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那時我們是根青蔥(七)
第一章:那時我們是根青蔥(七)
“做人得靠自己,不能靠別人,尤其是不能靠那些靠不住的人。或者就狠狠心做一個說出做不到的人,幹脆賴掉。如果這兩點都做不到,那就不能怪他人壓榨你了,自食苦果罷了。”
——司挽溪
“謝謝你撿到了我的墜子,你說個時間,等你方便我去取。”
“那你不預備給我點好處嗎?”淩然說話的口氣真的很欠扁。
“你幫我撿回墜子,我肯定是會報答你的。”司挽溪忍下怒氣說道。
“那就好說了,其實我什麽都不缺,閑來無事不如好好學習。”
明示暗示都在說課程的事情,好,不過是一趟路費而已。
“那我幫你去辦課程的事情?”
“我又不想上那個課程了,我覺得還是面授比較好。”
司挽溪從沒遇到過這樣死皮賴臉的小孩兒,語氣變得有些生硬起來:“淩然,你到底想幹嘛?”
可是淩然還在那邊不知死活的繼續說話:“你今年是高考嗎?”
“對。”
“看來我還蒙對了,”淩然喃喃自語了一句便接着問下去,“那你考到那個學校了?”
“A大。”
“太好了,我呢考到了A大附中,這麽着吧,以後你給我當家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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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學習并不怎麽好,你還是提個別的我能做到的要求吧。”
這孩子每次都能把自己嘔的夠嗆,如果去當他的家教豈不是很不利于身心健康?
“我什麽都不缺,只有這一個要求,你自己看着辦吧,我最近呢沒什麽精神,經常恍恍惚惚的,要是一不小心把你的墜子摔爛了可別怪我......”
“淩然,你不要欺人太甚!”司挽溪終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朝着電話那頭喊道。
“啧啧啧,對別人喊來喊去的可不是好習慣,給你一天時間考慮好了。”說完便挂了電話。
司挽溪坐到床上,手無力的垂着,那個墜子可是爸媽留給她的,看來她真的得查查黃歷,看看她今年是不是犯太歲。
“小溪,你怎麽了,從沒見你發這麽大的火啊,和男朋友吵架啦?”聽到屋裏司挽溪的喊聲,羅婉言趕快從客廳跑到屋內,想看看這個平時說話都是輕言輕語好像神仙姐姐似的妹妹到底怎麽了。
“他怎麽可能是我男朋友,最多是個小朋友。”司挽溪倒在床上,嘆了口氣。
是啊,她怎麽了,怎麽變得易怒,難道是這燥熱的天把她的心也變得燥熱了起來?
羅婉言看着自家妹妹的心情是真的差到了極點,于是便不再提剛才電話的事情,岔開話題講了好多好玩的事情逗司挽溪開心,司挽溪很想笑,卻實在笑不出來,只能努力地牽牽肌肉,換得羅婉言的一臉嫌棄。
“別笑了別笑了,和僵屍似的。”
司挽溪也不再勉強自己,面無表情的閉上眼睛,羅婉言坐在床邊還是在不停絮叨着什麽,可是司挽溪卻什麽都聽不見。
就在司挽溪覺得她要再一次睡死過去的時候,電話又響了。
“喂。”司挽溪有氣無力的接起電話。
“怎麽這麽沒精神,睡到現在還沒睡醒嗎?”夏起戎清朗的聲音讓司挽溪清醒了一點。
她笑笑說:“沒有,睡醒了,有事兒嗎?”
“明天咱們組員決定出去踏青,你也來吧?”
司挽溪微笑着回答:“恩,好。”可心裏卻在奇怪,居然不是莫晴給她打電話,怎麽是夏起戎呢?
羅婉言的臉忽然出現在司挽溪的面前,把司挽溪吓了一跳。
只見羅婉言很邪惡的笑笑,陰陽怪氣兒的對司挽溪說:“嘿嘿嘿嘿,被我抓到了吧,笑的這麽開心,這個應該是男朋友了吧?”
“我哪兒來那麽多男朋友啊?快出來幫我把家裏打掃一下。”司挽溪走出房間招呼羅婉言。
羅婉言嘆氣,真不知道誰是姐姐誰是妹妹。
暈暈乎乎的将一天混沌過去,到了晚上司挽溪居然怎麽也睡不着,躺在床上稀裏糊塗的胡思亂想,墜子,淩然,夏起戎......這些東西交雜在一起讓司挽溪有點頭痛,可最後還是敵不過困意睡了過去。
第二天司挽溪醒得很早,她把早餐做好就出門赴約。
早晨空氣很好,司挽溪深吸一口,像是打了一針鎮定劑,昨天的不适消失了大半,他們約好的地方離司挽溪家有三站路,司挽溪看看時間還早便決定步行過去。
到的時候那裏只有莫晴和夏起戎兩人,司挽溪走過去打招呼,莫晴告訴她:“咱們今天去玉河水庫,聽說那兒可好玩了,而且特別涼快。”
“玉河水庫,夠遠的。”
“是啊,坐公交車得兩個小時呢,”莫晴說,“不過啊,今天咱們運氣好,夏起戎今天開車帶咱們去,最多也就一個小時。”
夏起戎笑笑,說:“本來我爸爸今天有會,結果臨時取消了,所以,便宜咱們了。”
沒多長時間,那兩人也風風火火的趕到了,每次他們兩個都同進同出的,讓司挽溪有點懷疑他們是不是異卵雙胞胎。
因為從前都在工作,也沒什麽時間說關于自己的事情,可這一路的聊天讓大家對彼此了解的更多了一些。
于思安和林南原來是樓上樓下的鄰居,怪不得他們兩個總黏糊在一起;夏起戎和自己不僅是一個學校,而且還是一個系的,說不準到時候還能分到一個班;莫晴昨天剛收到C大的錄取通知書,就在A大隔壁......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不知不覺就到了目的地。
剛一下車,一陣清涼的風就撲面而來,讓人忍不住閉上了眼睛,待人定睛一看,此處山清水秀,河面波光粼粼,晃得人想再次閉上眼睛,四周圍的樹隔絕了城市的喧嚣,讓人的心頓時生出一絲寧靜,司挽溪深呼吸,嗅到了只有初夏時才能聞到到的夏天的能讓人快樂起來的香甜味道。
莫晴不停地“哇哇”的感嘆着,好像再也找不出其他的詞了。
“的确是好地方啊。”最先說話的是林南,他的話把大家拉回了現實。
把車上準備好的水拿出來分給衆人之後,夏起戎便開始安排今天的行程:“咱們先去爬翠山,這座山不大,大概半個小時就能爬上去,回來之後咱們過河,去對面自助燒烤,那邊還有一個小型的游樂園,也是個很好的去處。”
“還要自助燒烤嗎?咱們沒東西啊。”于思安問道。
莫晴拍了一下于思安,道:“夏起戎早就準備全了,咱們可勁兒玩就對了。”之後就興沖沖的拉着司挽溪跑上翠山。
翠山果然不大,到達山頂的時候司挽溪一點都不覺得累,可是莫晴卻一邊喊着“我要吃飯!”一邊又拉着她沖了下去,本來還想好好俯瞰一下玉河全景的司挽溪只得無奈的被莫晴拉着跑下山去。
後面的三個男生也不願意落後,也跟着莫晴跑了下來。
到了山腳下,男生們從後背箱裏拿了各種用具食物準備過河燒烤,司挽溪和莫晴則跟在後面,兩手空空有點不自在。
三人上了旁邊一座比較平坦的橋,司挽溪和莫晴也跟了上去,想幫着拿點什麽卻被三人拒絕,說那是他們男生應該幹的活。
于是莫晴只能悻悻的挽着司挽溪跟在後邊,她邊走邊看着旁邊的那個吊橋,說:“咱們一會兒走那個橋吧。”
男生們回頭看看齊齊說好,司挽溪卻不說話。
莫晴看司挽溪不表示,又不死心的跑到司挽溪旁邊,撒嬌哀求道:“挽溪,咱們一起走嘛。”
耐不住莫晴的軟磨硬泡,司挽溪最後終于點頭答應。
到了對岸大家很興奮,搭架子,添木炭,烤菜烤肉,撒調味料,七手八腳的忙活着。可能是由于經驗不足,剛開始烤出來的食物并不是很好吃,後來有了經驗便越做越熟練,味道也對了。旁邊的小型游樂園也充滿趣味,在等待的過程中也有人過去玩一會再回來,回來時食物熟了,剛好能吃。
吃的太開心便不知不覺吃了太多,以至于之後的三年,司挽溪看到燒烤就繞道走。
漸漸的,太陽快落山了,大家收拾東西準備撤退,莫晴還不忘提醒大家從吊橋上走。
于思安和林南自然沒有意見,搬着架子從吊橋上過去,如履平地,司挽溪心想可能與普通的橋差不多便随着莫晴上去了。
可她把這橋想得太簡單了,上了橋之後司挽溪才感覺到這橋像一個繩子一樣來回擺動着,雖說腳下有木板,但那木板長度不過肩寬,寬度不過腳寬,而且身體兩邊只是各有一根鐵鏈,這哪裏是橋啊,分明就是三根鐵繩子。
司挽溪剛走了兩步就覺得自己馬上要掉下去了,從木板的間隙往下看,水流有些急,而且,這水雖然看上去很淺,但是實際上還是很深的,把司挽溪淹死絕對不成問題。想到這兒,司挽溪更是有點害怕,她轉身想下去,卻發現後邊已經跟着不少人了,下不去了,她又扭回頭想叫住前面的莫晴,可莫晴已經走了很遠快到那邊岸上了。
怎麽辦?
後邊的人不停的催促着她,她的心裏更是着急,連帶着害怕的情緒,似乎是要把她徹底拖垮,她覺得腳下的河流正在對她說:“下來啊,下來啊,我帶你去見你的爸媽。”
司挽溪頭又痛了起來,水流聲和說話聲交雜在一起,襲向她最脆弱的神經。
就在司挽溪快要崩潰的時候,忽然有人握住了她死死抓着鐵鏈的手,司挽溪回頭,夏起戎微笑着看着她,對她說:“沒關系,慢慢來,我在你後面抓着你,你慢慢走,別着急。”
司挽溪點點頭,試着邁出第一步卻始終邁不了第一步,夏起戎也不催促,只是在後面用平和的聲音安慰着她,鼓勵着她,抓着她的手一刻也不曾離開。
鼓足勇氣,司挽溪終于邁出了第一步,在夏起戎的幫助下,一步一步到了對岸。
下橋的那一瞬,司挽溪腿都軟了,莫晴接住快要倒下的司挽溪,帶着一點哭腔:“挽溪,吓死我了,還好有夏起戎,還好他剛才看你不對就趕快越過那麽多人去到你身後救你,要是你出什麽意外,我會恨死我自己的。”
他越過別人過來幫她?太危險了。
司挽溪用盡全力看向夏起戎,沖他點了一下頭,最後在莫晴的攙扶下坐到車上,沒多長時間就昏睡了過去,快到家的時候才醒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