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大型修羅場

吃過飯,沈知夏嚷嚷着要去喝兩杯。

他愛玩,蔣明卓就陪他玩。京城裏的酒吧都玩得大,沈知夏也只有在蔣明卓陪着的時候,能放開了玩。

沈知夏特意選了一拉風的車,勞斯萊斯幻影。跑車翁鳴了一路,蔣明卓隐隐有些頭疼。

“沈少爺今兒怎麽來了,你家那位…”進出的都是熟人,一下子認出了沈知夏,看見他身後閻羅似的蔣明卓,頓時閉了嘴。

沈知夏吊兒郎當地坐了,說:“怎麽,不能帶家屬?”

那人讪笑一聲,眼睛卻直勾勾地盯着蔣明卓。

沈知夏那群朋友雖看不起蔣明卓,但其他人都知道,明夏集團風頭正盛,短短五年在京城站穩了腳跟。

而蔣明卓,二十五六就是上市公司的老總,人帥多金。

到哪兒都是人群的中心,不少人上趕着巴結。

“看什麽看!”沈知夏摟着蔣明卓的腰,惡狠狠地盯着那人,像是下一秒就要上去咬人。

那人夾着尾巴溜了,可四面八方投過來的視線,還是讓沈知夏特不爽。

沈知夏:“真他媽煩人,”說着他掐了把蔣明卓的腰,恨恨地看着蔣明卓,“你說你,長得這麽招人幹什麽,簡直就是男狐貍精…”

還是男女通吃的那種。

蔣明卓低笑一聲,卡着沈知夏的下巴,湊上去親了親,“只勾引你。”

“艹…”沈知夏掙脫蔣明卓,“我可不想在這兒又來一發,他媽的都快虛脫了。”

回應他的是蔣明卓無情的嘲笑。

人群裏忽然一陣騷動,不知是誰來了。沈知夏人來瘋,跳起來想去看,被蔣明卓掐着腰按到大腿上坐着,才安分了些。

“來都來了,還不給我去玩玩兒麽。”沈知夏不滿地嘟囔。

“別瘋。”蔣明卓鐵面無私,“你個胃潰瘍的,給你喝點酒就算不錯了,還想怎麽浪?”

“你才浪…”

借着昏暗的燈光,兩人像隐藏在角落的惡狼,互相撕咬,恨不得把對方吞吃了。

正吻得難舍難分,一個戲谑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咳咳,”那人笑着打斷了兩人,漫不經心地,毫無撞破別人好事的尴尬,“不好意思,打擾了。”

蔣明卓一擡眼,就看見了一張真正的“男狐貍精”臉。

眉眼狹長,眼窩深邃,唇紅齒白。眼裏天生帶着三分笑意,一看就是個四處留情的花花公子。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出國留學了幾年,徐蘭庭身上的浪蕩氣少了些,倒是随着年歲的增長,沉澱出些許斯文氣質。

說白了,就是又浪又禁欲。讓蔣明卓一時竟認不出來,這就是傳說中那個私生活極其混亂的徐蘭庭。

“你,你怎麽…”沈知夏傻眼了,下意識地握緊了蔣明卓的手。

蔣明卓低聲在他耳邊說:“不介紹介紹?”語氣溫柔,卻強勢地摟緊了沈知夏的腰,令他逃避不得。

“徐蘭庭呗,你又不是不認識,介紹什麽啊。”沈知夏掙了掙,沒掙開,索性坐在蔣明卓懷裏,一副自暴自棄、破罐子破摔的樣子。

倒是徐蘭庭,像是不知道兩人之間的尴尬,紳士上前跟蔣明卓握了握手。

“你就是知夏的男朋友吧,我聽他說起過你。”

“嗯。”

兩人眼裏都有笑意,不動聲色地将情緒藏得很好。

徐蘭庭似乎對蔣明卓很有興趣——沈知夏的狗脾氣他是知道的,這還是他第一次見沈知夏在什麽人跟前這樣收斂,乖得跟個小奶狗似的。

見鬼了,居然會有人心甘情願地給自己戴上鏈子,放棄外面的大好的花花世界,心甘情願地守着一成不變的風景。

徐蘭庭做不到,也不相信沈知夏那家夥能做到。

他直勾勾地看着蔣明卓,似乎在打量,這人到底有什麽本事,居然能把沈知夏給馴服了。

也就是個平平無奇的帥哥。

甚至還帶着些痞裏痞氣的市井氣。

“你要是看夠了,就可以出去了。”蔣明卓冷淡地出聲,似乎有些不耐煩。徐蘭庭不要臉的程度超出了他的想象。

也難怪沈知夏當初對徐蘭庭死心塌地,這樣的“男狐貍精”誰不喜歡…

想到這裏,蔣明卓的心又沉了沉。

徐蘭庭一愣,随後笑着說:“看來你是知道我和知夏以前的事了。”

他緩緩喝了口酒,不慌不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你也別太在意。”

蔣明卓:“我介不介意,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

徐蘭庭很有深意地看了看他,像個狡猾的狐貍,“我可不想因為我,讓您們之間産生誤會。知夏,你說是不是?”

“是你媽…”沈知夏簡直快炸了,生怕他把前幾天見面的事情抖出來,“不是,你倆又不熟,坐一塊兒幹什麽,诶,徐蘭庭,陳竹是不是也來了,你去找他啊!”

“陳竹是誰,”蔣明卓摟着沈知夏,問他,“你怎麽知道的?”

沈知夏說漏了嘴,心慌地眨巴眨巴眼睛,正想說些什麽找補找補,徐蘭庭卻又火上澆油:“哦,陳竹是我朋友,前幾天聚會知夏見過的。”

說畢,還加了一句,“都是認識的人,你別介意。”

“前幾天見面?”蔣明卓盯着沈知夏,一刻也不放過他臉上的表情。

沈知夏咬着牙,狠狠瞪着徐蘭庭,半天沒說話。

“哈哈哈,”徐蘭庭看夠了熱鬧,憋不住笑了起來,“行了,我跟他?他就是個小屁孩,我可…”

嘭地一聲,徐蘭庭的笑聲戛然而止,随之而來的是拳頭砸在肉上的悶聲。

蔣明卓忍了又忍,終于還是壓抑不住骨子裏瘋長的暴戾。

“蔣明卓你幹嘛啊!你打他幹什麽?你瘋了!”沈知夏上前想把徐蘭庭從地上拉起來,卻被蔣明卓擋了回來。

“你先一邊待着。”蔣明卓的聲音冷得可怕,沈知夏一下子愣在原地,手足無措地看着他。

蔣明卓又看向徐蘭庭,眼底的怒火還未熄滅,“我問你,是沈知夏主動去找你的,還是你主動聯系他的?”

“蔣明卓,我真的,我跟他真的沒什麽!”

“你閉嘴。”

徐蘭庭捂着肚子,艱難地從地上起來,明明疼得抽氣,卻還是一副混不在意的樣子,對沈知夏說:“沒事兒,早晚得挨這麽一下。”

“不過你家這位,手勁兒有點大啊,啧,真疼。”

蔣明卓上前一把揪住徐蘭庭的領子,将人怼到牆上。

“說。”蔣明卓狠狠盯着他,手臂上的青筋隐隐冒起,整個人看着十分兇惡。

仿佛又回到了南郊巷子,他又被打回原型,又成了那個誰都看不起的小混混。

蔣明卓一邊厭棄這樣的自己,卻又控制不住心中的火氣,他像是困在籠子裏的野獸,急于找一個出口。

而徐蘭庭送到了他眼前…

舉起的拳頭還未落下,一個人影快速地沖了過來,将蔣明卓撞開。

那人将徐蘭庭扶住,上上下下地盯着徐蘭庭看了一會兒,見到徐蘭庭吃痛捂着的肚子。

“他打的?”那人出聲,聽起來卻還是個青澀的少年音色。

徐蘭庭額頭冒着冷汗,順勢摟着那人的腰,“沒你的事兒。陳竹,你可別給我惹事兒。”,說着,悶哼了一聲,“啧,真他媽疼。”

陳竹二話不說,向着蔣明卓沖過去。

很顯然,蔣明卓在南郊巷子混得風生水起的時候,這孩子還不知道在哪兒玩泥巴,一下子就被蔣明卓給推開。

蔣明卓沒功夫跟他計較,他只想弄死徐蘭庭。

眼見着陳竹要和蔣明卓打起來,徐蘭庭一把勾住了少年的脖子,安撫似地親了親陳竹的耳垂。

“行了,別給我丢人,”徐蘭庭半靠在陳竹身上,“開車來的?”

“嗯。”少年停止了動作,顧忌着徐蘭庭的傷勢,小心地将人摟住。

“那去車上說。”

沈知夏順勢拉住了蔣明卓,防止他再沖上去打人。

一場鬧劇,荒唐收場。

徐蘭庭被陳竹抱走之後,蔣明卓就那樣站了許久。

沈知夏不知道蔣明卓在想什麽,心裏發慌,期期艾艾地抱着蔣明卓的胳膊,低聲喊蔣明卓:“好了,你別生氣了,我知道錯了。”

蔣明卓緊繃的肩膀松了松,忽地嘆了口氣。

沈知夏有種不詳的預感,他搶在蔣明卓之前出聲,“大爺,大爺我知道錯了,真的!我們回家好不好?”

蔣明卓終于轉身,垂眸沉沉看他,眼底似乎有什麽漸漸熄滅。

“你覺得,我們還能回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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