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暧昧是種好吃的毒藥(一)

第五章:暧昧是種好吃的毒藥(一)

“如果一個你不喜歡的人靠進你,不小心蹭到你的皮膚你都覺得毛骨悚然,恨不得跳到十米之外,但若是你喜歡的那個,無論他抱着怎樣的心态,對你做再親密的事情你也不會覺得那是性騷擾,這就是人類的劣根性,很不巧,我是個人類。”

——司挽溪

此時司挽溪正坐在電視臺門口不遠處的一個火鍋店裏。

淩然與葉落弦敘了好半天舊司挽溪方從他們的對話中得知他們是老同學,但不知是不是淩然所提及的那個女生,陸勝威一直嚷嚷着肚子餓,一行人便決定一起去吃頓飯權當是慶功宴。

座位的安排很詭異。

由于淩然和趙淵去買酒水飲料,陸勝威去付定金,小小的包房中只有莫晴、司挽溪還有葉落弦,為了方便之後的男生們入座,她們三個先坐到裏面靠牆的位置,于是莫晴坐在司挽溪的右邊,葉落弦坐在了司挽溪的左邊。

三人初識,一時間也找不到什麽話題,司挽溪只得低頭玩手機,偶爾回答和莫晴說兩句話,倒也不算過于尴尬。可莫晴也是個不争氣的,忽然肚子不舒服便跑去廁所,留司挽溪一個人面對葉落弦,這下司挽溪可真的不知該如何是好了,反倒是葉落弦不覺的有什麽,主動和她說起話來。

“還沒有正式的自我介紹,我叫葉落弦,我是淩然的小學和初中同學,現在在省實驗上學。”

“我叫司挽溪,在A大上學,我是淩然的......”司挽溪想了好久都不知道該怎樣介紹自己與淩然的關系。

學姐嗎?

她不曾和他同校。

姐姐嗎?

淩然從不承認她比他大。

朋友嗎?

什麽關系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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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司挽溪終于找到了一個正确的形容。

“我是淩然的老師。”

正在喝水的葉落弦聞此被水嗆住了,一邊擦嘴一邊問她:“老師?”

“恩,準确來說是家教。”

葉落弦這才點點頭恍然大悟。

又與葉落弦禮貌的寒暄兩句,司挽溪的所有話題都用光了,心中急切的盼望着能有一個人趕快回來。

終于等到了莫晴回來,司挽溪才松了一口氣。

淩然他們三個是一起回來的,淩然坐在葉落弦旁邊,趙淵挨着淩然,陸勝威在剩下的位置坐下。

“還沒給你們好好介紹呢,司挽溪,這是葉落弦,葉落弦,這是司挽溪。”

“喂,淩然,你怎麽這麽沒禮貌,不叫姐姐老師就算了,還直呼其名?”

“她說她是我的老師?”淩然說完瞟向司挽溪,司挽溪則撇開目光,免得被淩然看的羞愧不安,雖然她明明說的是實話。

“落弦,你別搭理他,淩然就是這麽沒禮貌,對溪姐總是直呼其名,我們教育他好多次了。”陸勝威大大咧咧的一邊給大家倒酒一邊說。

倒到司挽溪這裏,司挽溪輕輕一擋,道:“那個,我不喝酒。”

“今天咱們拿了第一這麽高興的事兒喝點吧。”陸勝威只當司挽溪矜持,繼續手中的動作。

莫晴接過陸勝威的酒,笑着說:“小威啊,我們家挽溪從來沒喝過酒,來來,我替她。”

“晴姐,這怎麽能替呢,溪姐幫我們這麽多我怎麽說也得敬她一杯啊。”

“挽溪喝不了......”

“晴姐,你這就是不給我們面子了。”

莫晴扭頭看看司挽溪,問:“你行麽?”

司挽溪微微一笑,拿起杯子:“那,我喝一杯好了,不過說好了,就一杯。”

“好嘞,溪姐給面子,我陸勝威也不是什麽不近人情的人,來,溪姐,我敬你!”

陸勝威和司挽溪一碰杯,直接仰頭喝下。

司挽溪正要喝卻被一只手攔了下來。

“淩然,你幹嘛?”陸勝威看着淩然的動作,有些不太高興。

淩然舉起自己的酒杯,站起來,道:“司挽溪的處女喝當然應該和我喝了,”說着就與司挽溪碰杯,“我幹了,你随意。”

司挽溪看着淩然将杯中的酒一氣喝光,也舉起自己的杯子喝了起來,她很努力,還是只喝了大半杯。

在陸勝威的強烈要求下,司挽溪的杯子又被倒到三分之二處,看着她全部喝下方才滿意。

其實,司挽溪一直不太明白為什麽所謂的酒桌文化,為什麽一定要喝酒呢?既浪費錢又不養生,喝的越多越表示和對方關系好,不喝就是不給面子,這是什麽思維?所以她不喝酒,從不。

可是多年之後她才知道原來酒不過斷腸人用來欺騙自己的迷藥,有了迷藥她才能不那麽痛。

又吃了少許的菜,司挽溪的胃開始不舒服了起來,翻江倒海的,她借故出去,想透透氣。

過了大約十五分鐘司挽溪才回來,淩然問她去哪了,她回答胃不舒服所以出去走走,現在已經好了。

“淩然剛才看見你出去了,這麽長時間沒回來以為你走了呢,給你打電話才發現你手機沒帶,急死他了。”莫晴拉司挽溪坐下,在她耳邊小聲嘀咕着。

他因為自己着急嗎?

司挽溪笑了笑,莫晴繼續道:“看來淩然還是挺在乎你的,我看你們兩個也就差臨門一腳,你不知道,今天你們比賽的時候淩然一直看着你,據我多年經驗,那玩意兒應該叫愛情。”

“說什麽呢,我也聽聽。”淩然探過頭,着實吓了兩人一跳。

“晴姐,咱倆換換位置,我和司挽溪說會兒話。”

莫晴抛給淩然一個我了解的眼神,很自覺的坐到淩然的位置上去,為了讓他們更好的說話,居然拉着葉落弦聊起了天。

“喝了酒不舒服?”

“恩,有點頭暈。”

“那我借個肩膀給你。”說着就又拽司挽溪靠到了他的肩膀上,“這下好點了麽?”

“恩。”

淩然很自然的拉起了司挽溪的手把玩起來,不知為什麽,明明是第一次被淩然這樣牽着自己的手,司挽溪卻覺得這個動作有着很強的熟悉感,難道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

“淩然,我覺得我好像醉了。”

“一杯啤酒就醉成這個樣子?”

“恩,我這個人很奇怪,小姐的身子丫頭的命,我不能聞煙味,從沒喝過酒,不能在過熱的地方帶着否則會起小疙瘩,不能被太陽曬,因為我紫外線過敏,不能總化妝,因為第二天起來時會長紅疹。”

“沒想到你還這麽多毛病。”淩然輕笑出聲,攬着她肩膀的手緊了緊。

司挽溪則繼續靠着淩然的肩膀,說:“淩然,你抽不抽煙啊?”

“不抽。”

“呵呵,”司挽溪笑了出來扭頭看淩然,拍拍他的臉,“好孩子。”

過了好半天,在司挽溪覺得她就要睡過去,身體的每個部分都不受自己控制的時候,淩然忽然問她。

“司挽溪,你有沒有什麽話對我說?”

司挽溪打了一個激靈,什麽話?淩然想讓她對他說什麽?直覺告訴她,他或許想聽的就是那句,要不要說,要不要趁着自己半夢半醒的時候告訴她。但是最後,她還是膽怯了。

“沒有啊。”

“哦,不過你現在暈成這樣一會兒怎麽回去?”

淩然雖然什麽都沒有說,但是司挽溪還是感覺到了他的變化,不想讓氣氛變壞,她想着半開玩笑岔開話題。

“能怎麽回去啊,難道讓你背回去?”

“好啊,我背你回去。”說着他就站起來和剩餘的四人說,“司挽溪不舒服,我得送她回去,你們吃着,我們先走一步。”說完就一手扶起司挽溪一手拿着她的包出了飯店。

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一陣風吹過來吹得司挽溪清醒了不少。

只見淩然站在她身前半蹲着,對身後的她說:“快上來啊,不是讓我背你嗎?”

司挽溪知道自己不應該這麽做,現在,她和淩然什麽都不是,她不清楚淩然的心,所以根本不敢貿然行動,在感情這件事情上她是個幼兒園都沒畢業的小朋友,難免會不知所措患得患失,所以,她更應該好好的在遠處站着,等着淩然向她說清楚才擁有接觸他的資格。但看着淩然線條分明的後背,她就像着了魔似的,忍不住想靠近。

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淩然已經背起她了。雙腳離地的那一刻,她的雙手本能的繞過淩然的脖子交握在一起,她趴在淩然的肩頭,司挽溪忽然釋然了,她淡淡的笑着,靜靜的享受此刻。

她要記住今天,第一次,他抱了她,第一次,他背起她。

現在已經是晚上9點了,街上的人不多,但是依然燈火通明,暖色的光勾勒着淩然的側臉,他的五官更加立體起來,司挽溪從沒覺得淩然這麽好看,或許夜真的能讓人平靜,平靜的讓你看到自己的心。

司挽溪,你那麽喜歡他。

在他扶起你的時候,在他認真學習的時候,在他為你送資料的時候,在他打籃球的時候,在他送你回家的時候,在他受傷的時候......

記憶的閘門被打開,和淩然的點點滴滴如同狂奔的洪水一般呼嘯而來,徹底沖垮了她最後的防線。

她的心一遍遍在她的耳邊呼喊着:司挽溪,你喜歡他。

“淩然,我......”

“到了。”

淩然放下她,按着她的肩攏攏她被風吹亂的發,笑着說:“今天你很漂亮,不過,我更喜歡你清純的樣子,化着妝穿着高跟鞋我總覺得你不是原來的那個你。”

司挽溪低頭,微微的點着,心中的話,還是沒有說出口。

“車來了,趕快上車,”她被他推上車,聽到他在車下喊道,“回去給我打電話,明天我去找你。”

司挽溪從前從來沒有想過,這輩子,還會有一個人可以讓她重新活過來。

她帶着手環的手摸着脖子上挂着的水晶墜子,看着天空,露出了如星般燦爛的笑容。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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