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祁歸一在山上生活了十八年,除了偶爾誤入山上的幾個人,還沒有見過山上除了他和師兄們之外的原住民。
他繼續往下滑,但是帖子裏卻沒再說有關棕發男人的事情。
黃靈靈見祁歸一看的認真,笑嘻嘻地問道:“一一,你也對雁明山感興趣啊。”
祁歸一點了點頭,而後認真開口道:“我覺得這個棕發男人很奇怪。”
黃靈靈一邊揉了揉祁歸一懷中的小白,一邊笑嘻嘻地說道:“哎呀,哪裏奇怪,是一直住在山上的人吧,對吧玥玥?”
被黃靈靈點到名的馮玥羞澀地點了點頭。
祁歸一委婉地勸黃靈靈和馮玥不要上山,奈何兩個女孩子固執的很。她們沒簽什麽公司,做網紅的前期投入都來自于積蓄,而積蓄現在所剩無幾,想要繼續完成夢想就需要這個補貼的錢,因此兩人并沒有把祁歸一的話放在心上。
祁歸一看着兩個女孩堅持要上山,思考着等會兒找機會和導演說一聲,自己陪兩個女孩上山,以免這兩個女孩發生什麽危險。
更何況上山下山最多也就一天的時間,并不耽誤拍攝,導演應該會同意。
等祁歸一拎着行李箱回到農家樂的大廳,任綏正抱臂坐在大廳的沙發上,聽着安逸吹噓自己的過往,而導演則在和助理小聲讨論着什麽。
看到祁歸一進來,導演打了個招呼,很快又愁眉不展:“這幾天的內容太平了,沒什麽爆點啊……”
“導演,要不我們讓嘉賓們去雁明山看一看?”助理建議道。
“雁明山?我們也要去那兒。”聽到熟悉的名稱,黃靈靈眼前一亮,活潑地開口。
導演看到黃靈靈和馮玥這兩個突然出現的女孩,楞了幾秒後反應過來她們是游客。
祁歸一放下行李,抱起小白說道:“導演,我覺得兩個女孩子上山不安全,我陪她們一起去吧。”
黃靈靈嬌羞的看着祁歸一,她知道自己沒有喜歡錯人。
正在這時,樓梯上傳來了腳步聲,祁歸一聽到聲音擡頭看去,發現是顧争走了下來。
祁歸一的視線落在了顧争身上,顧争似乎換了一件衣服,發絲因為帶着水滴有些淩亂,卻并未消減他冰冷的氣質,他的肩頭還帶着一片水跡。
顧争這是……洗了個頭?
祁歸一在心裏疑惑地想道,不過他更好奇的是顧争怎麽這麽着急,連頭發都沒來得及擦幹就走出來。
見到祁歸一和兩個女嘉賓時,黃靈靈就像是一只叽叽喳喳的鳥雀,還有膽子主動搭話;然而現在見到顧争,黃靈靈則變成了鹌鹑,和馮玥靠在一起,只是視線卻仍舊落在顧争身上,難掩激動。
“行,你們一起去山上,再帶一個攝影師,正好可以拍的精彩些。”導演正愁這幾天拍的內容有些平,這兩個女孩要上山倒是給他帶去了靈感,可以拍攝一下祁歸一護送兩個女孩上山的內容。
聽到導演的話,原本及匆匆走過的顧争停下了腳步,朝着導演的方向走了過來:“我也要上山。”
導演雖然有些疑惑,但也點頭答應了下來,畢竟上山的人越多越有可能拍到有意思的畫面。
顧争這麽急着要上山,倒讓任綏好奇山上究竟有什麽,因此也提出要去。
看到能多幾個鏡頭,安逸自然也要跟着去。
兩個女嘉賓不想上山,因此留在了農家樂。
一行人很快出發,還有一個攝影師跟拍。導演同意黃靈靈和馮玥拿手機拍攝,因此一路上黃靈靈也掏出手機錄制着視頻,她和馮玥早就在車上休息好了,并沒有舟車勞頓的困擾,開心的四下亂轉,活力十足。
不過随着時間一點點過去,馮玥和黃靈靈的腳步也慢了下來。
祁歸一之前上山下山過無數次,記得上山最長的一次也就走了三個小時,然而他們現在走了兩個多小時,山頂卻似乎還遠在天邊,離他們遙遙無期。
而且這個時候,山上還開始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天色因為烏雲壓頂而顯得分外陰沉,風吹的樹葉沙沙作響。
“我記得看過天氣預報,今天應該沒雨的啊。”黃靈靈想要驗證一下自己是不是記錯了,打開網頁想要搜索天氣後卻忍不住驚呼一聲:“沒有信號!”
黃靈靈的話惹得其他人都下意識地掏出手機,而後發現誰的信號都沒有。
手機沒有信號這件事情仿佛一個□□,安逸原本就因為長時間的步行已經有些焦躁,此時被雨一淋,心情更加煩悶,重重地踹了旁邊的樹幹一腳:“走了這麽久還沒到,我快累死了!我不走了!”
那樹幹早就枯死,被安逸直接踹去一個角,掉在軟爛的泥土裏。
攝影師舉着攝像機也很累,破天荒地附和道:“現在下着雨,路滑不好走,而且我們連傘都沒帶,要不還是回去吧。”
祁歸一舉起小白的左爪;“我們都可以。”
任綏聳了聳肩膀,舉起小白的右爪:“我也都可以。”
小白瞬間變臉,一口咬向任綏,可是任綏卻快一步收回了手。小白從鼻子發出哼聲,擡起被任綏摸過的爪子在祁歸一的衣服上蹭了蹭,留下一個爪印。
祁歸一:“……”
黃靈靈和馮玥對視一眼,這個天氣讓她們也有了打退堂鼓的意思,但已經走到這裏,她們又不想輕易放棄。
沒表态的人只剩下了顧争,即使感覺到大家的視線都齊齊落在自己身上,他的神色依舊平靜:“我要繼續走下去。”
一想到小天師現在可能就在山上,顧争一刻都等不下。
聽到顧争要繼續走下去,黃靈靈抓緊了馮玥的手說道:“那我們也繼續走下去。”
最後的結果是攝影師和安逸兩個人下山,其他人繼續往前走。
只是沒過多久,衆人的身後就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祁歸一警惕的扭頭,發現跑過來的竟然是原本應該朝着山下走的安逸和攝影師,只是兩人的神色都格外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