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43)

的蘇煥宇。

就因為這三人,他明顯感覺到自己在隊伍中的威信大不如前,再加上小陳氏昨天來的那一出,連哥嫂都想再謀出路不信他了,別人還如何能對他死心塌地?

隊伍裏的糧食也不夠吃,每日只能喝上一碗稀稀的苞米面糊糊,為顯示他的公正,他也不會多喝一口,可真是餓啊。

田大牛把所有的怨都算到眉娘幾人身上,一想到他們的人個個面有紅光,一看就是不差吃的。

又有那些和眉娘隊伍裏分出來的人也不只一次說了寶河村的人每頓如何有肉有飯,吃的還都是大米白面。

每每說起時,那些人也都是羨慕又嫉妒,還有濃濃的恨意,憑什麽他們這些想進新安城的沒進去,那些不想進的倒是進去了?明明就是為了擺脫他們才說的借口吧,他們還傻傻地自己提出要分開,這當上的真讓人窩火,所以在提起眉娘的時候,這些人都在咬牙,那叫一個恨。

聽了這些村民的描述,田大牛就差流口水了,想想他都多久沒吃過米面了?還有肉香,想都是不敢想的,憑什麽他吃不上,那些人就吃得上?

如今一見他們就三輛馬車出來還等什麽?他就不信了,單打獨鬥他不是對手,群毆還能差了?這次怎麽也要搶點糧食來。

一招手,喊了一百來人,奔着出城的幾人就過來,離的老遠先喊上:“喲,妹子,出城啊?這剛進城咋不多住幾日?”

一見田大牛搖頭晃腦地過來,身後還跟着明顯是帶來找事的幫手,眉娘就厭惡的很,坐在馬車上動也沒動,只撇撇嘴,“咋不多住了?俺出城看看就回去。”

田大牛嘿嘿地笑:“好好的城裏不待出啥城嘛,城外如今可不太平,若是磕了碰了妹子,俺多心疼啊。”

眉娘白了他一眼,坐在她旁邊的月娘朝田大牛‘呸’了一口,“哪涼快滾哪去,俺姐咋樣還輪不到你心疼,你當你是誰啊,臭不要臉的。”

田大牛臉上一讪,又嘿嘿地笑道:“這妹子真夠嗆的,這可不好,小心找不到婆家。”

月娘又‘呸’了一口,“俺找不找婆家不勞你操心,你還是有多遠就滾多遠,別在這兒惡心人了。”

田大牛被月娘罵了幾次,見眉娘也沒阻止的意思,顯然是很縱容月娘罵他,臉上實在是挂不住了,把眼一翻,朝眉娘道:“妹子,俺也是看在認識一場的份上來和你們打個招呼,你妹子用得着這麽磕碜人嗎?”

☆、116 失誤的顯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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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娘‘撲哧’笑了,“田大牛,你這人真是能睜眼說瞎話,打招呼有你這樣帶着這麽多人過來的?還是你想說這些人也都是跟你過來打招呼的?俺可不記得俺認識他們啊。”

田大牛被眉娘笑的魂兒都要飄走了,滿眼都是眉娘含笑的俏模樣,心裏那點氣一點點就被壓下去。

等眉娘說完,田大牛也跟着笑起來,“妹子果然是聰明人,既然被妹子看出來了,俺田大牛也不妨直說了,俺就是來打你們主意的,若是識趣,留下車子和裏面的糧,妹子跟俺走,俺就放過你家裏的人,若是不識趣……”

不等田大牛說完,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就架在他脖子上,不知什麽時候晃到他身後的江楚夜用酷熱之中也能冰的人打顫的聲音問道:“不識趣……如何?”

田大牛吓的一抖,臉刷下就白了,不由得叫了聲:“娘唉……”

江楚夜皺皺眉,月娘‘咯咯’地笑,“楚夜哥哥啥時候成你娘了?”

大部分田大牛帶來的人見對方動了刀子都吓的想往後躲,只有幾個沒心沒肺的也跟着笑。

眉娘也掩着嘴笑,“田大牛,你這人真是說大話不怕閃了舌頭,就你這兩下子還想出來打劫?打劫也是個技術活,你能有點技術含量不?”

田大牛抖啊抖,眉娘的話她聽的不太懂,可他知道江楚夜手上的刀子只要稍稍用那麽一點力,他的脖子就得沒了。

那刀架在他脖子上,壓的他肩頭沉甸甸的,感覺着份量就是不輕,刀刃透着森森冷氣,不必懷疑它的鋒利。

田大牛強擠出一個笑臉,“兄……兄弟……刀子……無眼,你可……可……可……拿穩了。”

“說!不識趣……如何?不然……”江楚夜手上的刀就在田大牛脖子上貼着那層薄薄的皮來回拉起了鋸,田大牛一動不敢動,就怕不小心再蹭刀刃上。

田大牛抖的更歡,“別……別,兄弟,你就當俺放屁還不成嗎?俺錯了,就是跟妹子開個玩笑。”

江楚夜冷笑,“兄弟?你也配!”

田大牛甩了自己一個耳光,“俺不配,俺嘴賤,兄……不,大爺,你就把小的當屁放了吧。”

江楚夜滿意地把刀收回,繞到田大牛身前,順便不忘在田大牛的脖子上留下一個不大不小,卻絕對流血流到很憔悴的口子。

照着田大牛的肚子一腳踹上去,“滾!”

田大牛就倒坐着飛出去,那些在他身後跟來打劫的一見田大牛飛了,紛紛讓出一條路來,田大牛直飛出去三丈多遠才算落了地,五髒六腑都擰在一起似地疼。

那些見田大牛被人一招就飛了,自認沒有田大牛的狠勁,摸摸鼻子灰溜溜地走了。

人多咋地?人家手上有刀,就那把刀掄誰身上誰難受,就算自己這邊仗着人刀最終把人留下,可怎麽也得給人家留下幾具屍體,誰都是一條命,都不想做被留下那個,不跑還等什麽?

江楚夜把刀收回,別看在田大牛身上見了血,刀身上還是幹幹淨淨,一點血的痕跡都不見,好刀果然是好刀啊,可惜不能上陣殺敵,就田大牛這種貨色,給他來個百八十個還不夠祭刀的呢。

眼見沒人攔路了,衆人趕着馬車就準備走,正在這時,由城門裏跑出一隊人馬,領頭馬上的人是個沒見過的中年文官,旁邊馬上的正是裴君海。

裴君海在馬上又是擠眉又是弄眼,看的衆人雲裏霧裏,不明白這是鬧的哪出,不過看樣子,那中年文官應該就是新安城的城守了,只是不知他突然出城是為何。

中年文官見到衆人時先是愣了下,之後催馬過來,在馬車上看了半天也沒看出這些人哪個像是被溫揚高看的人。

雖然比起此時的難民來說,這些人都太過幹淨,一個個紅光滿面看着就是過的不錯,可大多數人的氣質也是相當純樸,說白了就是土裏土氣的鄉下人。

當目光落在江大伯面上時,江大伯刻意垂下頭,中年文官又不認得他,也沒想江大伯的身份說出來絕對會讓他從馬上掉下去。

江楚夜有些氣質,可人太年輕,而且江楚夜看起來冷冰冰的不似好溝通的人,最後朝看起來年紀最大的雲老大一抱拳,“下官新安城守梅玖,有禮了。”

雲老大雖然在和隆記當過多年帳房,可和隆記只是丁古鎮上的一個米糧鋪子,平生見過最大的官也就是縣官,還是遠遠地瞄上一眼。

這一路上雖然也見過一些當官的,那也僅是見見,像城守這麽大的官可還是第一次見,還主動上來和他見禮,當時雲大伯就忐忑了。

趕忙在馬車裏慌慌張張向梅玖回了一禮,“有禮有禮。”

梅玖也沒把雲大伯看在眼裏,說實話他根本就沒看上這個鄉下人,出身書香世家的他,骨子裏根本就瞧不上窮苦大衆和那些只知耍刀弄槍的武人。

只是為官多年他自有一套為官的方法,即使再瞧不上一個人,他也能做必要時與之談笑風生。

而且,這次出來還是溫揚讓他出來攔人的,态度上自然會溫和了些。

笑笑,“老先生,不知你們出城意欲何為?”

雲老大跟着笑,“走走,走走,呵呵。”

梅玖又笑,“下官只當是招待不周,以至怠慢了貴客,貴客要離開新安城。”

雲老大也笑,卻不知道說什麽,他老實了一輩子最不擅長的就是說謊,人家梅玖說的也沒錯,他們是要離開新安城啊,可這時候也不好承認,一旦承認了就等于也承認了人家招待不周。

可是吧,他們有什麽值得城守大人親自招待的?還是人家城守對每一個城內居民都這樣熱情?

雲老大不知道說什麽好,旁邊的人有些是也不知道說什麽,有些是不想讓自己太顯眼被梅玖注意到,這樣一來就冷了場。

梅玖一點也不覺得他是被晾住了,朝身後的裴君海道:“君海啊,貴客進城,我等豈能怠慢,不如今日就由下官做東,請貴客到府裏一聚如何?”

裴君海只能連連稱好。

梅玖也不給衆人推拒的機會,命人趕了馬車進城。

即使再想逃,這時也不好說不去,于是,三輛馬車就被趕進了城守府。

比起墉城的墉王府,城守府就小的可憐了,比起城內其他的房子倒是要氣派很多,高大的圍牆都是後來加砌的,圍出一座大院落,裏面也按着不同風格又修建了假山涼亭花園,看起來倒是極雅致,可惜的是地方小了點。

梅玖引着衆人進府,裴君海在旁相陪,一路上梅玖為衆人介紹府內的建築及他讓人養下的花卉名草,可見是個喜好風雅之人。

而且,眉娘也看得出梅玖骨子裏也有那麽幾分真風雅,并不完全是表面上那種附庸風雅,畢竟一個一張嘴就是詩詞歌賦的人肚子裏也是有些容量的,至少眉娘就算把這些詩詞歌賦都記熟在腦子裏也未必一張嘴就能背出最恰當的。

衆人随梅玖在城守府轉了一圈,府裏的雅景名卉倒是把一群沒見過什麽大世面的人給震驚的一驚一乍,這裏面就包括雲老大兩口子,雲老三兩口子和月娘二丫。

至于其他的人嘛……江家父子什麽好東西沒見過?就是皇宮也是常出常入,小小的城主府還不在眼裏。

蘇煥宇,崇志鏡同上,就是他們家裏的府邸也比城主府氣派啊,梅玖這富炫的很不上道。

眉娘呢?雖然沒怎麽逛過古代官員的府邸,地震前的墉王府也住過一晚,比梅玖的城主府不知要好看多少倍。

再說前世像故宮啊,蘇州園林一般的景區也去過不少,梅玖的府再漂亮也就這麽大點,大部分還都是她打印出來的房子,最多就是哪裏看着好回去再造了擺空間裏當擺設好了。

梅玖邊介紹邊看衆人的反應,真是讓他即滿足又失落。

他帶衆人游府一方面是等着那邊整治酒席,一方面也是想讓這些鄉巴佬看看他府裏的氣派,想不到竟然只鎮驚住幾個。

當然,那些沒什麽反應的表情在他看來就是不識貨啊,根本就不明白他的府邸真正的好,這裏面的花花草草可都是他在建安城時就讓人精心伺弄出來的珍品,就是最旱的那段時間也沒讓它們受了丁點委屈。

直到建安城震塌之後,他也是讓人千辛萬苦才把這些花草救活,等搬到新安城時更是一點點都給帶了來,在新府邸裏紮下根,做了這麽多他容易嗎?

裴君海跟在梅玖身後直想翻白眼,他這個同僚吧相處起來倒沒太難,可就是虛榮心太勝,還有些酸腐之氣。

可他想顯擺也得分人啊,人家這幾位裏面可是有真正的大人物,不都是沒見識的鄉巴佬,那府裏比你這小小的城主府可要大了幾倍,府裏的物件哪個不是珍品中的珍品?

有心提醒又怕說多了洩露江家父子的身份,只能在旁憋着笑,想着梅玖這醜出的,若是将來有一天知道江家父子的身份,會不會後悔的拿腦袋撞牆。

直到有下人來禀報酒宴準備好,是否可以開席,梅玖才大手一揮,“諸位若有興致宴席過後下官會派人帶領諸位繼續游府,請随下官就宴。”

☆、117 平日吃不到的美味

眉娘偷笑,這梅玖真是有趣,就他這丁點大的府還用游?一眼從這頭就能看到那頭了,難為他在這裏兜來兜去地轉了好幾圈。

就是那幾個最初因梅玖的府邸鎮驚過的,在游了一圈又一圈相同的景色後也都平靜了,一聽可以吃飯了肚子都咕咕地叫了起來。

梅玖眼中現出一絲嘲諷,引着衆人去了府後院。

裴君海因城中有事先行一步,這席飯只有梅玖一人作陪。

酒宴共設了男女兩桌,男人這桌設在後院的梧桐樹下,由梅玖親自做陪。

女人那桌設在不遠處的涼亭之上,由梅玖的妾室吳氏做陪。

吳氏年約二十五、六,模樣很是嬌媚,說起話來輕聲燕語,眉目間似有無限情思,看着就是個如詩如畫的美人,一身绫羅綢緞配上貴重的首飾,真真是貴氣逼人。

賓主落座之後,吳氏語笑嫣嫣,命仆婦倒酒,倒是讓除了眉娘在外沒見過多少世面的婦人們有些不自在。

眉娘呢?前世好歹也是個拿的出手的小白領,在外喝酒吃飯的時候多了去,什麽人沒見過啊,就算吳氏看起來再富貴,那也就是看起來富貴罷了。

真比起身家還能比得過她?完全沒放在心上,而且吳氏說起話來雖然在笑,可笑容裏的不屑她可看的真切。

不過一個小妾罷了,還看不起人呢?既然看不起人幹嘛還要出來陪酒?

眉娘對吳氏的印象不是太好,說起話來也是懶懶的,對于她的問話也多是一笑置之。

吳氏見這群婦人之中,李氏、何氏就是兩個沒見過世面的村婦,對她雖沒奉承,卻很是恭敬,月娘雖說模樣挺好看的,可年紀小這種場合也沒見過吧,看人時有些怯怯的,二丫也是手腳不知往哪放。

只有一個眉娘不但模樣好,說起話來也條理分明,而且也沒任何怯意,只是模樣太好了讓她心裏很是不安。

就不明白了城守大人為何突然就讓她來招呼這些鄉下人,好歹她也是名門出身,雖說是不得寵的庶女才會嫁為妾室,可好歹那也是名門好不好?何時要自降身份到陪一群鄉下人吃飯的地步?

越想心裏越憋氣,臉上還不得不帶着笑,看眉娘時更是笑裏藏刀,誰知道是不是城守又看上這妮子,想要納她為妾?

可不和心裏怎樣對這些人不屑還是不安,想到城主之前說過要她必須把人都招呼好了,讓他們在見識到城守府的好之後舍不得離開的話,她又不得不陪起十二分的笑臉。

“來來,嘗嘗這道香菇雞湯吧,裏面的雞肉可是選的最肥美的上等雞,還有這道青蒜炒羊肉、宮爆雞丁、鲢魚豆腐煲,都是好東西,還有這米飯,想必平日你們也不常吃吧,既然難得吃上一次多吃些吧。”

說着有伶俐的小丫鬟分別為幾人舀了湯和雞肉裝在食碟裏。

吳氏雖然臉上帶着溫柔的笑,可話裏的鄙薄之意甚濃,任是李氏和何氏都聽了出來,心裏都有些不痛快。

要說別的山珍海味他們未必能總吃得上,可這一桌子的東西……不是吹的,平時真是沒少吃,咋到吳氏嘴裏就都成了他們不常吃的了?

還是說吳氏平日裏真就吃不上?

仔細一想,衆人釋懷,如今這災年剛剛過去,一年的收成還沒下來,城裏想必好東西也不多,哪怕是城守府也未必置辦得齊全這些東西,可不是平日不常吃嗎?

可能人家真不是有意看不起他們,只是這些東西對人家來說真是那麽珍貴吧。

除了眉娘之外,其他人一想也就把吳氏的話當成是真心了,何氏更是柔柔地笑道:“夫人別客氣了,這些東西俺們在村裏時常吃,既是夫人平日不常吃,夫人就不必招呼俺們,多吃些吧。”

吳氏尴尬地‘啊’了兩聲,原本是想借着這些食物顯示一下她城主府的富有,進而達到讓他們對城守府的生活向往而願意主動留下來。

可怎麽就變成她平日不常吃了?這是被個鄉下婦人給嘲笑了?

吳氏的臉青了,想要發作又怕得罪了這些婦人被城守責備,拿起一塊方帕借由擦嘴掩飾一下尴尬。

旁邊的貼身丫鬟為了給她解圍,趕忙端起酒壺為衆人滿酒,“這酒是我們家大人由京城購來的珍釀,幾位貴客品品味道如何。”

雖然她給倒的這酒不過是當初建安城的釀酒坊釀的,可被她一說是京城購來的多有面子?

丫鬟的本意是想這些個山野婦人哪喝過什麽好酒?最多就是喝些自家釀的土酒,根本就品不出酒有什麽好壞,再說這酒雖然比不上由京城大老遠運來的好酒,到底還是不錯,肯定是要比鄉下的土釀好喝。

衆人一聽是好酒,都端起酒杯輕輕放在唇邊品了一口。

平日眉娘空間裏的好酒也沒少拿出來給大家喝,雖然每次都喝的不多,可那真是強身健體的好酒。

像用空間水加桃花釀出的桃花酒,空間葡萄釀出的葡萄酒,稻米樹結出的大米釀的大米酒,還有各種水果和糧食釀出的酒幾乎算是應有盡有。

只要放進料理機裏出來就是各種風味口感的酒,味道更是有保障,哪是這種普通井水釀出的糧食酒可比的?

只喝了一口衆人就皺着眉把酒杯放下,口感不夠醇正,味道太過嗆鼻,入口時很辣,到嘴裏就索然寡味了,和他們喝過的空間酒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

見衆人放下酒杯,皺着眉,吳氏還當這些山野村婦品不出酒的美好,剛想再說上幾句擡高城守府的好話,結果就聽月娘貌似天真地道:“城守定是被賣酒的騙了,這種酒也要去京城買?俺家喝的都比這個好,下次有機會給夫人帶兩壇。”

吳氏嘴角抽了抽,瞪了眼好心卻沒得好結果的貼身丫鬟一眼,随後嬌笑道:“咱們婦道人家喝什麽酒啊,吃飯吃飯,這做飯的米可是最上等的好米,不是那些苞米高粱可比的,你們都嘗嘗吧,若是吃得慣口,我就吩咐下去走時給你們帶些。”

“多謝夫人了。”月娘甜甜地一笑,只當吳氏是正常的禮尚往來。

“吃飯,哪恁多話!”李氏嗔怪地瞪了月娘一眼,畢竟有些年紀,她如何聽不出吳氏的尴尬?

月娘一吐舌頭埋首吃飯,衆人也低頭吃飯,嘗嘗被城守夫人誇贊的米飯。

要說別的菜都是城裏自養自種出來的,吳氏可能會覺得鄉下人真可能吃得上,只這米卻是吳氏吃了都覺得好吃到不可思議,想到曾經聽人說過新安城的來歷,那可是神仙給建的。

尤其是梅玖不只一次得意地告訴她,這米也是神仙賜的,本來吳氏還不信,可吃過一次之後她就信了,畢竟這米太好吃了。

做為城守夫人她不是沒吃過好米,就是最頂級的江南香米她也是常吃,可和這米比起來就差的太多,神仙賜的米果然不是凡米可比的,甚至她偷偷拿這米讓人釀了些酒,只是一直藏着沒舍得拿出來喝。

她就不信了,外面災情嚴重,一群頓頓只能吃苞米高粱的鄉下人,連飯都未必吃得飽,會吃過這樣的好米?

吳氏滿心期待地等着聽衆人的贊揚呢?她相信這米一定會為她增添不少光彩。

吃着吃着月娘就像想到什麽,盯着飯瞅了又瞅,不時還會‘咦’上一聲,吳氏臉上帶了淡淡的笑,終于是讓這些無知鄉下人知道城主府的日子不是他們能夠想像的好了吧!

結果,月娘皺着小眉頭,捅捅旁邊的眉娘,“姐,這米飯吃着怎麽和家裏的飯好像,只是比姐姐做的味道差了些,不知是不是新安水不好的緣故。”

眉娘眼角餘光看到吳氏突然變的陰鸷的目光,心裏覺得好笑,卻沉聲道:“吃飯!”

眉娘自然是知道這米就是她空間稻米樹産的米,沒有她加的空間水米再好也還是不及她做出的味道,只是看吳氏那張就要挂不住笑容的臉,眉娘還是厚道地認為為她留些面子對誰都好。

月娘沒再就飯菜的問題發表過意見,吳氏也不再湊上去自找沒趣,可氣氛到底還是壓抑了下來。

幾個人吃的都沒滋沒味,畢竟吃慣了空間菜,這些東西味道再好也還是有限,也就是填飽肚子罷了,好在衆人都是過慣苦日子,也不會嫌東嫌西地挑食。

這點讓眉娘很欣慰,萬一大家一不小心再嫌棄什麽,吳氏估計當場就能失控了。

女人這邊吃着飯,賞賞園子裏的花,倒也生出幾分樂趣,原本吳氏還可以借着花花草草為城守府加些分,可惜她被這些鄉野婦人打擊的已經沒那興致了。

靜靜地吃飯又很是無聊,也不好當着主人的面七嘴八舌,一頓飯吃完,都覺得松了口氣,紛紛起身向吳氏告辭。

吳氏還記得梅玖交待過最好是将衆人留在城守府的話,雖然不知道這些人為何就入了梅玖的眼,可城守交待的話她可不敢不聽。

極力挽留,又極力邀請,終于算是讓這些鄉野婦人同意暫時不離開城了,可城守府是無論如何也住不慣的。

吳氏也無奈,做到這份上了她也是盡力了,讓她對這些鄉野婦人小意奉迎……她真做不到。

☆、118 S13的煩惱

這邊吃的壓抑,那邊也不見得好過,雖說梅玖沒像吳氏一樣賣弄城衛府的好生活,可張嘴詩書,閉嘴音律的梅玖還是讓人很覺得無法溝通。

雲老三那就是地道的農家人,雲老大做帳房也不會有人整日無事就與他聊詩詞歌賦。

江家父子和崇志鏡都是武人,就算是對這些略懂也不如耍大刀的快意舒暢,最多就是問到時颔首而笑。

唯一能說得上話的就是蘇煥宇,可人家別看只是蘇家的庶子,對一個小小的城衛還真不放在眼裏,哪有那心思和你聊些風花雪月的事?

梅玖說的口幹舌燥,一轉頭就看衆人都沉默地喝着酒,他就不明白了,這些個粗人是如何入得溫公子那麽一個雅人的眼的?

可溫公子的交待的清楚,無論如何都要他把這些人留在城守府,就算最終不能留下,退而求其次也不能讓他們離開新安城。

而且還要溫和有禮,讓他們心甘情願地留下,絕對不能有半點強迫,好吧,就算是強迫也要讓人不能氣惱。

說起來覺得不容易,可在梅玖看來這有何難?如今到處都是吃不上飯的難民,他的新安城就是亂世之中的一處福地,比起整日過颠沛流離的日子,誰不願安穩地在城裏待着?

溫公子根本就是多餘憂心,他才不信這些粗野人會放棄好好的城裏日子不過,非要到外面饑一頓飽一頓地風餐露宿。

終于,被詩詞歌賦與酒水熏陶的薰薰然的城守大人梅玖沒了再談下去的興致,衆人長籲口氣,見女人那邊起身退席,男子這邊也起身,梅玖熱情相送,反正只要把城門守好就不信這些人還出得了城。

出了府門,梅玖還在高談闊論,詩句詞牌一套套不要錢似地往外扔,砸的衆人直打哈欠。

抱回心愛大羔羊的蘇煥宇幽幽地問了句:“城守大人,既然今日未能出城,那之前交的出城費……”

梅玖臉上的笑容出現裂痕,許久之後才僵硬地笑道:“下官會命人送到府上。”

蘇煥宇點頭,他才不是差那幾個錢,雖然他身上真沒錢了,可是吧,他這麽問真心是想讓城守大人歇歇啊,說了這麽久,他都替他口渴的緊。

既然城暫時出不了,衆人又回到之前住的四間房,裝好車的東西再次拿下來放回去。

眉娘和江楚夜倒不很擔心,若真有什麽陰謀危害到家人的安危,他們大可以把人都放進空間裏,反正s13也保證過,只要它願意完全可以在空間裏打造一處四季分明,日夜分明的地方住人,保證不會被懷疑。

只是如何把人裝進去就要好好想想,總不能好好的站在那裏,然後就進到空間裏,任是誰都得懷疑了。

實在想不出辦法就說是神仙做的?嗯,到目前為止也就這個辦法可行了。

晚上,江楚夜去了新墉城,想向墉王打聽一下溫揚此人來歷。

眉娘則帶崇志鏡進了空間,城外那麽多難民,還有日益增多的趨勢,她必須在短時間內再建一座城出來供這些人居住,至少也要住到災年過去。

而建城所需的材料別處不好找空間裏還是很多,如今空間大了,不是所有地方對眉娘來說都很有用,幹脆就找個沒用的地方挖土砍樹造房子。

只是沒有太多現成的材料,要建出一座城所用的工期就會大很多,怎麽說滿打滿算也不到五十人,挖土砍樹也是需要時間的,所以就要抓緊了。

眉娘把仆役分成兩組,一組負責挖土,一組負責砍樹。

眉娘也試過了在空間裏挖出的土她可以裝在倉庫裏或是儲物玉镯裏,沒挖出來的怎麽努力都沒用,樹也是相同道理。

這邊加緊速度,那邊眉娘帶着s13在空間逛,空間實在是太大了,升級之後又一直沒多少時間留在裏面。

即使是想到某處只需一個想法,可到如今眉娘逛過的地方也是有限,還不足空間的百分之一。

剛好今晚無事,帶着s13照着空間立體圖上的标示挨個地方地轉,順便也選個最佳的位置建房給家人住,至少有備無患。

s13的興致一直不高,整個看起來都蔫蔫的,不時還嘆上兩聲,鬧的眉娘也挺沒心情的。

難道是刺猬長大了煩惱也多了?

可s13一直這樣,多影響她的心情?萬一再來個消極怠工厭食啥的,就不只是影響她的心情了,整個空間還指望它不停地吃呢,它不吃空間哪來的靈氣啊?

眉娘決定開導s13,至少也要把它為何心情不好的原因找出來,總不能讓它就這樣一直下去。

“s13,你心情不好?”眉娘皺着眉頭,一臉的糾結。

“嗯!”s13耷拉着小耳朵,可憐巴巴地抽抽鼻子。

“誰惹你了?”眉娘把空間裏這些個都想了一遍,按說那些仆役都是s13的小弟,也不可能敢惹它啊,剩下的也就沒誰了。

難道是她或者江楚夜惹的?印象中也沒啊。

“沒誰,就是心情不好。”s13悶悶地答的心不在焉。

“那心情咋不好的?跟姐姐說說,或許姐姐幫你治好。”

這時候為了讓s13感受到來自她最真切的關懷,眉娘已自動由主人把自己定位在姐姐上,想來這個稱呼會讓s13感到親切吧。

果然,s13抽抽鼻子,‘哇’地一聲哭了,邊哭邊講:“主人,俺心裏難受,一看你們成雙成對俺就更難受了。”

眉娘黑線,原來是看她和江楚夜恩恩愛愛礙着它的眼了,它這是在嫉妒嗎?

s13繼續哭:“俺想雲軒哥哥,你們把雲軒哥哥一個人放在京城那麽遠的地方,你就不擔心嗎?雲軒哥哥不在,s13沒人疼沒人愛,主人有人疼有人愛,還有朵姓溫的桃花,哪還會管s13形單影只?s13就是個沒人疼沒人愛的可憐娃……”

聽s13越哭越激烈,越說越不像話,眉娘頭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她就多餘有這麽一問。

早就覺得s13對雲軒親近的不像話,可也沒真想s13是來真的啊,難道它的低沉消極都是因為……相思病?

眉娘都快被這個想法吓死了,就算雲軒再好,s13再好,可這也不是一個種族的啊,聯邦也是的,造個空間主腦還給裝個什麽愛情系統?

這回好了,難道真要雲軒和s13對付着?

忍不住打個哆嗦,就算她同意,雲軒也不會同意,雲軒可是要娶媳婦的人啊。

揉着被s13哭的發疼的太陽穴,眉娘退而求其次地安慰道:“要不你看看姓溫的咋樣?他是和我一個時空來的,和你也能多些共同語言,你們在一起也能有話說是不……”

s13瞪着它的小圓眼珠,“俺對雲軒哥哥的感情豈是容你亵渎的?俺對雲軒哥哥是矢志不渝,姓溫的哪比得上雲軒哥哥好,主人就是壞人,俺的主人咋不是雲軒哥哥。”

眉娘頭上的青筋跳的突突的,最後幹脆不理哭的要泛濫成河的s13,一甩袖子出空間了。

大不了以後都不讓s13出空間,或者不讓雲軒進空間,或者雲軒進空間就把s13扔出去……

小樣,就不信還治不了它這個目無主人的小刺猬了?

被s13這麽一鬧,眉娘也沒心情進空間了,幹脆就躺下睡覺。

早上吃飯時,就看到晚夜去新墉城的江楚夜已經回來了,只是很多話還不方便在飯桌上問,只能等吃過飯再說。

吃過飯後,雲家哥倆就說要去城門看看,反正目前來看暫時不會有人對他們下手,也就沒人反對,哥倆就興沖沖地去了城門。

眉娘就和江楚夜攜手出門,大白天不方便進屋,也不方便進空間,有話只能在大街上說。

眉娘追問起溫揚的來歷,江楚夜表示墉王不知道,就是繞道去問了施海也不知道,這個人來歷成謎,只能确定蒼間國還沒有哪個大家族或了不起的大人物姓溫。

可是他一開口就讓新安城城守留下三百多人,至少在新安城守這裏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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