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8.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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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有常不看人工智能打的分數，問康曦：“我唱得怎麽樣？”

康曦沒掩飾泛紅的眼眶，說：“好聽。”

應有常不信，收斂笑容道：“好聽到你差點哭了？”

康曦是由衷地覺得好聽。音樂很重要的一點是悅耳性。業餘的應有常雖然并沒有技巧在身，但唱得比較平的保證了不會破音，低音炮本身就可以動人。

康曦說：“不好聽我錄下來幹什麽？”

他笑容燦爛，若無其事一樣，實際上他也不知道自己現在什麽想法，甚至沒有想應有常順勢問他為什麽錄時，他該怎麽回答。

應有常沒有問，但康曦并沒有因此高興些。

沉悶得人煩躁的詭異氣氛沒有因為應有常歌唱而散去，但康曦與應有常好歹互動了幾句話，故而氛圍少了幾分壓抑。鑒于四人都沒有繼續逛展的興致，阮瑤妙就一邊在手機上預約座位一邊帶着他們前往茶點軒。

路上，阮瑤妙和練秋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前者是根據應有常唱歌時兩人的神态猜測出了大概，後者是一頭霧水。而康曦也意識到不能影響到同行女生的情緒，默默調整情緒。

抵達店面的時候，氣氛才真正破冰，并慢慢恢複正常。店鋪雖然不是坐落在繁華地段，但客流量不小，不少人還坐在店面旁邊的長椅上等着輪號進餐。康曦四人十分幸運，抵達一會兒就輪到他們了。

單間門面看着小實則裏面空間很大，而且中式裝修風格令人很有親切感。被服務員帶着落坐後，康曦怕晚上睡不着就沒有要茶水，應有常也沒要，兩個女生點了菊花茶。

四人互相問有沒有忌口的，康曦和應有常并坐在一起商量着點菜，康曦勾了兩個選項見應有常沒動，問：“你不點嗎？”

應有常面露猶豫，康曦見他有意勾幾個選項但只勾了一個價格便宜的，想起現在是月末了，頓時了然。

他問女生：“你們點主食了嗎？”不待她們回答，康曦繼續說：“我們點兩個主食吧，吃得飽一些，我好餓啊。”

主食點多，其他的自然就會少點一些，總價就低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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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完菜，康曦當即拉開距離。雖然四人很快由兩兩對坐變成一人一邊的做法，但應有常還是狀若無意地看了一眼康曦。

康曦視若無睹，偏頭與兩個女生聊起來。他抛個話題問她們中午吃了什麽，一會兒就成了兩個女生主講。女生吐槽中午去的那家關東煮“除了小奶狗服務員外，一無是處”，進而聊到漫展上遇見的各式各樣的帥哥美女，還扯到音樂區裏某個現場表演跟錄音室天差地別的唱見。

她倆也好奇康曦二人的情況，然而顧慮二人似乎剛發生矛盾，也只能挑着問。康曦分享些細枝末節後，又通過發問将話題引導回她們身上。

一籠鳳爪和一籠叉燒包率先被端上來，精致小巧的，品相很好但量少，四個人動兩下筷子就解決了。

應有常說：“上菜有點慢，而且也不先上主食。”

“吃早茶是不能急的，邊吃邊唠嗑才是早茶的精髓。”練秋解釋道：“主食一般都是中途或者最後上的。”

于是又聊起八卦新聞，比如信科院一個男的挂科12門，學校考慮勸退他的時候一次性補考全過了；比如A市哪個區近期治安不好，最好不要過去；還有就是隔壁的X大一個新生因為偷拍女生裙底被退學了。

女同胞尤其痛恨偷拍行為，解氣之餘慨嘆道：“沒想到X大也有人渣。”

“這有什麽想不到的？”應有常說：“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

康曦點頭，罕見地評價道：“成績好不等于高素質。”

阮瑤妙語氣複雜說“我也知道這個理，但是沒有案例發生在身邊，難免有一點學霸濾鏡在那。”

她說這話的時候，應有常發現康曦臉上稍縱即逝的譏諷。

應有常不明所以，而這份疑惑旋即被新端上來的一道道菜給分散了，他只當看錯了。

小吃量不多，但主食給得十分實在，故這頓飯，四人不僅享了口福還吃撐了。同時因為有兩個主食，總價不高，均攤下來異常實惠。

盡管一天下來康曦并沒有很明顯的情緒外露，但比往日多了不少的言語說明他其實很高興。如果應有常沒有突然提醒他兩人的不愉快的話，這一天幾乎圓滿。

在康曦希望這條街能再長一些的時候，他倆已經到了出租屋樓下。恍惚的康曦沒有發現抵達了目的地，還愣愣地往前走，以至于被應有常拉住。

康曦說：“我上去了……再見。”

應有常垂眸說：“不抱一下嗎?”

康曦心動，又猶豫着。

應有常張開臂膀，說：“也許是最後一次了。”

應有常是笑着說着令康曦心悸的話，為什麽可能是最後一次？可能是不再相見，可能是死了。

聽不得這話的康曦擁抱應有常，缱绻纏綿的暖意中他深吸一口氣，說：“到了發消息。”

“好。”應有常欣然應允。

他們相擁的時候，同一片夕陽下，直線距離十幾公裏外的機場，一個一身英倫風氣質幹練的人正拉着行李箱往外走。

出機場後，男人摘下墨鏡，露出一雙多情撩人的桃花眼：“終于回家了。”

手機适時響起，他已接通就便聽另一端的人大聲嚷嚷：“軒子你到了沒有！兄弟們房都開好了，就等你呢！”

人聲混在嘈雜的背景音裏，顯然電話那邊有不少人。

“開個屁的房，老子還沒吃飯呢。”許立軒笑罵幾句，說：“趕緊開車過來接我。”

一個半小時後，許立軒、他的發小和康曦在出租屋曾瞥見的男人三人坐在一間高檔餐廳裏，他發小辛苦叫了一堆人來玩樂卻被許立軒要求遣散，此刻正不高興地念叨着接風洗塵應該熱熱鬧鬧的和許立軒在外國幾年一點兒沒學到外國佬的放浪不羁。

發小道：“你這是吃齋念佛了？可別是學着外國人虛僞端着的那一套啊，那我可是要罵人的。”

許立軒将菜單放置一邊，說：“老了，養生了。”

發小看了一眼他點的東西，嗤之以鼻：“知道的知道你不到三十歲，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年過半百半生入土了呢。”

說完他就知自己嘴瓢了，果然許立軒沒有情緒地瞥了一眼。發小頓時明白自己犯了忌諱。

許立軒好兄弟忙抛新話題：“你回國後有什麽打算嗎？找工作還是創業啊？或者繼續深造？”

“還沒有定。”許立軒道：“先玩着吧。”

“賽車怎麽樣？”發小說：“要養生的話，就玩VR式的。”

許立軒沒異議，發小又說了幾個項目，見許立軒雖興致不高的樣子，靈機一動：“聽說一個月後，有那個什麽座的流星雨？到時候開車去野炊露營觀測呗。”

“這個好啊，正好好久沒吃燒烤了。”旁邊人附和。

許立軒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