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
如何一腳就能踹飛一個人?可看了雲軒之後,他深以為,謠言就是謠言,多半就是以訛傳訛,他認為他絕對是個能将謠言止住的智者。
自從他跟林寡婦過到一塊,家裏的婆娘和孩子餓死之後,他在小西村以及周邊幾個村子就沒擡起過頭。
若不是這次鑒于他的口才好,也不會讓他出這個風頭,他認為這就是老天給他的機會,只要這次憑着他的三寸不爛之舌,以及臨危不亂、遇強則強的氣勢,能在寶河村撈到足夠的油水,回去後,他在小西村的地位絕對會攀升,以後也不用整天看林寡婦擺的那張老臉。
在他看來,雲軒這麽個小白臉,絕對不會說打就打,至少也要講個規矩,劃個道再動手。
憑着他比雲軒高了差不多一頭的身高和寬了幾寸的身材,就算動起手弱雞似的雲軒也不是他對手。
結果,雲軒再一次沒按他的套路來。
你不是想要試試小爺腿腳功夫嗎?你不是很渴望被踹飛嗎?好啊,小爺成全你!
雲軒飛起一腳,甚至賀三才還沒看清那一腳是如何踢出的,只覺得肚子上猶如被一記重錘狠狠砸過,再後來,他終于體會到飛出去的感覺。
若不是他身後五米遠的位置就是人牆,這一飛,不知還要飛出多遠。
賀三才撞到人牆上落地,肚子擰着勁地疼,疼的他慘白着臉捂着肚子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按說賀老三挨踹了,與他同來的人該給他報仇才是,可眼見着雲軒那一腳的威力,絕對是練家子,而且比起曾經的傳聞還要兇悍幾分。
尤其是一腳踹飛賀三才後,雲軒冷笑着從旁邊的人手上接過一把大刀,右手握刀向旁邊的一塊大石砍去。
也沒見他如何用力,大石就像塊豆腐似地被切成兩塊,切口平整光滑,就好像打磨過的一樣。
只這兩招就把賀三才同來的人震住了,再看雲軒身後,那些摩拳擦掌,一個個把手掰的‘喀喀’直響的男人們,哪怕是人數上占優勢,但在氣勢上他們已經輸了。
想玩命,也要遇到值得玩命的對手,這樣沖上去,除了留下更多的屍體之外,他們怕是撈不到太多好處。
人數上是人家的幾倍,可這氣勢上已然輸了一大堆,衆人也只能面面相觑,不知是誰喊了一嗓子,“跑啊~”
Advertisement
黑壓壓的人群便像是脫缰的野馬似的由原路跑了,只留下三塊門板上的死者和他們的家人。
雲軒瞅着這些人直皺眉,若是可能他也不想把事做的太絕,雖說這些人砍了山上的樹,為村子裏帶來了隐患,可畢竟他們也付出了血的教訓。
之前是礙于不能低頭,才會強橫地把賀三才等人吓走,如今只剩下這些人,雲軒倒不知怎麽辦好了。
女人們到底還是心軟些,李氏見三個死者家來的都是些婦孺和老人,今後的日子怕是難過,想了想,同家裏人商量着,是否能給他們一些東西,不管是補償也好,還是看他們可憐,總之都是一點心意罷了。
李氏提出了,別人也沒什麽意見,村裏人嘛,反正是雲家拿自家的東西出來,別人也不好說什麽。
每家給了兩石糧食,讓他們自己回家找車來裝,還有地上的死人也不能總放在村口。
其餘兩家沒想到事情已經到這樣了還能拿到糧食,雖然傷心家裏的男人死了,還是認命地回去找車來拉糧食和男人。
唯有那家死了兒子的倆老人,糧食沒說不要,看向寶河村村民的目光卻不善,“你們打死了俺家武兒,是要得報應地,等着老天怎麽收拾你們。”
……
雖說是本村打死了人,可起因也不能全怪寶河村民,只是對方只有兩個老人,又剛死了兒子,他們還能理論什麽?
最後眼睜睜看老頭回去找來車,老兩口拉着糧食和兒子走了,但那怨毒的目光還是讓人不寒而栗。
總有一種感覺,好像這個冬天注定要過的不平靜了。
江楚夜一直不回來,眉娘着實挂心的很,又總會想江楚夜儲物玉镯裏的東西還夠不夠用。
一日偶遇由鎮上回來的喜娘和秀才,喜娘朝眉娘斜楞着眼,“呵,定親了就了不起?男人管不住成親也沒用。”
這話說的暧昧不明,眉娘不明白喜娘是準備向江楚夜下手,還是說已經有人對江楚夜下手被她撞見了。
若是前一個可能,眉娘渾不在意,這喜娘什麽貨色她清楚,江楚夜也清楚,若說江楚夜會看上喜娘,眉娘一千個一萬個不信。
若說第二個可能……也就難怪江楚夜一直不回來了。
可就算心裏打起了鼓,也不能在喜娘面前落了低,白了喜娘一眼,“喜娘姐姐是在說自己嗎?”
那個水生秀才再見了她雖然不會像從前那樣熱情,可一雙眼總是眯縫着看她,裏面閃着的貪欲和狼光讓眉娘很是不爽,這一眼過去,估計喜娘就得好好收拾收拾他,看他今後還敢不敢亂看。
喜娘回首去看秀才,正看到他盯着眉娘好像見了獵物似的,狠狠瞪了他一眼,又用力在他胳膊上掐下。
秀才唬的忙低頭,如今他和他娘都靠喜娘一家過日子,雖然吃用的都是雲老太太從眉娘家拿回來的,每日也只能五分飽,可畢竟吃人家的嘴短。
在陳氏揚言若是他娘倆不安生地好好待着,總有一天要趕他們出門後,水生秀才不得不夾起尾巴,收起他曾經面對喜娘時的嚣張氣焰。
一來二去,喜娘也不似從前那般對他小意溫柔了,想到随時可能會被趕出去,秀才只能百般讨好喜娘,只為了一日溫飽不濟的稀粥,他覺得他活的越來越沒尊嚴了。
喜娘見秀才唯唯諾諾的樣子,心裏沒來得一陣厭煩,她曾經那個意氣風發,孤傲不群的水生哥哥哪去了?這樣卑微的秀才,比起村裏大多數大聲罵娘的粗人還不如。
喜娘帶着一肚子的氣和怨,也顧不得再給眉娘填堵,扭着她的小蠻腰走人,秀才屁最後用力地看了眉娘一眼,颠颠地跟上去,一路陪着小心。
眉娘搖頭,想不到秀才也有這麽一天,難道他娘就沒告訴他,他身上最讓喜娘傾慕愛戀的就是曾經不管真的也好還是裝的也罷,總之能睥睨一切的傲骨?
這樣的秀才,卑微的像是狗。
感謝親親jy63428793投的月票╮(=^3^=)╭
☆、064 生死不知的蘇公子
當然,喜娘的話成功地在眉娘心上留下一道名為猜忌的痕。
這幾日眉娘總是翻來覆去地想喜娘話裏幾個意思,可又覺得喜娘是故意這樣說給她聽,就是為了讓她自己先亂了陣腳。
可心裏總紮着這麽根刺又不是那麽回事,最後,眉娘決定去鎮上看看,你江楚夜不是不回來嘛,可沒誰說過不讓我去看你吧!
再說,自從有崇志鏡在空間裏辛勞地耕耘後,山上的稻米樹就多了上萬棵,聯邦科技出産的挖土機還真是好用,雖說只是鐵鍬大小,挖土的速度卻堪比眉娘前世的小型掘土機了,大大提高了山上的栽種速度,眉娘一口氣就買了十臺。
若不是手上銀子不多,她恨不得就買一萬臺算了。
可種植技術提高了,稻米樹種多了,倉庫裏收的稻米也積壓的多了,總不能就任它們一直這樣積壓下去?
既然江楚夜忙的沒時間回來,她為何不去找他呢?反正這段時間從鎮上傳回來的消息也是一切安好,鎮上的生活及治安都同他們回寶河村之前一樣。
前幾天她整理倉庫時無意中看到一沓銀票,是墉城時從蘇煥曦那裏敲詐來的,只是販賣機将銀票定義為假幣,她又找不到能兌換的地方,正好借這個機會去鎮上看看能不能找到兌換的銀號。
想好之後,同雲軒說了自己的想法,當然,她不會說她去鎮上找江楚夜的真正目的是驗證喜娘話裏的意思。
雲軒也在村裏閑的發慌,平日除了挨家幫着蓋房子也沒什麽事可做,山上那些來砍柴的也在那次之後消失。
偶爾有幾個上山也是偷偷摸摸地奔後山,只要那些人不在大肆砍伐臨近寶河村這面的山坡,村裏人也都睜一眼、閉一眼。
這年頭誰都不容易,他們總不能自己村裏人過的好了,就讓別人都凍死?
至于那些想來寶河村搗亂的倒真是一個沒有,雲軒做為村裏的大英雄,幾乎沒人再讓他去家裏蓋房子,都讓他只好顧好村子的安全就好。
甚至,不時有大姑娘小媳婦朝他暗送秋波,鬧的雲軒都不敢單獨出門,就怕被堵在哪個柴火垛子、小樹林的說不清楚。
自從見識了眉娘的空間後,雲軒滿心都想着做些大事情,像這種每天圍着田間地頭熱鍋臺轉的日子讓他很有抱負不能伸展的遺憾。
兄妹倆一拍即合,向家裏撒了個謊,說江楚夜讓人傳話讓兄妹倆去鎮上一趟。
江楚夜走的時間久了些,原本就很讓人不放心,何況鎮子裏也很安全,一家人倒也沒多說什麽,只是一再讓兄妹倆注意安全,兄妹倆都應下來。
月娘很不高興哥哥和堂姐有事不帶着她,可總是被兩人以她年紀小為由給打發了,這次也不例外,月娘的嘴撅的老高,最後還是眉娘說回來時給她帶最漂亮的衣服和首飾才讓她的臉拉的不那麽長了。
反正眉娘倉庫裏的衣服首飾都堆在那裏沒機會穿,雖然大小不太适合,改改或放放總有月娘能穿的一天。
也沒什麽好收拾的,自從上次回來,雲軒騎的白逐雪和江楚夜的黑疾風就成了村裏人熱議的話題。
當雲軒騎上白逐雪,前面坐着眉娘時,那些嫉妒、怨憤的目光就沒從眉娘身上離開過。
原本之前江家父子回來時那兩匹馬就夠讓人眼熱了,這次回來騎的三匹馬更是好得不得了,就算他們再不懂馬也看得出來傳說中的千裏馬也不過如此。
尤其是江楚夜和雲軒騎在馬上的雄姿,更惹得村裏年輕姑娘們的心啊跟着飛啊蕩啊,看的眉娘直泛酸水,給她家堂哥抛媚眼也就算了,幹嘛還要直往她家男人身邊擠,趕又不好趕,說又不能說,只有自個兒一個生悶氣。
連江大伯也圍着兩匹馬轉來轉去,直到江楚夜保證下次回來給他也弄一匹江大伯才滿意地沒把黑疾風據為己有。
眉娘覺得吧,他們真應該套輛馬車,讓白逐雪拉着,她和雲軒坐在馬車上比較不惹人眼紅。
可是對于白逐雪這種絕世好馬來說,讓它拉車似乎有點委屈了,只能在各種目光交織中逃似地離開寶河村。
如今各處都有水源,再也不會出現排隊打水的場面,各個村子的人又都在備冬,路上幾乎不見人影,兩人騎着一匹大馬倒也沒引起什麽人的注意,順順當當地就到了鎮子邊上。
還沒等進鎮子,就看到一群手掄菜刀、斧頭的人追着一匹紅馬由鎮子外一直追進鎮子。
那匹馬的腿上有傷,跑的不快,卻不影響它神駿光亮的皮毛,雖然不及白逐雪和黑疾風,但放眼整個天下也是難得一見的名馬。
從兩人馬邊經過時,那群人還狠狠地看了白逐雪一眼,最後在看清馬上坐的是雲軒後才打消下面的想法。
雖說那樣一匹好馬就要變成一堆馬肉很可惜,雲軒和眉娘倒也沒有不自量力地去參上一腳。
雲軒的身手嘛,比一般人強,卻也架不住一群一般人,好虎架不住群狼,何況他還有眉娘要保護。
沒多久,一個人甩開前面系着個結的繩索将紅馬套住,幾個人一起用力,把那馬拖倒在地,随後又幾個人上去一頓亂砍,紅馬抽抽着咽下最後一口氣,濕潤的眼睛最終半睜着,無聲地訴說着對這樣的死活有多不甘。
眉娘和雲軒經過這群人時,就見他們很熟練的運用手上的刀斧在馬身上分割,想是要把馬分成大小不同的幾塊再運走。
還有幾個人在整理馬身上的東西,精致的馬鞍、上好絲綢結的包裹都顯示馬的主人身份不凡。
錯身之即,眉娘眼尖地看到從包裹裏滾出一個小葫蘆,被旁邊的人打開,并從裏面倒出幾片混着幹果的幹花。
沒有經過任何修飾、卻有如玉質般剔透的小葫蘆,眉娘一眼就認出這是她空間裏結出的小葫蘆。
雖說葫蘆她也曾拿出一些給江楚夜拿去用,可用來裝花果茶的卻僅此一份,再看這匹馬,難道說那位妖孽的蘇煥曦,未來的蘇王爺很不幸地遇難了?
眉娘打個寒顫,雖然對蘇煥曦沒什麽好感,惡感也在從江楚夜那裏知道他的身世後消失了,可就這樣一個原本活生生的很養眼的人死的那麽窩囊,心裏總是有些不對勁。
雲軒感覺到坐在馬上的眉娘身子一僵,悄聲問:“怎麽了?”
眉娘搖搖頭,下巴朝那馬揚了揚,“蘇煥曦的馬。”
“你确定?”雲軒自然也知道蘇煥曦是誰了,雖然未見過本人,對蘇煥曦還是有些不同的期待。
皇帝昏庸,太子專橫,若是蘇煥曦能夠代表蘇家從龔姓皇帝手裏把江山奪過去未嘗不是好事,可那樣的人出現在小鎮,人又生死不知,不能不說有些遺憾。
眉娘點頭,“那個葫蘆就是空間産的,當初俺還賣了個大價錢。”
兩人沒再說話,知道了又能如何?面對這一大群,單槍匹馬雲軒也不一定打得過,救人不可能,又不是多深的交情,為他冒險不值得。
可兩人打不過,不代表別人也打不過啊,眉娘想到空間裏的崇志鏡,據說身手也是相當了得,尤其是以追蹤本事出名,而且他也認得蘇煥曦,去查看一下也不會有多危險。
眉娘讓江楚夜找個僻靜的地方停住馬,把崇志鏡由空間裏放出來,給了他一把大砍刀,讓他就跟着那群殺馬的人去找蘇煥曦。
眉娘告訴他找到人後去鎮上的牛府找她,之後就讓崇志鏡一人行動。
崇志鏡好歹也是正三品的官,能坐到左副都禦史這個位置自然也不是蠢人,跟蹤江楚夜等人都沒露出馬腳,若不是有聯邦帳篷在恐怕到最後眉娘等人也不會發現他的追蹤。
像這些就憑着一股子狠勁殺人搶東西,沒什麽功夫,也不懂戰略的粗漢,在崇志鏡眼裏根本不算什麽,沒難度就跟了上去。
眉娘和雲軒也就直奔鎮子了,先找到江楚夜把蘇煥曦的事說下,順便等崇志鏡打探消息回來。
可到了鎮子,見了施海,就見施海一臉為難,目光躲閃,“眉姑娘,公子他……不在鎮上啊。”
眼見施海是沒說實話,看來江楚夜很長時間不回寶河村還真不是被事情耽誤,而是有貓膩在裏面。
可又想不通江楚夜到底有啥事是要避開她,眉娘瞥了施海一眼,“施大人,你這樣是不對滴,昨兒家堂姐還在鎮上見過楚夜哥哥,你咋能說楚夜哥哥不在鎮上的話騙俺呢?”
施海對雲家的事也不是很了解,更不知道喜娘這人沒安好心,聽眉娘這樣說,原本就不是個會說謊的人,臉上有些挂不住,卻又硬撐着道:“眉姑娘,俺真沒騙你,公子他……真不在鎮上,令堂姐或許認錯人了吧。”
眉娘‘哼’了聲,“軒哥哥,既然楚夜哥哥不在,俺們就先去牛府等他,反正村裏也沒事,不急着回。”
雲軒本來就是精明的,看了施海的反應也确信他在說謊,可他就想不明白師父這樣做的目的,以他識人的本事不難看出江楚夜不是個花心的人,再加上對師父的絕對敬佩,他心裏想的卻是師父遇到了難事,他留下來或許會幫得上吧。
兄妹倆也不等施海派人送二人過去,直奔牛府就去了。
施海急的直跳腳,卻又不能阻止,最後靜下心後,突然‘嘿嘿’笑了,“将軍啊,不是屬下辦事無能,實在是……夫人不好糊弄啊,你嘛,自求多福吧。”
☆、065 羞澀的小刺猬
牛府外依舊戒備森嚴,牛府內還是幽靜如深,眉娘和雲軒進府後,先是吩咐外面的人不許打擾,之後就将府門從裏面插好。
不是不在鎮上嘛,那就沒必要給你留門了不是,反正這院子除了施海隔幾日會帶人過來運一次糧,平時也不會允許別人進入。
至于崇志鏡,也沒指望他會走門。
插好門之後,兄妹倆就都進了眉娘的房間,再在裏面把門一插,兄妹倆進空間了。
自從上次開禮包開出洗髓丹之後,兄妹倆就一直想要試試洗髓丹的效果,無奈的路上一直急着回家沒機會,到了家人又多的沒機會,在不清楚吃了洗髓丹後會不會出現什麽強烈的反應之下,只能忍着沖動眼看着吃不到。
這次到牛府之前兄妹倆就商量好,一定趁這個好機會把洗髓丹先吃了,就算有什麽大的反應也要在回村之前解決掉。
進到空間後,兄妹倆拿出洗髓丹就着瀑布接的水迫不及待地吞下去。
就見原本看兩人進空間,正準備熱情地撲過來的S13,在看清兩人吞什麽的同時,閃的遠遠的,站在山上的某棵大樹上,隔着幾裏地遙望兩人。
之前就有考慮過洗髓丹的效果,既然聯邦出品保證沒副作用,兩人也就沒什麽好猶豫的,可見到S13這舉動,倆人又都對洗髓丹産生了或多或少的懷疑,又不是吃了**,至于躲的那麽遠嗎?
兄妹倆大眼瞪小眼,就等着身體起變化。
過了許久之後,雲軒問:“妹,你聞到什麽味沒有?”
眉娘答:“嗯,哥,你好臭。”
“妹,你也不香。”
兩人齊捂鼻,再看對方,眼見着粉雕玉琢似的人在快速變色,由身體內排出的黑色毒素那叫一個臭氣薰天。
眉娘一腳把雲軒踹出空間,她一刻都忍受不了這味道,尤其是身上随着毛孔裏排出的毒素越來越多,衣服都粘在一起,難受的要命。
為了不污染河水,眉娘拿出倉庫裏的自動按摩浴缸,裝好了水,三下兩下脫掉衣服跳進去,水換了五、六次,聯邦出産的沐浴乳用了大半瓶,終于是洗的香噴噴沒有異味。
至于頭幾次洗過的水,那真是直接拿毛筆沾了就能寫字,可惜就是味道太重,寫了字也挂不出去,好在按摩浴缸有污水處理的功能,把水處理過再排出地裏,也不會對土地造成影響。
真是方便又實用,只是一想到處理過的水也是用過的水,眉娘還是一次次換水洗澡。
眉娘洗好之後,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從空間裏出來,差點就被自己房間那股子嗆人的臭氣薰個跟頭。
雲軒還站在她的房間裏,身上黑的就像非洲黑人似的,如果此時跟江楚夜站在一起,江楚夜都得算是雪膚玉肌了。
眉娘實在是忍無可忍,把雲軒拉進空間裏,又在河裏把碰過雲軒的手反複洗了好多次,這才交待雲軒如何使用浴缸及沐浴乳。
然後離開空間,回到自己的房間,當哥哥的洗澡她總不能在空間裏看着吧。
可剛一回房間就後悔了,這味啊……早知道會有這後果,就在雲軒屋子裏吃洗髓丹了。
眉娘快速地把門和窗都打開,可那味道一時半刻還散不出去,就是院子裏也沒法待人,聽外面的守衛低低地說:“兄弟,你說眉姑娘和軒公子在裏面幹了什麽?這味兒,三年沒清的豬圈都比這香。”
“你就別抱怨了,上次楚公子來時你不在,比這味也玄乎,整整臭了一天呢,好幾個弟兄薰的幾天吃不下飯,唉,你說這以後不會是隔幾天就臭一次啊?”
“可別,俺現在就想吐了……嘔……。”
眉娘滿頭黑線,她真是不知道如此‘擾民’,不過也慶幸沒有家裏時吃,不然就這味,整個村子都得轟動了。
眉娘不想站在院子裏聞味,想着雲軒洗澡還要換水、脫衣服,估計也沒這麽快,還是先進空間裏躲躲,大不了她去草原那邊好了。
眉娘進了空間,以至于她并不知道,就在她進空間後不久,天黑下來的時候,捂的嚴嚴實實的江楚夜回來了。
一進院子他就聞到熟?悉又讓他想哭的臭味,不用找也知道是眉娘和雲軒來了,畢竟這味兒除了吃下洗髓丹由身體裏排出的毒素,別的也制造不出來,那幾乎都要成了他的惡夢。
一想起從吃完洗髓丹後牆外的守衛一見他都用探究的目光看他,他就欲哭無淚,這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他什麽時候才能光明正大地站在眉娘面前?
想不到他躲了許多天,竟然還是要躲不過去了,他多麽懷念夏日能把人曬化的驕陽啊,可這要入冬的陽光也淡淡的不帶什麽溫度似的。
他這可要怎麽見人呢?
想想,在沒想到辦法之前還是先躲躲吧,江楚夜最後還是選擇住到了大門邊的倒座房,這裏平時不人有人過來,眉娘和雲軒無事也不會來。
晚上他還可以悄悄去看看眉娘,這麽久不見,他心裏也惦記着呢。
唉~真是被洗髓丹害慘了。
眉娘自然不會知道江楚夜在外面的糾結。
她進空間後,果然雲軒只來得及把上衣脫掉,光着上身,手按在褲子上還沒動作,見到眉娘進空間先是一怔,雙手就護在胸前,“妹,你咋進來了?”
眉娘也挺不好意思,再晚一點就看到不該看的了,“哥,你慢慢洗,俺去草原。”
一個瞬移到了草原,眉娘臉上還挺熱的,雖然是自家哥哥可也是個大男人,不過那身材……還是自己家的楚夜哥哥好點。
眉娘剛緩解了臉上的熱度,剛拿空間立體圖看看開放區域裏有什麽好東西能去尋尋,黑影一閃,S13就到了眼前。
“正好,S13幫我看看空間特産。”
眉娘指着立體圖問S13,可等了半天也不見S13給點反應,這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眉娘奇怪地看過去。
就見小刺猬目光深遠地望着山谷那邊,表情那叫一個嬌豔欲滴。
眉娘為自己的想像力先汗了下,就一只小刺猬哪還能表現出嬌豔欲滴這個詞彙的真正喻意?
可看着表情各種糾結的S13,眉娘還真就只能想到這個形容詞,山谷那邊有什麽?不就是正在洗澡的雲軒嘛,你說你個S13又不是大姑娘,你羞澀個毛啊?
最後,眉娘被S13徹底的無視弄無語了,“S13,你看什麽呢?”
S13可以說是條件反射地答:“雲軒哥哥身材好棒。”
說完,張開小嘴,整個露在刺刺外的皮膚都紅了,滾成一個球,再也不理眉娘。
“小刺猬,你不是看上我哥了吧。”不是疑問句,眉娘幾乎已經可以肯定。
按這速度來看,雲軒也就剛來得及脫衣服,再說就他那一身黑漆漆的哪裏就看出身材好了?
想想都覺得小刺猬的審美很有問題啊,很有問題。
“嗯,雲軒哥哥最好。”小刺猬的毛刺抖了抖,它的回答也讓眉娘的眼角跟着抖了抖。
小刺猬都不純潔了,可這跨物種的相戀,雲軒能接受得了嗎?就算雲軒接受了,大伯大伯娘接受得了嗎?
眉娘開始頭疼,“小刺猬,你到底看上我哥哪兒了?”
小刺猬從毛刺裏鑽出來,呈幸福的回憶狀,“雲軒哥哥心地好,長的好……身材也好!”
眉娘瀑布汗,想想以後還是少讓雲軒進空間吧,看把人家小刺猬勾的,像情窦初開的少女一樣。
按說就算雲軒的身材天下,也輪不到小刺猬來欣賞,這都快入冬了,小刺猬咋還這麽有春意呢?
眉娘無語地繼續看她的空間立體圖,在上面找到不少珍惜的特種,有些可以移栽到山谷裏,有些直接就收獲進了倉庫。
感覺時間差不多,想回山谷去看看雲軒是否洗完了,又怕貿然過去雲軒再沒洗完。
有心讓小刺猬去看看,可看它這狀态又總覺不妥,最後,思來想去眉娘閉着眼睛移到山谷,“哥,你洗完沒?”
雲軒呵呵笑着,“洗完了,妹你去的夠久了。”
“哥,你好帥啊。”眉娘睜開眼,就見換了一身青衣的雲軒說不出的俊朗?,當時就差點激動的吹個口哨。
難怪小刺猬動了春心,瞧那如玉的肌膚,濃黑的眉毛,有神的雙眼,果然是仙姿玉貌啊,這要是放在外面不知要迷暈多少小姑娘,當然,連刺猬都迷得住,雲軒果然功力高深啊。
不對,眉娘一愣,之前的雲軒是有那麽點小帥,可也沒帥到這種讓人一見就錯不開眼的境界啊,難道是洗髓丹的作用?
那麽雲軒都變成這樣了,她呢?
眉娘從倉庫裏拿出一面穿衣鏡對着照啊照,果然,鏡子裏的女子修眼俊眉,顧盼神飛,排出毒素的肌膚白膩嫩滑,好像新剝了皮的熟雞蛋似的,氣質更是如蘭似梅,高雅中透着淡然,淡然中又帶着聖潔,越看越看不夠。就是腰上也感覺輕減不少,身材也變得曼妙生姿。
女子哪有不愛美的,眉娘對着鏡子左看右看,看的激動了拉起雲軒的手一起照,“哥,洗髓丹真是好東西,你說這樣子出去爹娘大伯他們還認不認得出俺們?”
雲軒苦笑,“認得出,就是少不得麻煩。”
☆、066 再給一口湯吧
眉娘愣了會兒,想想雲軒的話,也是這個理,出來一趟兄妹倆就大變樣了,回去怎麽解釋呢?
驟然想到之前聽牆外的守衛有說過江楚夜也弄的滿院子臭味,估計他也是吃了洗髓丹,不知他變了什麽樣子,好期待啊。
按說他喝了空間水後皮膚是有變好,可還是那麽黑,洗髓丹會不會讓他改變的太多呢?反正現在看不到人想什麽都是白搭。
兄妹倆在空間待的久了,不知外面崇志鏡事辦的如何,最後還是從空間裏出來,還好味道散的差不多了。
外面已經漆黑一片,洗髓過後的兄妹倆不用點燈也能清楚地看清屋裏的每一處。
還得說崇志鏡不愧是高手,能力就是不一般,不知他是怎麽做的,竟然能不驚動外面守衛,神不知、鬼不覺地摸進眉娘的房間,而且還是在背了個人的情況下。
看來今後對于牛府的安全問題還是不能輕心。
今天進來的是崇志鏡,沒大問題,若是進來的敵人咋辦?嗯,明日就去找施海說說,再多派些人來。
崇志鏡一見眉娘和雲軒從空間裏出來,恭恭敬敬地走到眉娘身前:“主人,我回來了。”
眉娘向崇志鏡點點頭,再看他背上的人正是蘇煥曦,只是此時的蘇煥曦緊閉着眼睛,暗紅的華麗也破了幾處,樣子極其狼狽。
伸手在他鼻間探探,氣息還算穩定,只是衣服是紅的,屋裏又暗,一時還看不清他有沒有受傷。
本來眉娘要崇志鏡去看看,沒想到他直接就把人救回來了,雖然表示他本事大,可也為她帶來了難題,如今蘇煥曦昏着還好說,一旦他醒來怎麽解釋?
萬一被他知道江楚夜的下落,會不會再有什麽想法?
眉娘這下有些傻眼了,可人救回來了又不能扔出去,想想,還是先喂了些聯邦特效藥,再給放到雲軒原先住的那間房裏,由雲軒親自看着,等找到江楚夜再商量蘇煥曦的去留問題。
雲軒考慮之後,蘇煥曦此人對于**的蒼間國可以說是最後一點希望,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能傷害,可萬一江楚夜沒回來,他卻醒了,問東問西咋辦?
最後,雲軒親自動手把昏迷的人給捆了,眼睛用厚布給蒙上,又在他嘴裏塞了東西,再交給崇志鏡看着好了,反正他喝了特效藥水也不怕會死掉。
眉娘一想也是這麽回事,放在外面總是不能讓人安心,放到空間裏有崇志鏡和S13看着,想也不會出什麽意外。
再說,有S13在,若真被他發現什麽,她空間裏不是還有四個仆人名額嘛,她倒是不介意算他一個。
崇志鏡帶着蘇煥曦進了空間,眉娘和雲軒卻精神頭十足,身體被洗髓丹剛剛梳理了一遍,黑暗中連眼睛都刷刷地放亮光,就像四個小燈泡似的,這要是大晚上跑野外去,被人看到怕是要當成野獸給打了。
如今的人們啊,為了吃的人都能吃,見了野獸只能怪野獸運氣不好了。
直到外面敲起三更的邦敲,眉娘和雲軒才有了點困意。
雲軒回房,眉娘躺床上,又折騰了大半個時辰這才睡下。
聽到雲軒的房裏有聲音,江楚夜知道他是回房了。
來到眉娘的窗前,等啊等,終于等到眉娘睡着,這才摸黑溜進眉娘房間,黑暗中蹲在眉娘的床前,望着眉娘俏麗的睡顏,越看越愛啊,手差點控制不住地摸上去。
可一想自己現在這情況,自己看着都別扭,還是先算了吧。
天未亮時悄然離去,回到倒座房睡覺,沒留下點點痕跡。
眉娘醒來時,天剛剛亮,睡的時間不長,卻異常舒服,看哪裏都好像比往日明亮了許多。
起身,懶得做飯,便拿了牛肉和面粉,又加入食譜上提示的配料,在料理機裏加工過,四人份的牛肉面湯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