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家宴
關于這議會結束的點,所有人都能知道這裏面的緣故。
祁陽并沒有多理會,徑直起身,所有人都跟着一塊站起來,在祁陽走到門口的時候,頓住腳步,“陶大人,希望下次,能讓本官看到不一樣的兵部,當然,除非陶大人希望換一個兵部尚書。”
說罷,祁陽便徑直的走了出去,根本沒有理會裏頭的人有怎樣的反應。
陶洲看着祁陽離開的背影,直接坐下來,“祁陽算什麽?論年紀,他比我還小,若不是祁家的根基再加上先帝的确定,他能成就這些?在我面前指手畫腳,兵部的事情難道我還不知道嗎?”
顧修輕聲一笑:“當然,陶大人的确是知道,只可惜,陶大人并沒有說到關鍵之處,而且最重要的一點,陶大人忘了根本!”
陶洲辯駁。“顧大人,我們之中,你最有資歷,你現在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楊宸搖了搖頭,“陶大人,歷朝歷代,文臣武将本就區分出來,而兵部尚書這個位置可謂是非常敏感,是兩者之間的紐帶,別忘了,朝堂之上皇權軍權的劃分。”
蘇郁應和着說下去,“文臣歷代都是與帝王最為親密的存在,但是武将可就不同了,大将軍是陶大人的姑父,陶大人希望的,那可是皇上最不想看到的,咱們六部尚書雖說各司其職,但也應該同氣連枝,陶大人那樣做的目的,可不就壞了根本。”
瞬間,六個人都只是安靜下來。
柳碩随口一句:“好了,這不管怎樣啊,該做好的事情還是要好好的做,不是說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忙活嗎?那就別在這裏幹坐着了。”
洛清随在柳碩的身後,先一步走了出去,兩個人對眼一笑。
随即,顧修、楊宸、蘇郁都出去,整個議事廳之中只有陶洲一人,郁悶不斷。
這處,祁陽從這裏頭出來之後,直接吩咐江逸,“讓人盯緊陶洲。”
江逸應着,但還是問詢,“大人,難道您覺得這陶大人在您剛剛說了那些話之後,還會一如既往,而不是正确的看待兵部尚書這個位置?”
“荀飚是他的嫡親姑父,更何況除卻這個輔政大臣的身份,荀飚和我在朝堂之上是平起平坐,你覺得陶洲他憑什麽将這些放開呢?”
“大人是打算将這根刺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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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隐匿的,不動聲色的,只要他們沒到壞事兒的程度,我不會動他們,因為他們看得清,當然,要是哪天也瞎了眼,我就不介意讓他們真的瞎了眼。”祁陽冷聲一句,“只不過陶洲要做這特立獨行的第一人,那我就要他這只出頭鳥飛不出林子。”
江逸應着,“是,大人放心,屬下會将所有的細節都把控好,絕對不會出現絲毫的偏差。”轉而,又問道,“那,大人您現在是回府呢,還是去宮中?”
“先回府,蕭樾和蕭渝已經啓程回京了,皇陵那一段的情報,我需要整理清楚。”
“屬下都已經吩咐人備好了,就等大人得空了。”
祁陽沒再多言,上了馬車,遂朝着丞相府的方向而去。
……
皇宮,寧聖宮,殿中壓抑着一份沉靜之色,包裹着,低沉到了極致。
“太後的意思是心兒不可能再成為皇後了?”荀飚将這跟前之人的話在腦子裏過一遍之後,得出這一個結論。
荀太後聽到這話的時候,繼續解釋道:“兄長,你應該知道,此事已經到了這一步,哀家也有哀家的難處,現在必須要把這件事暫緩,只要皇上不立任何人為皇後,那麽這個位置第一的人選一定是心兒。”
“可是照太後之言,祁陽根本就不可能松口。”
“兄長所顧慮的是荀家的将來,哀家身為太後,在這宮中這麽多年為了什麽哀家心裏清楚,兄長別忘了,蕭樾要回京了,在宮中可還有一個陳貴太妃,當初她可是先帝寵愛的貴妃,若非我們的實力,再加上哀家乃是正宮,現如今哪裏還有我們說話的餘地,而且蕭樾的實力不容小觑。”
荀飚沉沉的嘆了一口氣。
“兄長,先帝在世的時候,對旭王議儲過,對寧王誇贊他的能耐過,要想穩住這一切,咱們現在必須将重心移一移。”荀太後是能看的清楚的,如果‘相思引’一擊功成自然沒話說,現在沒有做到,那就不能執拗的只放在這一處。
“太後所言甚是!”荀飚心思沉澱下去,先帝的諸位皇子中,尤其那幾位被先帝看重過的皇子,都是有實力的,蕭樾回京,肯定不一般,此事已經擱淺,就必須要将注意轉移開。
荀太後轉而說道:“皇上已經說了,在蕭樾和蕭渝回京之後,便要在宮中設宴,這是皇帝登基之後的第一次家宴,借此機會哀家也得好好試探試探蕭樾之心。”
荀飚琢磨,“聽太後說,皇上有次在禦花園遇刺,但是整件事都讓祁陽給壓下去了,因為沒有找到任何的證據,并不能作為針對的存在。”
“确實如此,可是皇帝剛登基,就有刺客,那代表了什麽,是非常明白的,當時蕭樾不在京中,如果若說做了什麽而最沒有被懷疑的可能,那也就只有他了。”
“譽王是随着……”
荀太後回應道:“這一點哀家也有注意,私下裏悄悄讓蕭渝替哀家留意,可是在皇陵,卻沒有發現蕭樾有任何的不尋常之處。”
“或許是譽王沒有留意的仔細,想寧王這樣的人,如果真的有心,又豈會輕易被覺察呢,就好比陳貴太妃。”荀飚凝聲說道。
“兄長所言甚是,所以別的尚可緩緩,只是此事,如果不能确定的話,将來必然後患無窮,蕭樾手底下的實力是不能小瞧的,而且六部之中,雖然沒有明确表示,可是當初先帝在世的時候楊宸和蘇郁這兩人可是與之關系密切。”荀太後冷冷的語氣強調着。
“這事兒,祁陽不是很擅長處理嗎?難道他沒有和太後提議過什麽?”荀飚想着,太後能忽然将那些事情放到一邊,必然是祁陽允諾了一些什麽。
荀太後聽到這一句,當然能猜測到,便道:“兄長覺得哀家藏着私心?”
“當然不是,因為太後也沒得選。”
“兄長明白就好。”荀太後認真的說道:“此事不能操之過急,只能以待來日。”
荀飚看着跟前的人,對于這件事,現在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如果再繼續和祁陽對立着來,反而不好,皇上那邊本就有抗拒之心,這樣只會壞事,再加上蕭樾回京了,就不得不多提防了。
他很清楚,旁人尚且無礙,但是蕭樾,卻不能不謹慎幾分。
“太後,臣能明白您的打算,饒是如此,那臣就先行退下了!”
荀太後視線随着跟前行禮的人最後離開的那一道背影漸行漸遠,倒也沒有多言。
周嬷嬷站在旁邊,低聲說道:“太後,剛剛大将軍好像是有些不開心的,雖說太後您解釋了,可是似乎并不能打消在大将軍心中的那一份想法啊!”
“兄長能明白的,如果兄長真的生出異心……”這樣的話到底還是說不下去。
“不會的,大将軍忠心耿耿,怎麽會呢,太後坐在這位置上,考慮的良多,其實心兒小姐要是與皇上之間的事兒成了,那簡直就是少了不知道多少麻煩!”
“好了,這事,暫且就不要再提起了,明白嗎?”荀太後擡眼确定的語氣對着周嬷嬷。
周嬷嬷點着頭,“是!”
轉而,周嬷嬷輕聲問道:“太後,您說寧王回京了,就算他實力強大,也不應該會做的那樣明目張膽吧!畢竟現在坐在帝位之上的是咱們皇上。”
“你覺得呢,坐上帝位和坐穩帝位是兩回事,也正是因為這些,祁陽對于荀家這事的處理,哀家必須要退一步,尤其是因為皇上對此還在抗拒的狀态下。”
“太後是想讓丞相大人繼續保持與荀家這邊最初的合作?可是因為心兒小姐這件事,大将軍那邊肯定會忌諱的。”
“等到蕭樾回京了,兄長就會明白哀家的苦心,剛才兄長離開的确有些怨念,只是事情一旦進行下來,而蕭樾那邊勢頭在京城之中,乃至于朝堂之上有上湧的架勢,兄長就會體諒。”
荀太後心中無比清楚,朝堂之上并非只有軍權,并非只有六部,就算是軍權之下,龐大的軍隊,大将軍之下各司負責的又有多少人,看似都忠誠,背地裏是否有利益溝通,有被收買的可能嗎?
任何可能性都有,現在朝局未穩,那就什麽都不能确定。
周嬷嬷注意到跟前之人面色之上的凝重,這裏頭環繞的種種,皆是不可以一概而論,随意就判定的存在,若是沒有掌控好的話,後頭麻煩只會一重累積一重。
“太後您的思慮是極為周全的,大将軍也絕非只貪圖眼前的人,這目光當然會放的長遠,在這說了,大将軍和太後您素來兄妹一心,默契配合,這件事,肯定也是可以順遂的過去,而不出現分毫偏差。”周嬷嬷凝聲說道。
“希望吧,希望都能順遂。”就怕,有些人絕對不會安于現狀。
作者有話說
哈哈哈,因為在調章節字數,現在章節恢複正常,穩定每章三千字哦,比心,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