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18 (3)

的道,“或者,我晚點再打給他也行。”

“恩恩正把自己關在屋子裏吃東西,不知道他一會兒會不會順便睡一覺,如果你有很重要的事,我現在可以幫你叫他。”林越冬道:“雖然打斷他可能會讓他不高興,但是也別耽誤了你的事情才好。”

關在屋子裏吃東西?王陽重點琢磨了一下這幾句話的含義,總覺得有點怪怪的。不過他不确定林越冬和顧恩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所以也不好直截了當的問,搞不好這是林越冬的試探呢。

“恩恩平時就有點厭食,既然他在吃東西,還是不要打擾他了。”王陽道。

“原來他平時會厭食?”林越冬道:“早知道應該多花點心思為他準備食物,可惜山城的醫院太小,庫裏也沒多少儲備,想挑也沒得挑。”

王陽這回是徹底傻了,沒想到林越冬把話挑得這麽明,一點也不避諱。實際上林越冬在接電話之前就想過要向王陽坦白,畢竟一直以來王陽和顧恩是最親密的人,依照顧恩這種什麽都不願說的性子,想要多了解他恐怕還是要從王陽這裏入手。

“你在說什麽?”王陽道。

“我在說……”林越冬故意顯得有些詫異的道:“恩恩還沒告訴你麽?我們之間已經坦白了,我知道你們的身份,他也知道我的身份了。”

電話那頭的王陽顯然被吓了一跳,半晌沒說出話來。

林越冬知道王陽心存顧慮,于是放緩了語氣,道:“你還記不記得有一晚在酒吧街,我撞到了顧恩和李峰,然後把李峰帶走了?”

“那晚恩恩原本是打算……結果你突然出現。”王陽聞言恍然道:“那晚李峰難道想要……是你救了恩恩,對麽?”

看來王陽的智商也沒想象中那麽差,林越冬嘴角滿意的揚起一絲笑意,道:“我只希望你能相信,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傷害他,所以你願意信任我麽?”

王陽似乎松了一口氣,對林越冬的戒備也漸漸放下了。他不得不承認,如果林越冬想要他們的性命,恐怕他和顧恩早死了好幾回了。

“林先生,你對我們家恩恩是不是……”

王陽放下了戒備之後,便控制不住體內的八卦之魂了。

林越冬笑了笑,道:“一會兒等他吃完東西,你可以親自問他,我覺得我和他之間的事,還是由他親自來告訴你比較好,我已經說得有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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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王陽大笑了一聲,随即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問道:“你之前說恩恩正在……進食?你們是從醫院的血庫裏弄到的食物?”

“對呀。”林越冬道。

電話那頭的王陽,聞言似乎切身感受到顧恩正面臨的痛苦,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洗手間裏,顧恩鼓足了勇氣,強忍着令他排斥的口感,一口氣将血袋裏的血喝了個幹淨。素食血袋裏的血沿着他的食道一路引發的強烈灼痛感,一直延續到他的胃裏,最後像一團具有腐蝕性的毒/藥一樣,在他的胃裏翻江倒海。

他倚在牆壁上,控制着自己盡量不要那麽快吐出來。但是被灼傷的胃很快開始出血,于是胃裏剛飲進的食物和他自己血液混合在一起,翻騰着開始從他的食道往外返,同時再一次灼傷了他剛剛開始愈合的食道。

為了讓食物在自己的體內盡可能多待一些時間,顧恩不得不強忍着巨大痛意,克服自己想要吐的沖動。這個過程之中,他的胃和食道會處在反複灼傷和愈合的狀态之下。

這樣的痛苦基本上沒有吸血鬼願意承受第二次,王陽曾經在經歷過一次之後,發誓此生就算是餓死也不會再嘗試素食。顧恩大概是為數不多願意多次考慮素食的吸血鬼之一吧,也有可能是唯一。

“恩恩,開門。”林越冬的聲音突然出現在洗手間的門外。

這種時候你來不是搗亂麽?顧恩暗自腹诽,卻沒有做聲,此時如果貿然開口,他怕自己會忍不住叫出聲。

林越冬大概也能猜到顧恩不願意給自己開門的原因,所以幹脆上腳把門踹開了。

他進門之後看到的,便是顧恩趴在地上痛苦的縮成一團的場景。顧恩望見驟然闖進來的林越冬,不由一愣,随即整個人便被一雙有力的手臂從地上抱了起來。

“恩恩……吐出來。”林越冬跪在洗手間的地上,一手繞過顧恩的腹部扣在他的腰上,一手拍着他的背道:“聽話,快吐出來。”

顧恩有些徒勞無功的想要把對方扣在自己腰間的手拿開,無奈實在是沒什麽力氣,只得有氣無力的道:“求你了……不要待在這裏。”

林越冬摟着顧恩的手臂稍一用力,道:“快點吐出來,我會想辦法,不會讓你餓肚子的。”

“你別鬧了!”顧恩再次試着想推開對方,但是無果。身體上的巨大痛苦幾乎将他逼到了絕境,他用沙啞的聲音低吼道:“難道你會拿自己的血給我喝嗎?”

“我……”

如果可以的話,林越冬自然是願意的。可是他的血會洗掉顧恩的記憶,所以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将自己的血給顧恩。

顧恩見林越冬為難的樣子,開口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并沒有想要你的血。”

林越冬見狀心裏愈發不是滋味,從背後抱着顧恩道:“我也不是那個意思,我倒是希望可以把自己的血給你……”

原本顧恩還是可以多撐一會兒的,但是被林越冬這麽一鬧,他精神忍不住略一松懈,那股咬牙堅持的勁兒終于再也繃不住了。

嗆人的血腥味瞬間一湧而出,不久前喝進去的血混合着顧恩自己的血一起吐了出來,頓時濺了一地殷紅,驟然望去有些觸目驚心。

顧恩起身想爬到馬桶旁邊繼續吐,林越冬見狀索性将整個人抱了過去,然後用手臂将人半摟在懷裏,另一只手在顧恩的背上輕輕地拍打着,直到顧恩不打算繼續吐了,他才将人抱起來。

☆、41|39.8.2

顧恩被林越冬抱在懷裏,渾身都被汗水浸濕了,盡管已經做好了十足的心裏建設,但是再一次歷經這種痛苦,他依舊有一種丢了半條命的感覺。

那種極致的痛苦和頻死感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巨大的疲憊感。

林越冬擰着眉頭看了一眼周圍的狼藉,果斷将人抱到了自己的房間,将浴缸裏放滿水,親自幫連眼睛都懶得睜開的吸血鬼先生洗了個澡,之後将人安頓在自己床上,确認他睡熟了才悄然離開。

顧恩的房間裏,洗手間的地上還攤開着一地血水,那裏面既有顧恩喝進去的血袋裏的血,也有顧恩的胃被素食灼傷之後出的血。

濃濃的血腥味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尖刀,直刺進了林越冬的心髒。不久前他還在為顧恩終于放棄捕獵而感到慶幸,他一直以為吸血鬼之所以要靠捕獵維生,一來是顧忌從醫院裏買血的繁瑣程序會暴露身份,二來是骨子裏有熱衷于捕獵的本性。

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吸血鬼放棄捕獵竟然要付出這樣的代價。而他心痛的原因是,顧恩竟然那麽輕易的就提出了素食。

憑借顧恩的捕獵經驗,即便是在山城,輕易捕到獵物也不是難事。他會這麽做,當然有很大的原因是顧忌林越冬的感受。莫名被人放在了心上的林越冬,此時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林越冬滿腹心事的把洗手間清洗幹淨,然後躲在陽臺上抽了半宿的悶煙。

顧恩一大早醒來的時候,看起來整個人已經好多了,面色也不錯,不仔細看的話,絲毫發現不了昨夜那次進食所帶來的副作用。

卧室裏的光線很暗,窗簾緊閉,屋裏開着一盞不甚明亮的暖光燈。顧恩擡頭四處看了看,這才依稀想起昨晚自己是如何到了林越冬床上。

只是……林越冬呢?顧恩看了看自己旁邊,那裏并沒有人睡過的痕跡。他揉了揉眼睛,強忍着再倒頭睡一覺的沖動,依依不舍的下了床。

“早啊!”顧恩立在陽臺的門口,沖着林越冬的背影道。

林越冬轉頭看到顧恩後忙起身走過去将人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确認沒事後才開口道:“餓不餓?我點了早餐,一會兒就會送上來了。”

“你……沒事吧?”顧恩打量着林越冬比自己還差的氣色問道。

“我有事啊。”林越冬疲憊的面上帶着一絲勉強地笑意:“想你想的難受,就等着你醒了好幫幫我,不然我都要憋壞了。”說罷他還順勢拿着顧恩的手便欲朝自己下半身的某處引。

顧恩有些哭笑不得抽回自己的手,道:“我去洗把臉。”

林越冬目送顧恩走進洗手間,面上的笑容瞬間就消失了。讓自己的伴侶因為自己而餓肚子這件事,簡直是奇恥大辱,獵人先生已經好久沒有過這麽大的挫敗感了。

早飯雖然預備的都比較清淡,但是總體來說算得上是很豐盛了。顧恩坐到餐桌前的時候,第一個念頭就是:林越冬好像是在補償自己。可是昨晚的是又不是那個家夥的責任,這樣反倒讓他覺得心裏有些不舒服。

捕獵還是素食,顧恩都有自己的考量,雖說這個契機确實有一部分原因是為了顧忌林越冬的感受,但是他并非沒有其他方面的考慮。

馬上就要到18號了,他打定了主意要陪着王陽一起去那個【食客趴體】,最好是能代替王陽去。

因為有了上一次的教訓,顧恩這次早早的就開始為自己做心裏建設,無論如何他不能放任自己陷入任何有可能讓自己失控的狀況中,所以素食也許會有一點點的幫助。

“合不合胃口?”林越冬又幫顧恩盛了小半碗粥,問道。

顧恩抽了一張紙巾擦了一下嘴角,道:“林越冬,大家都是男人,不用這麽婆婆媽媽的,很多話還是說開比較好,我不想一大早就被迫陪着你演戲。你這個樣子,讓我覺得很不自在。”

“你是不是沒談過戀愛,所以不太習慣這種感覺?”林越冬伸手幫顧恩擦了一下嘴角上并不存在的飯漬,溫言道:“尋常的情侶都是這樣的啊,一起吃飯、聊天、做/愛……”

“你是尋常人嗎?”顧恩打斷他道:“我是尋常人嗎?”

林越冬面上的笑意終于挂不住了,他隔着餐桌望着對面的顧恩,面上少有的略過一絲悵然,随即又及時的用無所謂的苦笑掩住,道:“我們……也可以像尋常人一樣,你看這早餐不是吃得很開心麽?一會兒我們還可以聊聊天,做做/愛,也沒什麽不一樣嘛。”

顧恩聞言起身走到陽臺的門口,望着和自己幾步之遙的陽光,默默的提醒自己不要把事情弄得太糟糕。畢竟,林越冬對昨晚的事避而不談,應該是內疚所致,而自己此刻想要開誠布公的談這件事,并不是讓誰心裏不痛快,而是要彼此正視兩人的身份。

林越冬緊張的盯着顧恩的背影,确認他沒有要走到陽光下的打算,才稍稍松了一口氣。他實在是受不了這家夥總是下意識自虐的舉動了,對方如有再犯,他絕對不能輕易縱容。

“昨晚的血雖然吐得差不多了,但是并非沒有作用。”顧恩盡量放緩自己的語氣,道:“血液喝進嘴裏的那一剎那,就已經開始起效了,只不過在胃裏待得越久,作用便會越大。”

林越冬面色有些不好看,他實在是不願想起昨晚那一幕了。

“我生來就是這個族類,我有自己的生存方式和選擇,我不可能為了你從此放棄捕獵,同樣也不可能單純為了你而選擇素食。”顧恩轉過身望着林越冬,道:“昨晚的事,是我自己的選擇,并非為了遷就你。有的時候我們也會隔一段時間,就用一次血袋,這樣可以……讓我們更好的控制自己對血液的欲/望。”

繞了這麽大的圈子,竟還不忘了安慰人,林越冬忍不住在心裏偷偷樂了一下。顧恩這番話說得很繞,但無外乎是兩個重點,其一告訴林越冬,要是打算和自己繼續,必須有不要輕易吃飛醋地自覺,吸血鬼是一定會捕獵的;其二是告訴他,昨晚自己并不是為了林越冬才選擇吃素的,所以讓林越冬不要自作多情的自責。

“既然你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我也該有點誠意才是。”林越冬起身走過去,将顧恩拉到沙發上坐下,然後開口道:“在我遇到你的那天起,我就知道早晚都會面對這個問題。”

“你的族類,和我的族類,某種意義上來說,算是彼此的天敵,但是這并不意味我們就不能在一起。”林越冬表情認真的望着顧恩道:“我不會阻止你捕獵,也不會拿這件事拈酸吃醋,不過我有要求。”

“你每一次去捕獵的時候,都必須帶着我。”林越冬道。

顧恩聞言眉頭一皺,那表情就好像是說,這家夥有病吧?

“不是為了限制你,是為了防止你不小心把獵人當成了獵物。”林越冬道。

顧恩想了想,覺得似乎有一些道理,便道:“可以考慮。”

“作為交換條件,只要不出意外的話,我可以停止捕殺你的同類,并且在每一年的捕獵期,确保你和王陽的安全。”林越冬道。

顧恩聞言笑了笑,道:“聽起來便宜都讓我占了,你好像有點吃虧呀。”

“只要能吃到你,哪怕再加一百個條件,我也穩賺不賠。”林越冬笑道。

被調戲了的吸血鬼先生,在林越冬企圖做出進一步兒童不宜的動作之前,忙開口道:“有一個問題,我特別好奇,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屬于,于言交代你不能透露給我的內容之內。”

“如果你特別想知道,我也不是不可以告訴你……”林越冬嘴角勾着笑意,不懷好意的将目光在顧恩身上來回逡巡了片刻。

顧恩推開那家夥快要貼到自己身上的腦袋,道:“你們那些所謂的秘密,你想說,我還未必想聽呢。”倒不是不好奇,只是兩人的身份比較微妙,林越冬如果毫無保留了,對于顧恩來說倒是個壓力,這意味着他要為對方的毫無保留,而付出更多的感情和責任。

他倒不是排斥,只是暫時不願承擔那麽大的壓力。

“問吧。”林越冬道。

“第一個問題,為什麽七月是狩獵期,狩獵期之外你們會捕殺我們嗎?”顧恩道。

“前半部分屬于秘密之內,後半部分的答案是:可以捕殺,但是通常不會有人那麽做,因為破壞規則得不到任何東西反倒會付出一些代價。”林越冬道。

“第二個問題,你剛才說,如果沒有意外,你将停止捕殺我的同類,這個意外是指什麽?”顧恩又問道。

竟然不小心給自己挖了個坑,林越冬暗罵一聲,默默的想要填點土把自己埋了。

☆、42|39.8.2

“那個意外就是……”

林越冬望着顧恩,意味深長的停頓了好大一會兒功夫,才繼續開口道:“如果你咬了我。”

“那樣你不就……死了麽?”顧恩問道。

“對啊,如果我死了,做鬼也會回來報仇的。到時候我怨氣沖天,難免會禍及你的同類,所以你一定要記住這一點。”林越冬道。

顧恩看着他半真半假的表情,顯然把這個所謂的“警告”當成了玩笑,所以并沒有放在心上。況且,他無緣無故的,不可能去咬對方,尤其是在知道了那會讓獵人致命之後。

“好了,現在換我問你問題了。”林越冬道。

顧恩心念急轉,發覺自己似乎并沒有什麽不能告訴林越冬的,不由放松了許多,道:“你問吧。”

“你能接受……”

“什麽?”

“3/p麽?”

顧恩沉默了幾秒,面露寒氣的道:“你有病吧?”

“我是說……”林越冬擠出一個自認為有正義感的表情,道:“以後你捕獵的時候,我可以幫你啊。那個……前面的事情我都可以代勞,你只要到了關鍵時刻張嘴……”

“我還不如絕食餓死算了,不勞你費心來惡心我。”顧恩有些微微不悅地道:“如果我的飲食習慣你不能接受,你還是不要和我走得這麽近比較好,我可不想為此整天看你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好像覺得虧欠了你什麽一樣。”

實際上顧恩之所以會為林越冬的提議着惱,正是因為他自己對這件事有所芥蒂。雖然知道這是自己的天性,可是想到林越冬,他總是下意識覺得有虧欠之感。林越冬越是表現的自己能接受,顧恩心裏的糾結反倒越甚。

莫名被貼上了“怨夫”标簽的林越冬,很不正經的笑了笑,然後眼睜睜看着顧恩毫不留情的回房後甩上了門。

林越冬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暗罵了自己一句活該。像顧恩這麽一本正經的家夥,願意和自己搞到一塊兒已經算是出格的事兒了,這種比較私人的活動,想必打死顧恩他也不可能欣然接受有別人在場的。

臨近中午的時候,林越冬接到于言的短信,讓他去一趟茶室。他進房看了一眼顧恩,見他睡得正熟,便沒叫醒他。

茶室裏,于言正和小光說着什麽,見林越冬來了便招呼他坐下。

“顧編輯的指環沒有找到,希望你沒誇下海口說小光一定會幫他找回來。”于言道。

“呵呵。”林越冬一副“你不早說”的表情。

“不過我這裏倒是有幾枚指環,你如果能确認顧編輯手指的尺寸,可以幫他挑一枚。”于言說罷對小光微微示意了一下,後者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指環放在了林越冬的面前。

“你還有這樣的癖好?”林越冬望着桌上的幾枚指環,面帶疑惑的道:“它們的主人都是被你……”

于言點了點頭,道:“當時是覺得總有派上用場的時候,說不定哪天我就會看上了一只吸血鬼呢。沒想到我自己是沒用上,今兒倒是便宜了你。”

林越冬從那幾枚指環裏,挑了一枚外形比較簡約,大小也比較适合顧恩的,然後先将其套在了自己的無名指上。顧恩的比他的手指稍纖細一些,這個尺寸剛好可以戴在顧恩的中指上。

“昨晚的食物,顧編輯還滿意吧?”于言問道。

林越冬苦笑了一聲,道:“如果你将來真的能勾搭到吸血鬼,記住,他們不能喝普通的血,會吐,而且食道和胃都會被灼傷。”

于言聞言略有些訝異,随即道:“怪不得他們捕獵的時候要那麽大費周折,這麽明顯的問題,你竟然沒留意到?”

“我想過,可是我以為那樣只是味道會更好一些罷了,就像人類做菜,要掌握好火候,菜就會更好吃。”林越冬道:“再說了,你不是一樣不知道這個問題?”

于言笑了笑,道:“我又沒有泡人家,如果我都留意到了,你不是更沒面子麽?”

林越冬沒好氣的瞥了一眼于言,道:“讓小光幫我準備一間情/趣房,我今晚要用。”

于言挑了挑眉,然後揮手示意小光去辦。林越冬在他開口之前,搶先道:“別八卦,煩着呢。”

于言一副“我懂”的表情,并沒在繼續追問什麽。片刻後小光回來說房間準備好了,然後将門卡交給了林越冬。

“晚上把小光借給我用用。”林越冬道。

于言:“……”

小光:“……”

“你們怎麽那麽猥瑣啊?”林越冬一臉鄙視的道:“我讓他幫我個忙,給我家恩恩一個驚喜,想什麽呢你們!”

莫名有些緊張的小光終于松了一口氣。

入夜之後,顧恩正獨自默默地在房裏寫稿子,便聽到了敲門聲。他打開門之後,便看到了立在門外的小光。對方依舊和第一次見面時一樣,彬彬有禮,而且舉止得當。

“林先生請您過去一趟,差我來給您帶個路。”小光道。

顧恩應了一聲,回屋把電腦合上便随着小光去了。兩人坐電梯去了顧恩之前從來沒有去過的某一層,小光将人帶到某間房門之外,然後刷卡開了門,便告辭了。

顧恩一臉茫然的推門進去,發覺屋子裏燈光很暗,而且看着外廳的陳設,有種說不出來的別扭,不過他一時之間并沒有多想。

随着目光漸漸适應黑暗,他看到了穿過外廳之後的卧室門開着一條不寬不窄的縫,而且裏面有燈光透出來,應該是有人在裏面。

顧恩的第一個念頭是,林越冬又想搞什麽幺蛾子。他原本是想轉身離開的,但是又不忍心拂了林越冬的意,畢竟對方還專門找了小光來傳話,想必是有所準備的。

雖然他不是很喜歡這些東西,不過還是深吸了口氣,朝半開着的卧室走去。

當他走到卧室門口的時候,不由一愣。卧室裏傳出了一個很……不和諧的聲音,那是……某個男人隐忍的呻/吟聲。

顧恩愣在某口半晌沒有動,他起初還懷疑那個聲音或許是林越冬發出的,有可能是對方突然精/蟲上腦,自己情不自禁的在自/慰?可是随即他這個猜想便宣告失敗,因為在這個聲音之外,他聽到了另一個人的低語。

說的是什麽他聽不太清,但是兩個人在床/上,又是這樣的氛圍之下,不用費腦子也能想到是哪一類的話。

顧恩一時之間腦子裏有點卡頓,他幾乎是下意識的攥緊了拳頭,随後便打算轉身離開。沒想到他轉身的瞬間,那道門突然打開,随後便有一只手攥住了他的手臂。

“沒吓到你吧?”

林越冬笑得一臉興奮,像是個做了好事等待表揚的孩子一樣,摟着顧恩的肩膀将人推進了卧室。

顧恩毫無防備的便将床上的情形看了個一清二楚。床上的那人被用特殊的道具縛住了手腳,眼睛也帶了眼罩。看那人某個部位的狀态,想必是快要到達頂/點之時,被人用道具縛住了關鍵位置,所以身體便無限延長了興奮的時間。

林越冬這是要……給顧恩準備食物。

想起早晨那個關于“3/p”的話題,顧恩不由有些氣不打一處來。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早晨他應該是很明确的拒絕了這個提議。

見顧恩的表情,一副怒氣沖沖轉身要走的架勢,林越冬頓時有些着急的指了指床上那人,又指了指那人的某個部位。意思是說,這會兒正是時候,顧恩可以直接吸血。

那人難耐的呻/吟聲不時傳來,顧恩忍不住狠狠的瞪了林越冬一眼,然後上前解開了那人某處的束縛。那人的某個部位隐忍多時,終于得以釋放,場面有些壯觀。

顧恩冷冷的瞥了林越冬一眼,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那間讓他覺得荒唐無比的屋子。林越冬本來想提步追上去,但是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只得硬着頭皮去将人解開,末了還得假意地敷衍幾句。

那人的眼罩被摘下來之後,才看出來竟是那個被顧恩當成過預備餐的調酒小哥。方才顧恩想必也是情緒太震驚了,再加上對方帶着眼罩,所以并沒有認出來。

小哥面色微紅,氣息紊亂,望向林越冬的目光還帶着些許害羞。林越冬忍不住苦笑了一下,心道自己挖坑的本事越來越大了。顧恩沒有咬調酒小哥,這就意味着今晚的事調酒小哥不會被催眠忘記,所以……

自作孽,不可活!

原本想要讨好顧恩的林越冬,發現自己馬屁拍到馬腿上了,而且還給自己惹了一筆風流債。如今不僅要安撫好調酒小哥的情緒,将人打發好,保證将來不留下後患,還要回去哄好那一位。

更可惡的是,自己沒落着一點好,還從此背上了一個猥/瑣的罪名。起碼,在于言和小光的眼裏,自己這個人是再也不可能恢複純潔的形象了。至于在顧恩眼裏的形象嘛……猥/瑣也無妨,反正他對顧恩還有很多兒童不宜的事情要做。

☆、43|1.1

樓頂的泳池裏,顧恩像一條不知疲倦的游魚一樣在裏面來來回回。原本想借此釋放一下有些煩躁的情緒,不過似乎沒什麽用。

不一會兒功夫,林越冬從電梯走了出來,他圍在泳池邊盯着水裏的人看了一會兒,然後熟能生巧的撿起顧恩扔在地上的t恤套在了自己身上。

“回房沒見到人,我還以為又離家出走了呢!”林越冬道。

顧恩從水裏冒出來一顆腦袋,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你說什麽?”

“我說……想在泳池裏你和你來一發。”林越冬一本正經的道。

“滾!”顧恩撩起一捧水朝岸上的人潑過去,不過沒潑中。

林越冬拿了一塊浴巾遞給上岸的顧恩,順勢在他屁/股上不輕不重的捏了一把,然後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頭道:“生氣了?”

“你洗手了嗎?”顧恩一臉嫌棄的往後退了兩步問道。

“洗了,洗了好幾遍。”林越冬道。

顧恩将浴巾鋪到藤椅上,然後躺了上去,一副不打算搭理林越冬的架勢。林越冬自然不會在意對方的态度,索性長腿一跨,虛坐在了顧恩的腰間。顧恩有些不高興的推了他一把,結果他很沒節操的在顧恩大腿處蹭了蹭,一副死皮賴臉不肯起身的表現。

“我警告你,往後不要自作聰明的弄出這些幺蛾子來,我又不是廢物,需要食物的話我自己會出手,用不着你幫忙。”顧恩有些不悅的道。

林越冬用一只手指在顧恩裸/露的腰線上輕輕摩挲着,道:“我又不是外人,你客氣什麽呀?”

“林越冬!”顧恩伸手在腰間那只不老實的手上打了一下,道:“你覺得這樣很好玩嗎?”

“好玩……不好玩?”林越冬見顧恩的臉色冷得有些過分,忙斂住了面上的笑意,道:“你真的生氣了?”

顧恩将林越冬從自己身上趕走,然後坐起身,沉默了良久之後,開口道:“我們的族類天生嗜血,所以必須依靠人類的血液得以存活。雖然我們也把覓食稱之為捕獵,不過我從來不覺得自己比人類有什麽優越的地方,相反,面對人類的時候,我覺得很自卑。”

“恩恩……”林越冬聞言眉頭不由一皺,伸手在顧恩的濕發上揉了揉。

“對于所有被我竊取過血液的人,我都心懷虧欠,即便我捕獵的手法很低級而且充滿了欺騙,可是我沒有想過玩弄他們任何一個人。畢竟,是他們的血液,延續了我的生命。”顧恩道:“或許這就是我們和你們最根本的區別。你們總是高高在上,習慣于把所有人都當成獵物一樣玩弄與鼓掌之中。”

“不是你想的那樣……”林越冬有些慌亂的道。

“之前我們彼此都隐瞞着自己的身份,你那天說我們扯平了,實際上我們永遠也扯不平。”顧恩道:“我瞞着你,是因為我害怕,我覺得像我這樣的人不配擁有人類的感情,不配愛上一個人。可是你瞞着我,是因為你勢在必得,你知道我一定會愛上你,所以你有恃無恐,就像……對待一個無力逃脫的獵物一樣。”

林越冬單膝跪在顧恩的面前,一手撫着他的臉頰,道:“恩恩,不是你說的這樣……我……”

顧恩一臉平靜的望着他,問道:“我說的不對嗎?”

林越冬聞言突然覺得有些心慌,他下意識的躲開顧恩的視線,意識到顧恩說的話,大部分都是對的。除了在“顧恩會愛上自己”這一點他心存擔憂之外,其他的部分似乎都被顧恩說中了。

一直以來的獵人身份,導致了他的自負,他甚至從來沒有想過,在面對自己的挑釁和追逐的時候,作為吸血鬼的顧恩會是什麽感受。獵人怎麽會在乎獵物的感受呢,獵人在乎的是捕獵的結果。

“恩恩……”林越冬有些挫敗地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你只是出于本能。”顧恩道:“就像我出于本能的恐懼和躲避一樣,你的本能是追逐和襲擊。”

林越冬的手慢慢滑下來,用一種有些過分的力道捉住顧恩的手,道:“你是因為這個,才生我的氣嗎?還是……因為我對他做的那些事,讓你有了感同身受的錯覺?不管是因為什麽,我都向你道歉,別生我的氣,好不好?”

“我并不是生你的氣,我只是告訴你,很多讓我恐懼和厭惡的事,你都無法感同身受,我也不會要求你全部都理解。只是有一點,你必須尊重我的選擇,不能替我做主張。”顧恩道。

林越冬聞言心念急轉,突然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只是一時之間有些抓不住頭緒。顧恩将他拉起來坐到自己旁邊,然後不動聲色的将自己的手從對方手中抽了回來。

完了,林越冬心道,難道因為這個要分手?

顧恩深吸了一口氣,道:“後天是8月18號,我知道你已經看到了邀請函的內容,也知道地點,我猜想你一定打定了主意要去看一看。”

林越冬聞言突然恍然大悟,原來兜了這麽久的圈子,是要說這件事!看樣子,顧恩是想借機給他立規矩,讓他不要輕易插手吸血鬼們的神秘聚會。

“你不想讓我知道,我可以保持沉默。”林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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