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蚊子血

“蔣明卓,你昨兒是不是忘記關窗了,給我腦門兒咬好大個蚊子包。”沈知夏翹着二郎腿坐在餐桌前等開飯,像個等着鏟屎官倒糧的狗子。

蔣明卓将熱好的牛奶擱他跟前,又湊近,捧着沈知夏的臉左瞧又瞧。

“是挺大個包。”蔣明卓樂了,擡手給那蚊子包掐了個十字兒。

頂着一腦門兒蚊子包,沈知夏不樂意了,“就說你傻比吧,哪有開窗開一整夜的。成,老子算是破相了,今兒不出去丢人現眼了。”

房間裏養的富貴竹開得黃不蔫兒的,沈知夏嚷嚷着要開窗給它透透氣兒,結果招來一腦門兒蚊子包,他也懶得管那傻缺富貴竹的死活了,反正是蔣明卓愛養的。

蔣明卓将胡瓜湯裏的蔥末舀出來——這少爺忒難伺候,喜歡湯裏有蔥香味兒,卻一點蔥都不愛吃。

弄好早飯,他俯身,認認真真地親了親自家難伺候的狗子。

最後還在腦門兒上啵了一個,安慰安慰沈知夏因為“破相”而受傷的心靈。

蔣明卓:“要是累就再睡會,中午想吃什麽?”

沈知夏順勢抱着蔣明卓的腰,搖頭晃腦地想了半天,沒轍,“随便。”

“行,我中午回來接你,咱們吃海鮮大餐。”

沈知夏嘴角上揚,別別扭扭地說:“膩歪。”都他麽五年了,還接啊送啊的,一刻都離不開似的,忒膩歪!

蔣明卓摸摸他軟趴趴的頭發,又低頭親了親,“行,我膩歪,您潇灑。”

司機在樓下又多等了十幾分鐘,他早已習以為常。

結果海鮮大餐還是泡湯了,蔣明卓新采購的一批零件運輸上出了點兒問題,得臨時出差。

沈知夏罵罵咧咧地把人送去了機場,頂着一張“破相”的怨婦臉,把人堵在在機場廁所隔間裏來了場激烈的吻別。

沒辦法,就是這麽潇灑。

蔣明卓舔了舔被咬破的嘴唇,原本一張略帶痞氣的臉,此刻更野,像是又回到了南郊巷當大哥,給他根棍兒就能當街跟人火拼起來。

“乖,我過幾天就回來了。”蔣明卓揉了揉沈知夏的腦袋,恍惚有一種安撫某種大型惡犬的錯覺。

“哦。”沈知夏滿不在乎似的,他潇灑地擺擺手,催促他快點走,別婆婆媽媽的,沒勁!

看着自家沒心沒肺的狗子,蔣明卓還是沒忍住,說:“少跟吳軒他們瞎混,十二點前必須回家,”蔣明卓想起什麽似的,面色一沉,“要是再發現你偷偷去酒吧路那片兒瘋…”

沈知夏忍着沒回嘴,攥着蔣明卓的手,搓了搓,低聲說:“知道了,啰嗦。”

“還有…”蔣明卓頓了頓,破罐子破摔,“不許去見徐蘭庭。”

沈知夏詫異地擡起頭,眼裏閃爍着莫名的興奮。

“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我說,不許去見徐蘭庭。”蔣明卓咬詞清晰,刻意收斂了表情,看上去十分嚴肅。

像贏得了某種勝利,沈知夏嘿嘿笑了兩聲,“吃醋了”

蔣明卓不說話,沈知夏就對着他笑。

說實話,蔣明卓并不喜歡這種所謂的“吃醋”方式。通過一個外人來證明他在乎沈知夏,讓他心裏很不舒服。

臨別,沈知夏狗狗祟祟地貼到蔣明卓耳邊,說:“爸爸哪兒也不去,天天光着趟床上等你回來幹,成不成?”

蔣明卓帶着一身燥熱上了飛機。沈知夏得意洋洋,開開心心地硬着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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