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養我 我願意
明瑤和明霄告別了岑黎洲，便出了餐廳，直達商場。
還有一個多月，青大大一新生就要入學了。
明瑤就想着趁着今天休息帶明霄來商場逛逛，買點生活必需品，再給他搭配幾套衣服。
明父明母年輕時候的長相便不俗，明瑤明霄這兩人更是只撿了二人身上的優點長的。
可能是因為家人都長得好看的緣故，養成了明瑤顏控的屬性，也愛上了倒騰明霄穿衣的愛好。
大學那會兒離家，明瑤還有些不習慣，後來有了岑黎洲，明瑤便把平日裏對明霄的那些用在了岑黎洲身上。
雖然明瑤覺得自家弟弟的容貌已經是上乘了，可是見了岑黎洲後，她這種想法便被完完全全打破了。
如果明霄是上乘的話，那岑黎洲大抵就是上上上乘？
午後，明瑤和明霄逛完街，也就才四點多。
愛逛街果然是女人的天性，明瑤這一趟下來，零零碎碎花了不少錢。
即使頂着這一頭烈陽，也擋不住女人的熱情。
商場透明玻璃窗內，女人幫着身邊的少年仔細地挑選着衣服。
不過十來分鐘，少年身上已經被比劃了五六件上衣了。
商場外，一輛黑色卡宴緩緩停下，車上的男人視線越過半開的車窗探過去，剛好可以看見女人認真專注的側顏。
白皙的側臉，被玻璃窗反射的光芒遮擋，似乎有些看不真切。
岑黎洲看着女人積極忙碌的身影，喜笑顏顏的模樣，卻不是對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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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下眼睫，眸色逐漸黯淡。
金燦燦的陽光穿過半開的窗戶，照進車內。
在岑黎洲身上，落下幾道晃動的光影。
陽光灼熱又刺眼，可他卻覺得此刻自己早已掉進了無盡的深淵。
他不想再自己一個人了。
本來明瑤還要再逛一會兒的，想着再給明霄買兩套衣服，畢竟要上大學，就沖他這張臉肯定要吸引不少漂亮妹妹。
俗話說，佛靠金裝，人靠衣裝。
就算她這個弟弟長了這麽好看一張臉，也不能在穿搭上随便了事。
可是今個兒明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一直都不在狀态，頻頻走神，弄得明瑤最後什麽興致都沒了。
下午這麽一大出血，本來想說找個餐廳吃飯的明瑤瞬間改了主意。
還是回家做飯吧。
反正到時候辛苦的也不是她。
回到家裏，明瑤将購物袋放進卧室，然後出來盤問，“你今天下午怎麽了？逛街的時候那麽心不在焉的？”
明霄思考了一下午，中午包廂內，岑黎洲說的那一番話。
聽到明瑤的問話，他擡頭目光複雜的看了她一眼。
明瑤突然被自家弟弟這麽一看，滿臉茫然，“你這麽看着我是什麽意思？”
“姐，我能問你個事麽？你不許撒謊騙我。”
明霄突然喊她姐，明瑤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往沙發上一坐，眼神帶了點審視，“什麽事？不會是你在外面闖什麽禍了吧？”
這小子一喊她姐，準沒什麽好事。
要麽就是做了對不起她的事，要麽就是遇到了自己解決不了的事、
“不是我。”
“那是？”
“是你。”
“？？？”
“你在說什麽？”明瑤被他繞的亂七八糟。
“你到底和今天那個叫岑黎洲的以前是什麽關系？”明霄雖然是詢問的語氣，可是他的眼神已經告訴明瑤，其實他什麽都知道了。
明瑤此刻大腦瞬間一片空白，不由得結巴，“你、你都知道了？”
“是，我都知道了，”明瑤的反應更讓明霄确定了，“你們倆過去的關系。”
“岑黎洲和你說的？”明瑤皺了皺眉，岑黎洲怎麽就這麽說出來了，還是和明霄。
“差不多吧。”明霄盯了她幾秒，見她不像是對那姓岑還有想法，心中莫名松了一口氣。
“什麽叫差不多，你給我說清楚。”雖然被自家弟弟知道了自己以前做的那些荒唐事有些尴尬，可是此刻她得先弄清楚他知道多少。
明霄猶豫了幾秒，最後坦白道：“那天上門找你的就是他。”
明瑤聽了，好半天才反應過是哪天，她擡眸，不可置信，“你不是說那天那人長得一般，路人甲長相嗎？怎麽會是岑黎洲？”
“我當時是太生氣了，所以随口說的。”
這事換誰誰不氣，一個陌生男子突然上門，和你說，他和你姐是睡過的關系，當時要不是一時沒反應過來，明霄肯定要上去揍他的。
只是後來貶低了一下他的臉而已，他已經夠客氣了。
明霄說完，忽然又意味不明地道了句，“你覺得他長得好看？”
“那當然——然沒你好看啊，我弟弟是最帥的！”明瑤中間大轉了個彎，差點說錯話，“可你也不能描述的差別這麽大吧？你告訴我他當時都說了什麽？”
明瑤腦子有些此刻有些淩亂。
她需要好好捋捋。
岑黎洲為什麽來找她？
還有，他是怎麽知道她住址的。
“也沒說什麽，就說他和你是睡過的關系。”明霄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輕，導致明瑤沒有聽清。
“說了什麽？我沒聽清楚，再說一遍。”
“他說，”明霄抿了抿唇，接着道，“他說他和你是睡過的關系。”
睡、睡、睡過的關系！！!
“明瑤我還想問你呢，你大學時候哪來的錢包/養小白臉的？你中彩/票了？”如果不是中彩/票了，她怎麽可能包的起價格這麽貴的。
“我不是，我沒有，我沒包！”萬萬沒想到話題會進展到這個地步的明瑤，只能憑着本能否認。
“真的？”
額...明瑤對上明霄懷疑的眸子，當即開口肯定，“當然！你姐我怎麽可能會做這種事情！是岑黎洲他誇張了！”
因為問的突然，所以明霄也沒注意明瑤剛剛那句話中帶了她平時只要一心虛就喜歡自稱姐的習慣。
“那到底怎麽回事？”相比較岑黎洲，明霄當然還是相信明瑤一些，畢竟他們倆才是一家人，一起生活了十八年。
“你不是說岑黎洲都告訴你了，你怎麽還問我？”明瑤眸光一閃，忽而試探了句。
“他只說了那麽兩句，我沒聽清。”實則是明霄就想知道這倆人當初是怎麽樣的一個情況。
餐桌上，那個男人看似處變不驚、深不可測的眼眸，只要目光落在明瑤身上，就會時不時地流露出那麽一絲占有欲。
明霄斂了斂眉，他都看見好幾次了。
明瑤一聽，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還算岑黎洲有良心，讓她此刻還有編故事的餘地。
“咳咳，我和他以前談過那麽一次戀愛，後來大學畢業了，”見明霄真的在認真聽，明瑤便也認真編了起來，“你也知道畢業季，很多情侶都在這個時候分手的嘛，我和他當然也不例外。”
“那他為什麽現在還來找你？”明霄雖然不信岑黎洲，但也對她的話保持懷疑。
“那是因為、因為他可能對我可能還有一點點餘情未了。”雖然明瑤是這樣說，可她卻是半個字都不信。
“你不知道，當時我接到你的電話，哪還顧得了那麽多，只能匆忙和他說了分手，他現在來找我，大概是對當初的突然分手有些不甘，于是他就把這種不甘誤以為還有點喜歡我。”
其實這話，也不全是假的。
當初她是因為明霄的那個電話，才徹底和岑黎洲斷了的。
但在這此前，她便已經有過這個想法。
只是當時她只要有這個想法，岑黎洲總是無意間會打斷她的話。
等她再想起來提分開，是從他懷裏醒來的時候。
那個時間、那個地點，她也不好再提。
“姐，對不起。”明霄忽然道歉。
“幹嘛突然說對不起。”
“如果不是我那通電話，你也不用——”明霄的話沒有說完。
“呸呸呸！你是我弟，你爸媽也是我爸媽，出了事，不給我打電話，你想給誰打電話？難不成你在外面還有別的姐姐？”明瑤故意裝作吃醋的樣子。
“我當然只有你一個姐姐！”明霄立馬解釋。
“這還差不多。”
明瑤從沙發上站起來，溫柔地揉了揉他的烏黑短發，聲音也緩和下來，“好啦，別想啦，現在不是都好好的麽？”
明霄低下頭，他不是為了她因為自己的那通電話而和岑黎洲分手說對不起。
他只是又想起自己那個時候太沒用，什麽都承擔不了，只能讓她一個人扛。
明瑤以為他還在為岑黎洲說的那些話郁悶，她嘆了一口氣，承諾道：“你放心，我明天就去和他說清楚，順便和他道個歉，畢竟五年前是我先提的分手。”
既然編了謊言，那麽戲就要做足。
明瑤雖然不知道他為何來找自己，但也能猜個大概。
“為什麽要道歉？是他先污蔑你的，就算是你先說的分手，那也是他的問題！你不許去道歉！他以後要是再騷擾你，你就給我打電話！”
顯然，明霄對岑黎洲欺騙他這件事，耿耿于懷。
明瑤：......
她看着自家弟弟這副氣憤模樣，忽然有些心虛。
她是不是撒謊撒過頭了？
不過也就心虛那一秒，明瑤見他信了，随即在心裏松了一口氣。
果然年輕的時候，不能做太荒唐的事情。
現如今只能用一個又一個謊言去遮掩。
總算弄清楚一切的明霄，想起之前對明瑤的懷疑，心下有些愧疚。
于是麻溜地去廚房做了她最愛的肥牛飯。
逛了一下午，再加上中午那頓本就沒怎麽吃，明瑤早就餓了。
明霄做的飯大都進了她的肚子裏。
收拾好廚房，明霄突然去卧室拿着自己的書包走出來。
癱在沙發上的明瑤見了，面露疑或，“你這個時候背書包要去哪？”
明霄走到她面前，解釋，“我那個家教學生明天臨時有事，所以想把明天的課程挪到今晚。”
“可是現在已經五點半，快到六點了。”明瑤擡頭看了一眼牆上的鐘表。
“沒事，晚上十點我就回來。”
“那你路上小心點。”明瑤轉頭望了望窗外，突然烏雲密布。
“等下，”明瑤叫住他，她起身從電視下面的櫃子裏拿出一把傘，“我感覺今晚會下雨，你帶把傘。”
明霄一走，明瑤便繼續躺在沙發上。
她還有些事情沒想通。
不過十分鐘，忽然有人敲門。
是忘記帶鑰匙了？
明瑤不疑有他的起身，去開門。
她以為是明霄忘記帶鑰匙或者其他，所以直接開了門，同時問了句，“是不是忘記帶鑰匙了？”
說完，她擡眸，入眼的不是方才穿着白T牛仔褲出門的明霄。
而是一身西裝筆挺的岑黎洲。
“怎、怎麽，你怎麽來了？”現在明瑤對明霄之前的話是半點疑慮都沒有了，因為岑黎洲此刻真的來了。
他的肩頭還有些微濕，明瑤此刻才察覺到外面已經下雨了。
“你怎麽...”明瑤話還沒問完，就被他一個傾身。
人被抱了個滿懷。
她的手不知道往哪放，慌忙之中，摸到了一旁櫃子。
上面有個小熊鑰匙扣。
明霄的。
“你到底怎——”
“好。”
男人低低的聲音傳入耳，明瑤頓時懵了。
什麽就‘好’了，她還什麽都沒說。
“我願意。”男人又繼續。
暗啞的嗓音，帶着絲絲忐忑和脆弱。
“不是。”明瑤想掙脫他的桎梏，卻被他抱得越來越緊。
她只好這樣和其說話，“你在說什麽，什麽‘我願意’？”
“那天早上，你說的，要拿工資養我。”
明瑤想起來了，那是她當時的氣話。
胡言亂語是不作數的。
可是眼前的男人好像信了，“你又睡了我，所以你得負責。”
“我讓你養。”
只要別再離開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