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看到皇上的表情。

只是這樣也太胡鬧了!

而且明明說了此事要低調處理的,為什麽現在堂而皇之的拿出來說?

丞相大人眉鋒一揚,銳氣盡現。

皇上只是對着他食指輕搖了搖,慵懶的表情下掩着胸有成竹的自得:你不必擔心,我心裏有數。

“回皇上,此案錯綜複雜,且丢失的是舊箭又案發不久,一時之間證據不足,很難下定論。”

龍衍朝墨逸軒眨眼:瞧,我就知道你們肯定暗地裏說好了什麽,大理寺丞這不也是滴水不漏麽?

都找到花滿樓去了,還一點線索都沒有,誰信!

不過皇上因為某些‘特殊’原因,看不大慣大理寺丞一天到晚板着臉的樣子,但容人之量還是有的,自然不會故意刁難。

“嗯,此事的确難辦,不過朕相信以海卿的能力,案情水落石出也是早晚的問題。海卿只管放手去查,此案,朕賜你便宜行事之權。”

“謝皇上。”

便宜行事之權,某種情況下,是很大的權利,龍衍這一舉動,即表示了對海晏的信任,又表達了一定徹查此案的決心。

所以……

“兵部尚書郭開何在?”

“臣在。”郭開出列時,腳步稍稍有些急。

龍衍掃了眼墨逸軒:朕在幫你哦小軒,到時候查案順利,你可得有回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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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逸軒微笑的表情始終如一,像是沒有在看他,又像是心下已了然。

“郭開啊,兵部羽箭丢失一案,你有責任啊。”龍衍慢條斯理的說話,散漫的聲音透着無形的壓力。

“臣知罪——”郭開跪地。

“雖說那些箭不是新制的,按理說應該屬于性能不好要銷毀的。但咱們手裏的東西,就算不想要了,也得是自己扔,斷沒有被別人拿的道理,所以朕說,你有罪。”

“臣——”

“只不過你掌管兵部多年,一直兢兢業業,從沒出過岔子,所以麽——朕相信你一直以來的政績,你繼續在兵部好好做你的事,并協助海晏破案,待抓到兇手,朕再看看對你怎麽賞罰合适。”龍衍微微一笑,聲音裏充滿真誠的期待,“若郭大人能戴罪立功,朕心甚慰。戶部尚書何在?”

“臣在。”戶部尚書範庚出列,郭開緩緩起身退回自己位置。

“你昨日上書,說又沒銀子了?”

“回皇上,不是沒銀子,是今年用于赈災的預算将滿,遂江南運河的水災,銀子有些吃緊。”

“哦?”龍衍掃了眼江南道觀察史,“怎麽,這個時節,還鬧水災?”

觀察史楊益之出列,“回皇上,此次運河之事并非雨季水災,乃堤壩常年失修所至。”

“講清楚些。”

“是,皇上。運河每年的修繕清理,朝廷都是撥了銀子的,只是近十年來,運河河道進行的,都是些小修小繕,部分堤壩過于老舊,上月下了場雨,上游放水,舊壩承受不起巨大壓力,被沖出了口子,這才釀成慘劇。”

“如果只是個小缺口,應該不需要大量銀子赈災。”龍衍追加了一句。

“的确缺口并不算很大,但是位置有些特殊。缺口剛剛好沖開運河南部一段河道,這段河道附近有個極繁華的小鎮,頃刻間整個被淹。那裏是人流較大,人戶很多的小鎮,又是涼水縣的儲糧基地,是以,損失才特別大。”

“範庚,戶部這麽快就撥不出銀子了?”皇上皺了眉,似乎有些煩惱。

“回皇上,赈災方面,只剩雪災的預算。我朝的所有預算,每年年底制定,一環扣一環,為了避免不良後果,是不被允許随意改動的。皇上去年還為此特意下了旨意,遂戶部一時撥不出此款項,請皇上裁決。”戶部尚書範庚年近五十,說話的聲音總是不緊不慢。

“這樣有些難辦啊,”龍衍十指敲了敲龍椅,“不然撥皇宮的用度?”

“皇上不可,我朝威儀決不能撼。”克已守禮的禮部尚書馬上出來跪請,“皇上請收回此意。”

“那減你們的月俸?”一國之君坐在龍椅上,笑眯眯的開玩笑。

底下朝臣鴉雀無聲。

墨逸軒接到龍衍的眼神,非常默契的明白,他并非沒有辦法處理,而是有意讓某些人出頭。遂他出列,做那個抛磚引玉的人,“臣下有個法子,不知可不可行。”

近墨者黑

“臣下有個法子,不知可不可行。”

“講。”

墨逸軒擡頭,看着龍衍。此時晨光正盛,明豔的陽光散漫的灑進大殿,這時候,正好走到龍椅的位置,給他染了層金色的毛邊。

他手肘随意支在龍椅上的姿勢,他細長的看不透心思的眸,他張揚的眉似笑非笑的唇,他流暢的額頭到下巴的線條……

尊貴非凡,卻又那麽的……讨厭。

龍衍總是這樣,會在意外的時候,在他根本沒有任何準備的時候,給他抛出各種各樣的難題。

不知道他是堅信他們可以默契到一個眼神就能知道彼此想法,堅信他大殷丞相睿智到任何時候都能一瞬間想到所有可行的最好辦法,還是期待着他認輸出醜的那一刻。

期待着他不知所措,茫然無知,等着他救的可憐模樣。

如此惡劣的游戲,他樂此不疲。

那麽,他要怎麽接呢?

墨逸軒當然不會無聊到真的跟皇上置氣,也不會如他願的表現出我很無力沒有辦法。所有不愉快的地方,回頭空了再單獨還回去,眼下的情況最重要。他開始腦子裏迅速轉着,接下來到底要怎麽做。

首先羽箭丢失一案,證人涉及到一個小厮,小厮在十分‘恰當’的時候,死了。而那天他在宮裏看到的小太監,據墨九查實和那小厮是好朋友。太監去妓-院本來就是一個奇怪的事,偏偏那小太監好像跟那裏很熟。進了樓子後門時,墨九發現他從懷裏掏出一小包東西說找玉公子。因為怕打草驚蛇墨九沒敢離太近,所以那天小太監掏出來的東西是什麽,後來見的人長什麽樣子,又說了些什麽,都不甚清楚。

後來他和海晏商量過,就獨自去了花滿樓。本來只想試試看有沒有線索,哪知一詐就詐出個兵部郭公子。兵部有兩個人姓郭,一個是兵部尚書郭開,另一個,便是他兒子郭德明。

雖說現階段沒有什麽具體證據,但花樓的詭異氣氛,這些天郭家父子的舉動,都讓他十分在意,所以昨夜才在花樓裏,對龍衍提議此案緩查。

方才龍衍故意把此案挑出來,就表示,他知道了些什麽,有了什麽計算,而且沒把知道的東西告訴他,就為了朝上來這麽一出‘驚喜’。

于是現在的情況是,龍衍剛剛那一番明裏暗裏的話,郭開定已心裏警覺。不管他做沒做虧心事,他兒子的事他總是心裏明白,遂現階段一定會求好好表現,以備以後有情況時可以從輕發落。

但表現是會表現,不會太過于明顯。比如他就不會現在站出來說,臣願意為赈災獻多少多少銀子,因為這樣簡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龍衍的意思是,即要敲山震震虎,讓做事不力的臣子放放血,又不能讓他覺得被懷疑了。

他墨逸軒要做的是,找個法子讓郭開不明顯的給點銀子買個心安,明裏讓他感覺到皇上是信你的,我也是沒查到你什麽的,所以你不必害怕。

大殿是上朝的地方,議論朝事的地方,會嚴肅,但偶爾也會因交流變的稍稍吵鬧,這很正常。

尤其龍衍除了某些特殊的時候,一般都很随意,遂大臣們偶爾也不會過于拘謹。

墨逸軒想好了擡頭時,看到高高在上的皇上眼底一抹戲谑的等待,群臣一起看着他輕聲私語,不由微笑,“大家在期待什麽?”

“不過很可惜,銀兩短缺時無非就是那麽幾條,一是搬東邊挪西邊,二是借三是賣東西換銀子,我也想不出太好的法子。”

“前兩條都不可取,只有第三條了。” 墨逸軒站大到殿中間,“皇上,得聖祖律福蔭,我朝尚文,就連武夫都懂詩畫,遂收藏之氣頗盛。微臣的法子便是,今日早朝後,臣等回家找出幾樣收藏着的東西,請鴻胪寺暫為保管,待晚宴時取出,諸臣公有感興趣的東西便出價買下,所得銀錢用于赈災。”

片刻,‘啪啪啪’的聲音傳來,正是皇上在拍掌。他哈哈大笑,看殿中衆臣,“妙極!衆卿覺得如何?”

他面帶微笑的看着墨逸軒,不愧是他的丞相呢,總會讓他滿意又讓他失望。小軒會這種反應,看來,他的想法正确的傳達到了呢。

只是小軒啊,你可知道,默契到了一種程度,其實離愛就不太遠了呢。

“諸臣都是風雅之人,家裏定有些許收藏,然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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