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強迫 我是自願的

但現在不是明瑤想這些的時候,小說的事情還沒搞定。

“那個,岑總——”她正要開口,卻被岑黎洲一聲打斷。

“既然是校友,叫名字就好,不是嗎?”岑黎洲擡眸,深深地望向她,在看到她毫無波瀾的雙眸時,不動聲色的移開視線,眼底溢出淡淡苦澀。

直接喊名字?

明瑤沒有及時應下。

她喊不出來。

先不說倆人之前是什麽關系,就拿現在的上下級關系來說,他現在等同于自己的衣食父母。

作為一個的社畜,誰會直接喊自己老板大名。

可這是老板親下的要求,她也不能忤逆。

思來想去,明瑤只好跳過喊名字的這個環節,“關于《青春》和《戀戀春色》的調色盤,網上已經有了詳細的,但是為了嚴謹,我又重新做了一份,更能石錘《青春》是抄襲的《戀戀春色》,所以我認為公司買入《青春》這部帶有抄襲石錘的小說漫畫改編權不是很好的決策。”

明瑤說到這,看了對方一眼。

岑黎洲眸光微微閃動,然後點了下頭,“還有呢?”

明瑤收回探尋的目光,心下有數,在聽啊。

她還以為沒再聽呢。

既然岑黎洲在聽,明瑤就繼續道:“我覺得如果公司很鐘意《青春》這種類型的小說,我倒是有個建議,不如将《戀戀春色》的版權買進,據我了解,這位小說的作者,也就是粒粒橙,您的表妹,已經更新到番外了,我們買入版權一點也不會影響改編的進度。”

“這樣一來,那些讀者見岑氏買入這兩本小說漫畫改編權,卻只制作《戀戀春色》這一部,另一本擱置,再加上調色盤,不能說讓所有讀者都相信《青春》是抄襲的,但起碼在大衆人眼裏,《戀戀春色》沒有抄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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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不管是漫畫圈還是小說圈,關系錯綜複雜,只要形成了一個圈,便會有糾紛。

雖然《戀戀春色》是被抄襲者,可總會有一些讀者閉着眼睛捍衛自己心中所謂的‘正義’,想要真正洗清身上的污名。

是很難的。

“當然根據粒粒橙的想法,她是可以直接告莉可,也就是《青春》的作者抄襲的,只是會費一些時間,不過只要請好律師還是很容易的,畢竟對方抄襲的很明顯,我聽粒粒橙說,她那邊也留好了莉可後來因為心虛修改全文的證據。”

“既然粒粒橙決定要告對方抄襲,那我們公司要對《青春》這部小說進行漫畫改編,更加不是好的舉措。”

岑黎洲在她落下最後一個字後便發出了一聲,“好。”

其實岑黎洲壓根沒怎麽聽她話的內容,剛才叫她不要停的原因,只是想多聽一會兒她的聲音而已。

明瑤:“???”

她已經準備了好些游說的話,這才只說了三分之一不到。

事實上,粒粒橙的親戚是岑氏的高層是她意料之外的事,但是岑黎洲就是粒粒橙口中那位高層更讓她意外。

原本準備的那些顯然不太适用于岑黎洲,所以明瑤現改了一些,雖然有些牽強,但是總比什麽都不說的好。

她原以為像他這樣的商人肯定更注重利,沒想到他答應的這麽幹脆。

不過明瑤也就驚訝了那麽幾秒,腦子稍微一轉便想到了原因,說了這麽多,差點忘了他和粒粒橙的關系了。

他們是一家人,又怎麽會讓外人占了便宜還欺負了去。

因為他那一聲“好”,明瑤接下來的話便沒了用處,索性被她全部摒棄。

“這件事,您看是等陳主管回來我去報備還是?”

“先吃飯吧。”岑黎洲看了一眼她空空如也的碗裏,下意識的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牛肉,卻被人搶了先。

明霄在他之前夾了一塊豆腐放在明瑤的碗裏,“先吃。”

明瑤順着他的筷子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碗裏的豆腐,然後擡頭,随即将自己沒用過的那雙筷子和明霄手中沾上豆腐碎末的掉換過來,只聽她微微斥責明霄,“忘記自己豆腐過敏了?”

“我知道,可你不是喜歡吃嘛。”

“是我喜歡吃重要還是你命重要?”明瑤白了他一眼,這麽大了還不知道輕重。

小時候她第一次帶明霄上街買豆漿,他只喝了一口,便開始渾身發紅,喘不過氣來。

當時把明瑤吓壞了,還好賣豆漿的地方離爸媽工作的醫院不遠,要不然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以至于後來家裏只要明霄在家,桌子上就不會出現豆子和豆腐這類食物。

就害怕出事。

“我錯了。”明霄認錯速度夠快,畢竟前兩天才把她惹生氣,現在的明霄還不敢太過頂嘴。

在這裏,明瑤就是想生氣也不是時候,只是放在桌下的手,狠狠掐了明霄的小臂。

只是沒掐動。

一個小屁孩,怎麽肉還那麽硬。

明明小時候還可可愛愛,軟乎乎的。

岑黎洲将倆人的互動全部納入眼底,夾的那塊牛肉也早已放進了自己的盤子裏。

他碗裏亦是空空如也,方才只顧得上聽她的說話聲。

偌大的盤子裏,只有一小塊牛肉在上面,略顯孤寂。

岑黎洲斂下眉,遮掩眼中異樣的情緒。

他不得不承認,即使是親弟弟,自己也嫉妒地發狂。

原以為今天的談話不會太順利,結果卻出乎她的意料。

無論她提出什麽建議或是想法,岑黎洲最多只思考三秒就應下了,弄得她每次說完一句話都要回味一下,是不是自己說的太匆忙,不知不覺中給自己挖了什麽坑。

可是并沒有,最後百思不得其解的明瑤只能将這一切歸功于粒粒橙。

岑黎洲是她表哥,表哥幫表妹出氣,再正常不過。

談話接近尾聲,期間明霄一直沒怎麽說過話,只是時不時的給明瑤夾菜,提醒她記得吃。

岑黎洲聽得也不是多認真,頻頻走神,只是目光卻沒有從她身上移開過超過三秒。

所以就目前來看,就只有明瑤一個人在認真剖析其中的問題和利害關系。

到了最後,明瑤說完最後一句話,自然也注意到這個問題了。

要說明霄不聽,很正常,這事和他無關。

可是岑黎洲是怎麽回事,明瑤總感覺他心思好像也不在小說漫畫改編這件事上,就連提到《戀戀春色》被抄襲一事,他也只是稍稍擡了擡眸而已。

“那岑...黎洲,”差點又喊了岑總,明瑤抿了抿唇,“這件事情就先這樣,您看行麽?”

終于,岑黎洲在她那聲“黎洲”落下時,有了反應,“都依你。”

明瑤:“???”

她怎麽覺得這三個字聽着哪裏怪怪的。

明霄也停下了夾菜的動作,催促明瑤:“既然結束了,快點吃。”

額,事都談完了,哪還繼續吃,當然是該走了啊,明瑤正準備拿起身後的包,準備拉着明霄告辭。

岑黎洲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直接開口阻斷了她的動作,“別急,還有一道甜品。”

“不用了,我們下午還有事——”話還沒說完,明瑤再次準備拿包的動作停住了,不知道服務員是什麽時候進來的。

手上端着甜品。

結果明瑤沒注意,左手不小心打到了正要将甜品放在餐桌上的服務員的手臂。

于是服務員手一滑,手中的甜品自然滑落,明瑤的手被砸了個正着。

白色巧克力以及藍莓醬沾了一手,黏黏膩膩的。

“抱歉——”服務員趕緊将盤子放下,連忙遞過紙巾。

明瑤接過,然後打斷她的話,“沒事、沒事,我也有錯,擦擦就好了。”

“怎麽這麽不小心。”明霄一邊念着,一邊拿過服務員遞過來的紙巾,抽了一張幫她擦。

雖然擦幹淨了,可是手上的黏膩感還在,明瑤準備去趟洗手間。

岑黎洲不知何時從位置上站起來,左手微微擡起,後又不動聲色的垂下。

那邊明瑤已經放棄了用紙巾擦,她放下包包,然後對服務員說:“你帶我去下洗手間吧。”

“好的,您這邊請。”服務員在前面引路。

明瑤朝服務員點頭,然後回身囑咐明霄,“你在這等我一會兒。”

明瑤跟着服務員出了包廂。

現下包廂內就只剩下岑黎洲和明霄兩個男人。

明霄将手裏的紙巾放在桌旁,然後看向岑黎洲,眼底是深深的打量和審視,“你到底和我姐以前到底是什麽關系?”

岑黎洲收回目光,然後不明情緒的聲音傳入明霄的耳朵裏,“我之前說過。”

“男女朋友?”雖然明霄不想承認,可是現在只有這麽一個可能了。

即使明瑤之前的種種行為不太像一位前女友該有的樣子。

原本明霄以為他會承認,可是在自己提出是否是男女朋友時,他卻眸光暗淡,一副失落的神态。

“不算是。”岑黎洲有些艱難的開口。

他也想是男女朋友,可終歸只是自己想而已。

“你曾經強迫過她?然後包/養她?”思來想去,只剩下這麽一個符合“睡過”這個情況。

明霄在問出這句話後,眼神逐漸狠厲,雙手緊攥着,只要岑黎洲敢點一下頭,拳頭也會随之而上。

岑黎洲的目光移到他緊握的拳頭上,後又移開,眼神望向窗外,似懷念,似苦澀。

“到底是什麽!”明霄手捏的咯吱咯吱響。

“你說反了。”岑黎洲忽而開口,他斂了斂眉,口氣有些嘲弄的意味兒,“是她強迫我的。”

明霄握緊的手驀地松了,臉上露出不屬于他的驚愕表情。

說完,岑黎洲像是想到什麽,低笑了一聲,“不過是我自願被強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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