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39)

3就算再不滿還是沒敢給月娘留下點心裏陰影或記號,就任着她把自己各種的揉啊捏啊的。

之後,月娘就把s13當成自己的寵物,不時去和蘇煥宇交流一下養寵物的經驗,相對于蘇煥宇懷裏那只漸長漸大的羊羔,月娘認為她養刺猬的決定實在是好啊。

既然月娘願意帶着s13,s13也沒意見,眉娘也不再說什麽,只是叮囑月娘不要把s13弄丢了。

其實,就算s13真被弄丢了也沒什麽,做為空間的主腦,智能機器刺猬s13是可以受眉娘招喚的,無論在什麽地方,只要眉娘想到就可以把它召到身邊,相當的方便。

睡了一夜,第二日起早做飯,早起的飯菜就簡單了很多,五口大鍋同時下料,熬了滿滿的五鍋面疙瘩湯,裏面還放了一些臘肉丁和曬幹的青菜。

做着方便,吃起來也方便,再配上昨晚用餘火貼出來的大餅子,簡簡單單的一頓飯也就差不多了。

對于寶河村人來說很簡單的一頓,對于別村的人來說就只剩眼紅了,看着別人熱乎乎的疙瘩湯,配上金黃松軟的大餅,自己只能吃硬的跟石頭似的摻了麸皮的雜面幹糧,心裏的落差相當大。

若不是寶河村兇名在外,這些人一早就上去搶奪了,可如今因懼怕寶河村衆人只能眼巴巴地看着。

眉娘也不想這樣高調地惹人嫉妒,可東西擺在那裏,如果她每天只給寶河村人吃與別的村相同的雜面幹糧,用不了多久寶河村的人就會有意見。

雖然她不怕這些人鬧事,可想到還有爹娘和大伯一家與江大伯在,總不能讓他們也委屈着。

幾個村子聚在一起的日子還不知有多久,與其委屈自己人,不如就讓別人慢慢适應平衡着。

想來也不用再逃多久,只要找到能落允許大隊人馬落腳的地方就會分道揚镳了。

雲老太太帶雲秋過來每人盛了一碗疙瘩湯,又拿了兩塊苞米面餅子,之後端着回到牛車邊找地兒坐下。

雲秋端着大碗一邊邊吹邊慢慢地往嘴裏吸,剛喝了兩口,從旁邊竄出個黑乎乎的小手把雲秋手上的碗搶了過去。

搶的急了,灑出的面湯揚在雲秋有胸前,燙的他哇地哭了出來,兩只手在胸前拍打,旁邊坐着的月娘趕忙把雲秋的外衣給脫下來,免得燙的久了再燙起泡,即使這樣胸前嫩嫩的小皮膚上還是燙的紅通通的。

陳氏見搶兒子碗的是個十歲左右的小男孩,手上臉上都髒兮兮的,搶過碗之後也顧不得燙,大口大口地吞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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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氏擡手照着小男孩臉上就是一巴掌,小男孩臉一歪,手上的碗被打翻,掉在地上摔成幾塊,裏面還有半碗的面疙瘩湯也揚了一地。

男孩捂着臉就往回跑,陳氏在後面就追,“小兔崽子,你給俺站住,還跑?看俺不扒了你的皮。”

男孩邊跑邊哭,“爹,救俺。”

陳氏眼看就要抓住男孩的後衣領,從前面沖出個男人一腳踢在陳氏的肚子上,陳氏當時‘嗷’地一聲蹲在地上。

男人把男孩扯到身後,朝陳氏把眼一瞪,“不就吃你們一碗疙瘩湯?一個孩子家家你和他較什麽勁?”

陳氏伸出手指着男人,卻半天說不出話,痛的汗珠子直往下落。

陳氏平時在寶河村的名聲不大好,卻也不能改變她是寶河村人的事實,而且這件事明顯就是對方無禮在先,雖然只是一個孩子搶食物的事,放在往年都是小事,可如今這年頭,糧食有多珍貴誰心裏都清楚。

而且,對方挑釁在先,受傷的卻是自己村的婦孺,若是就這樣看着不管,接下來就得被人騎到頭上拉屎。

在看除了氣憤的寶河村人之外,其餘村子的人無一不是看好戲似的眼神,想必這次事件寶河村若是認了慫,以後都別想再挺直腰板說話了。

尤其是眉娘,雖然對方惹事的是個小孩子,可看他背後的大人也是唯恐事不大,說不準這事就是大人出的主意,想要試探寶河村的底線。

不管這事起因為何,寶河村都不能弱了名頭,何況陳氏被踢的一腳眼看不輕,再不對也是自己這個身子的二伯母,想治她關起門怎麽整治都行,讓外人欺負了就是不行。

寶河村不管男男女女都把手上的碗往下一放,起身圍攏過來,李氏何氏也搶過去把陳氏護在身後。

見寶河村人眼看要動手,對方村子也不能讓自己村子的人吃虧,呼啦啦也都抄家夥上前,兩邊形勢緊張到一觸即發。

雲家三兄弟難得的齊心協力地并肩而站,每人手上一根圓木棍,一頭直指踢人的男人,“小孩不懂事,你當大人的也不懂事?搶了東西還打人真當寶河村沒人了是不?”

男人冷笑,從旁邊人手裏搶過一把鋤頭朝雲家哥仨指着,“就搶你一碗面疙瘩湯咋地?今兒爺爺就把話撂這,從今往後,你們村的東西俺們還搶定了,若是不想太難堪,往後就機靈點,做什麽吃的主動給爺爺送過來,不然讓你們誰也別想好過。”

随着男人話音一落,他身後的人也跟着起哄,紛紛要寶河村交出糧食和大家一起分享。

甚至不少別村的人也跟着嚷了起來,似乎他們為這次事件加一份籌碼,寶河村就會乖乖地把糧食交出來,不然過了這村也就沒這店了。

☆、104 腦袋硬還是石頭硬

眉娘一直站在後面沒出聲,她認出鬧事的男人是錢家莊的莊戶,叫錢虎,和錢家莊的莊主錢老爺還是遠出多少代的遠房。

據說以災年後帶領錢家莊的一批莊房闖進錢老爺家,将錢老爺一家滿門殺了一個不留,之後洗劫一空。

之後又時常在附近村子到處搶劫,若是稍有反抗就會殺人放火,與當初以讨糧為名到寶河村想搶糧的田大牛齊名。

像錢虎這樣的惡人當初遇在一起時眉娘就不願意和他同路,可不知是懼怕錢虎的惡名還是別人都是善良的,最後錢虎和他帶來的前錢家莊莊戶們也合在一起了。

初時也相安無事,錢虎總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樣,讓那些本來不認識他,只知道他惡名的人對他也都改觀了,都想可能他也沒那麽壞,都是人言可畏。

就是寶河村人也漸漸把他當成是被黑心莊主欺壓,不得不反抗的窮苦莊戶。

只有兩個曾經被錢虎帶人血洗過的村子一直都離他們遠遠的,用仇恨和懼怕的目光不時偷偷看他。

眉娘自然不信錢虎真就是個被欺壓的窮莊戶,光是他不達眼底笑意就讓眉娘對這人警覺着,只是他沒什麽過分的舉動,眉娘也沒權力不讓他跟,這支隊伍裏如今已經有七個村子的人合在一起,不光是眉娘說了就管用的寶河村。

當然,眉娘也一直防備錢虎,同樣也防備着別的人,她一直在等錢虎發難,只是沒想到來的這麽快,同路不過三天他就忍不住了?

江楚夜默默地站在眉娘身後,別人如何他不怎麽關心,他只要保證眉娘無事就好,再說有他爹在雲家兄弟身後跟着,就算錢虎有些本事也絕對不會是對手。

可以說在兩年災難中寶河村人沒吃過太大的苦頭,寶河村人對外面的災情也沒有更親身的體驗,以至于當別人紛紛起哄要他們交出糧食時,寶河村人甚至氣憤的想要講道理,完全沒意識到那些人根本就不會講道理,只是想搶他們的糧食。

越來越多的人向寶河村人圍攏過來,形成一個圓圈把寶河村人死死地圍在當中,對方六個村子的人,對上寶河村人,哪怕是寶河村的人再身強體壯,也不可能以一敵六。

寶河村人有些懵了,沖在最前面的雲家哥仨也懵了,只有江大伯還能冷靜地觀察形勢,他的目光越發的冰冷,雙手握緊成拳,只待擊出的時機。

眉娘不想傷人,這樣的亂世之中,天災、**、兵亂……人們生存本就不易,又何苦還要自相殘殺?

可事到如今,也由不得她再心慈手軟,她可以想像,一旦那些人認定寶河村人是好欺的,下一刻,寶河村人面臨的除了糧食被搶光之外,還有一面倒的屠殺。

就猶如被錢虎帶人屠過的其他村子一樣。

自己死,還是別人死?如何選擇還有什麽疑惑?

眉娘默默地從空間裏拿出一把足有五十斤重的大砍刀,這是最近這段時間眉娘練了如玉笈之後換的第五把刀。

其實在她認為那把八十斤重的更襯手一些,可那刀身銀晃晃的都快趕上半扇門板了,拿出來再被人說是假的威懾力不夠,還不如這把五十斤重的,只比一般的砍刀大不多久,只是厚了幾倍,使起來風生水起,很有感覺。

眉娘排開人群,向錢虎走去,身旁跟着不怒自威,如寒冰般冷酷的江楚夜。

在寶河村人眼裏眉娘就是個彪悍的姑娘,發起火來拎刀就敢砍人,而江楚夜做為雲軒的師父,徒弟都那麽橫了,當師父的更別說,絕對是勇猛無敵。

這兩人往前一來,就相當于寶河村人的主心骨了,尤其是嬌俏動人的眉娘肩上扛的那把巨大的砍刀,那種即突兀又毫無違和感的搭配絕對的耀人眼球。

早在幾村合并之時,第一眼被注意到的就是眉娘,與其他鄉下姑娘不同,眉娘氣質清新柔媚,肌膚嫩白賽雪,雖說衣着上并不顯得太過出挑,可配上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卻也絕麗不俗。

亂世災年之後人們的膽子變大了,見識過各種陰暗面之後,又有多少人還能保持純樸?

想打眉娘主意的不少,只是很多人都聽說過寶河村雲眉娘的威名,沒有太大把握誰敢拈虎須?

雖然這些人認為嬌滴滴的眉娘根本就不可能像傳說中的那麽威猛,可寶河村的人一個個身體倍兒棒,看着就不好惹,一時倒都隐了歪念頭,只在心裏不時臆想一下,當然這裏面還包括寶河村的其他姑娘媳婦。

與別村吃不飽而顯得幹癟癟,膚色暗黃,頭發幹枯的姑娘們比起來,寶河村的大姑娘小媳婦一個個都是那麽嬌豔粉嫩,想不亂想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腦子。

如今再見眉娘氣場全開地扛着這麽大一把砍刀出來,完全是颠覆性的感觀沖擊,沒人再把她當成徒有虛名的嬌嬌女了。

尤其是她不屑而緊抿的嫩粉雙唇以及睥睨天下的目光冷冷地落在錢虎的臉上,配上她肩上那把一般男人都拿不動的大砍刀,錢虎就覺肝都顫了,條件反射往後退了三步。

待意識到被一個小姑娘給震懾住,老臉一紅,強作鎮定地把眼一翻,“你就是寶河村的雲眉娘?別拿把空心刀來糊弄人,俺們可不是吓大的。”

眉娘冷笑,砍刀在手上挽了個花,直直地架在錢虎的脖頸之上,“你當俺是吓你?”

沉甸甸的刀架在脖子上,冰涼的刀鋒貼着肉皮,大熱的天錢虎吓出一身冷汗,哆嗦着縮起脖子就想逃。

“別動!否則腦袋掉了別怨俺。”

眉娘刀身向前挺進一分,在錢虎的脖子上劃開一道不淺的血痕,血順着錢虎的脖子染濕了他左半邊肩頭。

錢虎不敢再動,包括錢虎在內,之前起哄想從寶河村這裏得些好處的人都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就這刀架脖子的利索勁,足以讓這些烏合之衆吓破了膽。

再沒人懷疑眉娘手上的刀是空心的,自認沒人家姑娘力氣大,也沒人家姑娘這手耍刀的手法,只一招就讓大部分想打寶河村主意的人打了退堂鼓。

眉娘輕巧巧地把刀在錢虎的頸邊翻轉着,見錢虎也不知是吓傻了還是在想主意,在他身後還有些人蠢蠢欲動。

若非逼不得以,眉娘不想在這裏殺人,可不讓這些人怕了,此事又很難善了。

向江楚夜嬌笑,“楚夜哥哥,這人讓俺很生氣呢。”

江楚夜冷冽的目光就落在錢虎的臉上,吓的錢虎又是一哆嗦,腳尖向旁邊的一塊足有壇子大的一塊石頭踢去,眼看那麽大一塊石頭就被踢的裂成了數塊。

那一腳碎石的力度,若是踢在人身上該是怎樣的後果?

江楚夜的目光一直沒從錢虎的臉上移開,似乎在說這塊石頭就是你腦袋的下場。

錢虎兩眼一翻……倒了!

那些還有些不甘不願的人自認腦袋沒有石頭硬,掂量過後乖乖地回了各自的隊伍。

眉娘在錢虎的大腿上踢了兩腳,被踢醒的錢虎連滾帶爬地回去,膽子都被吓破了,在他躺過的地上留下一攤水跡。

寶河村人這回都長了士氣,回去吃飯也都拔着胸膛,一個個撇着嘴,瞪着眼,原本還能幾村和睦相處,如今隊伍中真是寶河村一村獨大了。

眉娘也莫可奈何,她的本意是能低調就低調點,可都是一個村的,大部分還都是她的長輩,她又不好多說什麽。

陳氏經此一戰,見大伯家和小叔家在關鍵時刻都是站在她這邊的,那氣焰絕對的高漲,再看寶河村那些曾經不把她放在眼裏的人,絕對的趾高氣揚。

尤其是看向她的姐姐和妹妹時,全沒半點好氣,她是被踢了一腳疼的半天起不來,可她兩只眼睛也不是擺設,當雲老大和雲老三跟着雲老二沖上去,李氏和何氏都過去護着她時,大陳氏和小陳氏在做啥?

一個在拼命的往自己嘴裏扒拉面疙瘩湯……

另一個在拼命往家人碗裏舀面疙瘩湯……

這就是她的親姐妹嗎?完全不顧她的死活,就為了趁亂多吃一口面疙瘩湯?

她念在姐妹之情好心收留他們兩家人,到最後當她被人打時,在他們心裏還不如一碗面疙瘩湯?

這讓她無論如何也順不過來那口氣,何況陳氏本來就不是那種吃了虧就偷偷咽下的,沖上去就甩了大陳氏和小陳氏兩耳光,“吃吃吃,你們看俺被人差點打死都不去瞧瞧,怎麽不噎死你們?往後你們也別跟着俺了,俺沒你們這種姐妹。”

大陳氏和小陳氏揉着被打過的臉頰,眼中兇光一閃。

還是小陳氏比較有心計,拉了一把要發作的大陳氏,陪着笑臉挽住陳氏的胳膊,“二姐,你先別氣,俺當時不是吓懵了嘛,再說,俺們上去還不是添亂嘛。眉娘那丫頭的本事俺心裏明鏡的,有她在還能讓你吃了虧?有那樣個侄女臉上都要添光的喲,在寶河村裏你跺下腳地都能顫上兩顫。”

陳氏冷哼,不過聽小陳氏說她在寶河村如何威風還是滿受用的。

小陳氏自己又是好話一堆地扔給她,大陳氏也是識實務的,陪着也擠了不少笑臉,說的陳氏心裏那個舒坦,被踢過的肚子似乎也不那麽疼了。

最後只是警告大陳氏和小陳氏要明白她們兩家是靠誰才沒能餓死,大陳氏小陳氏點頭哈腰說記着她的好。

☆、105 以殺止殺

吃過早飯幾村人收拾東西準備繼續上路,眉娘找來找去就是少了蘇煥宇。

若是別人少了眉娘還不會去注意,對于蘇煥宇眉娘一直不覺得怎麽放心,畢竟他曾經有和太子勾結的前科,如今賴在這裏不走也不知抱着什麽目的。

此時他這麽一不見,眉娘馬上就懷疑他會不會是又給什麽人送信。

分派開人手到處找人,終于在別一面的山坳裏把人給找到,沒想到他竟是跑到這裏放羊,放着放着就睡着了……

眉娘沒好氣地想幹脆把他就扔在這裏算了,反正他那麽大個人又是蘇家的庶子到哪都能吃口飯,總比跟着自己好。

轉身走人,剛走幾步聽到咩咩的叫聲,再回頭,蘇煥宇放的那頭長大的羊羔正叨着蘇煥宇的衣角邊叫邊拖。

眉娘汗,這頭羊都明白她要把它的主人扔掉?

蘇煥宇被羊吵醒,見別人都要啓程了,趕忙整理一下微亂的衣衫抱起羊羔颠颠地跟上去。

再啓程明顯是寶河村人走在前面,剩下的人分成幾撥跟在後面,錢虎那一隊跟在最後,生怕眉娘哪口氣不順了想起拿他們出出氣。

眉娘對這樣的狀況倒是滿意,這樣一來再走段路就可以找個地方讓寶河村人落腳了。

她不可能一直跟着寶河村人身邊保護他們,最多就是留給他們充足的糧食和種子讓他們熬過這個災年。

可如今最缺的就是糧食,不能保證她離開後這些人會不會打寶河村糧食的主意,如今這些人對寶河村人的畏懼程度來看,能分開是最好不過的。

午飯沒有吃,路上有餓的就在歇息時啃了幾口随身帶的幹糧,就了幾口水。

一直等到了傍晚,幾村人趕到一座因地震而廢棄的荒城,建安城。

這裏眉娘和江楚夜也曾經來過,就在年前建城時,在離這裏十幾裏的地方建了一座新城,取名新安城。

建安城裏比起墉城倒不算太破,只是地震之時沒有足夠的傷藥以及組織不及時死傷三分之一,過後又因天氣惡化又死了一些,最後活着搬到新安城的只有一半人。

城裏的廢墟被用來做了建城材料,剩下的房屋倒也勉強能住,幾村人就決定在這裏先整頓一下,再商量往哪邊走。

身後沒有官兵追來,讓所有人都松了口氣,既然暫時是安全了,就不能兩眼一摸黑地走下去。

過了建安城往西正在打仗,躲都來不及自然是不能送過去。

往東南走又臨海,居民多以打魚為生,寶河村人種了一輩子地适應不了那種在海上飄搖的生活。

看來只能往南走了,只是這邊瘟疫發生後,為免瘟疫傳播,南邊的交通要路都被封鎖,如今又有官兵介入,想從那裏過去肯定是不可能,要想過去只有繼續走山路或平時不會有人走的小路,只是這樣的道路多半都很險峻,這樣一大隊人老弱婦孺都有,走不走得過去還是兩說。

可不走這樣的路,難道就在這裏等着被官兵追上?

眉娘和江楚夜商量,實在不行就在這附近再找個地方建座城,然後再假裝被人找到,也算是把這些人安頓了。

可這些人說白了就是群烏合之衆,沒有強悍的武力,也沒有團結禦敵的意識,真把一座城給了他們,等官兵殺來時用不了一個時辰就得城破人亡。

最後商量來商量去,只能把這些人送到就近的城了。

比如新安城離這裏不過十幾裏,墉城離這裏也不過二百多裏,無論送到哪座城都相對安全一些。

想好後,就将寶河村的人聚集在一起,問了他們的意見。

顯然進城是個好主意,大多數人都同意了,只有少數人對進城要受很多限制有些不情願,可到最後還是少數服從多數,因墉城太遠,決定休整一晚第二天一早向十幾裏外的新安城出發。

至于其他村子的人江楚夜也讓人去問過了,願意一起的就明早一起去新安城,不願意的也不強求,就在這裏分道揚镳。

結果聽了要去新安城,多數的人都願意,只有像錢虎這種在外面稱王稱霸慣了不想被管束的人不想進城,最後一統計,七個村子一千來人願意去新安城的有八百多,剩下的就想先留在建安城裏住一段日子。

眉娘也沒強求,像錢虎這樣的人雖然對她來說不是威脅,在身邊跟着也讓人總防着,分開了倒也不錯。

建安城剩下的房屋還很多,寶河村集中在一處歇息,到了晚上天氣悶熱的讓人睡不着覺,很多人就到外面找個地方乘涼聊天。

眉娘和江楚夜想着把人送到新安城後就可以回丁古城為施海助陣,今晚難得的沒用飛毯過去看情況。

找了個地方進到空間裏,在空間裏沒有四季之風,空氣永遠是最舒服最清新的,兩人先是洗去一身的燥熱,又開始修習各自的秘笈。

練了兩遍之後,眉娘就聽外面一陣嘈雜,心中一驚,帶着江楚夜出了空間,就見之前還是難得的寧靜,如今都快成人間地獄了。

一群手拿大刀長矛的人不知從哪裏冒出來,仔細看還能看出他們身上穿的是破爛的官兵服,粗略看來也有百十來人。

江楚夜一看就明白了,這些人八成是哪裏的逃兵,剛好也在建安城裏,見到這些趕着車拖家帶口的百姓想要搶些東西。

搶東西也就搶東西吧,只可恨他們手上的兵器此時半點也不留情地對無力還擊的村民進行着屠殺,很多躲閃不及的村民被他們一刀砍翻在地,之後怕不死又補上一刀。

眉娘的心就跳到嗓子眼了,這些官兵出現的毫無預兆,沒見到寶河村的村民,也不知爹娘他們怎麽樣了,有崇志鏡和二丫在,寶河村的男人也都學過幾招,想來不會太危險吧。

從空間裏拿出那刀八十斤的大砍刀,和同樣拿出一把更大號砍刀的江楚夜就殺上去,對于這樣的兵匪也不必手下留情,一頓砍剁之後,兩人身上都沾滿了血。

江楚夜在厮殺的同時也注意眉娘那邊的情況,若是發現她力有不逮就會過來保護,相對來說眉娘就殺的比較輕松了,第一次親自動手殺人竟然也沒什麽心裏壓力。

兩人邊殺人邊救人,倒是把幾個村子的人救下不少,同時離寶河村衆人歇息的地方也不很遠了,一路上竟是被官兵砍傷的人,好在沒一個是寶河村的。

在殺紅眼的官兵刀下救出一個似乎叫什麽紅枝的姑娘,一腳将她踹到安全位置,那裏的地上躺着一把沾血的大刀,旁邊躺着一個不知是被眉娘還是江楚夜砍死的官兵,眉娘頭也不回地道:“想活命就把刀撿起來。”

紅枝姑娘哆哆嗦嗦地把刀撿起來,一緊張還拿反了,刀刃朝着自己。

眉娘眼角掃過一眼,就被姑娘的拿刀姿勢驚出一身汗,她這是要殺人呢還是要自殺?

“反了!”

紅枝姑娘搖頭,那委屈的小樣看的人心裏一突一突的,“俺是良民。”

“#¥%·¥%¥%”眉娘頭上的青筋跳了幾跳,對紅枝姑娘已無力吐槽,“刀拿反了。”

紅枝姑娘看了看手上的刀,慌忙忙地調轉過來,許是尴尬,許是被眉娘殺人似的模樣吓的,紅枝姑娘拿着刀躲的遠遠的,卻是不敢看眉娘。

大概是被眉娘的英勇刺激到,之後紅枝姑娘也能在外圍偶爾打打落水狗,鄉下有姑娘再柔弱又能柔弱到哪裏去?經過短時間的适應,俨然又是一個暴力妹子。

眉娘和江楚夜殺的如魚得水,那些被救下的村民一個個都被兩人的神勇無匹給震撼了,當江楚夜大吼一聲‘不想死,一起殺’,一個個都就近揀了家夥沖上去,眼看這一隊殘兵就被砍瓜切菜似的收拾了。

眉娘則是直奔寶河村的隊伍過去,遠遠就見一地的屍體,血染紅了一地,想想崇志鏡可以稱得上虐殺的手法,眉娘忍了忍沒過去,難為江楚夜還能面色如常地把人從裏面召集出來。

不過看每個人出來後都扶着牆吐個不停的模樣,眉娘很慶幸她沒直接走過去。

等所有幸存者都聚在一起,一清點人數,寶河村的人因沒直接參與戰鬥無人員傷亡,其他村子或多或少都有人死亡或受傷。

死的人數最多的小南村死了四十多人,有老有少,因為他們歇息的位置比較靠外,那股殘兵殺來時他們一點準備都沒有。

最可氣的是少了五十來人,正是錢虎帶來那一隊,同時少掉的是寶河村的兩輛牛車,上面滿滿的都是糧食,顯然他們是趁亂打劫了寶河村,只是當時情況混亂也沒人注意到他們。

不過,這時候情況不明也分不出人手去追趕他們,只能任他們逃遠。

至于那股殘兵比起村民損失更慘,共一百三十五人,除五十三個被俘之外剩下的都被當場砍死,其中死的最慘的五十多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而且死的七零八落。

這一戰雖然讓很多人失去了親人,卻也奠定了眉娘幾人不可磨滅的兇名,尤其是眉娘扛着把大刀殺人時的瘋狂,更是讓所有人都對她有了新的認識,那些曾經在傳聞中聽過她名聲的人,這次是真真切切地體會到什麽是彪悍。

☆、106 養不熟的小陳氏

審問俘虜後知道他們都是些因不滿被克扣軍饷才從戰場上逃下來的逃兵,平時就在這附近流竄,偶爾到村裏子去搶些東西,雖然人數不是很多每人都有兵器在手,可以說是所向披靡。

這次也是看走眼了,怎麽也沒想到一隊村民人的隊伍會有這樣的殺神,能留下條命的都老實了。

失去親人的哭過之後,把親人屍體埋好,那些死去的殘兵則由村民監視着俘虜收拾,之後一把火燒掉。

瘟疫過後,對于屍體的處理誰都不會馬虎了。

清點過人數,除了被錢虎帶走的五十來人,活着的算上傷員還有七百多人,當眉娘問起去新安城時,這回沒有人再有異議。

畢竟在見識了外面的兇殘之後,城裏的日子再苦也不會有這種窮兇極惡上來就砍人的兵匪。

等天色漸亮之後又換了個地兒做飯,吃過飯後好奔新安城而去。

這頓飯吃的相當壓抑,寶河村雖然沒有人員傷亡,可失去的兩車糧對于他們來說也是個沉重的打擊,誰也不知道到了新安城後又會是怎樣的情況等着他們。

雖說城裏據說不會餓死人,想吃的好、吃的飽恐怕也不容易,那兩車糧可是夠全村人吃上半個月的。

眉娘一邊吃飯一邊看空間裏少掉的一百多點愛心值,殺一個人扣愛心值十點,她竟然殺十幾個人,難為她竟然還吃得下飯啊,或許在這亂世之中她的心早就變得麻木了。

李氏、何氏的氣色都不怎麽好,見了一地死人後,她們連膽汁都吐了出來,吃餓的時候也沒吃上幾口,兩個人就坐在一旁發呆,也不知是吓的還是惡心的。

反倒是陳氏和雲老太太比較鎮定,該吃吃、該喝喝,完全不受影響。

眉娘開始擔憂,李氏、何氏太過善良,在這樣的亂世裏生活肯定要受到影響,就算将來進城了也未必能适應,她怎麽能放心地和江楚夜離開呢?

若想要把他們都帶在身邊,這一行可以說是危險重重,她有空間倒是沒太大危險,難道要把親人們都放到空間裏去?

這樣想想倒也不失為一個良策,只是如何放就有些說道了,最好是讓他們不知道進了空間,還當是哪個世外桃源最好。

反正空間地方夠大,遠離山谷給他們選個地兒就好,等外面的世道太平了再帶出來更好。

把想法和江楚夜一說,江楚夜也沒意見,既然能讓他們過的更好又何樂而不為?

只要把跟來的村民都安置到新安城,就想個辦法把家裏人都送空間裏去,反正通過這段時間出入空間後發現人在空間裏不用擔心會像其他生物一樣瘋狂長大,既然沒這擔憂空間是多麽舒适的生存環境啊,而且人在空間裏他和眉娘也就沒了後顧之憂。

又問了s13這個想法可行不,s13也跟着點頭,很是贊同。

吃過飯後,就那些被俘虜的殘兵村民們意見發生了很大的分歧,寶河村大多數人的意見是把兵器收繳了人放了,而那些有親人死在他們手下的村子就不同意。

雖然沒有親人直接在這場紛亂中死去,寶河村人也能理解其他人的憤怒,幹脆就來個不管不問。

那些憤怒的村民把這五十三個殘兵趕到空地,有拿石頭的也有拿大刀的,就要都殺掉。

正在這時,s13悄悄跟眉娘說道:“主人,你不如把這些人都救下來,放到空間裏以後就都是你的私軍了。”

眉娘愣了下,躲在沒人的地方問道:“他們進空間會聽話嗎?”

s13賊笑,“主人,上次升級忘和你說了,空間升級後仆役數量可增加至一百人,如今還有九十八個名額呢。”

眉娘黑線,她相信s13絕對是故意滴,可這時候也不是追究的時候,那邊眼看已經被砸死了兩個。

眉娘搖搖頭,“這時候你讓我去救人?還是算了吧。”

s13搖頭晃腦地叫可惜,這些人放到空間裏變相也是它的仆役,整整五十人呢,聯邦又有規定不能随便把好人收做仆役,錯過了這次機會想要再找這麽多人來得多難啊。

可眉娘說的也沒錯,這時候去攔着誰能聽他們的話?別到時候救人不成再把自己搭進去。

正在s13痛心疾首之時,有人喊了起來,“別打了別打了,有人來了。”

這句話還是很有效果,就是那些打人打到近乎失去理智的也都回過神了,實在是這種非常時期有人過來代表的不一定是好事。

所有人都戒備地望過去,就見由遠處走來一隊人,黑壓壓的粗略估計也比自己這邊的人多,當時所有人各操家夥全身心戒備起來。

經過昨晚的殺戮之後,村民們的危機意識也提高了,誰也不想昨晚的事情再發生,更不想成為別人刀子下的亡魂,能做的就是保護自己和家人。

那隊人越走越近,漸漸能看清楚了,沒等對方過來,由寶河村沖出幾個人來,正是小陳氏和她的丈夫,還有他們的兒女田旺和田妮,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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