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可是,我真的沒想到宋溪棠會出爾反爾。
第二天早上,我正洗臉,芳芳遞我手巾的功夫,院子裏突然開進一輛車,下來的人正是宋溪棠,我心頭一緊,但也只當他是過來随份子的。
我在窗子前沖他招招手,他就往屋子來了。
等宋溪棠進來沉默地放量着我們的婚房,我擡眼說,“芳芳,你會燒水嗎?”。
芳芳笑着,“會。”她和宋溪棠在門口擦肩而過的時候,說了一句,“請坐”
宋溪棠從外頭進來,身上還冷着,“坐吧,炕上熱乎。”我說。
“你還真敢?”宋溪棠的話仿佛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我又沒犯重婚罪,為什麽不可以結婚?”我反問他。
“跟我走,你們沒領證,就不算數。”
我覺得宋溪棠真是瘋了,“宋溪棠,你說的是人話嗎。”我質問他的時候,芳芳剛走到門口,她趕緊放下水杯,走過來想要勸和。
“軒澤,你們……這是怎麽了?”她拉着我的胳膊先問我。
“沒怎麽,就是……說說話。”我蹙着眉,心裏很虛。
宋溪棠冷冷地說道,“軒澤,是我的。”
我反手就是一拳頭打在他臉上,宋溪棠比我高大多了,他拖着我就要往外走,芳芳急得直哭,她拉着我的手,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
“宋溪棠,你他媽不是人!”我大罵,眼見着芳芳摔倒了,可宋溪棠輕松地就把我扔進的車裏,随後自己坐了進來,拉着我就不讓我再多掙紮。
其中有個保镖拿着一個箱子下去,宋溪棠就按住我的手過吻我的臉,我吓的大聲尖叫,車子裏的人均是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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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開動,我知道宋溪棠是留下那保镖料理接下來的事。
“宋溪棠,你讓她和我姐怎麽辦?!!”我試圖反抗,讓宋溪棠送來我。
“過段時間,我會安排你姐他們去北京,這樣就能經常看見你了,至于芳芳,你們還沒結婚……”
我以一個巴掌打斷宋溪棠的話,“你他媽當所有人都像你一樣冷血嗎?她他媽是我媳婦!”
宋溪棠放開我,任我狠狠撞在身後車門上,“你想讓我怎麽辦,軒澤,你也不是一樣狠心,你愛她嗎?你都不愛她為什麽和他結婚?!你忘了你說過要和我在一起和我談戀愛你忘了嗎?”
“于你無關!!!”我看着宋溪棠,只覺得更恨他,“于你無關,與你無關。”我又說了兩遍。
宋溪棠扶額緩和了一下,擡手過來一吧抓住了我的手,車子裏空間太小,我逃脫不開,只能罵人緩解自己的恐懼,“宋溪棠,你給我滾,滾!”
宋溪棠按住的我的肩膀,眼睛裏還是那麽狠毒,“別喊了,要不然我不保證現在會怎麽樣你!”
我捂住嘴,呼吸很快就急促了起來,宋溪棠抱過我,我被他拽出來的時候只穿了薄薄的家居服,鞋子都沒穿,他看見了,把我整個抱在懷裏,讓我的兩支腳放在他的大手裏捂着,我只是倔強地捂着嘴,害怕宋溪棠和我的接觸會讓我自己再次驚厥出聲,害怕宋溪棠真的會對我做什麽。
“咱們快到家了,澤澤……”宋溪棠抱着我,眼睛裏充滿了憐愛,他甚至都不敢吻我。
我忍不住抽噎,眼淚掉在他身上,他摟着我,距離近到我可以聽見他的心跳,可我自己的心我卻感受不到了,我和他保持着距離,腳心怎麽也捂不熱。
“摸摸毛吓不着。”
車子一路來回北京的幾個小時,宋溪棠鮮少有睡着的時候,他将我送回了宋家古宅就去上班了。
我換上衣服走在廊下,發下院子裏的水缸已經沒有魚了,浮在上頭的菏葉也都盡數枯萎。
宋溪棠晚上回來,他會做的菜式又多了幾樣,我沒吃,表示抗議。
“嘗嘗,我學了好久。”
“放我回去,給我自由。”
“鍋包肉,我記得以前在四環的時候你特別愛吃樓下那家,我特意去學的。”
“你是裝的深情嗎?”我問。
宋溪棠上次問我是不是裝純的時候,他捏着我的把柄,可現在的我一無所有,早就不怕他了。
“澤澤,好好吃飯。”宋溪棠的好脾氣,讓我覺得更加憤怒,我胡亂抓了個東西甩了手,玉石制成的筷子在地上摔了個粉碎,迸濺的碎屑肆意散開,我知道我的腳肯定受傷了。
我心裏有場憋悶已久的動亂,我看着地上的碎裂的一塊一塊,仿佛找回了點以前的自己,我轉身離開。
“這兩天不要光腳,還有劉芳已經到北京了。”宋溪棠冷靜地提醒我。
宋溪棠以前的脾氣反而讓我懷念了,敢愛敢恨,最起碼我會有有點敬佩的感覺,可現在我只覺得他太優柔寡斷,完全不像他了。
晚上宋溪棠進了我的房間,我背對着躺在床上懶得理他,也知道他不敢把我怎樣。
“劉芳已經答應我,不會再見你,我給她的錢足夠她好好生活。”宋溪棠說着。
“你是用了什麽手段威脅芳芳?”我問他。
宋溪棠沉默了一會兒,“澤澤,叫她劉芳可以嗎,我不想輕易收回自己的承諾,我的耐心也很有限,我不希望看見你對別人怎麽好,對我卻那麽抗拒。”
又來威脅我了,我無話可說,
他躺下,不容我拒絕地隔着被子抱住我的腰。
“宋溪棠!你別碰我……別碰……”我試圖撕開他抱着我的兩個手臂,身體也像泥鳅一樣亂扭。
他打斷我的話,“我就是抱着你。”
“澤澤,我離婚了。”他輕輕地說着,我的身體還是不由自主地僵硬了一下,腦海裏還是那個女人帶給我的可怕的夜晚。
宋溪棠抓起我的手腕,把我走之前放在桌子上的拂珠鄭重地給我戴上,“保平安的。”
“宋溪棠,你……抱的太緊了……”我掙紮着前去,宋溪棠放開了些,趁我不備,他的吻霸道地落在了我的唇上,輾轉揉撚,不容我再拒絕。
“那些人在我都處理了,他們人生的結局都不好。”宋溪棠說完之後,我的身上都在發抖。
“宋溪棠……你瘋了?”我這樣問他,心裏确實真的覺得害怕。
宋溪棠仿佛看出了我的擔心,他摸了摸我的頭發,“放心,我永遠都不會出事。”
“晚安,澤澤。”
我看着關住的門,身上才逐漸放松下來,又陷入更深的恐懼中,宋溪棠這樣身份的人,如果有人知道這件事,不知道會不會将他置于死地,我心裏開始有終莫名的念頭,但被我狠狠掐滅。
宋溪棠,他是為了我做的這件事情,可他為什麽要告訴我,他就不怕我告訴別人,還是他自以為能控制我,所以毫不保留,又是說他認為我會因為這件事向他屈服,然後留在他身邊。
也許他本就無路可退,有可能那些人是他和自己妻子的心腹,他們離婚,宋溪棠不能保證他們能保守秘密,所以……
宋溪棠怎麽會為了我殺人,我輕笑,蓋上被子蒙頭睡覺。
第二天我起來,發現被筷子弄傷的腳踝已經被包紮好了,出了房間宋溪棠在給我做早餐。
他做是做,吃不吃終究我說了算,我基本能讓他每天都白忙。
宋溪棠只能變着花樣地給我做各種好吃的,最後也大多全部浪費在了垃圾桶。
直到我身子徹底消瘦下去,我說再多的“與你無關”都沒用了,宋溪棠給我灌各種湯水粥食,一頓不落,如果我不屈服,他就給我喝味道怪異的中藥。
我的百般挑剔,讓宋溪棠的日常生活變成了兩點一線,工作和家,除了有時會帶我出去走走。
周圍下棋的大爺都快認識我倆了,他總是牽着我的手,說怕我跑了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自打我出事不去上班,單天元有時會給我打電話,我們也聊聊,不過漸漸也就斷了聯系,沒想到還會有見面的日子。
那天宋溪棠帶我去度假村游泳,剛好碰見單天元。
你身材極好,頭發濕漉漉地撩在腦後往我這邊走。
“軒澤,好久不見。”
“是啊,你最近怎麽樣,工作順利嗎?”
我餘光中看見宋溪棠放下手裏的工作,在躺椅上,聽着我們的對話。
“挺好的,我開了家公司,要做自媒體,過幾天開業,到時候記得去熱鬧熱鬧。”
“好。”我笑着答應。
宋溪棠已經拿下披着的浴巾下去游泳了。
他身材極好,我忍不住看過去,單天元笑着,“軒澤,你男朋友啊。”
“嗐,什麽男朋友,小M.B”我随口鬼扯只是不想暴露我和宋溪棠的關系。
單天元拍了拍我肩膀,“有眼光,夠長情。”說完就走了。
等宋溪棠回來的時間居然變的有些漫長,沒想到三十六歲的男人,還這麽勾人。
他濕淋淋地走過來,拿浴巾擦身子問我,“怎麽樣,是不是帥。”
我點頭沒有否問,拿起飲料喝了一口,“就是有點老。”
宋溪棠臉色一黑,我就覺得十分好玩,“走吧,我困了。”
宋溪棠給我穿好拖鞋,我沒下水,所以身上還是幹着的,他摸到我腿上因為被宋溪棠前妻打骨折做的手術而留下的好大的一塊疤痕像個毛毛蟲一樣趴在我腿上,我不确定是否路過的人都看見了,心裏只寬慰自己男人有疤才有味道。
他在上面輕輕吻了一下,那傷口很快就癢了起來,我差點以為宋溪棠真是我雇的小鴨子了,身上不自覺地有點熱了起來,而且還有了反應,慌亂間趕緊蹬了一下腿,試圖逃脫他的掌控。
我有些不适,蹙眉道,“宋溪棠,放開我。”
我說完他就真的放開了,我起身狠狠推開他,自己一路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