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番外：穆家師徒】
（一）
最近幾天穆城發現穆錦有些不對勁。
每天早上很早就出去了,不到戌時就不回來。且每天都是興致高漲,就連看賬本的速度都提升了不少。
穆城疑惑穆錦在外面幹了些什麽，欲想拜托煙羅跟蹤穆錦一天，卻又想起煙羅剛生了孩子不久,便把這事給掐了。專業暗衛不能拜托,穆城也想了讓手下的人去跟蹤,卻又擔心他們被穆錦發現,于是這事也掐了。想來想去,只能穆城自己跟蹤了,只是店裏事情多,又有生意要談,他脫不開身。最後只能觀察穆錦回來之後的樣子了。
觀察穆錦第一天時，她從外頭拎了一包金記糕點。
觀察穆錦第二天時，她從外頭帶回了一只發簪。
觀察穆錦第三天時，她從外頭拎回了一小壺酒。
觀察穆錦第四天時，她從外頭帶回一個男人……
頓時猶如晴天裏打雷，穆城再也沉默不下去了！
忘仙樓門前，穆錦笑意盈盈的拎了拎手裏提着的上等女兒紅，細瓷酒壺在光影下折射出細光，“白大哥，這女兒紅可是真的送我了？”
白岩朝她一笑，溫潤爾雅，“有幸遇着穆姑娘，是在下之大幸，更巧的是姑娘與我同為愛酒之人，這女兒紅當予送給姑娘品嘗。”
穆錦笑的有些不好意思，卻也是大大方方的回話，“是白大哥看重我了，我也就不過是喜好喝好酒罷了，若要說起品酒論酒，我就什麽都不是了。”
白岩生的俊朗，一笑之下彷如春風十裏，溫潤如玉，“姑娘哪裏的話，之前你對青田酒的一番品析，委實讓在下心中深有感觸。”
“不不不，那就是我胡說的。”穆錦謙虛的擺手。
“姑娘這就是客氣了。”白岩笑說，對穆錦更是有了興趣，想要多和她說一會兒話，了解一下她這個人。
只是說裏話還沒出來，穆錦就一轉身，聲音輕快的叫了一聲“師父！”，幾步跑過去，站在了一男子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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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岩放眼望去，站在穆錦身邊的男子，一襲白衣，豐神俊美，神情清冷，正眸含寒意的與他對視。白岩唇角一彎，對着他禮節性的笑了笑。
穆錦見穆城冷着張臉，伸手扯了一下他袖子，哪知穆城連看都不看她，直接朝着白岩走了過去。
穆錦暗道一聲不好，急忙跟了上去，攔在了穆城身前，笑着給他介紹道：“師父，這是我在外面新交的朋友！叫白岩，這是他送給我的女兒紅，聽說在地底下埋了一百年了呢！”她笑呵呵拎起酒壺，在穆城眼前晃了晃，見穆城還是冷着臉看白岩，又急忙說到：“白岩，這位是我師父！穆城！”
白岩笑意溫潤，對着穆城抱拳道：“見過穆兄，在下白岩。”
穆城依舊面不改色，臉上冷的能掉冷渣，也虧白岩心理素質好，沒有被他一張冷臉吓着。
只見穆城看了他片刻，突地揚唇笑出聲，“小徒給白兄添麻煩了，還望白兄勿怪才是。”
忘仙樓前人來人往，兩男一女站在門口，養眼是養眼，但從此處經過的人都能感覺的到這三人之間的微妙氛圍。
白岩笑容依舊，“哪裏的話，穆姑娘聰穎機智，又嬌俏可愛，在下倒是樂得被她麻煩。”
這話聽着就不對味了，穆錦也感覺到了裏面的意思，再看白岩雖是笑眯眯的，可眼裏卻含着一分挑釁。
“再好，也是我教的好。”穆城這般說，唇角微揚，牽了穆錦的手。
“今兒個天也晚了，白兄請回罷，我就不留你吃飯了。”穆城說着，奪回了穆錦手裏拎着的酒壺，塞給了白岩，冷眼瞥着他，“這酒白兄也帶回去罷。”說罷，便扯了穆錦進了忘仙樓的大門。
穆錦想要轉頭，許是想給他道歉，但三番幾次的都被穆城拉着往裏頭去。
站在外面的白岩手裏拿着酒壺，瞧得一陣呵笑，師徒？這哪裏像是師徒啊？！
（二）
穆城抓着穆錦的手腕一路行之後院的滄海居。
穆錦擰着眉頭，甩開了穆城，揉着被他抓疼的手腕，“師父，你幹什麽呀！”她十分不高興，語氣裏多了幾分氣憤，“白大哥是我朋友，你幹嘛要這麽對他！”
穆城也是難得一見的對着穆錦嚴厲的表情，讓穆錦一看之下，就失了點底氣。
“那人是什麽心思你會沒察覺嗎？”穆城冷聲，“你是翅膀硬了，打算飛出去了是嗎！”
“師父……”穆錦皺眉。
“為師是不是要給備份嫁妝，讓你風風光光的出嫁？”穆城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麽生氣，對着穆錦愈發嚴厲冷冽，“你看上那個白岩了？看上了，為師就讓你嫁給他如何！”
穆錦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師父你說什麽呢！我什麽時候說過我喜歡白岩了……我和白岩今天剛見認識不久，不過就是坐在一處喝杯酒的交情，他見我喜歡喝酒，就送了我一小壺女兒紅，還讓你給還給他了！”
穆城眼睛一眯，過分冷冽，“喝杯酒的交情？”聲音冷的猶如是寒天臘月裏澆下來的水，冷的她打顫，“你一口一個白大哥叫的倒是親熱，收別人東西收的也順手。”
“我問你，你這些日子外出幹什麽去了！每天天剛亮就往外跑，這個點才回來，你有本事就在外面呆着得了！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天天回來都帶回了什麽東西，簪子……哼簪子，你知道簪子寓意是什麽麽！”穆城氣不打一處來，說話語氣也跟着重了許多。
穆錦從來沒被他這麽兇的說過，現下一聽，鼻子就有點發酸，眼角也紅了，聲音哽在喉嚨裏說不來。眼前橫眉怒目，過分冷厲的人……哪裏還是那個寵她疼她包容她任性的師父啊！
“我每天早出晚歸的是為了什麽啊！師父你根本就不知道！”穆錦朝着他大聲喊道，委屈的無以複加，“你憑什麽在什麽都不知道的情況就這麽說我！你又知道些什麽啊！”聲淚俱下。
“我以為師父是最疼我的，我錯了，師父和那些男人一樣，不比他們好一點！”
說過這句話後，穆錦奪門而出。
穆城呆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大敞開的門陷入了沉思……
他方才怎麽會對穆錦發火……
（三）
當晚，穆錦跑到了皇宮裏。
練月笙給了一枚穆錦可以自由出入皇宮的令牌，就算是三更半夜她都能進的來。
此時，穆錦紅着一張臉，哭的臉上的淡妝都花了。
練月笙交代了紅司好生看着側殿裏睡覺的小太子景昱，扶着腰坐在了軟榻上，此時的練月笙已經懷了第二胎，已有四月多。
穆錦端着白玉酒杯，仰頭灌下一口酒，入口辛辣，穆錦被嗆着了，捂着嘴咳嗽的不停。眼淚噼裏啪啦的落了一地，穆錦哭的泣不成聲，想要倒酒，酒壺卻歪了，酒杯落在地上，滾了一圈，停在了穆錦腳邊。
“你別這樣。”練月笙伸手按住了穆錦扶正酒壺的手。
穆錦淚眼婆娑的擡頭看練月笙，放聲大哭了起來。
“哭出來就好了。”練月笙拍了拍她的手，眉宇間略有憂色。
穆錦來了之後，對着她和景琰語無倫次的說了一堆話，他們兩人就在穆錦的一堆廢話裏，提取出了重要部分。
好像是和穆城吵架了，穆城還誤會了她心有所屬，她心裏委屈，也沒好好和穆城解釋，倆人大吵了一架，最後她摔門而出，跑來了皇宮。
穆錦大哭了一場，終于哭夠，抹着眼淚，卻依舊朝練月笙讨酒喝。
練月笙微微一折眉，讓人給她上了一壺葡萄春，這酒香甜，也喝不醉她。哪知穆錦喝了幾口，就嚷嚷着不要，讓她換一種。
練月笙無法之下，給她換了竹葉青。這回穆錦才算是滿意了。練月笙從來就沒見過這樣情緒失控的穆錦，她本以為穆錦和穆城的關系很好，是不會吵架的。
穆錦喝了一口竹葉青，紅着眼睛對練月笙哭道：“我早出晚歸都是為了我師父，可他還怪我！”手捏緊了杯子，“師父他會喝酒，也喝得懂酒，每次師父一喝酒，我就只能傻呆着和他一起喝，既不能與他一道品酒也不能與他一道論酒，跟個廢物似得！”
“我也想和他一起喝酒啊！但是我對酒完全不了解啊！”穆錦大吼，臉上紅了一片，眼裏閃着晶瑩的淚花，“所以我只好每天出去和老爺子們和那些公子哥們混在一起，聽他們是什麽說酒的！”仰頭，直接拿着酒壺灌進嘴裏。
“可是他呢！他居然誤會我喜歡上了別人！”穆錦怒擱酒壺，柳眉倒豎，“啊！我喜歡上了別人！我喜歡上了誰啊！”她一壁說着一壁把衣袖裏的一支牡丹花簪拍在了桌子上，“我也是女孩子啊！我一個姑娘家買簪子怎麽了！”
穆錦氣的直灌酒。
練月笙瞧了瞧她，勸道：“你們這誤會結的大了。”一頓，“穆城也是因為心裏有你才會對你發火，他不清楚你去外面做了什麽，所以才會生氣。阿錦你又沒有好好和他解釋，所以這事的誤會就越來越大。現下裏你好好冷靜一下，明天呢，把穆城叫進宮來，你們師徒兩個好好解釋解釋。”
穆錦搖頭，已經醉了不少，“什麽解釋，我和他還有什麽可解釋的，他是我師父！師父一句話下來，我該聽得就得聽，該挨得的就得挨！師父就是師父，我一個小徒弟怎麽能反駁他！是我自己找死，活該被他罵！”
“我不能在他身邊多待了……我也快十七了，按平常人家裏，都是老姑娘了，早該出嫁了。我也該找個人嫁啦……”喝了口酒，繼續喋喋不休，“嗯，對，白大哥确實挺不錯的，他比師父好，也比師父喜歡我……就嫁給他好啦！”呵呵笑着。
“哎，不對，除了白大哥外，瑤閣裏也有好多人都不錯呢！喜歡我的人多了去了，我幹嘛要受師父的氣！”
聽着穆錦的醉言醉語，練月笙默默搖了搖頭。
“阿錦，你師父是因為喜歡你，所以才發火，他見你身邊有了其他男人，要是不發火才怪呢。”也不管穆錦聽得聽不見，練月笙如是說到。
穆錦顯然是聽見了，盯着練月笙看了半晌，突地大笑起來，“皇後姐姐！你又逗我，你開什麽玩笑呢……師徒，我們是師徒，師徒相戀，有違倫理啊！”哎了一聲，“我還不想被人指着鼻子罵呢！”
聞言，練月笙就說：“你就胡說吧，你和你師父是什麽關系你以為周圍人看不出來？在他們眼裏，你就是穆城收在身邊的小幫手，師父也只是敬稱罷了。”一笑，“就算是現在你們成親，也不會有人說什麽的。”
穆錦喝了口酒，啧笑連連，“皇後姐姐，人都說女人一孕傻三年，你這都是第二胎了，得傻六年！”呵呵笑了聲，“我本來還不信來着，現在信了！”
聽見她這樣說，練月笙也只能無奈搖頭。
穆錦又喝了幾口酒，竹葉青沒了之後，又拿了葡萄春開灌，喝完之後還嫌不夠，一直要酒喝，不給她就哭。
練月笙瞧她那小孩子一樣的模樣，就索性讓她喝了個夠。
穆錦确實喝夠了，喝到最後，直挺挺的躺在了榻上。
一直守在門外的景琰聽見裏面沒了穆錦的動靜，就帶着人進去了，練月笙适時的擡起眼睛來，正巧對上他的視線，于是在瞥了穆錦一眼後就說：“明天看來是醒不來了。”
（四）
正如練月笙所言，穆錦第二天夜裏才醒，醒來之後頭暈的要死，禦醫給她開了一副藥後，又重新睡下了。
這個時間裏，穆城早已經知道了穆錦外出的這幾天幹什麽去了。
在聽了練月笙所言之後，穆城後悔不已，當天不分青紅皂白的對穆錦發了脾氣，對她一頓好說，話說的不僅重還難聽，一定是傷恨了穆錦的心了。
他的小徒弟，在她七八歲時就帶在他身邊，他從來沒讓她吃過一點苦，他盡了一個當師父的責任，疼她寵她遷就她的任性，看着她從幾歲的小女孩長成十七歲的少女，這其中的感情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不想讓她受苦，他希望她能一直快快樂樂的生活。
他也有想過在她長大之後，給她備好嫁妝，看着她風光出嫁，然後從此幸福一生。可是每當想到這個，心裏總有一股複雜的情緒蔓延上來……
是的，他不想看她出嫁，不想把她交給別人男人，不想讓她離開自己，他想讓她待在自己身邊，就如以往一樣，待在他身邊，做他的小徒弟。
穆城知道自己這個想法有多荒唐，但是他就是止不住的這樣想！以至于現在穆錦十七了，他都沒有放手。
他更知道自己這個想法是出于什麽目的。
——喜歡她，或是，他愛她。
到底是從何時師徒情分轉變成這份愛的，穆城就不得而知了，同時穆錦也不會知道。
（五）
穆錦醒過來時，已是夜半三更，整個皇宮都靜悄悄的，只有她這裏燃着燈火。
穆城在床邊守着她，看見她醒過來，頗為幾分手足無措，看着穆錦眼裏有幾分搞笑。
穆城先是問了她還難不難受，随後就吞吞吐吐的道出來一句“對不起……”
穆錦不說話，眼神有點暗淡。
“……阿錦，都是我的錯，我錯怪你了，還吼了你，我對不起你。”穆城臉上染了紅，眸色懊惱，眼神閃爍不敢看她，微微移開了目光。
穆錦曉得自己師父是什麽樣的人，現在這個道歉對他來說已經極其難得了。
穆錦打算見好就收，卻不想讓他馬上嘗到甜頭，只見她微微閉了眼睛，語氣惆悵，“師父別說了，徒兒也有錯，徒兒該一開始就對師父說明的，否則也不會有之前那出事了。”嘆了一聲，睜開眼睛，“師父，徒兒也大了，确實應如師父所言那般，找個良人，嫁出去。”
一聽之下，穆城立即慌了神，“阿錦！你在說些什麽……”
穆錦神色鄭重，“我都已經十七了，留在師父身邊會招人閑話的，師父也要娶親，我不能再耽擱師父了……”
這下穆城是真的慌了，平日裏的冷靜自持全部丢開了，他站起來，直直的盯着床上躺着的穆錦，“阿錦，師父不會成親，你也不會嫁給別人！”
“師父別鬧了，我也想明白了。”
“什麽想明白了！你是不是還在生師父的氣……”他坐到床邊，小心翼翼的看着她，“阿錦別在生師父氣了，錯的都是師父……”連語氣都是小心可憐。
穆錦愣了愣，看着穆城溫柔小心的臉龐，突然就說：“師父，你喜歡我嗎！”
話落，穆錦猛然明白了自己剛才說了什麽，當即就羞紅了一張臉，幾乎想要躲進被子裏。哪知她的手不知何時已經被穆城緊緊的握住了手裏，她見到了如往日裏溫柔不同的另一種溫柔寵溺，似攬進了天下柔情一般，深深吸引着她，讓她再也逃不開他那一雙柔情脈脈的眸子，“喜歡……”
這一聲“喜歡”道出，穆錦覺得整個世界都空白了，随後而來的就是鋪天蓋地的喜悅之情。
當夜傾雲宮裏發生了什麽事只有穆城穆錦兩個當事人知道。
反正第二天時，穆城整個人都神清氣爽，穆錦則又在傾雲宮裏躺了半天。
練月笙過去看她時，單看她的走路姿勢和眉眼間的妩媚之色，就曉得為什麽穆城會是那麽神清氣爽了。
出于過來人，練月笙把穆錦拉到鳳栖宮裏，關起門來，給她塞了一瓶藥膏。
在穆錦的不解目光下，練月笙湊近她耳語幾句，當即就羞得穆錦紅透了一張臉，卻又忍不住瞧着那小瓶子。
到最後穆錦和穆城出宮前，練月笙還塞了一本小冊子給了穆錦。
景琰瞧着她們兩個神神秘秘的，靠近一問，“你給她什麽了？神秘兮兮的。”
練月笙一手扶腰，一手摸着肚子，唇角一勾，低聲笑說：“春/宮/圖。”
（六）
據穆錦說，回去之後，他們就沒再做過那事。
因為穆城打算正式迎娶穆錦過門了。
時過兩月，穆錦進宮去看練月笙，打算在她身邊多待幾天。
反正練月笙也無聊，和穆錦待在一起有個說話也樂得自在。
只不過最近穆錦吐的厲害，練月笙已經當娘的人了，現在又懷了一個，一看見穆錦吐，心裏就隐隐有了數。
于是召了禦醫一看，果不其然是有喜了！
“怎麽可能！”這是穆錦質疑的聲音，“我和師父就……就那一晚！”
練月笙靠在景琰懷裏，默默給穆城點了個贊，“穆城果真厲害。”一次就能讓穆錦中獎，她和景琰……就不用說了，反正不是一次中獎。
景琰聽見練月笙這話，心裏極度不爽。
“不可能！一定是診錯了！”穆錦無論如何都不想相信這事的真實性。
練月笙聞言就說：“是不是診錯了等再過一兩個月就知道了，看你肚子大的大不起來。”
聞言，穆錦不說話了，皺着眉頭思考那晚上她都和她師父幹了些什麽，最後得出的結論是——穆城在這事上是個瘋子。
景琰摸着練月笙圓滾滾的肚子，心裏琢磨着生完這胎之後，一定要再生一個。
而練月笙則看着穆錦淡淡笑道：“看來穆城要盡快娶了你才是了。”
聽聞這話，穆錦滿臉赧顏的瞥了一眼正在秀恩愛的帝後兩人，暗想以後她也能同穆城一起秀恩愛了！
（番外完）
作者有話要說：最後一個番外了！！小夥伴們，此文正式完結了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