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他長在他審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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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更加持久,持久到像少年在證明自己已經長大,換了兩個姿勢康曦已經洩了兩次了,應有常還威猛地馳騁在他身上……持久得康曦一度懷疑自己會承受不住暈厥過去。
所幸,應有常沒有真正把他做到暈厥過去。
令康曦啼笑皆非的是,第二次高潮的時候,應有常已經發射了,還非要火急火燎地抽出肉棒摘下避孕套,将幾道濃白粘稠的精液迸射到他臉龐上。
這是跟GVAV上學的嗎?
康曦無聲地笑着,卻沒有阻止應有常,閉上眼滿足少年這麽一點嗜好。
康曦清秀俊逸的臉蛋上沾滿了腥味十足的晶瑩白濁,濁流沿着五官的曲線蜿蜒下流,留下斑駁稀薄的道跡,好似牛奶潑粘在漆黑的夜幕上、又像被撕開散落的白色內褲、還如那斷臂的維納斯,有種被沾污被破壞又欲說還休的美感,美得攝人心魄意味深長。
等康曦再度睜開眼,本就盯着他的應有常直接看癡了,像是古希臘藝術家手下完美的雕塑活了過後,懷中指尖的溫度預示着的切實擁有讓他有種夢幻的不真實感。
腦顱中思緒萬千,現實中詞彙貧乏的他只會幹巴巴地說:“你真好看。”
單純得可愛,跟床上的模樣判若兩人。
“謝謝。”
康曦食指輕擦過臉頰,瞅了一眼指腹上的精液,在應有常的注視下,悠悠地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耳邊響起應有常急促的吸氣聲。
“還不錯。”
康曦微歪着頭評價道,像是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神情和眼眸都透着無辜,撩撥得應有常下半身再度有了擡頭的趨勢。
“你自己的味道,不嘗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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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有常自然是不願意的,可當康曦笑着将手指伸來時,他卻沒有掙紮,任由手指侵入自己的口腔将腥味也帶入其中。
他甚至用舌頭纏上了康曦食指,引得康曦笑意更甚。
康曦沒有應允應有常再來一次的沖動,他膝蓋輕抵在應有常兩腿之間,咬了咬應有常的耳廓說:“該抱我去浴室清理了。”
應有常肌肉發達的臂膀輕而易舉地将他抱起,穩健地走向浴室。
應有常有意在浴室再來一發,康曦倒是心有意,可顧念着自己的身體狀況,還是沒有松口,令應有常好生委屈與失望。
晚上縱欲過度,康曦難得睡得沉了一些。饒是如此,第二天應有常早早醒來的時候,他也迷迷糊糊睜開眼,見應有常穿衣準備離開,沒有說什麽再度閉上了眼。
應有常蹲坐在床邊,見昨晚抱了一夜的人真的沒有什麽話想跟他說,甚至連一句道別都沒有,有些不高興,注視了好一會兒後才轉身離開。
他開門時,康曦再度睜開眼,掃了一眼房間內部,又确認門被應有常關好了後,才真正放心睡去。
當康曦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床邊桌子上多了一份睡前不曾見的早餐。
粥和豆漿已涼,預示着人走多時,康曦洗漱完畢時順手将早餐丢人垃圾桶,倒不是不餓,只是他的腸胃受不住涼的。與其待會兒受罪,不如不吃。
回到出租屋,康曦才想起來他似乎還沒跟應有常AA房錢,出于不給男人多花一分錢的原則,他登上了約炮軟件準備私聊對方。
結果先被對方密密麻麻的消息襲擊了:
【我到了你在哪】
【人呢??人都沒到你催個屁啊】
【騷貨放老子鴿子是吧?欠操找操還是犯賤找罵】
後面的話語愈發暴躁愈發不堪入目,康曦沒有再看,反手拉黑後,神情有些迷茫:
昨天約錯人了?
如果是這樣,昨天他初始時奇怪的對方的反差和寡言等等,都合理了,同時問題來了:應有常是誰?
昨晚康曦沒多問,現在完全沒有頭緒……鬧了一個大烏龍,康曦想了想,好像沒啥不良後果,也就沒放在心上。
不曾想,沒幾天,他和應有常又相遇了,以一種很奇怪的方式——應有常尾随康曦,然後被察覺了。
應有常覺得是康曦的問題。
他黯淡褐綠衛衣米色長褲,黑色活性炭口罩高幫帆布鞋,除了一截指節和眉眼外,渾身嚴實連額頭都有劉海遮着。這麽不尋常的裝扮,任誰見到都不會覺得他是好人。
尤其還是在福利院裏,應有常和他姐應如詩下意識認為是進來一個不法分子,于是選擇尾随。
當下,福利院偏院一個老舊狹小的房間裏坐着尴尬的三人和福利院院長。進門發現康曦時,應有常愣了一瞬,憂心化成驚喜漫出眼眸,可康曦平淡地掃過他倆,若無其事地挪開目光,令應有常翹起的嘴角又抿了下去。
院長年近六旬且有些地中海,但精氣神很足,在弄明白來龍去脈後哭笑不得,道:“這位是康曦,這兩個月常來的好心人。”
應有常立即道歉,眼眸趁機仔細地描摹着康曦的臉龐,康曦點頭,避嫌似的拉上口罩遮住口鼻,完全一副不認識的樣子。
忘了?還是假裝?應有常內心有些失落。
應如詩經常來此當義工,應有常卻是第一次來,兀自向院長也是向康曦介紹自己。
應有常,江大學生,大學一年級。
聽到江大時,康曦短暫地一瞥眼前的英氣少年,即将四目相接時他又別開目光,不說話。
應如詩試圖找話題:“我之前好像沒見過這位朋友啊。”
“他比較少周末來,所以不巧地都與你錯開了。”
康曦起身微微鞠躬說:“院長,我想先去看看孩子們,再見。”
“不用那麽着急,你們三個年輕人可以聊聊天。”
康曦拒絕了這個建議,單方面與院長作別,無視應如詩二人地離開了。
關上門,他長籲一口氣,有些如釋重負……雖然應有常給他的體驗不錯,但是他沒有跟一夜情對象進一步認識的想法,尤其對方還跟現在的他同學校。
他不想哪一天又因為感情糾紛一地雞毛,成為學校的“紅人”了。
這裏是一家兒童福利院,康曦個人更多地稱呼為孤兒院。他不是從孤兒院裏出來的,但因為近期常來做義工和捐東西,孩子們和工作人員都認識他,甚至印象深刻。
印象深刻的重要原因是他密不透風的裝扮。雖然工作人員們已經對他放下戒心,但是孩子們仍舊不與他親近——除了亮亮。
比如現在,康曦一進入大廳,亮亮徑直抱了上來,軟糯糯道:“康哥哥。”
康曦将他抱起來颠了颠,露出了今天的第一個笑容:“又變重了。看來有好好吃飯,那有好好學習嗎?”
亮亮是與他關系最親的,初遇他的時候就不怕他。
“有!我上星期的數學小測開了滿分呢!”亮亮小手比出來一個“1”字,昂首作驕傲狀。
康曦不太會情緒表達,故而倆人相處是亮亮主說,而康曦主聽得不亦樂乎,偶爾說上兩句。
一會兒,在阿姨的喚下,亮亮與其他孩子湧向食堂。嚴謹來說,是奔向裸地積沙的院子,孩子們拿着自己的碗筷前往竈房領取飯菜。
轉過身,康曦正好看見圍着應有常的好幾個小朋友散開的場景,他猜到應有常是第一次來。只能說人與人終究不同,有些人到哪裏都如魚得水,有些人走到哪都是小衆者。
兩者目光相接,旋即不約而同地錯開。
應有常走向食堂,而康曦是吃飽後來的,故而選擇留在一角,看着忙而有序的衆人。
孩子們嬉笑打鬧間的歡聲笑語,開心滿足的童真笑臉,還有工作人員穿梭此間的身影,落在康曦眼中具體又模糊成群體,氤氲成煙火氣息十足的人間盛景。
他參與不進去,但是局外觀察能讓他沾沾香火氣息,能讓他覺得自己是活着的,從而高興滿足。
今天,康曦總是控制不住地用餘光去觀察不遠處的應有常,面容俊逸,五官端正又不失鋒利,短袖外露出标致卻不過度的肱二頭肌……寬肩窄腰氣質剛健,而康曦知道,這人腹肌和胸肌都很大。
康曦面上不形色地腹诽着,這個人似乎完全長在他的審美上。
但也僅此而已。他默默地補了一句,像是提醒又像告誡。
直到打掃衛生、給孩子輔導功課、陪孩子一起做游戲等活動都結束了,兩人屢次擦肩而過,沒有半句交流,甚至沒有打招呼。
仿佛在互相鬥氣一樣。
康曦因為自己腦袋冒出來的想法而啼笑皆非,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怎麽了,好像早上接了個電話後就不太正常。
下午三點多,康曦和應有常作為唯二的年輕小夥,被飯堂阿姨喚去采購食材——幫忙拎東西。憑着對市集各攤位的了解和爐火純青的唠嗑砍價技術,在兩人震驚目光下,阿姨以極其實惠的價格買下了幾大袋食材。
雖然很耗時間,但在節省下來的錢面前,十分劃算。
康曦油然而生一股敬佩之請,他別說這麽八面玲珑地跟這麽多人打交道,就是砍價都不太會。因為不會,所以佩服。
阿姨還有其他忙活的事,讓他們倆人先将袋子的食材帶回去。與他同行的應有常聞言,斜眼看他,不冷不熱道:“我幫你拿一袋?”
康曦正将裝滿蔬菜的兩袋子放到地上,緩緩手臂,微喘着回答:“不用。”頓了頓,又道:“謝謝。”
不識好人心。
此時應有常已經明白康曦就是故意裝不認識,不爽之下,他故意說:“你好虛啊。”
康曦擡眸看他一眼,不羞不惱,只是将兩個袋子再度提起,快步跟上,但終究是體力不濟,一會兒後,步伐迅速放緩。
應有常一看就知道他完全在硬撐,沒忍住,直接上去拎起一袋,在康曦要阻止時不悅說:“照你這麽走,全院的人都得餓肚子。”
見康曦聽話地放手,應有常得意地笑:“早這樣不就好了。”
康曦低頭道:“麻煩你了。”
康曦邊上前邊聽到阿姨對亮亮說:“別哭了別哭了,你的康曦哥哥回來了。”
亮亮一邊喊着哥哥一邊淚涕未幹地沖來過,康曦用一次性洗面巾給他擦拭:“這是怎麽了?”
“不知道啊,睡醒後見你不在就開始哭,跟他說你一會兒回來後消停了一會兒,結果剛才又開始了。”
如願見到人,亮亮這才不好意思起來,紅着臉扭捏着從兜裏取出來一個散裝棉花糖,咧嘴雙手奉上,瞳孔裏還帶着膽怯:“哥哥,給你。”
這?康曦有些疑惑,還是笑着收下了:“謝謝。”
亮亮笑容更加燦爛:“這是我數學小測滿分的獎勵,分你一半。”
身後的應有常在他們倆互動時悄悄走了,邊走邊腹诽:這人對小孩子倒是挺不錯。
康曦輕聲問:“阿姨不是說我很快就回來了嗎?怎麽又哭了?”
亮亮四下看看了,将康曦拉倒牆角,怯聲回答:“他們都說過好多次類似的話,可都是騙人的……好多人也是……”
亮亮聲音越說越小,末了還緊張地偷瞟康曦,生怕自己的話會惹他不高興。
康曦沉默,內心五味俱全,反複攪拌後盡數變成心酸與慶幸,慶幸自己适才沒有因為潔癖而避開他,慶幸自己控制住了不以為然的情緒。
亮亮會錯意,慌了:“對不起哥哥,是亮亮不好。”
康曦抱着他,心疼地說:“不必道歉,亮亮沒錯,亮亮很好。”
該道歉的是我們這些“大人們”啊。康曦斂眼收斂情緒,他現在真的很想向亮亮許下承諾,但是情感上他說不出口,理智上又知道自己做不到,只能岔開話題分散亮亮的注意力。
亮亮很快就從情緒中走了出來,但康曦卻因此有些情緒低落,明明他沒有承諾許諾任何東西,但還心裏仍舊湧生一絲愧疚,萦繞不散。
離開孤兒院時,時候已晚。康曦想着明天還有出行的安排,見天色太晚索性就近挑了一家酒店。
洗漱完畢的他躺在床邊刷新班級的消息,突然傳來敲門聲,他戴上口罩,謹慎地開出來一條門縫。
門外的應氏姐弟一怔,尬笑說:“那個,可以借用你房間的浴室嗎?”
“為什麽?”康曦就着門縫說。
應如詩:“我們房間沒有熱水,沒法洗澡。”
康曦皺眉:“你們可以找經理反饋換房。”
“我們跟經理反應過了,但暫時沒有空房間。實在不好意思。”
“這是酒店的問題,沒有理由讓你們來承擔後果。”
應如詩還想說話,應有常打斷她,不岔道:“姐,別求他了。沒見他就開個門縫站在那裏嗎?我們別自讨沒趣了。”
康曦神情冷淡地看着他們,應有常作勢要拉應如詩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