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氏慎重地從自己屋裏拿出一個布包,打開一看是各種各樣的種子,用黃紙包包好,一包一包地擺在裏面。

有白菜、菠菜、香菜、蘿蔔、芥藍……很多種子眉娘都認不得,又都是她一直想要又不知道去哪裏找的。

當然,像茄子、辣椒這一類的需要栽苗的作物這裏沒有,如果想要種就得等到集日到集上去買秧苗再種了。

不過照何氏話裏的意思,家裏今年是不準備種這些了,眉娘只能另想辦法。

兩口子走後,眉娘先收了些種子到空間裏,好在數量也不大,想必這類蔬菜的生長期比苞米土豆更短吧,到時得了種子就可以在空間裏自給自足了。

之後,刷好了大鍋,倒好了水,從空間裏拿出不少之前留下的嫩苞米棒子放到鍋裏烀,趁雲老三兩口子不在家,她要多準備一些留着以後當零嘴吃。

烀好之後就放在空間裏,什麽時候想吃就啃上兩棒,總比生啃的好。

又在竈坑的灰堆裏扔了一些土豆下去,等聽到土豆在灰堆發出‘撲哧’的聲音就說明土豆差不多要熟,翻個個再埋一會兒就能吃了。

經過一次次的試驗,眉娘已經可以肯定空間除了能種菜之後,還附帶保鮮功能,只是放到空間裏的東西會瞬間變冷,卻不會變質。

之後的時間裏她一鍋鍋地烀着嫩苞米,又烤了不少的土豆。

等苞米土豆熟的這段時間就在後院的将土地平整了,把種子按種類分成幾塊撒下,澆上空間溪水。

既然空間都能促進植物快速生長,空間裏的水就算沒有同等效果,也肯定要比外面的水對作物有宜。

何況,外面都旱成這樣了,打水也是個力氣活,哪怕是自家的井水也要先從井裏提上來,哪有空間水用的方便,一個念頭過去,水就源源不斷地順着手流出來,水流還可控制,只是若是在外面就要小心使用,免得被有心人發覺。

地種好時,苞米烀的夠多了,土豆也烤夠了,眉娘趁着熱啃了幾棒苞米,甜香軟糯的讓她停不下口,她覺得她還是第一次吃上這麽好吃的烀苞米,味道太贊了。

眼看天色近午,眉娘從空間裏拿了些搓好的苞米粒出來,用家裏的石碾碾碎,把皮子去掉就剩下茬子,加了火熬了一大鍋苞米茬子。

燒的也都是空間裏苞米脫粒後剩下的幹棒子,放在空間裏實在太占地方,平時家裏生火時眉娘總會趁兩口子不注意往竈裏扔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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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也會偷偷在自己的房裏燒一些,弄的屋子總是暖烘烘的,有幾次何氏忍不住問為啥眉娘的屋子這麽熱呢。

☆、039 全家齊種地

此時兩口子都不在家,她還能不多燒點?

想到前陣子是冬天燒的暖了還好,再過些日子天越來越熱,她要到哪裏去燒才好呢?

至于那些稭杆,眉娘有時會偷偷地扔到外面,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人給抗回家,可一直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歸根結底就是空間不能燒火,不然一把火燒了還能做肥料。

好在,如今幹旱嚴重,牲畜口糧也緊張,那些稭杆也算是好東西,誰家也不會放在外面浪費了。

眼看日子過午,眉娘把飯焖好,軟爛爛的玉米茬子熬的半幹,又炒了個土豆,烙了兩張餅,又裝了一罐水,用籃子裝好提到地裏去給爹娘。

雲老三家的地也剛剛犁好,準備着下午就立馬種上。

眉娘一見心裏這個高興,經過在空間裏不懈的試驗,她已經确定經過空間幾次生長改良後的種子,比外面的種子好了不止一點。

如果下午種地,她可以讓兩口子去打水澆地,由她來播種,正好借着播種的機會把苞米種都換成空間出品,想必會比普通的種子收獲要好。

主意打定之後,她就把想和爹娘一同播種的想法說了。

雲老三和何氏怕她累到,本來不同意,架不住她軟磨硬泡,最後兩口子都覺得女兒實在是太孝順,知道心疼爹和娘。

好在播種比起挑水澆地的活要輕松不少,兩口子也就沒再堅持。

吃過飯後,一家人開始種地,何氏站在兩垅地當中,用鋤頭隔段距離刨個坑,刨完左邊刨右邊,一趟走過去就是兩垅地。

眉娘就跟在她後面往坑裏扔種子,種子扔到坑裏之後,再用腳橫着一蕩,用旁邊的土把坑填上,再輕輕踩下,就算完成了。

她在腰間圍了一塊布做為圍裙,裏面兜了一兜子的種子,在垅間走一路播一路。

其實,在她手指動作的同時,已經用意念将原來的種子都收進了空間,再灑到地裏的就是空間出品的良種。

雲老三則挑着兩只水桶在地裏和多寶河來回走,打回水澆到地裏,眉娘再趁別人不注意時偷偷往旁邊灑些空間溪水,給雲老三省了不少挑水的力氣。

一家三口的配合可以說是幹勁十足,相比之下,不遠處同樣勞作的雲老二家就顯得少了動力。

兩家地離着本就不遠,擡頭就能看到,眉娘沒少看過去,每次看到那頭默默無聞的牛都讓她心裏不平衡。

雲老二跟在牛後扶着犁耕田,手上拿了個鞭子揮着,每見眉娘看過去的目光都讓他得意半天,小鞭子揮的更賣力了,好似在炫耀他家的牛似的。

只是手底下的活幹的就不像那麽回事,好好的犁也扶的不正,田垅被他犁的歪歪的扭扭,一看就是個不會幹活的。

地邊的樹下坐着陳氏和喜娘,娘倆頭湊在一塊兒不時嘻嘻地大笑幾聲,根本就沒有下地幫忙的意思,或許她們坐在這裏就是為了炫耀他家的牛。

雲秋早跟着一群野小子滿山遍野地跑,指望他幫忙種田是指望不上。

雲老太太則挎着個籃子蹲在地上找野菜,這時節的野菜也就剛剛露個頭,真難為她個小腳老太太挖的辛苦。

☆、040 上山挖果樹

相比之下,眉娘家人多力量大,差不多一個時辰就把地都種好,眉娘和何氏也幫着到別人家地裏借了兩個桶和雲老三一起提水。

眉娘每次都和爹娘錯開,這樣更是趁這機會把空間裏的水借由水桶往外倒了。

到晚上天還沒黑,眉娘家的地就算是都種好了,水也澆的足,明天再種就是別處的二畝地。

照這速度種下去,用不上半天就能種完了。

就是雲老三兩口子都挺納悶的,今天提的水比往年好像少了不少,可地怎麽濕漉漉的看不出來少呢?

這地不是挺旱的嗎?還真是奇怪了。

翌日,全家又忙了半天,把剩下的二畝地都種上高粱、大豆,又栽了很少的土豆芽。

除了土豆之外的作物眉娘空間裏沒有,她平時也不喜歡吃大豆,竟然沒想過在空間裏種大豆的事。

不過,看現在外面這樣的旱情,還得在空間裏種些大豆,吃不下大豆飯,就是磨個豆漿也是好的,而且大豆還是做醬和醬油的必須品。

種好地之後回家吃飯,見天色還早,雲老三同何氏就去程三叔家看看有什麽活需要幫忙的。

平時兩家走的都挺近,這次犁地程三叔也幫了不少忙,也只是象征性地收了幾個銅板,嘴上不說,雲老三兩口子還是挺感激程三叔的。

程三叔家人口多,地也多些,要忙上一段時間,正好家裏活幹完了也就想過去幫幫忙。

眉娘挺樂得他們不在家,這不,兩口子前腳剛走,眉娘後腳就出了門。

她的目标是山上果樹。

空間裏的農作物暫時也就這樣了,她就開始懷念起水果的味道,曾經的她每天可是水果不斷。

穿到這裏後還一口水果都沒吃上呢,這讓她怎麽能不想念?

記得何氏說過後面山上有不少果樹,年景好的時候村裏人都會上山摘果子回來吃。

只是去年這場大旱,在果樹開花之初就把花給旱掉一大半,後期雨水又跟不上,到了後來也沒結幾個果子,結了也幹巴巴,看着就沒什麽食欲。

眉娘就想上山移些果樹到空間裏,或許不久之後就能吃上新鮮的水果,想到空間苞米的美味,想必空間裏種出的水果也不同凡響。

若是運氣好再逮兩只小兔子什麽的就更好了,只是她對此沒抱多大希望,實在是兔子跑的太快了。

就這樣,眉娘挎了個籃子,興沖沖地上山了,若遇到熟人也好說自己去挖野菜,誰想剛走到山腳下就讓她看到最不想見到的人。

多寶河的水是由多寶山上流淌下來的幾條泉水彙流而成,最高的一處泉眼在半山腰,一年到頭咕嚕咕嚕地往外冒着水泡,水質雖比不過眉娘空間的溪水,比起它處也算水質清冽,滋養了寶河村及下游的村民們。

一條小路被由上流下的一尺多寬的泉水一分為二,在雨季時,這條水流還會變寬。

即使往年最旱的時候,泉水也沒幹涸過,而今年卻只剩下半尺多寬,若是再不下雨,這半尺多寬的水怕是也要斷流了。

☆、041 驚吓喜娘

不論外面有多旱,多寶河周圍還是水草茂盛,農閑時就會有家裏養了牲畜的到這裏來放牧。

不過,此時家家都忙着種田,幾乎不會有人過來放牧,所以眉娘怎樣都沒想到會有人閑的在這個時候在這裏放牛,而放的還是她家被牽走的那頭牛。

雲喜娘悠哉游哉地坐在河對面的一塊大石頭上甩着小鞭子,一身玫瑰紅的衣裙在一片綠色中相當顯眼,讓人想假裝看不到都不行。

在雲眉娘看到喜娘的同時,喜娘正用一種似笑非笑的古怪表情打量雲眉娘。

雲眉娘不想和她糾纏,便假裝沒看到她直接奔山路而去。

反正兩人隔着一條河,她想必也不會閑到過來和自己敘什麽姐妹情。

卻沒想到喜娘在對岸朝她招手,熱情地喊着:“眉娘,妹妹,過來說會兒話吧。”

翻個白眼,她們的關系什麽時候好到坐下來聊天的程度了?

眉娘假裝沒聽到,加快腳步,喜娘卻好似看不出眉娘想要躲她似的,幾步跑過來伸手攔在眉娘前面。

“妹妹,走的這麽急,你這是要到哪去?姐姐喊你也沒聽到嗎?”

軟軟糯糯的聲音,配上她嬌柔的身姿,還真有幾分撩人的風姿,可看在眉娘眼中就是兩個字:做作。

眉娘嫣然一笑:“妹妹可沒姐姐這麽輕閑地在這裏曬太陽,家裏沒什麽吃的了,上山去挖些野菜,等有時間了再陪姐姐賞風賞水。”

喜娘‘噗’地笑了,“妹妹說的啥話,俺這哪是在賞風賞水?這不是秀才把牛當聘禮了嗎?家裏多了頭牛就得有人放,秋兒又是不當事的,這活也只能落到姐姐身上,姐姐倒想同妹妹上山挖野菜了,這不是脫不開身嘛。說起來還是秀才多事,非要拿牛來當聘禮,說也說不聽。”

說着,得意地挑起下巴,看牛的目光那叫一個溫柔,好象牛就是秀才的化身。

看的眉娘一陣臉抽,這擺明了是在向她炫耀啊,可她偏又說不出什麽話。

‘哼’了一聲,眉娘邁步向牛走去。

那牛似乎還認得眉娘,見眉娘走過來有些興奮地直甩腦袋。

眉娘摸着牛的頭,不鹹不淡地說道:“牛吃的差不多了,姐姐還是趁早把牛牽回去吧,如今外面都是饑民,難保有人會摸到村裏來,搶了牛倒是小事,若不幸看上姐姐……呵呵,妹妹聽說外面吃不上飯的人有些是會吃人的。”

說着,就看喜娘臉色果然變的很難看。

眉娘說的不錯,現在很多人都瘋了,難保哪個就是吃人吃上瘾的,原本只是想在村子裏炫耀一番,被眉娘說的怕了起來。

萬一哪個不長長眼的,不劫財、不劫色,偏要拿她去吃咋辦?

喜娘心裏怕,臉上還要裝着鎮靜,“妹妹說的太懸了,這人哪能吃人?”

眉娘不置可否地聳聳肩,達到目的後拍拍牛頭,“阿黃,你可要小心了,遇到陌生人可不要跟着走啊,萬一被人牽去吃了,有人是要哭死的。”

說完,在喜娘變顏變色中笑嘻嘻地往山上走了。

☆、042 偷牛

其實她也沒走多遠,向山上走了一段距離之後,回頭看喜娘沒盯着她看就躲到一堆灌木之後。

喜娘果然被她的話吓到了,牽着牛四下張望,臉上的表情也很精彩,大概是真怕了。

不過一個沒見過什麽世面的農村小丫頭,想要和她這個在職場上每天在爾虞我詐中摸爬滾打出來的小白領鬥?還太嫩了。

唯一讓她不甘心的就是那頭牛。

你說吧,當年的聘禮被老太太收走了,分家時自家也沒得到什麽,退親時為啥要她家拿牛抵呢?

這頭牛可是眉娘家最值錢的寶貝啊,就這麽被喜娘家霸占了也太讓人不甘心了,而且瞧喜娘那得瑟勁她心裏就不爽,不使點壞不是她做人的風格。

正當眉娘想要怎麽使壞時,喜娘突然神色詭異地往河邊的一處深草裏走去。

眉娘正納悶她想幹嗎時,就見她開始解腰帶,原來是內急啊。

眉娘了然地笑笑,也不耽誤時間,見喜娘蹲到深草裏看不到頭頂後,輕手輕腳又迅捷如飛地向牛飛奔而去。

到了近前手往牛身上一搭,牛和眉娘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回到空間後,眉娘哈哈大笑:“反正牛原本是我家的,終于物歸原主了。”

再說喜娘提好褲子再回頭找牛,卻發現牛不見了,急的她一邊呼喝着喚牛,一邊沒頭蒼蠅似的亂轉。

其實她這前後也沒多長時間,整個河邊也沒見人過來,這牛是怎麽消失的?

最後,終于認清牛找不到的事實之後,喜娘恨恨地把一切都歸在眉娘身上。

之前只有眉娘來過這裏,還說了那種奇怪的話,牛不是她偷的是誰偷的?再說這牛原本就是她家的,想要一聲不響地把牛牽走,這事也就她家人能做得到。

将趕牛的鞭子往地上一扔,喜娘罵咧咧地回家找爹娘告狀去了。

待感覺她走的遠了,雲眉娘才沒事人似的從空間裏出來,牛當然是被她放在空間裏養着了。

撿起喜娘扔在地上的趕牛鞭子,這東西以後也用得着。

上山的路上,眉娘嘴裏哼着歌,心裏別提多高興了。

雖然牛不能拿出來見人,放在空間裏倒也養得下,以後有機會配上犁,她也就不用費力地去翻地了。

還好,心裏高興也沒忘了此次上山的目的,一路邊走邊找,還真被她找到幾株開花的小果樹。

那些有些年頭的果樹,樹根深紮地下,不是她能挖出來的,眉娘的目标也就多集中在這些長了一年左右的小果樹。

只是,雖然這些果樹的根算不上紮的太深,畢竟也是長在山上,也要費力地刨上很久才能刨出一棵。

至于刨出的都是什麽果樹,她也不太分得清,只要知道是果樹就好,反正結了果就認得了。

提來的籃子也被她挖了一些野菜裝裏面,回去也好解釋她上山的理由了。

挖好果樹,天也近傍晚,眉娘收拾一下被汗濕的頭發,提起籃子下山,再晚了雲老三和何氏回家太久會擔心的。

可畢竟是種了一半天的地,又爬山挖樹,累的她雙腿都有些發軟。

俗話說:上山容易下山難!

☆、043 采藥的男人

眉娘只覺的兩腿突突地不聽使喚,路上又鋪着厚厚的枯葉,下山路也變的異常難走,很多地方她都要蹲下來往下挪着兩條腿。

就是這樣,一個不小心,眉娘由一處陡峭的斜坡上滑了下去。

也幸好她之前是半蹲着,滑下去的時候是臀部着地,除了臀肉被一些碎小的山石硌疼之外,沒受到什麽傷害,可兩條腿卻軟的怎麽也站不起來。

眉娘大口大口地喘氣,擡眼向周圍看,想要找一根粗壯點的樹枝來支撐身體。

然後,她就看到左側斜後方……多了兩只腳。

吓的眉娘‘媽呀’一聲驚叫,随後才反應過來身後站了個人,從幹淨的青布鞋面看出還是個男人。

鄉下的男人穿的鞋子都是髒兮兮的,多半都是耐髒的黑色為主,就算有新鞋子平時也不會穿出來,像這麽幹淨又嶄新的青布鞋子,還用的是上好的料子,在這個農忙的時候村裏男人是絕對不會穿的。

眉娘擡頭,就看進一雙深邃如星夜的黑眸之中。

那是一個帥氣的陌生男人,不是很美卻英挺的讓人在人海之中第一眼就注意到他。

男人有一雙很好看的丹鳳眼,眼尾的部分微微上揚,揚出一個相當魅惑的形狀,當雙眼眯起的時候會顯得修長。

男人的眼神有些冷,看眉娘就像在打量一件商品,那評估似的目光讓眉娘很不舒服。

男人的皮膚略有些黑,是那種被陽光曬出的健康顏色,可見不是個弱不禁風的書生。

微抿的薄唇向一邊挑起,形成一個冷傲的弧度,配上他筆挺的身姿和在陽光下也顯得冰冷的氣質,竟給眉娘帶來一種肅殺之意。

男人穿着一身天青色的勁裝,腰間系着一條藍色大帶,衣擺位置剛好在眉娘的眼前晃啊晃的。

衣料質感很好,價錢應該不低,也不是普通農戶能穿的樣式。

他小腿的部分用綁帶細細匝匝地紮住,那裏別着一把帶鞘短刀,刀鞘及刀柄上都綴着閃耀的寶石。

居高臨下的姿勢把他的身高拉的很長,如果他此時手上拿的是一把長槍而不是一把藥鏟的話,這個男人就會更像剛從戰場上走下來的戰神。

在他的背後背着一只簍,裏面滿滿裝的都是只有多寶山上才出産的一味藥材:春日紅。

春日紅是一味只在春日裏開花的草藥,是很珍貴的藥引。

只是春日紅只生長在多寶山的峭壁之上,每當春暖花開時節,整片峭壁上都是紅豔豔的春日紅争香鬥豔地開着。

只是采摘難度很大,曾經有人因采藥墜下山崖送命之後,就再也沒人打過它的主意。

畢竟春日紅雖然難得價格卻沒貴到讓人以命相博的地步。

這樣一來,若是有人想要春日紅,除了舍命去采之外,就只能花大價錢收購。

無論是從穿着還是那柄短刀看,男人給眉娘的感覺就不像是個缺錢花的主兒,

那麽,他采藥就是自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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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終于出場了,鼓掌~~撒花~~

☆、044 秘密被發現了?

不知為何,從男人的目光中,眉娘有一種男人心情很不好的感覺,也就看不出他冰冷的氣場是與生俱來,還是心情使然。

男人低着頭打量眉娘,審視的目光好似要把眉娘看穿。

眉娘自認和男人從未見過面,男人又不像個見了女人走不動道的登徒浪子。

他為何會這樣看她?還是她做了什麽讓男人注目的事嗎?

于是,她被自己的猜想吓了心髒差點停跳,若真要說起來,她所做過的能讓男人像評估商品一樣評估的事,那就是之前在小河邊帶着牛一起進空間和在山上收樹苗進空間的事。

若是這些事被男人看到……眉娘不敢想像這事的後果。

被當成偷牛賊還是小事,空間的秘密被發現才是真的要命。

正當眉娘一顆心吓的差點停跳地胡思亂想時,男人的腳動了,繞過眉娘,順着山路悠然而去。

就這樣走了?

眉娘心裏很不是滋味,也不知他到底發現她的秘密沒有。

若是發現了,這裏地靜人稀,正是盤問的好地點。她都做好了萬一真被發現就躲進空間裏,然後趁男人找不到人離開之後再出去,以後就浪跡天涯,再也不回寶河村的打算。

結果,男人就這樣走了,連句話都沒留下,讓眉娘松了口氣的同時,暗罵男人是BT。

哪有他那樣看人的?

還有,沒看到她摔在地上起不來?不會過來扶一把,或者給她找根樹棍也好啊。

不過,看這意思,空間沒有暴露,不然男人絕對不會走的那麽決然,或許他就是那麽個怪人也說不準。

被他這麽一吓,原本就汗濕的衣服濕的更徹底了,被小風這麽一吹還挺冷的。

從空間裏拿從空間裏拿了些水來喝,補充了一下體力,眉娘才有些力氣站起來。

順手在路邊的小樹上掰了根樹枝下來,眉娘抖着雙腿繼續下山。

果然,到家時雲老三和何氏早就回來了,飯也做好了,兩口子正站在院門張望,臉上的焦急讓眉娘好個感動,好像忘了腿還軟着,幾步跑了過去。

“爹,娘,俺回來了。”

見眉娘回來了,何氏問她這麽久去哪了。

“上山采點野菜,又抓了條魚,待會兒炖了下飯。”眉娘将小籃子遞過去,裏面還放了一條她從空間裏撈出來的撅嘴鲢魚。

一般來說多寶河裏的撅嘴鲢子最大也就半尺多長,不到半斤重。

眉娘這條魚放進空間時也沒多大,想不到長了幾個月後竟長到一尺多長,足的一斤多近二斤重。

自從過了年之後她就沒怎麽嘗過肉味,這嘴裏都淡出鳥了,剛好野菜沒挖多少,趁這個機會把魚拿出來嘗嘗鮮也好。

何氏接過野菜和魚,又唠叨幾句,無非是小姑娘一個人上山危險之類的話,下次可不許再去。

眉娘都一一應了,雖說唠叨了點,何氏也全是為了閨女好,更沒有見到魚就喜的把什麽都忘了,可見在她心裏什麽也比不上閨女來的重要。

何氏見眉娘表現的乖巧,這才轉身拿了魚和野菜回去做。

☆、045 鄰居

何氏進屋了,雲老三又說了眉娘幾句,背着手進屋,眉娘這才一吐舌頭回了自己屋。

身上沾的都是草葉子和泥土,該收拾一下,還有空間裏的牛也該去喂喂了。

牛剛進空間時還帶了幾分茫然無措,眉娘也沒工夫安慰就出了空間,這時再看反倒是安靜下來,一口一口順着苞米地扯嫩苞米葉吃,其它作物也被吃了不少。

眉娘捂額,這才長了幾天的嫩苞米秧就喂牛了,眼看這季是沒什麽收獲了。

還好牛對她之前放進來還沒來得及種下的樹苗沒什麽想法,不然她這一下午就白忙活了,看來有時間還是要把牛圈起來養才行。

反正吃都吃了,眉娘也就任它繼續吃下去。

出了空間,又過了會兒,魚和菜都做好了,何氏喊眉娘出去幫忙擺飯。

眉娘盛了三碗苞米稀飯後,又把大餅子擺好,也不見雲老三出來,盤子裏的魚也少了好大一段,還是靠近魚頭那段最肥美的部位。

還沒等眉娘問,何氏先解釋道:“今兒東面你江大伯和兒子回來了,屋子還沒收拾好,你爹怕他們晚上沒吃的,就送了點大餅子和魚過去。”

眉娘腦中就晃過那張帥氣的臉龐,會不會是他呢?

何氏剛說完,雲老三進屋,憨厚的臉上都是喜悅,“呵呵,幸好給他們爺倆送飯了,不然晚上他們都得餓肚子。”

何氏笑着讓吃飯,雲老三倒難得地打開了話匣子,嘴一直咧着,“你們不知道,壯子哥和俺從小一起長大,他家比俺們家日子過的還苦。從小壯子哥的爹就沒了,十六歲那年他娘也沒了,後來他就去參軍,一去三十多年,連個音信都無,別人只當他這人是沒了,誰想今兒就回來了,可惜那一身的病,唉……還好帶了兒子回來。你們沒看到他那個兒子,嘿嘿……好啊!”

雲老三一臉的幸福,好像說的不是別人家的兒子,而是他自個兒的兒子。

聽他這麽一說,眉娘更加确信鄰居江大伯家的兒子就是山上遇見那個。

若真是他也就能理解雲老三為何這麽激動了,從各方面來看,那男人都不像普通人,那樣的男人也确實當得自家老爹這樣的誇贊。

何氏也跟着笑,雲老三這人一直很悶,人也簡單的很,除了當年眉娘和秀才定親時他這麽高興一回之外,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見他樂的嘴都合不上。

“對了,今兒喜娘去河邊放牛,不知怎的牛給放丢了,正滿村找呢。”

何氏端着碗突然說了這麽一句,目光探詢地落在眉娘臉上,眉娘剛咬了一口大餅,沒防何氏會說起這事,心虛地噎着了。

何氏邊給她順氣邊埋怨,“多大的人了吃口餅也能噎着,快喝口粥。”

眉娘好不容易把氣順勻了,何氏嚴肅地看她,“這事……你知道嗎?喜娘可說牛丢之前在河邊只見過你一個。”

眉娘自是不會承認,反正也沒證據她偷了牛,于是,一臉正色道:

“娘,她說看到你閨女,你閨女就得知道?我還說是她自個兒把牛弄丢了亂咬人呢。再說,你也想想,她去放牛,那麽大一頭牛丢了,她會看不到?要按我說,就是她家把牛賣了再亂冤枉人。”

☆、046 犯沖

何氏一聽也是這個道理,老二家是什麽人誰都清楚,沒準真做得出這種事,只是被喜娘到處說眉娘偷牛她心裏還是有氣。

可又一想,若是喜娘有證據是眉娘偷的牛,那一家人早就打上門了,還能如此安靜?根本就是他家心虛。

吃過了飯,何氏又搬了兩床被褥讓雲老三給送過去。

那爺倆回來的倉促,除了一人一騎之外,也就帶了幾件衣服。

雖說此時白天很熱,到了晚上春寒還是很重,沒有被褥難免會着涼,何況據雲老三話裏的意思,江大伯還是有病在身。

雲老三一人搬不了兩床被褥,就讓眉娘跟着一道送過去。

眉娘一想到那男人的目光心裏就別扭,可又不好和何氏說,被催了兩次也就認命地跟雲老三抱着被褥送過去。

說是鄰居,兩家也距着近百米,誰讓寶河村地廣人稀,不必家家戶戶擠在一起,院子也能大了不少,住起來倒是真寬敞。

江家的房子荒了三十幾年,原本就不是什麽堅固的好房子,如今更是破敗的不成樣子,泥抹的牆壁都裂開了幾道口子,屋頂更是漏了不少地方,這樣的房子可怎麽住人啊。

一進院,就看到山上見到那個男人蹲在屋檐下,拿着一把蒲扇對着小泥爐猛扇,泥爐的上面放着熬藥用的罐子,此時正噗噗地冒着熱氣。

整個院子都彌漫着一股子苦澀的藥味。

之前在山上采的春日紅被晾在一件鋪在地上的外袍上。

男人還是山上那身打扮,表情嚴峻而專注,卻在父女倆進院的第一時間扭頭看過來,目光冷冽的像要把人凍住。

在認出是雲老三的同時,表情緩和下來,“叔來啦。”

低沉清冽的聲音很好聽,聽的眉娘的心上被什麽抓了下似的癢了那麽一下。

然而,在他說完之後,那似有意又似無意地掃的一眼,使得眉娘渾身一抖,差點沒拔腿而逃。

那一眼,實在是……別有深意。

雲老三卻似未覺,咧着嘴笑道:“這不是怕你們爺倆晚上沒被子蓋,送兩床過來先用着。”

男人道了謝,用一只手臂夾過雲老三手上的被褥,又看向眉娘,眉娘愣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他這是想讓她把手上的被褥也遞過去。

這時農家的被褥都是純棉花絮的,又厚又沉壓的又實,一床被就二十幾斤,兩床連被帶褥子又沉又占地方,不然也不會讓眉娘幫着送過來,想不到男人用另一只手臂也輕松地夾住。

這時雲老三才給兩人介紹:“這是叔的閨女眉娘,你眉娘妹子。”

又指了指男人,“這是你江大伯的兒子,名叫楚夜,以後你就喚他楚夜哥哥吧。”

眉娘乖乖地喚了聲:“楚夜哥哥。”

江楚夜也點頭喚了聲:“眉娘……妹子。”

之後,扭身将被褥送回去。

那輕松又沉穩的步伐看的雲老三直點頭,“好後生,有把子力氣是種田的好手。”

眉娘臉直抽,真不明白她爹是從哪看出這是個種田的好手,就因為有力氣?

人家那氣質一看就不像土裏刨食的主兒啊,認不認得秧苗還兩說着。

還有他喚眉娘……妹子時明顯的斷句,是不想叫還是不屑叫?眉娘覺得她天生就和江楚夜犯沖。

……

大家要不要猜猜男主喚眉娘……妹子時為啥要斷句捏?(⊙o⊙)

☆、047 江大伯的見面禮

正當爹倆準備走人時,屋裏傳來一通帶着咳嗽的聲音:“是三毛來了啊。”

三……毛?

這一聲三毛徹底把眉娘給雷到了,平日裏村裏長輩喊雲老三三子,平輩的人都喊老三,晚輩的喊三叔或三伯,還有喊三爺爺的,就是沒人喊過三毛。

想不到她爹的小名竟然這麽如雷灌耳,眉娘掩着嘴偷樂。

雲老三瞪了她一眼,臉上微有也紅,嘴上應道:“壯子哥,是俺。”

話音剛落,屋裏走出一個身板筆直的老者,說是老者也就不到五十的年紀,頭上卻是滿頭白花,臉色也蠟黃蠟黃的,邊走還邊用拳頭掩着嘴,不時咳上兩聲。

但眉娘一眼就看出這個江大伯不簡單,別看人是病着的,那一身不怒而威、不言自重的氣度,能令親者懷、疏者慕、仇者敬。

這可不是誰想裝就能裝得出來的,沒有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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