進媽媽的懷裏。

顧靈之把瑩瑩抱起來坐在腿上，小家夥還是躲在媽媽懷裏撒嬌。

江予覺得她在媽媽懷裏軟糯糯撒嬌求抱抱的樣子可愛極了，側身附在南煙耳邊。

輕盈地從嘴裏吐出幾個字，“煙煙你快看，瑩瑩好可愛啊。我覺得以後你的小寶寶肯定會更可愛。”

溫熱的氣息打在南煙耳側，江予側身時兩人肩膀靠在了一起再無距離。

因為她的靠近，南煙覺得自己的耳垂有些發熱，應該紅了吧，好在江予的視線在瑩瑩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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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煙平複着自己的心情，低聲細語，“你這話毫無依據，江予。”

“怎麽會，你長得這麽好看，寶寶肯定像你，像你就肯定會又可愛又好看。”江予理直氣壯，給她分析的頭頭是道。

南煙淡然一笑，“萬一寶寶長得不像我呢？”

“那也好看，我不管，我說了算。”

南煙嗔她一眼，對她耍賴皮的樣子倍感無奈。

像你才好，像你這樣足夠讓人喜愛。

下午，江奶奶留下二人一起吃飯，顧靈之有些面露尴尬地看着兩個年輕人。

“小顧，你別看她們。你回去也是和瑩瑩兩個人，就留下來陪我這個老婆子聊聊天。”江奶奶拉着顧靈之的手執意讓她留下一起吃晚飯。

南煙也在旁邊開口，“顧姐就留下來吧，平時我們不在的時候還得麻煩您過來陪陪奶奶聊天解悶。”

“是啊是啊，一會兒吃完飯我和煙煙可以帶瑩瑩出去溜達吹風。”江予在一旁附和着。

最後顧靈之和瑩瑩留下來和她們一起吃飯。江奶奶帶着她一起進去做飯，讓江予她們把外面收拾一下，就不用進去幫忙了。

江予在收拾院子裏，南煙從江予車上拿了紙筆出來準備教瑩瑩畫畫。

“瑩瑩想畫什麽？”南煙将紙筆平整的放在桌上，輕聲耐心詢問。

瑩瑩轉轉眼珠子，低頭有些害羞的回答，“想…畫一個房子…畫媽媽…江奶奶…煙煙姐姐和小予姐姐…”

在打掃衛生的江予也聽見了，和南煙相視一笑，又繼續掃着地。南煙拿起筆握在瑩瑩手中，在握住瑩瑩的手，帶着她在紙上細細作畫。

“房子長什麽樣呢？”

“房子長的…方方正正，要有個屋頂。大家才不會淋雨……”

“好，那正方形的房子配一個三角形屋頂好不好？房子上還有什麽呢？”

“有…有窗戶！還有…門！”

……

十幾分鐘後，顧靈之從廚房裏端菜出來就看到院子裏江予和南煙一左一右護着瑩瑩，在細心地教她畫畫。三人臉上皆是盈盈笑。

江奶奶出來也看到了，輕輕拍拍她的肩膀，和藹地看着她，“瑩瑩在你的養育下以後一定會很優秀的。”

顧靈之輕撫眼角，感動的點點頭。又感激的看了一眼江奶奶，老人家和善笑笑。叫着院子裏的三人準備去洗手吃飯了。

南煙幫瑩瑩小心的把畫紙拿起來放好，再和江予一齊帶着小家夥去衛生間洗手。

江予和小瑩瑩嬉笑打鬧，手上的泡泡還沒清洗，就在瑩瑩的鼻尖刮了一下，大聲笑她，“哈哈哈哈哈…這下你就是小花貓啦~略略略~”

小瑩瑩眼見江予長得高，自己刮不到她的鼻子，把求助的可憐小眼神投向南煙，南煙無奈的洗掉手上的泡泡，擦幹手将她抱起來。

剛抱起來和江予同高，小瑩瑩也将沒沖洗的小手上的洗手液泡泡糊在江予的臉上，兩個臉頰都是。做了壞事立馬縮回南煙懷裏。

“好啊你個小瑩瑩，鬼靈精怪居然搬救兵請外援，哼，耍賴皮~”江予故作氣鼓鼓生氣狀，惹得瑩瑩在南煙身上笑的樂呵呵。

“好啦，別鬧了，江予，快把臉洗了去吃飯了。”這場嬉戲打鬧最後以南煙的阻止結束，江予對瑩瑩做鬼臉吐舌搞怪然後轉頭洗手和洗臉。南煙也幫着把瑩瑩小臉蛋上被江予附上的泡泡清洗幹淨，牽着瑩瑩洗幹淨的小手出去。

餐桌上，江予給瑩瑩倒了一杯買回來的飲料喝，瑩瑩坐在媽媽旁邊眼神看看媽媽，顧靈之溫柔地告訴她，“瑩瑩要跟姐姐說謝謝哦。”

“謝謝姐姐。”瑩瑩開心的捧起杯子抿了一口。

江予又給顧靈之倒了一杯，最後是南煙和她。南煙給江奶奶準備了熱牛奶。

江予端起杯子對着對面的顧靈之，“謝謝顧姐平日對奶奶的照顧，顧姐和我奶奶做鄰居，以後還麻煩閑暇之餘帶着瑩瑩來陪奶奶聊聊天解悶。”

顧靈之連忙擺手，笑着解釋，“沒有的事，江阿姨才更照顧我們，瑩瑩也很喜歡江奶奶對吧？”

瑩瑩連連點頭，又乖巧伶俐的給江奶奶夾了一塊肉，對江奶奶甜甜的笑着來表達自己對江奶奶的喜愛。

江奶奶笑眼彎彎，連連稱贊瑩瑩真乖。瑩瑩被稱贊的不好意思，把頭埋起來扒着碗裏的米飯。

江奶奶笑着讓她們快吃飯，吃完飯在聊天。

江予給南煙剝蝦放在她碗裏，笑嘻嘻地看着她，臉上好不明顯的寫着幾個大字。

『你快表揚我啊』

又來了，南煙好像又看到了她屁股後面正在晃動的尾巴，真像一只乖巧的大狗狗。

南煙嫣然一笑，毫不吝啬對她的溫柔，輕聲說道，“江予你真棒。”

得到主人表揚的大狗狗就差開心的跳起來，連連開心的又給她剝了幾個蝦，又給奶奶夾菜，給瑩瑩夾丸子。

最後還是南煙阻止她，她才停下還想給大家盛湯的手。

“好啦，你讓大家都自己吃飯好嗎？”南煙實在無奈，再不阻止這只正在興奮狀态的大狗狗，怕是她就找不着北了。

江予傻呵呵地哦哦哦說自己知道了，結果被瑩瑩調笑她，“小予姐姐現在看起來都不聰明的樣子了。”

聽到瑩瑩的調笑江予也不和她計較，笑着讓她快吃飯，還故作深沉地教育起瑩瑩，“瑩瑩，我們國家有句古話叫做食不言寝不語，意思就是吃飯的時候不說話，睡覺的時候也不說話的才是乖孩子，你現在就不乖哦~”

瑩瑩呆萌的捍衛着自己好孩子的尊嚴，忙捂住自己的嘴，引得在場的大家連連歡笑。顧靈之讓她乖乖吃飯就是乖孩子，瑩瑩立馬專心吃飯。

飯廳裏時不時傳出一聲聲歡聲笑語，好不惬意。

吃完飯，江予和南煙洗完碗回來時，顧靈之表示瑩瑩該回去準備睡覺了，江予看了眼時間快八點了，便也沒在留。南煙從房間裏取出剛才幫瑩瑩收起來的畫讓她帶回去。

顧靈之帶着瑩瑩和她們道別之後就離開了。

江予将按摩桶的包裝拆開，往裏面倒熱水，讓江奶奶坐在沙發上，教江奶奶按那個是開始按摩。江奶奶坐在客廳裏一邊泡腳按摩一邊看電視節目。

江予把躺椅搬到院子裏，拉着南煙讓她半躺上去，給她搭了一張薄毯子，端了個小馬紮坐在她旁邊。仰頭和她一起看星星。

林城市裏高樓林立，到處都是高樓大廈鱗次栉比，晚上能夠看到星星寥寥無幾。

江予坐在馬紮上，指着天上某一顆明亮的星辰，問到南煙，“煙煙那顆星星你看了嗎？你覺得它叫什麽呢？”

跟随她手指的方向南煙看到了那顆在遠處獨樹一幟仍舊散發着自己的光芒的星星，搖搖頭，“不知道，我想不到。”

江予轉過頭看着她的側臉輪廓，下颌線條明細流暢，白潔的月光照耀在脖頸之間，透亮無瑕，脖頸修長鎖骨分明看起來性感又妩媚。

江予喉嚨滾動吞咽口水，清了下嗓子開口，“我也想不到，但是我們一起看到它了。那以後我們不在彼此身邊的時候，再看到它就裝作我們在一起的好不好？”

南煙側頭看着她的臉，一臉認真期待。明眸煥彩的雙眼中倒影着自己的樣子，南煙也認真的回答她，“好，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

夜晚的清風徐來，不遠處田野間偶有稀稀疏疏的蟲叫蛙叫聲，外面的溪水潺潺流淌，公路上幾聲呼嘯而過的車聲。院子裏，兩人安靜的坐着看星星。

——

剛洗完澡的瑩瑩被媽媽抱上床，窩在媽媽懷裏聽媽媽講睡前小故事。

“從此公主和王子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寶貝晚安。”顧靈之正準備關掉瑩瑩床頭燈的手被她拉住，回頭看到小姑娘正閃爍着一雙黑亮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眼睛。

顧靈之收回手，拍拍瑩瑩身上的被子，輕聲詢問，“寶貝怎麽了？”

只見瑩瑩從枕頭下面拿出剛才南煙教她的畫，害羞內斂的送給媽媽，“這是剛才姐姐們教瑩瑩畫的畫，瑩瑩畫了媽媽，江奶奶和姐姐們。媽媽幫我保管起來。”

“以後等瑩瑩下次見到媽咪時，瑩瑩再把媽咪畫上去可以嗎？”小家夥越說氣息越弱。

顧靈之拿起畫，将瑩瑩抱在懷裏，輕輕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輕柔的開口，“當然可以，等下次見到媽咪的時候我們把這幅畫送給媽咪好不好？”

“好~”小家夥開心的窩在媽媽懷裏，安心的閉上眼睛睡覺。

顧靈之輕輕拍打着她的背，等瑩瑩睡着後，顧靈之放輕動作關上燈退出房間。

回到卧室，坐在床邊，窗戶還沒關，能看到黑夜星空中高高挂着的皓月。顧靈之拿起床頭櫃上的相冊，照片上兩個年輕女人抱着襁褓中的嬰兒笑靥如花。

指尖輕撫相冊中穿着軍裝的帥氣女人，明亮的皓月照進卧室地上，顧靈之輕聲低語呢喃，“你回來了嗎？阿玥。我們的孩子長大了。”

——

江奶奶泡完腳回到房間睡覺之後，院子裏的兩人也進屋各自準備洗澡睡覺。江予讓南煙先去洗，自己把按摩桶和躺椅收起來。又把房間裏的被子鋪平。

坐在小沙發上玩手機，給顧西發消息詢問一下工作間的工作進度，順便問問顧西周五晚上聚餐有沒有推薦去的地方。

【要我說啊，那麽多人，就去吃火鍋。都能吃自己想吃的。】

【大熱天吃火鍋？大家不會上火吧？】

【不會，吃火鍋才有團建的氛圍，你一點都不懂！】

【……那你明天問問大家的意見。】

【包在我身上，你放心吧！】

……

又和顧西閑聊了幾句，南煙舉着毛巾擦頭發走進房間就看到坐在小沙發上在玩手機的江予，催促她去洗澡，走過她坐在梳妝臺前擦頭發。

江予放下手機，走過去接過她手上的毛巾，站在她身旁幫她擦幹頭發不滴水。拿出抽屜裏的吹風機，風力開到最小，鄉下房子不隔音。指尖輕柔地撥動發絲，為她吹頭發。

南煙的長發在胸部下面一點，發尾微卷，發質柔軟，摸起來手感舒服。

為她吹到半幹，夏季頭發吹至半幹即可，讓它自然幹。南煙再次催促她去洗澡，江予才拿起睡衣和吹風機往外面衛生間走去。

待她去洗澡，南煙把她随手扔在沙發上的手機放在枕邊放好。握着自己的手機鑽進被窩，靠着床頭登陸工作郵箱看有沒有工作郵件。

“叮”

微信響起的聲音，南煙手上的手機上方彈出提示。

楊藝

昨天冒昧堂皇應該打擾到你了，不知道可不可以請你吃個飯表示一下我的歉意。

南煙看着和他的微信從加上就從來沒有說過話，生活中也只有上次在工作室聊工作而已，想了一下回複到。

【沒關系，吃飯就不用了，與工作相關的事您可以直接來工作室和我溝通，或者這樣聯系。】

【工作相關事宜上次已經溝通的比較完善，找一天你方便我拿合同去找你就可以了。】

【好。】

【那麽公事聊完了，可以和你聊聊私事嗎？】

南煙看了眼門外，江予還沒有回來，繼續回複。

【我們應該沒有什麽私事可以聊。】

手機那頭一直顯示正在輸入，大約過了半分鐘的樣子，消息才發過來。

【自從上次在聚會上看到你之後，時常就會想起。我覺得我可能墜入了愛河，我可以冒昧的追求你嗎？】

南煙皺皺眉，嘆氣回複。

【楊先生，我有喜歡的人。如果以後沒有公事的話您可以不用再聯系我，您對宣傳畫有什麽要求的話可以到工作室告知。】

對面被碰壁後便沒再回複，想必也是。看起來傲視群雄自尊心強的人往往被拒絕後應該不會再死纏爛打。

南煙點進他的頭像準備删除好友，想想算了，退出他的微信。靠在床頭刷短視頻等江予。

江予洗完澡在衛生間裏吹幹了頭發，仔細嗅嗅身上的味道，沐浴乳的香味撲鼻而來。走回房間，麻溜的爬進被窩。“睡覺嗎？”

南煙放下手機點點頭，縮進被子裏平躺着。江予側身關掉房間的燈，翻身面對着南煙躺下。

借着抛灑進來的月光打量着她，輕輕蹭了一下離她更近，深吸一口氣。明明用的是同樣的沐浴乳，卻總覺得南煙的身上的香味更好聞。

江予盯着她的側臉，緩緩開口，“煙煙，你為什麽那麽香？”

南煙側過頭無奈的笑着，“江予，我們用的一樣的沐浴乳，你也很香。”

“你比我身上更香，更好聞。”江予認真的看着她的眼睛。

南煙也側過身躺着，和她面對面。抿着唇沒有說話。

房間裏空氣靜谧了幾秒，江予這邊傳來動靜，江予在蹭過去靠近南煙，在被子裏伸手環住她的腰身攬在懷裏，兩人之間的距離一下為零。

南煙手掌輕柔抵在她的胸膛，眼神溫柔又無辜，似在詢問她想幹什麽。

“我想抱着你睡覺。”江予的聲音清澈純淨。

南煙看着她眼裏明媚的光與期待，一手扶上她的背，一手握拳和額頭一齊抵上她的胸膛。

江予收攏手臂，将她的身體貼上自己，腦袋埋進她的縷縷青絲裏，低語呢喃，“煙煙，你好香……”

“噗哧…江予別說話，睡覺。”她的胸口傳來悶悶一聲淺笑，南煙說話的氣息吐在她的心口，燙的她覺得自己渾身發熱。

江予在她頭頂小幅度動作點了點頭，随後又幽幽地輕輕細語，“煙煙晚安，好夢。”

“晚安。”南煙靠着她的胸口滿含笑意地閉上自己的眼睛，江予心髒跳動的音符敲擊着她的滿心歡喜，成為她聽過最好聽的助眠音樂。

床上兩人相擁而眠，月光為她們蓋上被子，夜蟲為她們關上窗戶，房間裏只剩靜谧地幸福在延續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