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暧昧是種好吃的毒藥(二)
第五章:暧昧是種好吃的毒藥(二)
“很久以後,當我清楚我的心後,我才知道自己當時錯過了什麽,我的自以為讓她離開了我,整整兩年。”
——淩然
回到宿舍司挽溪還是有些暈暈乎乎的,給淩然打電話報完平安,司挽溪一頭栽在床上,笑的有點合不上嘴。
沒過多長時間莫晴就給她來了電話,問她情況如何,司挽溪雖然支支吾吾,但莫晴很快就明白了,她們家挽溪這事兒要成。
“挽溪,再給你吃個定心丸,剛才我和葉落弦聊天的時候從她嘴裏套出來件事兒,淩然和你說的那個女生不是她。”
“真的?”
司挽溪高興地坐起身來。
莫晴在那邊很不厚道的笑說:“對啊對啊,小淩然必定能變成你的囊中之物。”
“去。”
“還害羞了,不過挽溪,我真的很高興你的改變,一會兒我把你們幾天比賽的照片傳到我的主頁上,讓你好好看看淩然的你那比珍珠還真的小心肝。”
收線之後司挽溪打開電腦進入莫晴的主頁,看到了淩然與她擁抱的照片,嘴角的笑容一直不肯散去。
他說明天會來找她的對不對?
想到這兒,司挽溪笑的更甜,這麽多年她從未這樣開心過。
第二天,司挽溪與很多戀愛中的女孩兒一樣翻找出自己最好看的衣服,宿舍的一衆妖孽用很怪異的眼光看她。
李潇緩緩開口問她:“挽溪,你今天不大正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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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你今天有約會?”董媛也表示疑問。
王璇靜一邊往嘴裏塞面包一邊向司挽溪抛媚眼:“你有約會?是不是夏起戎?”
董媛知道內情,推了推王璇靜的腦袋:“好好吃你的面包去。”
司挽溪只是微笑,背起書包,對三人說:“我先去教室幫你們占座,你們快點兒收拾別遲到了。”說完便開門離去。
宿舍裏剩下的三只面面相觑。
“你确定剛才出門的那個是司挽溪?”
“外表是,但是內心不見得是。”
“莫非,穿越了?”
......
今天上午司挽溪的心情一直不錯,連平時很難被聽懂的C++她都聽得很舒服。
淩然什麽時候會來呢?
一邊想着這個問題司挽溪一邊在路上走,忽然被外力拉扯,她失去了重心。
看着從自己身邊飛速駛過的汽車她才明白自己剛才太出神差點被車撞到。
她想感謝出手幫助自己之人,卻發現自己正被人抱在懷裏,她擡頭一看,是夏起戎。
“謝謝你。”
“不知道你想什麽,這麽不小心。”
司挽溪看看夏起戎還在抱着自己的手,夏起戎馬上意識到趕緊松開。
“下次請你吃飯。”
“你都欠我好多頓飯了。”
“有時間一起還,我還有事,先走了。”
“等等,”夏起戎的臉忽然放大,司挽溪向往後退卻被夏起戎拽住,他伸出手,在她臉上輕輕一拂,“好了。”
司挽溪看看夏起戎手中的柳絮方才明白,剛才他是在幫自己擦臉。
“謝謝。”
夏起戎抱臂,居高臨下的看她,嘴角一勾,道:“司挽溪,你有沒有覺得你常常和我說謝謝?”
“有嗎?那我以後多注意。”
與夏起戎告別司挽溪買了午飯回到宿舍,心裏犯嘀咕,淩然怎麽還沒來,轉而又想着他們中午時間緊,可能晚上才能來吧。
司挽溪沒什麽心情的吃了兩口飯便再也吃不下去,爬到床上躺着去了。
到了晚上九點多,淩然還是沒有出現,司挽溪有些擔心,會不會是出什麽事兒了?
于是便給淩然打電話,好不容易接通,淩然那邊好像很熱鬧。
“你,今天怎麽沒過來?”
“啊,對不起,我忘了。”
他忘了,原來是忘了。
她又能說什麽呢?畢竟,現在,他們什麽都不是。
“那你早點休息,明天還有課。”
“恩。”
沒有多餘的話語,淩然就挂斷了電話。
此時淩然正在酒吧內與從前的一衆好友拼酒,挂了電話,淩然端起酒又一口氣喝了下去,一哥們兒看他不太對勁,坐到他身邊,拍拍他的肩:“兄弟,怎麽了悶悶不樂的?”
“沒事兒。”
“別逗了,你小子一年前就退隐江湖不怎麽和我們這幫兄弟常常出來了,今天忽然跑出來和我們喝酒還能沒事兒?”
淩然又喝一杯,過了半天才說:“你說如果我說我要和一個女人見面,可是到的時候卻看見她被另外一個男人抱在懷裏,我可能喜歡上她麽?”
“當然不能,那是婊.子,不過兄弟,你自己喜歡不喜歡人家你還不知道啊?”
“我還真是不太清楚,所以才煩嘛。”
“呦,感情的事兒啊,這方面淩少你可是一等一的高手,我那點兒本事哪能和你比啊,這不是班門弄斧麽?你說的是你新交的女朋友?”
淩然搖頭,但還是不說話,又狠狠灌了自己一大杯。
“喂喂,您老悠着點兒,酒不是這麽喝的。不過話也不一定是這麽說的,也有可能是誤會呢?那你覺得那女的喜歡你麽?”
“我,我不太确定。”
“你不确定就去想辦法确定啊,如果她對你有心你就原諒她這一次,反正你們又沒确立關系,人家又沒給你戴綠帽子,如果她心裏沒你,然後你們再一拍兩散也不是不可以啊。”
是啊,我該确定一下她的心,如果不是我所期望的那樣,再一拍兩散。
酒吧裏過于昏黃的燈光讓淩然有點兒反胃,他好像回到了很久以前,那段頹廢荒謬的日子,又灌了自己一杯,淩然起身出酒吧。
這邊司挽溪自然不知道那天淩然看到了她和夏起戎看似過于親密的動作,她也奇怪淩然為什麽自那日之後便很少與她聯系,難道,是小朋友心性未定?
“司挽溪,樓下有人找!”
樓管阿姨的大嗓門從一樓傳到三樓完全不費吹灰之力,為了不影響宿舍裏其他同學,司挽溪連睡衣都沒換穿着拖鞋就往樓下跑,她一邊跑還一邊想,會不會是淩然?
可到樓下一看,一個身材高大的熟悉背影直挺挺的豎在她們宿舍門口,引得不少人圍觀。
司挽溪趕緊跑到那人身邊,道:“哥,你怎麽來了?”
何楚看到司挽溪,面上沉重的神色依然沒變。
“挽溪,收拾點兒日常要用的東西趕快和我走。”
司挽溪看何楚表情很認真,不像開玩笑,不說二話,趕緊回宿舍收拾了一些自己的洗漱用品和貼身衣物,換了睡衣趕快下樓。
“哥,到底發生什麽事兒了,這麽嚴重?”司挽溪跟在何楚身後緊趕慢趕才跟得上他的腳步。
“小語的媽媽沒了,她現在情況不大好,你過去陪她兩天,我怕她做什麽傻事兒。”
司挽溪只覺得自己的腦袋“嗡”的一聲,上次見舅媽還很好,怎麽說沒就沒了?還有她那個表姐,從小就沒受過什麽大的挫折,這件事兒發生的這麽突然,她怎麽能受的了?
果然,情況很糟糕。
羅默語從前天到現在不吃不喝的在床上躺了兩天了,若不是還能感覺到她微弱的呼吸,司挽溪一定會認為她死了。
原本那麽開朗的女孩子怎麽會變成這樣?
司挽溪看着有些心疼,她走到羅默語的床邊,拉着她的手,和她說話:“姐,我是挽溪。”
她不确定羅默語是否能聽到,但她覺得她有必要說下去,她不能眼睜睜的看着羅默語就這樣放棄自己。
“姐,我知道你現在心裏有多難過,我也曾經經歷過,那時候我也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我逃避,我不相信這是真的,但是到頭來我還是要面對現實,老天讓我活着,一定有他的理由,所以我要活着,好好的活着。”
“姐,你不知道我有多羨慕你,畢竟你擁有比我更長時間的媽媽的愛,而且,你還有爸爸,我呢,什麽都沒有,我只有我自己。”
“姐,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樣很殘忍,你讓死去的人不安,你讓活着的人難過,你真是個混蛋,你必須求的我們的原諒,所以你必須醒過來,你還有很長的人生,如果你現在的這幅樣子能讓舅媽回來,你大可這樣繼續下去我們絕不阻攔,姐,想想我們,你不能這麽自私。”
羅默語被她抓着得那只手忽然動了一下,眼角也留下一行淚。
司挽溪終于松口氣,她願意回來,她願意回來了。
“姐,我知道這件事兒得慢慢來,這兩天我陪着你,好不好?你先吃點兒東西,保重身體。”司挽溪一邊說着一邊沖何楚使眼色,讓他把粥端過來給羅默語喂。
趁着何楚給羅默語喂粥,司挽溪走出羅默語的房間來到客廳想要喘口氣,畢竟,她剛才有重新回憶了一次那些日子的痛苦,心裏難免有些壓抑。
客廳中的沙發上坐着一個她沒見過的男子,帥氣的臉上寫滿了疲憊,她走到他身邊,說:“你是我姐的男朋友許唯落?”
他點頭,沖她微微一笑:“謝謝你,她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從H市回來之前她還在生病,我真怕她有什麽意外。”
“放心,表姐她表面上看上去很脆弱,但是內心其實還是很堅強的。”
“辛苦你了。”
“你也是,以後好好對她。”
男子點點頭,司挽溪仍然覺得氣悶,于是選擇出門走走。
司挽溪剛出家門,她的電話便響了起來。
許唯落看了一眼并未理會,但過了不久,電話又響了起來,許唯落猶豫着接起了電話。
淩然?
他表弟倒是也叫這個名字,真巧。
“喂。”
聲音很熟悉,難道真的是同一個人?
許唯落試着問道:“淩然?”
那邊沉默良久方才有人回答:“表哥?”
......
司挽溪回來時天已經黑了,許唯落告訴她有電話找她,她看了通話記錄,是淩然。
打過去時淩然的口氣怪怪的,他說他現在受傷進了醫院要她過去,可是現在這種情況她實在是走不開,想着淩然現在還能這麽中氣十足的與她打電話,想必不會有什麽大事兒便回答他說:“淩然,對不起,現在我有很重要的事兒,等我有時間再過去可以嗎?”
不想淩然聽到這裏居然挂了電話,司挽溪也沒心情和他再計較許多,權當是小朋友發脾氣,想着過段時間就好了。
但,許唯落并沒有告訴她,剛才許唯落接她的電話的時候聽出了來電話的是自家表弟,而且毫不掩飾的告訴淩然自己是許唯落,許唯落不覺有他,可是淩然心中并不是這麽想的,許唯落與淩然是表兄弟,他從小最佩服的就是自己這個表哥,現在他居然接了司挽溪的電話,結合前兩天發生的事兒,淩然理所應當的認為司挽溪正周旋在她們兩兄弟之間。
本來他是不想接司挽溪的電話的,但抱着最後一絲希望,他試探着,看她是否喜歡他,如果她願意放下手中的事情來看自己那麽他完全可以當做什麽都沒發生,可是司挽溪并沒有這麽做的,她拒絕來看他。
原來,她并不喜歡他,還好他還沒有放入感情,如果是那樣他豈不是敗得很慘?
雖然找到了答案,但淩然心中還是不太舒服,一拳狠狠的搗在病床邊,手頓時失去了知覺。
亂,現在他的腦子裏亂作一團。
這一次,他覺得他的身邊又出現了一個不安定因素。
就是這樣,淩然第一次錯過了司挽溪。
因為他習慣了對女生好,所以她誤會了,不過若她主動告訴他她的情感,或許他會同意,然後和她來一段時間不算長的戀愛,畢竟,她那麽像她,但他錯估了司挽溪,也錯估了他自己;
因為他太過篤定,除了那人他這輩子不會再愛上任何人,即便是心中确實有了觸動,他仍設法将其曲解為生理反應;
因為他對她的感情并不算深,甚至可以說少的可憐,所以他并不相信她,他按照自己的想法編了一個漏洞百出的故事,借此給自己一個理由逃避司挽溪對他的感情。
又或許只是因為,自多年前的某一天開始,他堅持的認為,愛情已死。
這是多年以後淩然回想起這件事時想到的唯一合理的解釋。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