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忍辱偷生(下)

就在準備進爐一個時辰之前,時間已近四更天,大牢裏又進來一隊人。

這是提前行刑麽?

這幫酷吏起床太早了吧。

沈氏燒臘在牆上吊得滴愣啷當的,渾身酸痛,菊花反倒不覺得疼了。臨上路前腦海裏回味的,竟然就是幾小時之前,他躺在五彩斑斓的九頭鳳身上,飛在天頂上,跟那個身披大氅絕代風華的美男做了一場露水夫夫。以前沒那麽做過,滋味還不錯,挺爽的……可是他也談不上喜歡那男的,他是被強迫的。老子還沒跟你談戀愛沒想約炮,你他媽騎上來不由分說就幹。等老子将來離開這鬼地方出去,你小子有種別讓我再碰上,碰上一定給你丫操回來。

他這樣迷迷糊糊想着,那一隊鬼衛,領頭的那名軍官,在一大溜牢房裏找了一圈,最終徑直停在他面前,盯着他,哼了一聲。

低沉的、冷淡的一聲哼,把他驚得睜開眼,覺着耳熟,又聽不清。

來人蒙面,戴了個大黑面罩,眼鼻口全部蒙上無法辨認五官,好像特怕被人發現身份行蹤。男子屏退左右手下,與他在牢房中獨處,這才拎起他下巴,仔細端詳:“變成這麽個豬頭樣。”

沈承鶴眯着眼哼道:“被你們人打得,怪我啊?”

蒙面男嫌棄道:“本來長得就醜,現在更加醜!”

沈承鶴說:“嫌老子醜你們給我整整啊,拾掇拾掇,臨終關懷一下啊!老子忒媽頂個豬頭腦袋下阿鼻地獄,下輩子不得投胎成一只豬啊卧槽……”

蒙面男竟然被他逗樂,盯着他笑。

黑色面罩下面,嘴唇劃出明顯的弧度,笑畢立刻冷了一張臉:“成大人說,天一亮就送你進煉爐。”

沈承鶴一聽立刻滅了氣焰,一雙俊朗的眼睛充斥水汽與對人世間男歡女愛的留戀。

男子看着他,竟緩緩伸出手來,替他捋了頭發,用絲帕擦拭臉上傷口,低聲問:“舍不得死?”

沈承鶴用力點頭。

蒙面男:“我倒有一個助你求生之法,你想用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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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承鶴:“你能救我出去?你是誰?!”

蒙面男:“我跟那成北鳶又不是一個衙門。煉爐裏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

沈承鶴眼巴巴的,雖然看不見對方臉,卻像瞧見一尊帶佛光的大菩薩,長翅膀的男天使:“你救我出去吧男菩薩!我報答你,老子這輩子給你做牛做馬!!”

蒙面男忍俊不禁,像在掌心裏把玩個活寶奇葩,輕蔑地踹他一腳:“我要牛馬做什麽,誰稀罕……我饒你一命,你如何報答?”

沈承鶴低嚷:“我,我……卧槽身上也沒錢了,值錢首飾都被丫姓成的給扒了。老子其實在那邊兒可有錢了,真的,你放了我,我到那邊兒拿錢去,給你彙過來!”

蒙面男面露陰冷:“潑皮混賬,想诳我?當我蠢嗎。”

沈承鶴:“沒诳你!爺,我給你跪下了啊!”

蒙面大俠這時已經解開吊燒臘的繩索。沈公子坐到地上,仰臉看這個鬼衛,總覺對方說話低沉婉轉十分耳熟,但又不太一樣。隔一層面罩,聲音就糊了。這人穿一身五品小官的深藍色錦衣衛制服,胸前一頭怒吼的繡線麒麟,腳踏黑色快靴。

那人居高臨下,隔着面罩視線帶勾,剜着他赤露的下半身,就是等着他貼上來表态效忠。

沈承鶴抱住對方小腿,問:“帥哥,你、你是不是我白天遇見的那個騎着九頭大鴨子……”

男子突然冷臉:“你說什麽?!”

“沒說什麽……你不是他,那家夥不穿這麽廉價的破靴子。”沈承鶴真誠地說:“老子其實特想報答你,老子他媽的現在除了以色侍人也沒別的招數了,菊花都捐給那個騎九頭鴨子的了!反正捐一次也是捐,捐兩次也是捐,你不嫌膈應你拿走。”

蒙面男傲氣地一笑:“別人用過一趟的黴爛物,還敢捐給我?”

沈承鶴說:“我一個爺們兒,我最值錢的就剩菊花了,您将就将就?”

男子冷笑:“不還有一張巧舌如簧的嘴麽。”

我操你二大爺三姨娘四姑奶奶七舅姥姥。

沈公子心裏掠過一串罵街罵娘的話……

強權當前,他就是危牆之下一顆卵球,任人宰割。他活這半輩子,別說以前沒讓人操過,他一頂天立地爺們兒,也沒給別人做過口活兒,那都是夜店裏玩兒的那些小鴨子給他做的,他伺候別人弄這個?

這鬼衛就是趁人之危趁火打劫,句句話都是嘲弄他,估摸看他是這座大牢裏長最帥的,想占他便宜。

沈公子那時落魄蕭索地跪在地上,面前居高臨下站着這個傲慢的藍袍錦衣衛。

“你是要做個永世無法超生投胎的銅人,還是做這個……你自己選。”

那家夥動作緩慢優雅,撩開官服,露出下面襯得月白色亵褲,然後就不動了,等他主動伺候。

黑黢黢的牢號裏,四下無人,沈大少爺頭一仰,眼一閉,心一橫,抽了抽鼻子,湊上去,叼住了那男人一根颀長粗壯的活兒……還有別的選嗎?

他也沒做過這個,可是看別人做也看會了,天生舌頭也長,就前三後四細細致致地舔,弄了好久。

他才一含上,面罩下面掩藏的人無法抑制地情動,長籲一口氣,情不自禁攬住他的頭,還不斷把他往上摁,盤桓徜徉着享受。這人手指細長溫潤,縱情馳騁時捏了他耳朵,不斷撫摸耳廓,低聲嘆道:“你……很好……”

那厮也相當強悍,在他嘴裏撐了足足半個多小時,就是不洩。

沈公子嘴都僵了,上下颚直接合不攏了關節亂響。他知道這毛病,這是啃蘋果的時候嘴張太大、或者口活兒做時間太長容易犯的毛病,醫學上叫做“下颌關節紊亂”。那人發現他嘴僵表情痛楚,勉強壓住火停了片刻,幫他揉揉腮幫下巴,然後托住他颌關節,低聲催促:“再來……不準停下……”

四下光線昏暗,但因為離得很近,沈承鶴看到了。男的那東西長得也不錯,柔滑嬌嫩又不失陽剛氣,而且洗得幹淨,散發淡淡藥香,一看就是有潔癖怪癖的人。

說實在的,看在對方器大活兒香,沈公子心情稍微好了些,就當是被個帥哥嫖了,也認了。

那人下腹上,不慎暴露出一片桃花紅的紋身,不知是用什麽紋的,竟然紋那地方。紋身顏色绮麗,圖案詭異,映襯着勃起時一縷一縷贲張暴凸的筋脈。根兒上竟然鑲一顆晶瑩剔透的鳳眼翠玉……很別致。

良久,男子終于揚起脖頸抖動喉頭,一洩如注。

那人俯視他,低聲吩咐:“不要吞下去。”

沈承鶴騰出嘴來,剛想誇對方溫存體貼沒讓他吃。

卻沒想到,那人用手接了許多精液,扯開他襯衫衣物,不由分說,兜頭蓋臉就給他抹在各處!

沈承鶴:“卧槽……你他媽抹我一臉!!……”

那男子按住他嘴唇,讓他噤聲:“喊什麽?扶不起的蠢材。”

男子給他胸前小腹和下身都抹了精液,想了想,還不放心,在他菊花口裏也堵上淫液。

沈公子撅着腚一臉屈辱,又打不過對方,後悔剛才沒一口把這厮咬成太監。

男子卻說:“你身上一股人味兒。”

“你凡人氣息太重,在城裏沒法遮掩自處,會被人發現,我這是救你,愚蠢!我這漿液能替你遮掩兩三天,待到氣味散去,你的人肉氣息又要蒸上來。到時,你再管我讨要,還要看我心情好不好,樂意不樂意賞你,哼……”

男子語氣輕蔑傲慢。

蒙面男又跟他在小黑屋裏聊了幾句,逗他說話,好像也很喜歡聽他胡謅扯淡。

這人還不止一次确認:“你與反賊澹臺敬亭,當真沒有那種關系?”

沈公子忙表忠心:“絕對沒有!”

他心裏已有感覺,隐藏在黑暗中的蒙面男子,就是白天見到的駕九頭鳳的富貴美男。只是對方千方百計不願意露相。

他當時也摸不清,這家夥究竟是怎麽個複雜的心态。好像很享受跟他親近,卻又時不時流露對他的鄙夷,嫌棄;好像很不樂意沾上他,卻又大晚上跑來“救”他,怎麽個意思?

美男又嚴肅冷酷地叮囑他不要亂說,不準對任何人講出這一天的種種遭遇,不然就揭他皮、拔他丁丁。

随後,他就被那男子的手下拖到煉爐操作間。那些人卻沒有把他最終扔進煉爐搞死,而是将他裝進一個銅範。藍衣鬼衛比對他的身材,量身挑選一套青銅铠甲,将他打扮成青銅衛士模樣,連夜帶出北鎮撫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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