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35)

蕭離不是南方的麽?可能和我們這邊口味不同。”

景娴眸色陰晴不定,又說:“本來我也沒當回事,讓廚娘重新給他一碗不就是了,結果整個府裏就沒有一個吃過甜豆花的,就連廚子都不知道。”

練月笙唇角一抽,景娴又接着說:“既然沒人會,這事就不了了之了。吃過飯後,我一時好奇就問了他幾個關于食物的問題,結果我提到的幾個,都和他有着口味之差。”

“我吃甜的,他吃鹹的。我吃鹹的,他吃甜的。”景娴眼裏閃過若有若無的無奈之色。

練月笙眨了一下眼睛,續而寬慰她,“這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地區不動,口味自然也會有差異。總不能因為這點小差異,你就和妹夫鬧矛盾了吧?”

景娴略靜一下,說:“我只是覺得,神經受到了很大的沖擊……”一頓,“以後逢年過節,我和蕭離在一起,難道還要分開口味吃嗎?”

這确實是個問題。練月笙略略蹙眉,抱起襁褓,大紅錦鯉的襁褓,寓意極好。景娴起身走到練月笙身邊,瞧了瞧小太子粉嫩嫩的小臉,就說:“這眼眉長的愈發皇兄像了啊,尤其是這眼睛,還有這眉毛鼻子。”

“可不是麽,長的和你皇兄越來越像了。”練月笙笑意盈盈,戳了戳昱兒粉嘟嘟的小臉蛋,昱兒黑漆漆的眼睛骨溜溜的一轉,看的練月笙的心軟綿一片。但她馬上就反應過來現在可不是看孩子的時候,她扶上景娴的肩膀,“難道你要因為口味問題和蕭離分居?”

話題一下子又轉了回來,讓景娴微微一怔,她低低眼睛,拿了撥浪鼓在昱兒眼前搖了搖,瞧他眼睛轉來轉去,閃閃發亮的樣子,說:“我還他之間……說起來,真的存在不少問題,不單單是這幾樣。”坐在了床上,“雖然他對我很好,但是有的問題是不能夠避免的。”

“新婚夫妻多需要磨合,你和蕭離是兩情相悅,成婚之前對彼此也都算是了解,你所謂的不能避免的問題,是在成婚之後才出現的。”練月笙蹙眉說着,“想當初,我入宮為後,與你哥哥之前連面都沒見過,大婚第一天就出了矛盾,後來還是經過差不多五個多月的時間才算是磨合好。”

景娴手裏搖着撥浪鼓逗小團子玩,說:“除了口味差異外,還有皇兄給他安排的那個職位,雖然工作輕松俸祿多,但裏面的事情又亂又雜,蕭離是個極其認真的人,他的同僚喜歡在酒場上談工作,這樣一來,為了不耽誤工作,蕭離就要去。”

自成婚之後,景娴沉默寡言、惜字如金的習慣就改了許多,每次一遇到有關蕭離的事情,她就有着說不完的話,“他的那些同僚們,喝了酒還要請姑娘,蕭離那個死腦筋,關于政事他是一套一套的能說會道,一遇到那種事情,就不知道該怎麽辦了。”輕嘆了口氣,“雖說他酒品好,我也不擔心他做對不起我的事情,但我就是怕有人使小手段。”那些地方這麽亂,萬一被人使計陷害,到時候說都說不清。而且,她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容忍蕭離碰了其他女人。如果真會發生這種事情,她會說到做到,與蕭離和離。

雖在生活上還有一些小摩擦,但那些都可以克服。只有這兩件事情,是景娴始終都放不下來的事情。

練月笙抱着小團子,思忖道:“如果你覺得蕭離職位不便的話,倒是可以讓你皇兄給他調一個別的。但是口味問題,這……我們就幫不了你了。”

“蕭離是個有大志的。”景娴輕念一句,略有惆悵,“我覺得是我限制了他的發展。”他在朝政上有着非凡的天賦,現在讓他淪落在那一個小地方,仗着驸馬的身份吃俸祿,蕭離心裏就能真正開心?

練月笙拍拍她的肩膀,寬慰她,“你也別太過憂思了。”

景娴嘆氣,不再說話,拿着撥浪鼓逗弄小團子,練月笙卻是陷入了沉思。

與此同時,宣政殿裏,景琰和蕭離倆人面對面坐着,神色各異。

蕭離認為是自己和景娴口味上的差異讓景娴心有不快,所以她才會搬回宮裏,現在正和景琰商量着該如何辦,一臉苦色。

“是娴兒不對,她太過較真了。”嘴裏這麽說着,心裏卻暗中慶幸幸虧他和練月笙都是京城人,口味都是一樣的,萬一他們口味有差別,估摸着也會經歷景娴和蕭離現在的情況。

而且……甜的豆花真的能吃?!

蕭離搖頭,“不是,都怪我,我不該光顧着自己的。”苦惱至極,“陛下,你說現在該怎麽辦,現在把口味改回來,還來得及嗎?”

景琰微微挑眉,看着蕭離,“你要改成和娴兒一樣的口味?”

蕭離苦着臉點頭,雖然一想就知道有難度,怎麽能讓他接受鹹的豆花,甜的粽子?

“不不不。”景琰連忙阻止他,“是娴兒太過任性,這種地域上的口味怎麽能說改就改?”神色一凝,“你放心,娴兒那邊有朕和皇後,必會把她勸好的,你放心就行了。”

說什麽都不會幹這種缺德事,而且确實是景娴有些任性了,這種東西是說改就能改的麽!

蕭離不為之所動,“陛下的好意,微臣領了,但是這事不解決的話,娴兒豈不是要一直住在皇宮裏了?”他态度堅決,“如果陛下不願意幫忙的話,微臣只好自己來了。”

景琰一瞧他堅定的模樣,就急忙問他,“你要做什麽?”

“公主府裏的廚子都是北方的,我讓他們按照北方人的口味粽子湯圓,總是能把口味改過來的罷,再說了,這些都是甜的,想必應該可以接受的了的。”

聽聞此言,景琰沉吟一番,最終皺眉,“好罷,你就先按你說的這個法子來辦,要是實在不行的話,就不要勉強了。娴兒由朕和皇後去勸,你不要太過拼命了。”勸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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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時分,景琰去鳳栖宮和練月笙一同用膳,吃過飯後,景琰逗着昱兒玩了半晌,直到昱兒閉了眼睛睡覺,他才安生了下來。

自昱兒出生後,練月笙就時常笑他跟個半大的孩子似得,對于此,景琰雖然不願意承認,但多數時候,還真的就如練月笙所言一樣。

他笑眯眯的親了親兒子的額頭,唇角的笑就沒停過,“昱兒真的長的和我越來越像了。”

練月笙在一旁說:“确實是像,這孩子就嘴随了我,剩下的地方,跟你這個當爹的一模一樣。”頗為不忿,“今早上娴兒還說這孩子和你越來越像了來着。”真是的,從她肚皮裏出來的,怎麽長的和景琰一模一樣?

瞧着練月笙略有賭氣的樣子,景琰直起身子親了她一下,“那我們再生個女兒罷!”

練月笙推了他一把,彎腰把小團子抱在了懷裏,叫進了青玲,把孩子給了她,“抱回去睡覺罷,別吵了他。”

青玲點點頭,抱着小團子轉身走了出去。

“好了,昱兒抱出去了。我們該談談正事了。”

練月笙這樣一說,景琰就曉得了她要說的是什麽。

“蕭離也去找過我了。”

練月笙點頭,“他是怎麽說的?”

“他說,他要為了娴兒改變口味。”景琰眉頭一皺,“說起來這事,也是娴兒太過任性鬧的,口味因人而異,地方上各不相同,那裏是說改就能改的。”

“我倒是勸他來着,但是他說,他非要改了不可。”

聞言,練月笙又說:“除了這個,他沒再說別的嗎?”比如說自己的才能沒能得到發揮,他不應該在那一個小地方當官的,他的發展空間明明是很大很廣的。

景琰搖搖頭,“沒了,他就說了這個。”一頓,立馬頓悟,“難道他和娴兒之間的矛盾不止這一個?”

練月笙蹙着黛眉,注目于他,“口味差異,娴兒說只是受到了一點小沖擊,等緩緩也就過去了,到時候叫上一個南方的廚子,就什麽事都沒有了。”

“最讓她擔心的是,她覺得是自己限制了蕭離的發展,蕭離是個奇才,你用過他,也是應該知道的。”

景琰點頭。

“新的職位雖然工作輕松,俸祿多,但酒場也多,他的同僚喜歡喝着酒談論工作,有時候還會叫上幾個姑娘上來陪酒。蕭離對待工作認真,同僚的邀請也不好拒絕,就這麽跟着去了,萬一有個心懷不軌的算計蕭離,把他灌醉,再叫上一個姑娘。”她神色急切,看着景琰,“我說這麽多,你能明白嗎?”

景琰沉色颔首,原認為是景娴鑽牛角尖,不能接受蕭離的口味,所以才從公主府跑了回來,其實不是這樣,口味可以理解,也有解決的法子。最讓景娴不好受的是,她覺得蕭離成了驸馬,不能參政,一腔才能得不到用處,委身于那個地方,做個小官,吃着俸祿,工作輕松,雖然是不錯,但有多少人會覺得蕭離是在吃公主的軟飯。就算蕭離不在乎,景娴也會在乎。

還有一點就是,酒場太多,會讓景娴擔心。

“是該找個時間好好整頓一下那裏了。”景琰沉聲沉色,“整個朝裏最輕松的地方,沒想到裏頭會有這麽多問題。”

練月笙一手叉腰,蹙眉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現在是應該怎麽把景娴和蕭離之間的誤會矛盾解決!”

蕭離認為是自己的錯,要改口味;景娴雖然是因口味差異受到沖擊才回的宮裏,但最讓她擔憂的是,蕭離的仕途。現在蕭離任職的地方人際關系複雜,誰都不知道會不會在下一次酒場的時候鬧出什麽事來。

“你別急。”景琰站起來走到她身邊,一手拉住她的手,一手擡起撫平她的眉心,“蕭離那裏我來說,娴兒這裏你來說,這樣行嗎?”

“口味差異不是問題,可以解決。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蕭離的工作環境和以後的仕途,是罷。”景琰說着,見她點頭,就又說:“放心好了,大不了讓那驸馬不能參政的規矩一邊去,一切都好解決。”

104.【公主與驸馬兩三事(二)】

翌日,蕭離進宮去接了景娴。

倆人在殿裏一直談到了接近正午,練月笙和景琰留了他們兩個用了飯,才送他們出了宮門。

看得出來,蕭離是滿心的愉悅,景娴也釋然了,雖然臉上看不太出來,但是感覺還是能感覺的出來的。

在回公主府的路上,馬車裏倆人挨着坐着,蕭離握着景娴的手,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再重複這句話了,“那個地方其實挺好的,其實不用參政,我還覺得挺輕松的,你不要覺得有任何壓力。”他不會說那些甜言蜜語,只能一遍遍的解釋,“你擔心的那些事情,我發誓,絕對不會發生的,以後我不去那些酒場了,有什麽工作上的問題,我都會在辦公的地方解決掉。”

景娴唇角微翹,眸裏蕩着淺笑,這話她都不知道聽他重複了多少遍了,但是她卻一點都不覺得煩人,反倒是他說的次數越多,她心裏就越的甜的很。這個男人,對她真的很好,很在乎,她喜歡上他,選了他當驸馬,委實是她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我都知道的。”景娴朝他安撫一笑,“我都是知道的。”但始終心有顧慮,“我再鄭重問你一句,你真的覺得在那個地方當差可以嗎?不會覺得憋屈……”

聞言,蕭離唇角笑意再揚,說到:“我這個人你應該是了解的,不管是什麽工作,只要交給我了,我就會辦好。就像之前陛下讓我出任江西赈災的欽差,我力所能及,盡心盡力的去辦好,同樣的,我現在的差事,我也會盡心盡力的去辦。”

話說成這樣,景娴自然也就明白了,正是因為蕭離認真對待工作,盡心盡力,所以他不會感到什麽憋屈。倒不如說,他的才能發揮了出來,他相當高興。

“那要是別人說你吃公主的軟飯……”景娴把一直憋在心裏的這句話說了出來,“你能忍受?”

蕭離微怔,旋即就笑道:“我堂堂正正的做事,有誰會說這種話?”一壁說着一壁把她攬進懷裏,神色溫柔,“你不要再想這些有的沒的了,我之前一直都不知道你心裏原來有這麽多事……”一頓,語氣略有懊惱,微微皺眉,“說起來也是我的錯,居然都沒發現你原來在煩惱這麽多事情。”

景娴低着眼睛靠在他懷裏,臉上雖然看不出什麽情緒來,但卻“嗯”了一聲,滿滿的幸福之感。

回到府裏之後,留在府裏的北音看見公主驸馬回來之後,行禮過後,忙一臉不安的将公主拉到一旁,說:“公主,和驸馬共事的馬大人往府裏送了個姑娘來。”

景娴一怔,以眼神向北音詢問,北音擰眉點頭,“今早上剛送來的!”

蕭離在一旁站着,瞧着那主仆兩個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嘀咕什麽,略一皺眉,并沒有開口詢問。

景娴小聲問北音,“馬大人為何要往府裏送人?”

北因說:“那人說公主回宮去住,府裏就剩了驸馬一人,說是擔心驸馬晚上沒人侍候,就送了個姑娘過來。”一臉氣憤,“當時奴婢和管家拒絕了,但是那人居然直接就把姑娘放下,上車走了。”簡直就是無理取鬧,趁着公主驸馬鬧別扭的時候往公主府裏塞人,那馬大人心裏頭想的什麽簡直是昭然若揭。

景娴沉默不語,正巧侍女上了茶來,蕭離就過去端起來用茶,景娴轉過身,對着喝茶的蕭離說:“你同僚馬大人給你送了個姑娘過來服侍你。”

一聽之下,蕭離雙眼一睜,被茶水嗆到,咳嗽了出來。

“咳……你,你說什麽?”蕭離一臉震驚。

景娴面色從容,“馬大人送了個姑娘過來服侍你。”

蕭離擱下茶盞,也顧不得什麽了,直接用袖子擦了擦嘴巴,驚愕的無以複加,他說:“我……我出去一趟,我去找他!”驚慌的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辦。

景娴上前幾步,攔下他,“不用去!”語氣平平,神色平靜,“那個馬大人在我們分居的時候往公主府裏送人,說是送來服侍你的,那個人的心思如何,你也應該清楚了吧。”

蕭離神經不得放松,點頭說:“馬默這個人平日裏就想着巴結我,小心思一個接一個的,我真沒想到他居然能幹出這事來。”皺眉嘆氣,又連忙說到:“你放心,我這就領了那個姑娘,給他還回去!”

“哎,不急。”景娴輕聲慢語一句,拉住他的手,側頭對着北音說了一句,“那個姑娘現在在哪?”

“奴婢先給她安排在西廂客房了。”

景娴點了點頭,對北音的這個安排十分滿意,故而對她說:“你去告訴那姑娘,讓她安心先在這裏住着。”

蕭離聞言驚愕不已,“娴兒你這是要做什麽?”

北音也十分震驚,“公主……您要讓她留下來?”

景娴唇勾一抹淡笑,“按着我說的去辦,記住,讓下人都侍候好她了,別讓她覺得不痛快。”

北音見自家公主從容淡定的樣子,似乎早就有了應對的法子,故而心裏稍稍松一口氣,領命退了下去。

景娴見北音走了,這才拉着蕭離坐在了桌邊,“那個姑娘,你明天去工作的時候,帶過去還給馬默。”

蕭離微怔,就聽景娴繼續說:“正如你所說那般,馬默心裏那點小九九都清清楚楚的表現了出來,他能趁着我不在的時候往府裏送人,下次就能明目張膽的在外頭給你叫姑娘。”

蕭離神情立馬凝重了起來,景娴瞧得一笑,握着他的手安撫他,“明日裏你在這麽多人的地方把人還給他,想必他表情應該是十分精彩的。”

這樣一來,何不是給那些心裏有鬼的家夥們一個警告。現在的蕭離想要巴結他的人多之又多,趁着這個機會,可以很好的給他們一記警告。

蕭離沉思了一下,馬上就笑開了,“是我太急躁了,還是娴兒你有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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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馬默的人送到公主府的那位姑娘名喚柳兒,本是馬默的一個貼身侍女,原本以為能被馬默收了房,哪知卻他差人送到了公主府來。

也罷,公主府就公主府,聽聞當朝驸馬是個美男子,比馬默不知強了多少,能做他的侍妾也是不錯的。

柳兒長的杏眼桃腮,眉目動人,十分好看,處處都透出一股美來。柳兒對自己的容色十分自信,自認為自己這張臉,任個男人看了都能被勾走個三魂七魄。雖說要當驸馬侍妾,她手段再多也不可能越到公主頭上當這個公主府的女主人,但在她的認知裏,只要是有寵就行,只要有寵,她就能在這個府裏站穩位子。

馬默告訴她,現在公主和驸馬鬧了矛盾,公主搬回宮裏去住了,這個時候把她送過去,等到晚上無論如何都能爬到驸馬床上去。但是,讓她沒想到的是,公主和驸馬一并回來了,還是驸馬親自進宮去接的公主。

心裏一腔不安之際,公主身邊的侍女北音過來找了她,告訴她讓她安心在這裏住着,這時,她心裏才算是送了一口氣,這也就是說公主和驸馬都同意她留下來了!看着北音交給她使喚的幾個丫鬟,柳兒從心底裏升上了一股終于當上了主子的愉悅之感。

送走了北音後,痛快的向那幾個下人訓了幾句話,努力做到真正的主子模樣,柳兒簡直是不能更痛快了。

她臉上蕩着笑,問其中一個侍女,“你們公主和驸馬感情怎麽樣?”

翠心回道:“公主和驸馬感情極好。”

她不樂意,“好了還會吵架?公主還會搬到宮裏住着去。”

翠心就說:“公主驸馬成親不過幾月,難免會有摩擦。平日裏,我們這些當下人的,看見的可都是驸馬怎麽疼公主的。”

柳兒拉了幾分臉色,“那你們公主脾氣怎麽樣?好相處嗎?”

翠心說:“公主待下人和睦,從沒發過脾氣,是個好相處的。”

聞言,柳兒心裏的小算盤就啪啪啪的打響了,又繼續問:“那驸馬呢?脾氣怎樣?長的怎樣?”雙眼閃爍,極其期待。

翠心在心裏不屑一笑,覺得這個女人簡直是不自量力,她面色恭敬,回到:“驸馬可是榮朝出了名的美男子,長的當然是一等一的好,驸馬性子溫和,臉上總是帶着笑,十分的好相處。”

柳兒聽聞,唇角勾出一抹笑容,眼裏閃了幾分光芒,不知在思量着什麽。她笑了一聲,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好事,連臉上都是泛着紅光的。柳兒端足了主子姿态,看了那幾人一眼,揮手讓她們下去了。

公主沒脾氣,驸馬性格溫和可親,都不是什麽難相處的人,以後她的日子會過的很順的。

翠心從屋裏出來後,就走出大院,直去了公主驸馬的寝房。

夜色/降臨,一天很快的過去了,柳兒待在自己房裏有些浮躁不安,聽下人說,吃過晚膳之後,驸馬領着公主出門逛夜市去了。

翠心進來送水,被她叫住問話,翠心答了之後,這位不知道怎麽着就來了氣,把茶盞摔落在地,又砸了幾個屋子裏的瓶子。那架勢,活像把這裏當成自己的地方了。

翠心蹙眉勸她,“早就說了驸馬極其寵愛公主,你現在發這脾氣又算是什麽?”心裏暗諷,“柳兒姑娘,奴婢雖說是個下人,但是該說的還是得說。”

柳兒紅着臉,氣喘籲籲的坐在椅子上。

“這裏是公主府,這裏的東西都是公主府裏的,你剛才摔的茶具,是公主從宮裏面帶回來的,你摔的這幾個瓶子,都是陛下給公主的東西,樣樣都是珍寶。”翠心說着,“你現在還只是個客人,就這樣亂摔東西,你把自己當成這府裏的主人了嗎?就算是将來你成了驸馬的侍妾,那也是個下人,也就是比我們這些當奴婢的身份高上一點罷了。”

如此直白的話,讓柳兒感到難堪至極,連她摔了宮裏珍寶的事情都抛到了腦後。

翠心瞧着她呆滞的模樣,轉身走了。

柳兒看着滿屋子的碎片,才算是想起來,現在的她,還什麽都不是。

景娴和蕭離回到府裏的時候,翠心已經在外頭候着了,把柳兒晚上在屋裏摔了幾個瓶子的事情告訴了他們,就回去了。

景娴給蕭離倒了一杯茶,“翠心倒是個精的,這事辦的不錯。”

柳兒摔的那幾樣東西,貴是貴,但還沒有到珍貴的地步。蕭離接過茶盞,有些心疼道:“那幾樣東西讓她這樣摔了,我還真有點心疼。”

聞言,景娴就笑他,“瞧你這小家子氣的樣子。”

蕭離笑了兩聲,執着茶盞喂了景娴幾口水喝,倆人就在屋裏聊起了別的。

一夜好眠。

翌日,柳兒本以為自己摔東西的事就這麽過去了,哪知來了人,把她請了出去。柳兒正值一頭霧水的時候,猛然在前頭發現了兩個光鮮亮麗的人,女的穿了一身青衣,身段窈窕,青絲輕绾,斜插步搖,神色柔和正站在臺階上給一深藍朝服的男子整理衣領,那男子唇角揚笑,神情溫潤寵溺,側顏俊朗,一眼就讓柳兒看直了眼。

天底下怎麽會有這麽好看的男人!

柳兒紅了臉,嬌嬌柔柔的給公主驸馬見禮。

景娴神色淡淡,讓她起了,柳兒偷偷擡眼觑了公主一眼,極為震驚于她的美貌,方才被驸馬鎮了眼,倒是忘記了他身邊的公主,也是個大美人啊。不得不說,這倆人倒是很般配的。

蕭離瞧了柳兒一眼,“你跟我走。”

柳兒怔住,不明所以,但是很快的就有人将她拉到了馬車上,柳兒更是一頭霧水。

等到她被領進了那個地方,看見了馬默時,她才明白過來了這是怎麽一回事。馬默看見了蕭離身後的柳兒,當場就呆在了那裏。

蕭離說話不留情面,讓一向覺得他為人溫和的人大為驚訝,馬默更是被他說的臉上無光,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才好。将柳兒推到馬默身邊,蕭離又毫不留情面的說起了柳兒在公主府裏摔壞的那幾樣東西,把列好的清單價位給了他,後在衆人的圍觀之下揚長而去。

留了柳兒紅着眼睛嘤嘤哭泣,馬默則拿着清單呆滞當場,這上面的東西,各個都是價值不菲!

這事被景琰和練月笙知曉了的時候,他們正在鳳栖宮裏逗着孩子玩樂,景琰朗聲一笑,“真不愧是蕭離,這才是他作風。”一壁說着一壁做着各種鬼臉逗弄襁褓裏的小團子。

練月笙問他,“你不是要給蕭離換職位嗎?想好換哪個了嗎?”

景琰抱着小團子,說:“想好了,不過之前還是要問一問蕭離。”

練月笙點頭,外頭趙懷生就進來說驸馬已經進宮了,正在宣政殿候着呢。

景琰把昱兒交給了練月笙,在她額上落下一吻,“我去去就來。”

練月笙笑着攆走了他。抱着昱兒一個勁的笑,邊笑邊說:“瞧你爹的那個傻樣,昱兒以後可不能跟你爹似得。”

睡夢中的昱兒咂了咂嘴,好似聽見了娘親的一番囑咐似得。

見昱兒此狀,練月笙只覺得內心柔的化成了一灘水,俯下首親了親孩子的小臉,笑靥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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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琰給蕭離選了兩個職位,一個是在刑部,參政;一個是在育林院,不參政。具體選哪個,也全看蕭離的意思。

乍聽到刑部,蕭離還吓了一跳,後來景琰給他解釋了,他還是連連搖頭拒絕了,選擇了育林院。驸馬不得參政,這條是怎麽也不能廢了的。

景琰見他态度堅決,也就沒在多說些什麽。倒是和他說起了今早上的那一出事,蕭離告訴他,法子是景娴想的,他也就是将它實施出來。

後來景琰與練月笙說起這個事,還被練月笙連連稱贊,“娴兒還真是聰明,和我那會兒一樣。”

景琰把她抱在懷裏,懶懶的問:“那會兒啊?”

練月笙就笑,“之前你的那些小老婆們在我眼前晃悠的時候。”

她話一落,他就一口咬上了她唇,唇齒相依間他說:“看來我們非要再生個女兒不可了。”滿滿寵溺。

——番外結——

作者有話要說:接下來要開的文是這個→

話說我手癢想寫同人不是一兩天的事了,現在最想嫖洛基男神←_←但是一想,我男神這麽多,根本嫖不過來/算了,我還是好好填原創坑吧╮(╯▽╰)╭

105.【番外:太子把妹技能MAX√】

太子景昱在他四歲那年,遇到了他人生中第一位姑娘,同時也是最後一位姑娘。

彼時正值春日,桃花開的正豔,景昱手裏拿着紅司姑姑給他紮的風筝,迎頭遇上了一個身着淺藍色衣裳的小姑娘,那姑娘一雙靈眸水潤,雙頰紅撲撲的,眉清目秀,正神色疑惑的左顧右盼。

這小姑娘現在是年齡小,眉眼還沒長開,待長開後定是一個小美人。

景昱在宮裏除了妹妹沒見過別的小孩,甫一看見一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人,心裏就升起了一股親近感。幾步小跑過去,神色欣喜,那小姑娘也是打眼就看見了那身穿明黃衣衫的小人,手裏拿着一個風筝,邁着小胳膊小腿的往她這邊跑來。

墨蓁瞧出來了,這個小男孩,年齡比她小!

景昱站在了她面前,問她:“你打哪兒來的?叫什麽啊?”興致勃勃。

墨蓁粉嫩的唇瓣一張,聲悅如黃莺,“你又是誰?怎麽會在這?”有着幾分警惕。

景昱一笑,舉了舉手裏的風筝,說:“我叫景昱!這裏是我家!”

墨蓁雖然只有六歲,但還是聽懂了,這個地方是皇宮,皇宮是他的家。墨蓁轉了轉烏溜溜的眼珠子,對他說:“我叫墨蓁,是跟着爹爹來的。”停頓了一下,眉心一蹙,“我迷路了……”

景昱聞言,馬上說:“迷路了,沒事沒事,這裏是我家,你要去那兒,我領你去!”自信滿滿。

“那……你知道宣政殿在哪麽?”墨蓁心裏一喜,朝他說着,“爹爹說要去那裏,路上我要小解,有一個姐姐帶着我去了,可是我出來了她就不見了……”沒人領路之後,她就迷路了。

景昱聽的連連點頭,眼裏滿是笑,“宣政殿是罷,知道知道,那是我父皇常去的地方,我最熟悉了,我領你去。”邊說着邊拉了她的手。

墨蓁瞧着那小小的身影,比自己還矮了一頭,倒是莫名覺得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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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裏面炸開了鍋,墨将軍的女兒墨蓁不見了蹤影,全宮的人都在找着這位寶貝小姐。

“……我真不知道怎麽回事,我就是離開了一下,那小姐就不見了。”白雲嘤嘤哭着,抓着穎兒的袖子,“姑姑您可一定得幫幫我啊。”

穎兒急的頭上冒煙,神色不耐的将白雲甩開,“你還有臉說!讓你領着墨小姐去如廁,你倒好,把人領過去就找人聊天去了!誰給你的膽子!要是墨小姐有個三長兩短,你幾條命都不夠賠的!”

墨将軍鎮守邊疆,妻子去的早,膝下就墨蓁一個女兒,可謂是墨将軍的心頭寶貝,要是出了什麽,簡直是不能想象!

白雲哭的更兇了,抽泣不成聲,“我真的沒想到她會不見了……”

“你還說!”穎兒擡手就要打她,好在讓一旁的人攔了下來,穎兒氣急,哼了一聲,“你自求多福吧!”續而,環視站在一旁的幾個人,“還在這裏杵着做什麽,還不快去找!”

這一聲下去,除了哭哭啼啼的白雲,剩下幾人忙散了開來。穎兒一手叉腰,氣的簡直沒話說,真是沒想到,自己手下居然會出了一個白雲,萬一這墨大小姐有個三長兩短,她這腦袋也不保啊!

這頭宮人們人心惶惶,急着各處找人,那頭景昱領着墨蓁一路往宣政殿而去。

宣政殿裏,墨安急得團團轉,在殿裏來回踱步,景琰也急,但是也得勸,“墨愛卿,你不要急,一定沒事的。”

墨安劍眉一擰,停下了步子,“不行,臣得出去找找!”墨蓁是他亡妻之女,他一直都是寵的緊,生在那種邊疆的艱苦環境裏,自墨蓁出生那天開始,他就沒讓自己女兒受過一點苦!亡妻與他情深意重,只是生了女兒後身子虧損,沒一年就去了,如果女兒再有個差池……墨安簡直是不敢想象!

墨安大跨步的往外走,景琰站了起來,“愛卿,你冷靜一些!”嘴裏這樣說着,卻是不自覺的也跟了出去。

外頭,景昱拉着墨蓁被一群太監宮女圍着,他們臉上各個都是欣喜模樣,有的甚至都擡手抹了淚。景昱和墨蓁被一大群人圍着,聽着他們七嘴八舌的說着說那,景昱神色溫和,小臉笑的跟多花似得,墨蓁就不如景昱了,她什麽時候被這麽多人圍在一起過……臉上神色有着拘謹,低着頭,一路讓景昱拉着走。

“蓁兒!”前頭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聲音,震得圍在一起的太監宮女都是下意識的縮了脖子,停下了步伐。

墨蓁聽見自己爹爹的聲音,欣喜的一擡頭,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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