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你我都是風中奔跑的塵埃(一)
第十一章:你我都是風中奔跑的塵埃(一)
“到現在我仍然難以相信,在我興致勃勃的送出60+的助攻的時候我會被當場抓住,而讓我更加難以相信的是,抓住我的人居然是小溪。”
——淩然
大學,無非就是十六個星期的幼兒園和兩個星期的高三。
不過,在淩然這裏就有些不一樣了,自從司挽溪成了淩然的女朋友,他便會時不時的被上了研究生的司挽溪提點着要好好學習,要多去自習,如果有時候淩然不經意的讓司挽溪知道了他在哪個老師的哪節課上睡了個昏天黑地,司挽溪還會直接跟着淩然回家給他補課。
可淩然一點也不覺得煩,這樣的相處模式讓他想起了4年前的司挽溪。
看着還在挑燈夜戰的室友,淩然心中竟有些竊喜。
“呦,淩然,這麽早就睡了,看來是準備充分啊。”
“嗯,準備的差不多。”
“那明天別忘了給兄弟們傳答案啊。”
“沒問題。”
淩然笑眯眯的回答道,帶着些些莫名其妙的甜意,卷着被子沉沉睡去。
許是昨天睡的太好,淩然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7點40了,離考試開始還有20分鐘,他急忙跳下床,一邊飛快的洗漱一邊在心中暗暗咒罵同舍那幾個臭小子,也不知道叫叫他,如果他考不了試看誰給你們傳答案!
到考場的時候已經開考5分鐘了,淩然直接沖到自己的座位上,路過同舍人身邊時不忘送出幾記眼刀,舍友們也滿是不好意思,他們也沒想到一向早睡早起的淩然怎麽會睡過頭,他們還以為淩然今天不準備吃早飯想多養精蓄銳好給他們傳答案呢,現在......只能一個勁的用自己的五官充分的表達自己的愧疚之情,只盼着淩然能大人不計小人過的把答案傳過來!
坐在座位上,淩然還是有點喘,粗重的呼吸聲在安靜的考場中顯得格外突兀,淩然顧不得其他,拿出筆就開始寫面前的卷子。
帶喘的呼吸逐漸平穩了下來,看着卷子上的這些題目,淩然忽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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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知識點司挽溪全部給他講過,連題目都與她給他的例題大同小異,甚至還有好些都是原題。
前些天還聽舍友開玩笑的說人生的四大悲劇就是:你的婚禮你前女友來參加,去飯店吃飯你前女友主廚,考試的時候你前女友監考,去醫院看病的時候你前女友主刀。
那麽,有個女朋友在教授身邊給你打探考試題目是不是也可以說成是人生的四大幸事之一呢?
飛快的答完題目,淩然看看表,還有40分鐘,向旁邊舍友的方向一瞥,果然看見舍友欲言又止、期期艾艾般的目光,淩然又斜睨他一眼,只見舍友渾身上下一哆嗦,就差下跪了。
淩然心中瞬間樂開了花,拿出早就備好的小紙條開始奮筆疾書,或許是抄答案抄的過于酣暢淋漓,以至于有人走到他身邊他都沒發覺。
身邊的人站了好一會,淩然才覺不對,看着桌子上的那大片大片的影子,淩然心想,完蛋了。
該怎麽說呢?
就說把答案抄出去準備對答案,對,就這麽說,反正答案還沒傳出去,死不承認就對了。
想到這淩然心裏有了點底。
監考老師好像不準備繼續忍他了,兩根手指在他桌角處輕輕敲了兩下。
淩然調整好表情,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嘛。
可,當淩然看清眼前的監考老師時,表情瞬間就僵住了。
司挽溪微微皺眉,問:“這是什麽?”
淩然只是機械的搖着頭,剛才想好的說辭瞬間忘光。
“問你呢。”
淩然還是沒什麽反映,原本捂在手下的紙條也大剌剌的躺在桌子上。
此時,另一個坐在講臺上打着瞌睡的監考老師也清醒了,準備起來做做運動,于是向着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小司啊,出什麽事情了。”
司挽溪與淩然均是吓出一身冷汗,要知道,A大的考風素來嚴謹,是寧可錯殺三千絕不放過一個的那種,遇到作弊的直接挂掉,情節嚴重的還會讓學生留級或直接勸退。
司挽溪急中生智,将淩然桌上的紙條一邊抓起,一邊轉身,一邊将手揣進衣服口袋裏,笑眯眯的和老師說:“沒什麽,王教授,這個學生問我他可不可以去上廁所,我說不可以,他又說自己寫完了讓我看,我說這是考試規定,如果實在想上廁所的話可以交卷。”
“哦?這麽快就寫完了?我看看,”說着就走到淩然的桌前拿起他的卷子左看右看,沒過多長時間,王教授就放下卷子,笑呵呵的說,“這位同學,你答的很不錯,不用檢查了,交了卷子去上廁所吧。”
淩然一愣:“啊?哦......”然後開始慢慢騰騰的收拾東西,看看舍友那在說着“淩然你不能見死不救”的眼神,再看看王教授“嗯,小夥子很不錯嘛”的眼神,又看看司挽溪“快點給我出去,要不然誰都保不了你”的眼神,淩然嘆口氣,遞給舍友一個“兄弟,這回我是救不了你了,你自求多福吧”的眼神,灰溜溜的出了考場。
雖說是出了考場,但淩然并沒走遠,而是在樓下的長椅上坐着,等結束考試的鈴聲響起,他立馬掏出手機給司挽溪打電話,司挽溪卻是只說了句她正在忙一會兒再聯系他便匆匆挂了電話。
沒過多久,淩然的舍友也出來了,沒有預料中的垂頭喪氣,反而是一派輕松的跑到他面前,拍了拍淩然的肩:“好兄弟,夠義氣,這回能及格了,改天請你吃飯啊。”
還未等問清是怎麽一回事,舍友便和其他人拉幫結夥的離開了。
淩然郁悶無比的往校門口的超市走,他和司挽溪說好了,今天回家做飯吃。
材料買的差不多了,淩然接到司挽溪的電話,說她已經忙完了,在校門口等他,淩然匆匆結完帳,往校門口走去。
公交車上人多的很,淩然一手拎着食材,一手抓着把手,從身後護住司挽溪。
“你怎麽沒告訴我今天你監考啊,你不知道,我一擡頭看見是你,魂都吓掉了。”
司挽溪輕笑:“我有那麽可怕麽?今天張教授忽然有急事才臨時把我拉去的,我以為你早就看到我了,所以你才那麽明目張膽的給你們班同學傳答案呢。”
“我今天都起晚了,急急忙忙趕過去哪有時間看是誰監考啊?”
不過說來也奇怪,司挽溪那麽一個大活人站在他旁邊那麽長時間他居然沒發現,太不符合他的作風了。
“又睡懶覺,”司挽溪回頭,瞪了淩然一眼,淩然呵呵一笑,在她臉上輕輕的蹭了一下,司挽溪害羞的趕緊回頭,“這麽多人還耍流氓。”
“對了,有件事特別奇怪,今天考完試,劉宇說什麽多虧了我能及格了,可是我根本沒傳成答案啊。”
司挽溪意味深長的一笑,然後又假意正色的說:“誰是劉宇啊?”
“就是那個一直給我暗送秋波的那個。”
“哦~~原來就是他啊,我随便寫了一份答案給他了。”
“什麽?”
“誰讓他老對你心懷不軌的,居然還敢給你暗送秋波,我就順勢送了他一棵爛白菜,就算當作還禮了。”
淩然瞬間癱軟,道:“完了完了,看來以後我不能住宿舍了。”
“嗯,對,不僅不能住宿舍,連學也別上了。”
“你這個害人精。”說着就作勢要朝司挽溪的脖子咬去,弄得司挽溪癢的很,忙說:“別鬧了別鬧了,快下車了。”
回到淩然家,司挽溪在廚房忙活,淩然則是去把堆了好長時間的衣服洗掉。
陽光透過窗子灑進來,融融的。
所有的菜都上了桌,司挽溪叫淩然吃飯,淩然卻回答一會就好。
這小子又在幹嘛?
順着淩然的聲音,司挽溪走到淩然對面的房間:“淩然?”
淩然回頭,一臉的笑容:“小溪,這是我給你布置的房間,你喜不喜歡?”
給她布置的房間?
司挽溪略微遲疑,但還是邁進房間,環顧四周,滿眼都是她喜愛的淺藍色,床上還擺着布娃娃,她已經忘了,她的最後一個布娃娃是哪一個,很久了,久到她已經無法将自己與布娃娃聯系起來,一臺精致小巧的筆記本電腦放在桌上,旁邊,她的相片在鏡框中竟然也漂亮了起來。
“這......”
“這是我給你準備的家。”
司挽溪心頭忽然湧入一股暖流,竟是要哭了,第一次,有一個男人願意給她一個家。
“那,你爸他們呢?”
這不是第一次司挽溪問起淩然的家人,因為她很奇怪,每一次來淩然的家她都沒有見過他的家人,可,淩然每次都不大願意說。
司挽溪知道,她說錯話了,這種時刻,她不該提他的家人的。
可淩然卻并沒有生氣,只是微笑着擁過她:“這裏原來是淩然的家,現在,是淩然和司挽溪的家。”
再也抑制不住眼框中不斷徘徊着的淚水,司挽溪抱緊淩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過了好半天,淩然才笑呵呵的說:“其實我不介意這麽抱着你的,但是,我的肚子在抗議。”
司挽溪破涕而笑,道:“快去吃飯吧。不過,看你表現這麽好,我也告訴你一個秘密吧,你出考場以後,我把你的小炒扔給那個劉宇了,雖然他一直對你暗送秋波是很讨厭,但是我總不能陷你與不忠不義,所以,便宜了那個劉宇。”
“我就知道。”
“不過你下次要是再敢這樣,我可不客氣。”
淩然點點頭,笑着沒說話,心裏卻想,別說一次,就是十次,一百次,一千次,你還是會做出和今天一樣的選擇,我太了解你了,護短的小丫頭。
看來,有個當自己監考老師的女朋友才是這世界上最幸運的事啊。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