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告別十八歲·死亡
劉Rachel碰見李孝信的時候,是她剛從崔英道家裏出來,兩人大吵了一架,情緒不是很穩定。剛走下樓梯差點崴到腳被突如其來的手扶住,劉Rachel剛想道謝一擡頭卻看見是李孝信,頓時沒了心情,甩開他的手:“什麽時候都能碰見你,你不覺得你很煩嗎?”
李孝信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想哭就哭,何必強忍着呢?”他就像是看穿了她的僞裝,很大度的拍了拍肩膀,頭一偏跟她說:“我的肩膀還是随時可以為你提供需要的。”
劉Rachel破涕為笑,“就你肩膀能幹什麽?”
李孝信不以為然,“你看好,沒準就我這肩膀能撐起未來的電影事業。”他當然可以,在經濟蕭條的時候他的電影被稱為王牌吸金影,他的女主被稱為‘信女郎’只要是和他合作的女主,沒有不紅的,他的電影沒有不賣座的。所以,他當然有把握撐起這個電影市場。
看着他篤定的眼神,劉Rachel有些恍惚,像是回到了他們兩個人剛結婚的時候,那時的他還沒有特別有名,也是這樣一幅肯定的樣子對着廣袤的天空比劃着他的宏圖!
劉Rachel很快平靜過來,朝着李孝信笑了笑,“那你就好好地努力吧。”
似乎是頭一次,回到十八歲的時候,李孝信還是頭次看見劉Rachel對自己友好的笑,不帶任何反感情緒,這一刻的祝福看起來倒是像真的了。李孝信苦笑下,真的想不明白,為什麽劉Rachel會很讨厭自己的感覺?
如果說前世,她會恨自己也是理所當然,這一世呢?她和自己還沒有開始,為什麽就已經像是知道了結果預先避開自己?兩人站在樓下,一陣風吹過,他望乎所以的伸手替她撥了撥吹亂的發絲,就像曾經相愛的時候一樣。他的手指輕輕地撫摸過她的臉頰,帶着一絲的溫柔和小心。
劉Rachel別過頭去,朝街上邁出一步,李孝信的手就停在了半空中,他有些失落的望着她的背影,忽然大喊:“我們真的不可以嗎?為什麽?”他站在原地喊完,不死心的跑到劉Rachel面前,扯住她的手臂就是不肯松手。他唯一知道的就是,如果放手,可能再也沒有機會面對她了。
只見她冷靜的轉過身來朝李孝信露出一抹冷笑,輕輕地說:“為什麽你還是這樣天真?”不管今日她是如何的地位,就憑她的個性就覺得不會再和他在一起。
“你是指的崔英道嗎?”李孝信問。除了他,李孝信想不到第二個人,如果說以前還能是金嘆,可是金家被她一手掩埋了。
“如果,沒有了他呢?”李孝信緩緩的松開手,站直了背問。
一陣風吹過,劉Rachel覺得有些冷,擡頭看見眼眸更冷的李孝信,她笑了笑,“即使沒有他,我也不會再和你有一絲的關系。”你給我的痛,痛入骨髓。
劉Rachel最近一直在忙公司的事情,有新品上市更大的可能她想投資到海外,忙的不可開交,等着一覺緩過來的時候是被金嘆電話打擾的。
只是她不知道短短幾天的時間,竟然她和李孝信的事情被宣傳的沸沸揚揚,幾乎各大媒體刊登出大篇幅李孝信強攔劉Rachel的照片,标題更是吸引人:崔英道樓下,劉Rachel換船,女王和落魄酒店王子只是過眼雲煙?
看着照片裏李孝信一副深情挽留的樣子,劉Rachel覺得有些可笑,翻了翻還看見那些媒體不死心的抓拍崔英道的陽臺,還真別說,有一張隐約能看見一個人影站在陽臺上,被他們大肆宣揚是崔英道灰心的站在上面目睹這一切。
她扯着嘴角笑了笑,李代表推開門來剛好看見她将報紙扔進垃圾桶裏,“這些不是事實嗎?”
“為什麽你會覺得是事實呢?”劉Rachel轉身走到衣櫃前,嘩啦一聲拉開露出一排的衣服,有些是她設計的,有些是從米蘭以及各個潮流都市裏買回來的最新款,她一件件的摸過去,“你覺得我穿什麽去探望金會長比較好?”說着纖細的手停在一條紅色的長裙上,那是細細吊帶單肩的長裙,腰部還點綴了一朵绛紫色的玫瑰花。看起來很妖嬈。
李代表看了看那裙子再看向劉Rachel,“你去看他幹什麽?”
劉Rachel拿着裙子在鏡子前面比劃,“去告訴他,金嘆要和我結婚。”說的那麽輕松,就像是去找一個老朋友敘舊喝茶一般簡單,從容。
“你瘋了。”李代表一把拉過她,迫使劉Rachel看向自己,“你在說什麽,好不容易和他解除了婚約,你幹什麽又貼上去!”李代表很生氣,能感覺到她抓住劉Rachel的雙手還在顫抖,是氣的顫抖,以至于很用力的抓的她有種指甲陷進肉裏的感覺。
“是去告訴他,金嘆要和我結婚!”不是,我要和金嘆結婚!劉Rachel掙脫開她的雙手,随意的将裙子扔到床上,沒了試衣服時候的心情和興趣,“我想睡覺了。”很明顯的就是在趕人走了,李代表剛還想再說什麽,劉Rachel撩起被子猛住頭。
本來打算出去的李代表氣不打一處來,折回來扯了幾下沒扯動被子,只好指着被子來叫:“你現在是翅膀硬了嗎?你不是和崔英道那小子在一起嗎?為什麽,為什麽又要和金嘆結婚了?他那德行一直喜歡着車恩尚,現在又什麽都沒有了,你喜歡他什麽,你不是喜歡崔英道嗎?”說着說着,“是不是崔英道喜歡別人了?”
“要是真那小子喜歡誰了,你說,我去端了他喜歡人的家,看他還能選誰。”
劉Rachel扯下被子,想想還是笑了出來,她老媽的邏輯實在是太強悍了,“看你想到哪裏去了,都說了金嘆要和我結婚,是金嘆,想要,和我,結婚!”劉Rachel白了一眼她,字字一頓的說。坐起來抱了抱被子,“你說金會長會是怎麽樣的表情呢?我很期待呢。”
末了朝李代表一笑,那笑容,亮的有點過了。李代表不禁寒毛豎起來,理解過來她話裏的意思,忽然間想什麽時候她的女兒變得這麽……厲害了,存心是氣死人不償命的。明知道前幾天金會長剛醒過來,知道了公司的情況嘆了又嘆氣,一天沒吃飯誰也不見。
她這樣再去折騰一圈,是害怕人家好起來嗎?李代表看着她,“你可得想清楚,人家現在可是見到你就想撕了你。”
“那沒辦法,誰叫我是你生的呢,母親作惡太多,女兒也遭殃。”劉Rachel若有煞事的說着,一邊說一邊搖頭像是真的就是那麽一回事一樣。氣的李代表又是笑又是氣,點了點她的頭,也就随她去了。剛跨到門口,李代表忍不住回頭看一眼劉Rachel,心裏驀地生起無限的愧疚,真的欠她太多成長。
第二天的時候,劉Rachel真的穿着那條紅色的長裙拎着個包去醫院了,一頭直發打理又打理的,直到滿意了這才出門。李代表在她身後看着,那小腰走起來帶着長短不一的裙擺搖曳生資。歲月總是會讓人不得不服老,李代表朝鏡子裏望了望,即使保養的再好,畢竟不年輕了,她覺得自己是老了,不僅是年紀還要心态。
劉Rachel一反常态這次反而來的很高調,她直接從大門處走進去,有些八卦的人自然會認出來,尤其是在醫院裏誰沒事穿着那麽鮮豔的顏色?所以,劉Rachel那抹鮮紅的影子出現的時候,就立刻引起了人們的關注。
時不時的還有人竊竊私語那不就是劉Rachel嗎?
不過,她不在乎,認出來又怎麽樣?她反而朝那人笑了笑,直接走去了金會長的病房,裏面只有金嘆母親,剛好正在給金會長遞水果。“你來幹什麽?”金嘆母親反射性的站起來,十分不友好的看向她,打量着這個女生!
說起來她曾經很希望金嘆能娶到劉Rachel,因為那是身份的穩固!可是,一系列的事情以後,她恨不得劉Rachel母女,能死多遠死多遠,還有那個鄭遲淑也一樣,都沒有一個懷有好意的!
“你還來幹什麽?”金會長沉默了會兒,先開口問了。不愧是在商界裏摸打滾爬這麽多年,幹掉了多少兄弟才能坐上帝國集團的巅峰?即使同一樣的一句話在他問出口和在她問出來,氣勢就感覺不一樣了。
劉Rachel不動聲色的朝旁邊的椅子上坐了坐,“這條裙子你喜歡嗎?”
金嘆母親剛想開口,被他拉住了,“幫我出去打壺水來。”這明顯就是再把她支開,這樣的事情根本用不着家屬去幹,按個鈴就可以了。她瞪了一眼劉Rachel又看了看金會長,“會長,我哪裏也……”
“出去。”
只是兩個字的低聲呵斥,她剜了一眼劉Rachel很不情願的走出去了,如果說還有人能聽他的話,那也估計就只剩□邊的幾個人了吧。
“裙子很好看,年輕人到底還是穿的活躍點比較好。”說的就像是他們之間好像沒有什麽仇恨,兩個人相處的還是曾經可能成為親家的時候那麽融洽。
劉Rachel乖巧的一笑,“我也是這樣覺得,金嘆還說我穿亮一點的衣服好看,說是準備結婚的時候穿的喜慶點,你說好不好?”像是一個無知少女天真不谙世事的問他,金會長聽到金嘆說結婚的時候,身體一顫,差點洩了氣。
“你……你說嘆要和你結婚?”
劉Rachel一笑,點點頭,“是的啊,他說他要和我結婚,這一次還不是訂婚,是結婚。”好一會兒之後,看着強作鎮靜的金會長,“怎麽,他沒先和你們做家長的說嗎?”
“這件事,先放着。”金會長低着頭,心髒有些難受卻又不肯讓劉Rachel看出來,他張大嘴呼吸了幾下,才勉強擠出這麽一句話來了。
劉Rachel冷笑,“這樣可不好呢,現在這個時候媒體可能都知道了,要是再反悔一次,我們RS的臉往哪裏放,不對,現在我媽媽是帝國集團的新會長了,說起來這也是打帝國集團的臉。金會長,你曾經到底還是帶領過帝國集團的,別這麽快就忘記了啊。”
金會長猛的擡頭,卻看見劉Rachel悠哉的從包裏掏出一支筆來,扭了扭,原來是錄音筆,金嘆的聲音從那邊傳來:劉Rachel,這次我們再定一次婚,不,這次是結婚。
“你……”金會長指着劉Rachel,到底她是在打什麽算盤,話還沒問出來被她搶先了一步:“我?我什麽,我怎麽了,你想說我什麽?卑鄙,還是無恥?都無所謂了。”劉Rachel覺得自己是瘋了,一定是瘋了。
她看着金會長因為心髒疼痛而扭曲的臉竟然有一絲的痛快。
“很痛嗎?”劉Rachel冷漠的走到他面前,看着他死抓着衣襟像是透不過氣一樣,“聽說,窒息死亡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不知道你這樣算不算?”劉Rachel慢慢的走到那堆維持他生命的電子儀器旁邊,随手往哪兒一擱,“你覺得我要是不小心碰了哪個會怎麽樣?”就在金會長慌忙撥動氧氣罩的時候聽見她的聲音,就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魔!
“你到底想幹什麽?”金會長猛的将氧氣罩砸了過去,可是按他現在的力氣根本沒有那個能耐傷害到劉Rachel,她只是微微的往旁邊挪了下,“何苦和你自己過不去呢,沒氣要死的人是你,又不是我。”
劉Rachel往出口處走過來,看了一眼外面,“你知道嗎。你現在死在這裏沒人會知道的。”
金會長像是聽見什麽好笑的事情,呵呵的笑起來,即使心髒疼的厲害,他卻死命的盯着劉Rachel:“我死了,我肯定是被你害死的,嘆母親肯定是這樣想的。”
劉Rachel嘴角微微上揚,“是嗎?”
金會長忽然間覺得心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果然他心猛的抽了抽,扭頭看見剛才被劉Rachel碰過的機器斷了電,一下子不知道哪個環節出問題了,呼吸都變得困難,他想拔掉手上夾着的儀器,手卻發抖的厲害。他擡頭惡毒的看向她,“你……”
劉Rachel朝他一笑,站在門口半開着門,朝外面喊着:“醫生,不好了,快點來啊。”然後那聲音并不是很大,金會長冷笑的看着她做足前戲,卻始終沒有等到醫生來。呼吸越來越困難,他張大嘴巴倒吸幾口氣,再想呼出去,死命的盯着劉Rachel,這個人!打一開始就想他死,為什麽!為什麽!
他雙手亂揮舞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一樣做最後的垂死掙紮。狂亂裏跌倒在地上,眼睛瞪的大大的,他朝劉Rachel的方向爬了兩步,地上似乎一片冰冷。好像聽見雜亂聲,是什麽?金會長瞪着大眼看見劉Rachel身後趕來的醫生。
只是幾步之遙了,只要撐下去就可以了。
“鈴——”忽然間醫院裏的火警鈴響起了,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着火了快跑。
外面跑過幾個人,剛進門的醫生猶豫了那麽一小下,“救人還是……”最後跟進來的年輕的醫生小聲的問出來,剛一問出來,儀器滴滴滴顯示心髒已經停止了跳動。幾個醫生似乎終于松了一口氣似地,“哪裏着火了,我們幾個去看看,你留在這裏,病人過世了你要通知家屬。”說着将被留下來的人一堆,跑開了。
剛才那個提出問題的年輕醫生被留了下來,他為難的看了看劉Rachel,後者卻回給他一個冷漠的眼神,“他死了,會怎麽處理?”
年輕的醫生看了看她,“會……當然是家屬領回去。”說完被劉Rachel一瞪,他往後靠了靠,咽了下口水,家屬不是都希望這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